“怎麼?三少又有什麼事?”沐放勾着薄脣,似笑非笑的斜睨着靠的過近的譚景御,這可是大庭廣衆,他還真的敢和自己這樣曖昧不清嗎?
“小放放,你不知道我媽那個人。”譚景御按住沐放,傾過身,頭抵在了他的肩膀上,聲音顯得有些悶沉,“她如果看得看出什麼了,那絕對不是對小丫頭那樣按兵不動,她會傷害到你的。”
沐放一怔,要推開譚景御的手鬆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年輕男人,剛剛的不痛快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沐放以爲譚景御不過是和自己玩玩而已,所以大庭廣衆之下,當着譚母的面,他絕對不敢胡鬧,卻沒有想到譚景御竟然是爲了自己考慮。
“哼,不要以爲你們譚家就可以無法無天,爲所欲爲了。”沐放嘴硬的冷哼着,可是靠着圓柱的身體卻不再僵硬的柔軟下來。
“對小丫頭,我媽至多是不喜歡,想着法子拆散她和二哥而已,可是二哥的性子,在譚家,即使是我爺爺也不敢對小丫頭動手,沒有人敢承擔二哥的怒火。”可是譚景御明白,如果譚家知道沐放的存在,那絕對不是暗中拆散,首先不要說都是男人,而且譚景御明白自己在譚家沒有譚驥炎那樣的影響力,即使自己在軍情處,可是在譚家,自己依舊只是個胡鬧混世的譚三少而已,只怕到時候真的有人會對沐放動手。
而一貫最疼愛自己的母親,很有可能真的殺了沐放,人死了,再有什麼念頭都只能斷了,絕了,這是阮家的行事準則,某些方面,和曾經的柳家如出一撤。
“譚驥炎果真比你可靠多了。”沐放笑了,原本邪魅的俊臉此刻是妖嬈到了極致,流光溢彩的眸子,染笑上揚的薄脣,放鬆的神情讓他臉上帶着讓人傾倒的媚惑。
“小放放!”譚景御不滿的磨着牙齒,然後站直了身體,驕傲的錘了錘自己的肩膀,“二哥是不錯,我也不差啊,我和二哥走的可是兩條不同的路,這才造成現在二哥勢力比較強大而已,小放放,我真的可以保護你。”
沐放但笑不語着,只是斜睨着目光瞅着譚景御,直到譚景御只感覺心頭被羽毛給刷了又刷,癢癢的,酥酥麻麻的,讓譚景御恨不能撲上來狠狠的咬住眼前這一張性感勾人的薄脣。
而另一邊,阮菁讓童瞳參加這樣的宴會,也不過是爲了羞辱,暗示童瞳這樣孤兒院出生的人和譚家有多大的距離,阮菁是奸猾的,她明白如果直接做,只會讓譚驥炎和譚家的關係更差,所以她從童瞳這邊動手,在知道童瞳的心機和城府之後,阮菁決定用軟政策,今天這樣的宴會,童瞳面子上雖然保持着笑,只怕心裡頭卻卑微。
“小瞳,今天參加宴會的年輕人居多,都是真正的名流貴胄,世家子弟,你孤兒院的出身的確差了很多,介紹的時候,我該怎麼說呢?”阮菁一臉溫柔慈愛的笑容,優雅的端着酒杯晃動着裡面的高級紅酒,言語之間極力的貶低着童瞳的身份。
“市長夫人。”童瞳低頭吃着可口美味的食物,可惜她只會做一些家常菜,這樣大廚烹飪出來的美食,童瞳只能品嚐,卻完全吃不出菜餚的做飯。
阮菁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恨恨的看着厚顏無恥的童瞳,市長夫人!她倒是敢說!臉色變了變,又恢復了常色,“如今這上流社會的聯姻,大都是門當戶對,強強聯手,對日後家族的壯大才有益處。”
“到現在這些大家族還這麼封建?聯姻?那要是彼此不喜歡對方就這樣結婚了,不就是一對一對的怨偶了?這些大家族的人怎麼這樣,他們難道沒腦子嗎?”
童瞳嚼着嘴巴里的菜餚,目光掃了一圈,忽然落在不遠處一對和洽融融的年輕夫妻,雖然彼此臉上都帶着笑,男人親暱的攬着女人的腰,可是童瞳眼尖的發現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是冷漠的,女兒臉上那幸福的笑容也是僞裝的。
“那是少數!大都數聯姻的夫妻都是幸福的!”阮菁深思的看着童瞳,她果真不容外表這麼簡單,那對夫妻,彼此不和,外面都養了情人,在這個圈子雖然不算是什麼機密,可是童瞳如果不是仔細打聽了,又怎麼可能知道,阮菁尖銳的點破,“有了女方家族的幫忙,男人的事業會更加的成功。”
“這倒是,不過那些男人真沒用,需要女人幫忙,不過幸好譚驥炎比這些男人強多了,他都不讓我幫他。”想到此,童瞳不由不滿的皺了皺鼻子,譚驥炎什麼都好,就是太大男子主義,總將自己當成孩子一樣,不準這個不準那個,自己其實也很想要幫譚驥炎的。
阮菁皺眉,童瞳將她的話給堵死了,因爲阮菁無法說譚驥炎能力不夠,需要女人的幫忙,自己的兒子,在阮寄眼中永遠都是最好的。
“譚阿姨,原來這就是譚副市長的秘密女友。”某官家之女走了過來,笑着對着阮菁打招呼着,可是看着童瞳的目光卻帶着不屑,女友兩個字更是譏諷的加重了語調。
“你都知道了,還算什麼秘密?”童瞳不解的看着眼前這個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官家之女。
某女嘴角一陣抽搐,當初過年之後,曾和譚驥炎吃過一頓相親飯,某女原本以爲自己的花容月貌定會讓譚驥炎看中,卻不曾想從頭至尾,譚驥炎都是寒着一張俊臉,等飯後直接用工作爲藉口離開,讓某女又氣又恨,看着童瞳更是如同生死仇敵。
“我還真羨慕童小姐整天都可以拋頭露面在外面奔波,不像我只能在家裡,彈彈鋼琴,畫畫,偶然和閨蜜聊聊天,品品茶,爸媽不准我隨便出門。”某女繼續說着,譏諷童瞳藝人的身份。
“你爸媽這樣是非法拘禁。”童瞳用無比同情的目光看着眼前沒有人身自由的某女,低聲的問着身邊的阮菁,“她該不會有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吧?所以她爸媽纔不準她隨意出門?”
阮菁臉上一陣青白,看怪物一般看着童瞳,端着酒杯的手手裡的收緊,差一點將酒杯給捏碎。
某女耳力從小就特好,童瞳剛剛聲音壓得低,可是卻還是被聽見,剎那,某女憤怒起來,尖聲咆哮,“你纔有精神病,你全家都有精神病!”
“譚阿姨,我們走吧,她果真不太正常。”童瞳快速的拉着阮菁離開咆哮的某女,果真有精神病。
“那個女孩是高老的孫女,留學德國,著名大學畢業,老爺子比較中意她,畢竟她性格和驥炎相似,相處起來會融洽。”阮菁示意童瞳看向會場裡某個冷若冰霜的女孩,家境背景的強大,造成某女二冷傲強勢的一面,“沒有想到驥炎會選了你,我倒無所謂,可是老爺子倒是反對的厲害。”
童瞳看着幾乎不怎麼說話,只用冰冷冷的眼神漠然着看着全場的某女二,然後一臉崇拜的看着身邊的阮菁,看讓阮菁只感覺後背陣陣發涼。
“譚阿姨你比譚爺爺聰明多了,否則譚驥炎那冰山再和那冰坨子女孩在一起,估計兩個人一年都不會說上一句話。”
阮管臉色再度扭曲,端着酒杯的手更加用力,指甲隱隱有折斷的傾向。
“你這個女人,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孤兒院出生的三流貨色,你憑什麼搶我男人,真以爲自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某女三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暗戀譚驥炎多年未果,此刻,情緒徹底爆發,憤怒的如同燃燒的小火球,譏諷鄙夷的將童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氣勢逼人。
“這位小姐,你誤會了吧,我搶你男人?”童瞳急切的開口,頭搖了又搖,譚驥炎這要是知道了,只怕自己肯定會很慘,雖然童瞳很冤枉,她真的沒有搶眼前這個女人的男人。
“我誤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誤會了!”看到童瞳氣勢弱了,某女三更加的嬌縱蠻橫,“哼,就憑你這模樣,識相的滾遠點,不要髒了我的眼睛!
“那個你男人是誰?”無妄之災,童瞳算是明白了。
某女三臉上一陣青白,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訓斥童瞳,但是總不能當着衆人的面說譚副市長是自己的男人吧?尤其是譚母還在這裡,這樣會讓所有人以爲自己厚顏無恥,“你管我男人是誰?就你窮酸模樣,也有資格參加這個宴會!”
“小麗,不可以這麼失禮。”遠遠的看到自己女兒在大呼小叫着,某女三老爹皺着眉頭,快速的走了過來。
“這就是你男人?我真的不認識他!”童瞳迅速的撇清楚關係,然後又偷偷的瞄了一眼眼前五十開外的,挺着啤酒肚,禿着地中海的男人,自己眼光沒有那麼差吧。
“你他媽的胡扯什麼,這是我爸!”某女三癲狂的怒吼,血壓急劇上升。
“我知道現在流行乾女兒。”童瞳之前看新聞,紅十字會郭美美事件就是由乾爹和乾女兒引起的。
“你!”某女三風中凌亂,衆人臉色一陣憋屈的青白,想笑又忍住了笑,倒是某女三老爹不明就裡的看到自己飆髒話的女兒,再次皺起了眉頭。
“童瞳,你他媽的真狠,罵人不帶髒字,這是我親爸,你他媽的要和我去醫院做親子鑑定嗎?”某女三怒吼着,幾乎要衝上前掐死童瞳。
“不用,是你親爸就親爸吧,你知道就行,不用做親子鑑定的,你爸是誰和我又沒有關係。”
“童瞳!”某女三終於失控的抓狂。
“這位小姐,抱歉了。”某女三老爹倒是拉住了胡言亂語的女兒,抱歉的看着童瞳。
“沒事,請問你知道你女婿是誰嗎?”童瞳認爲還是要弄清楚比較好,否則譚驥炎一吃醋,到最後腰痠背痛的人肯定是自己。
“我女兒沒有結婚,也沒有男朋友!”某女三老爹肯定的開口。
“啊?”童瞳呆愣住,然後看了看臉色猙獰,怒瞪着一雙眼,活像是要吃了自己的某女三,然後拉着已經徹底無語的阮菁離開,“譚阿姨,這個宴會貌似不正常的人太多,這個就有被害妄想症。”
沐放已經笑的直不起腰,眼角沁出了淚水,軟着身體靠在沙發上,至此,沐放已經不用擔心童瞳會被欺負了,她不去欺負人就不錯了。
譚景御側目深思的看着坐在身邊妖魅傾城的沐放,這個男人從第一眼看見就是驚豔的漂亮,可是相處久了,譚景御敏銳的察覺到在漂亮的表皮之下,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他如同遊走在世間的幽魂一般,只是披了一張漂亮豔麗的人皮,除了對童瞳關心之外,這個漂亮的男人什麼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自己的事業,讓譚景御有種抓不住的空洞感覺。
童瞳走了一圈,阮菁自己去應酬了,四周都是不認識的人,沐放不知道被譚景御拉到哪個角落裡去了,所以童瞳無聊之下就想起門童之前說的四樓有拍賣會,就直接進了電梯。
四樓入口處,有一男一女兩個迎賓,看到童瞳過來,立刻殷勤的招呼上去,雙手奉上了今天要拍賣的展示簿,圖文並茂的描繪着每一件展品。
“小姐,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到這邊辦理一張卡,五萬元保證金,看中哪件展品,直接劃卡交易就行了。”迎賓小姐介紹着進入拍賣會的流程。
童瞳點了點頭,拿過譚驥炎之前給的卡,劃了五萬塊保證金之後,拿着一張卡和展示簿向着大廳走了過去,四樓是一個非常寬敞的大廳,歐式的設計風格之下,整個大廳顯得富麗堂皇,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的拍賣高臺,兩旁都有高清大屏幕顯示屏,臺子三面的座椅,讓每一個角落的人都可以看清楚臺子上拍賣的展品。
而在座位兩側向着窗口延伸過去的是一個一個的玻璃展示拒,裡面擺放着今天需要拍賣的展品,上面都標註了號碼,看中了哪一件,可是事先用展示簿後面的鉛筆記錄下號碼。
拍賣會還沒開始,所有的拍賣品都在展示櫃裡,很多和童瞳一樣先過來的客人都在拒臺前仔細的觀看者,不得不說這個拍賣會還是很高杆的,珍珠,玉器,鑽石瑪瑙,一些古董字畫,琳琅滿目着,讓人目不暇接。
而童瞳對古董字畫只是知道皮毛,她是玉石設計師,真正內行的還是玉器這一塊,所以自然也就在這邊的展示櫃前看着,各式精美的玉器價格不一,從數百萬的開始,到幾十萬幾萬不等,當然,那些千年古玉,根本就是有市無價,不會拿出來真的拍賣,而是放在展示櫃裡撐場子。
童瞳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腳步,目光看着眼前的一枚有些發黑的銀手鐲,銀子年代久遠了自然就有些的發黑,所以整個手鐲看起來並不出彩,手鐲中間鑲嵌了一塊紫紅色的菱形寶石,燈光明亮,紫紅色的寶石一看就是假的,而這個展品的價值是在這個銀手鐲上,估計年代有些久遠,童瞳目測手鐲的花型設計,應該是元末明初的鐲子,可是銀子沒有多少的收藏價值,這個銀手鐲拍賣的低價也很低,三萬五千,在琳琅滿目的展品裡,差不多算是最差的。
“小姐,如果喜歡可以拿出來看看。”拍賣行的工作人員見童瞳盯着手鐲看,立刻微笑的走了過來,並不因爲這是一件低價的展品而對童瞳有任何的輕視,當然這樣低價的展品是可以拿出來給顧客觀看的,一些珍品則只能透過玻璃展櫃觀看。
童瞳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銀手鐲,明明只是一件年代有些久遠的鐲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童瞳心裡頭卻有一種莫名的悸動感覺,指腹輕輕的摩挲着掌心裡的鐲子,隱隱的,一種冰涼卻舒適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慢慢的從手指傳遞到了心尖,讓童瞳將手鐲放下時,卻似乎割捨了什麼一般。
“小姐,這邊還有不少的古玉飾品。”工作人員引導着童瞳向着展櫃這邊繼續走,玻璃櫃臺裡,玉製的扳指,玉璧玉佩,翡翠的飾品,應有盡有,有些是今天拍賣的展品,有些只是用來鎮店之用。
阮菁倒是有些意外會在拍賣行看見童瞳,隱匿了身影走到了暗處,拍賣行的經理看到阮菁過來了,立刻快速的走了過去。
“王經理,那邊那個小姐看中了什麼?”阮菁開這個拍賣行,賺錢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爲了收集一些真正的珍品。
很多商業上的巨賈,不在乎錢,在乎的是心頭所愛,而拍賣行裡不少的東西,阮菁都是賠着本當禮物送出去的,雖然說是價值不菲,算是虧本了,可是因此聯絡了關係,帶來的商業利益卻是無限的,有舍纔有得。
雖然拍賣行裡有不少客人,可是身爲拍賣行的負責人,王經理卻練就了一雙火眼晶晶,快速的順着阮菁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這才道:“那位小姐主要看的是在玉石這一塊,倒沒有什麼中意的拍品,不過看了一眼一個低價的銀手鐲,是元末明初時的鐲子,是何老放在拍賣行的,說是替一個小朋友拍的。”
銀手鐲雖然也是有幾百年的歷史,可是上面鑲嵌的寶石卻是贗品,所以這樣的東西是沒有資格進入拍賣行的,可是何老是拍賣行的老顧客,也是古董界的泰山北斗,所以王經理這也是爲了給何老面子纔會將手鐲也放到了展品櫃裡。
果真是孤兒院出生的女孩,即使有幾分的姿色,可是對於古董這樣昂貴品的鑑賞,童瞳永遠都是門外漢,而真正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從小就是在古雅的底蘊里長大的,即使沒有學過,可是眼光卻還是有的,阮菁示意王經理負責這一次的拍賣,自己也向着一個位置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隨着王經理走向正中間的高臺,拍賣會正式開始,一件一件的展品被陳列出來,在拍賣師的介紹之下,不少珍貴的拍賣品價格也是一路飆升。
終於到了!童瞳拿着手裡的展品簿,莫名的手有些的顫抖着,身爲玉石設計師,童瞳經手的玉很多都是價值連城,上一次在古玩街賭石的翡翠,童瞳雖然也很高興,可是卻沒有此刻這樣悸動的感覺,莫名的,似乎有什麼要從心頭衝出來一般。
四周的人看到拍賣師介紹的手鐲,並沒有絲毫的興趣,而是當做是中場休息,拍賣師原本激情洋溢的聲音此刻也顯得平淡了很多,索然無味的介紹了一下銀手鐲的年代和設計,“三萬五千元起拍。”
“四萬。”這邊拍賣師剛落下話音,何老卻已經舉起了手裡的牌子,正是何老將這些拍賣品放到拍賣行的,之前的幾個古玩都拍出了不錯的價格,這個銀手鐲也算是何老爲了體恤小姑娘的一片孝心。
手鐲的原主人因爲生意失禮,不得不變賣家產,何老是他最大的債主,當初就是因爲玩古董認識的,所以這一次纔會將這些抵押過來的古董拿到了拍賣行,而這個手鐲是原主人送給女兒的小玩物,不是真品,但是給孩子玩倒也合適,家裡破產之外,小女孩倒也懂事,將自己所有的零花錢和一些小飾物,連同這個手鐲都給了何老,讓何老感動之餘,也將這個手鐲拿到了拍賣行拍賣,也算是聊表心意。
“四萬五千。”大家也都知道這個手鐲的來處,所以也都不會和何老爭,可是當童瞳叫出四萬五的價格時,現場的人一怔,難道自己看走眼了,可是隨後又盯着展臺上的手鐲,卻也沒有什麼出奇,寶石是假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銀手鐲也只有幾百年的歷史,三萬五的低價已經是高了。
“這位小姐叫價四萬五,還有加價的嗎?”拍賣師再次的開口,倒也沒有想到這個沒有什麼價值的銀手鐲還有人競價。
“五萬。”這一次叫價的是角落裡一個年輕的外國男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一身潮流的裝扮,黃頭髮,藍眼睛,讓人感覺這不像是真正懂行的玩家,而是一個愛慕東方文化的外國人,所以一看到是中國的古董就直接競價了。
“之前的拍品很漂亮,可是我買不起。”看到四周的人將目光投向自己,外國男人羞澀一笑,抓了抓頭,囊中羞澀,估計也只有這個十萬以下的銀手鐲才能買得起。
果真如此!看來剛剛叫價的小姐和這個外國男人都是一樣,根本就不懂行,只是聽說有幾百年歷史的銀手鐲,剛好錢也有夠,所以纔會叫價。
“五萬五。”童瞳又加了價格,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對這個銀手鐲有一種獨特的感覺,可是隱隱的,童瞳知道自己想要這個手鐲,經手玉石那麼多年,童瞳第一次失去了平常心,有了一種執念。
外國男人看到童瞳加了五千,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又看看了高臺上的銀手鐲,一咬牙,開口報價,“八萬!”
這個手鐲按照行價至多兩萬到三萬之間,如今叫到了八萬,倒真的讓所有人意外,而大家的目光不由看向坐在角落裡安靜的童瞳,一旁一個好心的男人不由的提醒童瞳,“小姐,這個手鐲不值這個價格。”
“我知道。”童瞳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這個手鐲不值,可是那種執念卻似乎一根看不見的線,讓童瞳和高臺上的手鐲聯繫到了一起,“十萬。”
“十萬五千!”外國男人不滿的看了童瞳一眼,似乎並沒有多少錢,又加了五千。
“二十萬。”童瞳直接下了血本,手鐲的價格此刻已經翻出了十倍,讓拍賣師連同現場的衆人都錯愕着。
“這卡上有多少錢就叫多少錢。”外國男人倏地站起身來,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而一旁的工作人員則快速的走了過來,雙手接過卡,在機子上輸入了卡號,等男人輸入了密碼之後,報出了價格,“三百六十八萬七千五百二十六元。”
三百多萬,拍一個原本只價值三萬的銀手鐲,現場所有人都被外國男人這樣敗家的行爲打敗了,而此刻外國男人則絲毫不認爲自己敗家了,年輕氣盛着,得意洋洋的挑着眉梢看着童瞳這邊。
“四百萬。”童瞳想到了阮菁給的那一千萬見面禮,一狠心叫了價格,現場抽氣聲一片,連同阮菁都震驚的看着如此胡鬧的童瞳,死要面子,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進入譚家。
“五百萬!”外國男人氣的臉扭曲起來。
“抱歉先生,你的銀行卡只有三百六十八萬,請您出示第二張銀行卡。”一旁的工作人員低聲的開口提醒着。
外國男人氣憤不已的看着童瞳,那原本的藍眼睛在瞬間變得猙獰起來,陰毒的目光宛若毒蛇,讓瞳瞳一愣,可是再定睛看過去時,外國男人卻已經接過了工作人員手裡的銀行卡,憤怒的起身揚長而去,估計被氣的不輕。
最終童瞳以四百萬的價格拍下了一件只值三萬元的手鐲,四百萬對拍賣行裡的衆人而言並不算什麼,可是關鍵是這四百萬根本就是打水漂了,而也有眼尖的人終於認出了童瞳,也想起她和譚驥炎如今的關係,便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無非是說童瞳這樣不懂裝懂的藝人敗家,花錢如流水,這才攀上了譚家的高技,便這樣的揮霍,只爲了賭氣,竟然用四百萬拍下了一隻銀手鐲。
而樓下就是宴會,拍賣行的不少客人在拍賣結束之後,也都到樓下去了,自然童瞳用四百萬的價格拍了一隻銀手鐲的消息也都直接傳了過去。
“四百萬?她才入演藝圈多久,這麼有錢?”
“你傻啊,童瞳如今可是攀上了譚家,四百萬,四千萬也是花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譚家絕對不會讓這樣的女人進門的,我聽說譚老爺子對童瞳可是非常的厭惡,甚至都撕破臉了。”
……
“小瞳還真是大手筆,原來藝人來錢這麼容易。”阮菁臉色有些的難堪,童瞳被當成了傻帽,二世祖宰了,而整個譚家也都成爲了衆人譏笑的對象,所以看向童瞳的眼神便顯得無比的冰冷。
童瞳也知道用四百萬拍下手裡這個裝在錦盒裡的手鐲是有些的敗家,尤其看着阮菁臉色不好,童瞳摸了摸鼻子,心虛的一笑,“我沒有這麼多錢,這個錢是譚阿姨你之前給的見面禮。”
阮菁原本還能維繫着臉上的平靜表情,可是童瞳那一句見面禮,讓阮菁想到自己那一張一千萬的支票,所以說到底這個被宰的冤大頭根本就是自己!一時之間,阮菁臉色青白的扭曲了一下,看着童瞳的目光幾乎是帶着刀子一般。
“不就是四百萬,原來譚家這麼窮了,給出的見面禮是準備收回去嗎?”沐放邪魅的笑聲冷冷的傳了過來,大步走向童瞳,一手親密的攬着她的肩膀,冷笑譏諷的看着阮菁,“譚夫人如果手頭緊,我會讓小童將支票還給譚夫人,這四百萬我還能出得起。”
“業內都傳言沐總監張狂不羈,今日一見,果真不假。”阮菁瞬間恢復了笑容,優雅如同貴婦,可是語調卻是異常的犀利,“不過這可是譚家的私事,沐總監不要公私不分。”
“好了,媽,下面我看到張阿姨,她們還等着和媽你聊天呢 ”跟過來的譚景御一看沐放和阮菁對上了,只感覺頭異常的痛,快速的插過話,打亂眼前緊繃的氛圍。
“譚夫人,如果你有什麼不滿,記得去和譚驥炎溝通,我們家小瞳行情好得很。”沐放冷冷的看着插科打諢的譚景御,然後高傲一笑,攬着童瞳的肩膀直接轉身離開。
“小御,和這樣不三不四的人遠一點!”阮菁這一生還真沒有受過氣,除了當年不受譚老爺子待見之外,誰不恭敬的叫自己一聲譚夫人,而如今沐放的冷嘲熱諷,讓阮菁猙獰了臉,比起童瞳更加討厭起沐放。
小放放!譚景御頭痛的陪着笑臉,餘光看向直接向着大門外走去的沐放,心頭有些的無奈,可是這就是他看中的人啊,實在不行,到時候自己嫁過去吧,這樣就不會有婆媳關係了,譚景御轉念一想,然後又露出無比奸猾的表情。
出了酒店,童瞳忽然感覺到暗中有着詭異的氛圍,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目光一掃,都也感覺不到任何的不對勁,而對着暗中的保鏢打了個手勢,片刻之後,一個看起來無比普通的男人快速的向着童瞳走了過來。
“一切正常。”保鏢和童瞳擦身而過,低低的說了一句,不知道的人只以爲是擦肩而過的兩個陌生人。
是自己想多了嗎?童瞳斂了斂思緒,和沐放坐上車,汽車飛馳的離開了酒店,而暗中的保鏢也隨後跟了上去,因爲童瞳之前的懷疑,保鏢特意的留心了,不過依舊是一切正常。
沐放送着童瞳回到怡然園公寓,譚驥炎和關曜正在客廳裡討論程天南的案子,而於靖正收拾文件準備離開,畢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這就是四百萬買的手鐲?”關曜溫和的笑了起來,調侃的看着童瞳放在茶几上的錦盒,打開,裡面是一個銀手鐲,年代久遠之下,銀子有些的發黑,關曜即使不懂古玩,卻也看得出這手鐲絕對不值四百萬。
“譚驥炎。”童瞳有些心虛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譚驥炎,自己很少有這麼衝動的時候,結果今天一衝動就敗了四百萬。
“只是四百萬,你喜歡就好。”譚驥炎目光掃了茶几,一眼看出那紫紅色的寶石是人工合成的,四百萬打水漂了,可是譚驥炎卻絲毫不在乎,只是握住童瞳的手將她拉坐在身邊,“我給你卡上也打了一千萬,下次看到什麼直接買。”
關曜一口茶還沒有嚥下去直接噴了出來,拿過紙巾擦着嘴巴上的茶水,挫敗的看着開口安慰童瞳的譚驥炎,這也太過了吧,驥炎好歹也是北京市副市長,小瞳突然花了四百萬,只怕有心人會舉報到紀委去,徹查驥炎的財產,畢竟爲政者,都是低調行事,可是驥炎卻反其道而行,不是讓人誤以爲他是個貪官嗎?四百萬,可不是四百塊。
沐放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譚驥炎,心頭卻是愈加的滿意,他倒是知道寵小瞳,如此一來,即使有譚家阻擋在中間,沐放也不用擔心童瞳會受委屈了。
“譚驥炎,你怎麼也這麼有錢?”童瞳錯愕的看着開口的譚驥炎,他又打了一千萬到自己賬戶上?這也太有錢了,就算是那些經商的富豪,也沒有這麼花錢的。
“一些公司裡我有股份,每年都有分紅,還有一些股票基金,我名下還有不少的商鋪和大廈,每年租金也有不少,所以不用擔心。”譚驥炎看着眼睛越瞪越大的童瞳,大手輕柔的揉了揉她的頭,自己工資雖然沒有多少,可是資產絕對不亞於一些富商,當然,具體的譚驥炎也沒有清算過,不過童瞳花上四五百萬,潭驥炎絕對是眉頭都不皺一下。
“爲什麼我只有刑偵處的工資?”關曜慘兮兮的開口,第一次失去了溫和儒雅的一面,他怎麼不知道驥炎這個好友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你當年和關家斷絕了關係。”譚驥炎薄涼的眼神看向關耀,當年關曜爲了走上刑偵這一塊,和關家直接斷絕了關係,當初買的二手房還是譚驥炎支援了一把,所以關曜除了工資之外,就沒有額外的收入了。
關曜認命的端起茶杯灌着茶水,自己也要開始存錢了!可是那一點工資,除了吃喝用之外,關曜發現要存錢還真的有點困難。
沐放笑着搖着頭,譚驥炎這樣的男人,真的算是一代王者,在沐放看來,他算是一個嚴於律己的清官,絕時不會貪污受賄,徇私枉法,可是如今沐放才知道,譚驥炎遠遠是看不懂的,這個男人太過於深沉,看不透。
“小放放,你這樣盯着二哥做什麼?”譚景御進門就看到了沐放的眼神澆築在了譚驥炎身上,帶着讚賞,這讓譚景御不由的心裡酸酸的,直接躥了過來,站在沙發後面,一手攬過沐放的肩膀,“小放放看我吧,我可比二哥帥氣多了。”
“你有譚驥炎有錢嗎?”沐放啪的一聲拍開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回過頭,笑眯眯的瞅着譚景御,可是那桃花眼裡卻滿是算計。
“我絕對比二哥有錢。”譚景御一手撐在沙發上,一個漂亮的側身直接越過了沙發坐了下來,從錢包裡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得意的對着沐放炫耀着,“我每一次完成任務可是有獎金的哦,二哥那一點工資估計養小丫頭都困難。”
“有一千萬?”沐放修長的手指夾過譚景御手裡的銀行卡晃了晃,笑望着獻寶似地譚景御。
“差不多就到一千萬了。”譚景御得意洋洋的開口,他花錢的地方不多,每一次任務完成之後也有不少的獎金,而這些年,阮菁疼愛這個兒子,每年都至少給上五十萬的零花錢,當然譚景御的開銷也花在一些需要動用私人的關係上,比如說洪海這樣的保鏢,還有童瞳身邊的保鏢,這些都不能從軍情處支取花費,所以都是譚景御自己花錢的,不過上千萬也差不多了。
譚景御翹着二郎腿,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比起二哥和關曜,自己絕對算是有錢人,所以譚景御此刻只等着沐放的誇獎。
“譚驥炎給小瞳的零花錢就不止一千萬。”沐放妖嬈一笑,然後無比鄙視的看着笑容僵硬的譚景御,將手裡的銀行卡塞回了他的錢夾裡,“這一點錢你還是留着當老婆本吧。”
“不是吧,二哥,你貪污了?”譚景御終於得意不起來了,瞪大眼看向譚驥炎,可惜對上自家二哥那冰冷冷的峻臉,心虛一笑,“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關曜,之前酒吧街那邊的查的怎麼樣了?”譚驥炎也懶得理會耍寶的譚家小弟,目光看向一旁的關曜,關老爺子的三個條件,除了尋找到黑眼睛之外,其餘兩個也不算苛刻,對於譚驥炎而言,日後有關曜和關家勢力的幫忙的,自然要省掉很多的麻煩。
“還是查不出來什麼線索,那幾個男人估計不是道上的人,而是喝醉了酒的普通人。”所以關曜之後也讓一些人在酒吧街這邊打探,看看有沒有人會議論起這件事,可是一連守了十多天,風平浪靜,所以關曜推測那一日強暴關露的人只是一些醉鬼,犯事之後,估計都不會再到酒吧街來,更不可能對外人說起自己的醜行。
所以唯一知情的人算是關露了,想要找線索只能從關露身上,可是關曜之後又去酒店見了關露,不過關露因爲譚驥炎和童瞳的事情,已經如同變了一個人,對於關曜也是不理不睬。
這件事依舊是童瞳的一個心病,不管如何,終究是自己連累了關露,找到之前那五個施暴的兇手,也算是彌補自己心頭的愧疚。
可是自己真的那麼差,一點都配不上譚驥炎嗎?今天參加宴會,雖然四周的人聲音壓的有些低,可是童瞳耳力比其他人好太多,自然也將那些議論都聽在耳中。
“怎麼了?”譚驥炎一手扣住童瞳的手,五指相扣,緊密相連,目光看向童瞳有些失落落的小臉。
“譚驥炎,他們都說我高攀了你。”童瞳一擡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譚景御、沐放和關曜卻已經離開了,客廳裡只餘下自己和譚驥炎兩人。
“高攀就高攀了,我只讓你一個人高攀。”低頭,親吻着童瞳的眉心,譚驥炎鳳眸銳利的陰冷下來,媽給小瞳送了請帖,讓她參加宴會,無非是爲了讓小瞳認清楚她和譚家之間的距離,那些冷嘲熱諷,譚驥炎怎麼可能不清楚,可是即使對方是自己的母親,譚驥炎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到小瞳。
“嗯。”童瞳還是有點的鬱悶,推開譚驥炎,自己依舊低頭思索着,不讓他的吻打亂自己的思緒。
眉宇皺了起來,譚驥炎不滿的看着將自己給推開的童瞳,原本只以爲那些人嚼舌根,以童瞳的性格,她是不會在意的,可是此刻看來,這個孩子還是被影響了。
“譚驥炎……唔……”不滿意被譚驥炎的再次打斷自己的思考,童瞳剛要抗議一下,可是譚驥炎卻已經直接吻了過來,霸道的封住了童瞳的脣。
譚驥炎熱烈的吻着,舌糾纏着舌,脣抵着脣,親密而熱烈的吻,直到童瞳面容染上了嬌媚的紅暈,快不能呼吸了,這才移開了脣,輕輕的吻上她水潤清澈的一雙眼。
“不要管那些人說什麼,小瞳。”譚驥炎輕輕的低喃着,峻臉上滿是溫柔的深情,凌厲的光芒自眼底一閃而過,那些人,自己會讓他們不敢再多說什麼的。
童瞳呆呆的睜開眼看着譚驥炎,心頭軟軟的盛滿了幸福,不由的笑了起來,雙手擁主動的擁抱住譚驥炎,擡起頭親吻上他的薄脣,這樣的譚驥炎讓自己很安心。
看着童瞳終於不再皺着眉頭,譚驥炎這才放下心來,將人從沙發上橫抱起來走向了臥房,然後將童瞳的鞋襪和外套都脫了下來,拉過被子蓋住彼此,一手將她的清瘦的身體攬進了懷抱裡,靜靜的擁抱着。
就這樣?童瞳水濛濛着一雙眼,有一點不在狀況之中,雖然算不上老夫老妻了,可是該做的譚驥炎一點都沒有少做,而且每一次都將自己給折騰的最後昏睡了過去,然後第二天醒過來自然是腰痠背痛。
可是此刻,童瞳不解的看着只是安靜擁抱自己的譚驥炎,感覺有一點失落,可是隨即又狠狠的將這個念頭給敲的粉碎。
自己難道也會慾求不滿?用下半身思考?童瞳自我唾棄了一番,可是對於挑的自己情動,可是最後卻什麼也沒有做,只擁抱自己的譚驥炎,狠狠的瞪了一眼。
譚驥炎看着嗔怒的瞪着自己,臉頰嫣紅,脣瓣鮮豔欲滴的童瞳,那明明是瞪向自己的目光,卻是波光盪漾,讓譚驥炎不由的明白過來,薄脣壓抑着笑,大手從童瞳的腰上技巧的撫摸起來。
“不要動手動腳……啊……”童瞳剛想要制住譚驥炎,卻不曾想突然感覺腰上一酥,不由自主的呻吟一聲,羞紅了臉,再次拿白眼瞪着譚驥炎。
“小瞳,生氣了?”譚驥炎聲音壓的很低,魅惑的帶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低頭再次親吻上童瞳的眉角眼梢,眼中是壓抑不住的笑。
“哼!”童瞳哼了一聲,直接將譚驥炎作怪的手給按住了,然後一個翻身,直接背對着譚驥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