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個人離開的背影,忽然對她的反感少了大半,反而覺得一個人的身影摻雜了更多的落寞和隱忍。
權傲擡起手捂着嘴乾咳了一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轉過身若無其事的向前走。景夏楠這種看慣了廝殺的大場面的人經歷過剛纔的一幕都着實的面部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安諾拿手碰了碰韓翰,眼神裡充滿了疑惑不解還夾雜着那麼一絲絲恐懼,現在留下的幾個人眼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安和恐慌,誰也不知道情緒變幻速度猶如京劇變臉的權大公子下一秒又會做出什麼更加匪夷所思或者哪一句話在無意之中就惹怒了他的導火索,然後炸個我們血肉模糊也不是沒有可能。韓翰無奈的聳聳肩,把手搭上安諾的肩膀,想要她別太慌張,沒什麼的。我和景夏楠相互對視了一眼,景夏楠深意的對我笑了,我們兩個就目光中傳述着各自的想法然後堅定的彼此一點頭,就打算奔赴前方滿地安裝了地雷的重區。
這一頓飯吃的相對來說還算平安無事,安諾那個不識相的一見到滿目琳琅的吃的就早把剛纔驚心動魄的場面拋到腦後了,自己一筷子一筷子吃的是不亦樂乎,唐謹坐在她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拿湯勺敲敲她的碗盤滿臉鄙視的看着她:“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已然這句話對處在吃的歡樂中的安諾毫無用處,吃到盡興的時候還站了起來一手拿着漏勺一手拿着筷子不停的往自己碗裡來回運送吃的。景夏楠一邊往自己嘴裡放着青菜一邊滿臉無奈的像是自己的女兒在外人面前展露了所有缺點一般的無奈“韓翰啊,民以食爲天,原諒我們安諾的如此不顧形象。”韓翰倒是笑的很爽朗“怎麼會,我喜歡她這個樣子,不在我面前老端着,做最真的自己就好了。”聽到這裡,安諾終於停下來了,把筷子放下,我們都鬆了一口
氣以爲她吃飽了。哪知道只是暫歇一會,抓住身邊的好男人就一臉傻笑,嘴上還帶着吃火鍋要用的蘸料。看到這個場面,我一頭就栽桌子上了,像是做了什麼滔天大罪不停的在用頭碰桌子。因爲我實在想不通當時怎麼就認識這麼一個完全不知道顏面和內涵的人,還這麼朝夕相處了要四年了,交友不慎阿蒼天阿。景夏楠也趴桌子上無力的說了一句“我很理解你此時的感受。”整個過程權傲都保持着得體的笑容,像一個被刻畫好了的蠟像坐在那裡看着我們,除了偶爾動下筷子往嘴裡送點食物,讓我們知道他還存在着,其他時候都一直不發聲音的看着我們嬉戲打鬧。這反而讓我有點心慌,覺得和他距離好遠,越來越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吃的都差不多的時候,韓翰和權傲低頭竊竊私語的說了幾句話,權傲就拿起紙巾擦了擦吃食物留下的痕跡,然後推開椅子站起來還是那樣乾淨的笑着微微動了動嘴脣“不好意思各位,有特殊事情需要先走一步,車留下了,韓翰負責送幾位美女安全到家。失陪了。”景夏楠作爲我們姐妹花的代表也大氣的笑着“沒關係,有事就先忙好了。”他輕輕點頭就離開了。這個氣氛少了他並沒有什麼不融洽,唐謹她們還在以損對方爲樂趣的進行着此次晚餐。趁她們不注意,我稍稍側了一下頭看向他離開的方向,他總是這樣,別人絲毫看不到他的任何情緒,更觸摸不到他的真實想法。一直看着,不由得多了份傷感和心疼在裡面。他走後的沒多久,安諾在她面前的層層食物山裡擡起頭,眼睛裡全是恐慌的快要末日一樣,脣齒不清的問我們:“他已經結過賬了嗎,不然我們哪還走的出去。”我以白的看不見眼珠的白眼送給她做回答。唐謹也有那麼一點點的無語但是轉頭一想又覺得安諾的話不是不無道理,就跳過
安諾問韓翰:“對,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韓翰的笑聲這次更是毫無掩飾了:“你們擔心什麼呢,這是權傲家公司所負責的店,他家是有股份在裡面的。”“股份不股份的跟我們沒關係,我們就是要知道能不能安全走出去。”安諾真是把她的愚笨表現的淋漓盡致。這一次她親愛的男朋友也沒抵得住一次又一次的雷人,擦了擦腦門上尷尬的碩大的汗珠,用着你殺了我的語氣繼續解釋“我們不要付錢,權傲已經打過招呼了。”
正被安諾的雷人舉止逗的我哈哈大笑的時候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權傲正在面對着什麼。
權傲走出飯店的門口就拿出最近剛上市的新款手機,但這時候他的心完全沒在欣賞,快速的撥出了一串號碼打過去:“讓他們兩個暫時分開,我馬上就到。”掛了電話,這個美男子的眉頭又緊鎖起來,快步走向馬路邊,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對立面的司機師傅報了地址之後就躺在後座的靠背上,滿臉疲倦的揉着太陽穴,得取了片刻的放鬆。到達了目的地,權傲在錢包裡抽出一百伸向前邊司機的位置,感覺到了有人接過去就打開車門下車了。任憑司機拿着零錢在車裡怎麼喊他也還是大步走向了面前的這棟高級別墅,走到門口要插入房卡的時候,自己拍了拍臉,想讓看起來有點精神,也好面對屋子裡所發生的一切殘破不堪的場面,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插入了房卡。
打開門,果然和他所預想到的場景一樣,滿地的破碎的古董,還有被人掀翻的桌布所帶下來的我們常人視爲大補的食物所製作成的各種可口飯菜。花瓶裡的花也都一朵朵灑落在地上,有的被夭折的面目全非。權傲的媽媽是個很愛飼養花花草草和魚一類的有情調的女人,所以這些花朵都被照顧的很好,生長的分外妖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