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夏楠二話沒說的就先下手爲強了,憑藉她的170身高的優勢,手指長的自然又細又長,一個小小的遙控器是絕對不在話下的,絲毫沒費吹灰之力就在唐瑾手裡拿到了自己的領域之內。當然,這一系列的動作唐瑾也並無察覺,手上莫名其妙的少了東西自己還傻呵呵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繼續和各位娘娘們斗的魚死網破。景夏楠得意洋洋的衝我揮了揮剛搶過來,哦,不,應該說是在一個地方輕輕的拿過來的戰利品。我迎合着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原諒我也實在耐不住性子看這麼一羣妖孽這麼堅持不懈的動用着自己僅存的一點腦細胞,在這裡爭一個天底下花心的最明目張膽的男人,是有多倒貼阿。我用眼神催促着景夏楠快點換臺,她也頗有同感的對我點了點頭,表示馬上執行。
屏幕轉換的一瞬間,唐瑾的表情像是被雷電擊中了她的天靈蓋一樣,滿臉憤怒及痛苦的回頭尋找是誰殘忍的將她唯一的樂趣給毀滅了的元兇。她先是一百八十度的轉頭看向了發了一晚上昏天黑地的短信的安諾,但是安諾這時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就自然的沒有理會她,唐瑾瞪着原本就不大,還被眼鏡的反光遮住了的眼睛儘量讓自己發出類似惡狠狠的目光,見安諾並沒有擡頭回答她的意思,自己也無趣的轉向了下一個目標--我。看見她那低頭眼珠向上挑的樣子我就來火了,活脫脫像一精神病院裡的那傻二愣子,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別人。我拿起身後倚着的靠墊就丟過去了,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到她頭上,我用着比她不遜色的殘暴程度對她說:“你那樣子瞪誰呢,好好的一大姑娘,非得裝出一副傻不拉唧的二百五狀。要真閒得無聊想做表演,那能不能模仿一些比如說像是貴族名媛或者知名度比較高的藝人的段子阿。這樣娛樂大家的同時也可以稍微賞心悅目一點阿。”唐瑾被我的這一段不留情面的諷刺徹底惹怒了,緊接着就像爆發的小宇宙一般怒吼了:“誰把我的各位娘娘給按沒了,這是我唯一的樂趣了你們還得
殘忍的剝奪了。幹嘛呀這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呢這是。”爆發到末尾的時候還緊接着來了一陣淅淅瀝瀝的毛毛細雨。一看她撇嘴掉眼淚了我就開始慌了:“祖宗阿,你別哭阿,不就是一電視劇嗎,景夏楠抓緊調回剛剛看的那個臺。”一邊說還一邊向景夏楠使眼色。她卻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的,繼續安然處之的坐在那裡嗑瓜子,看着我們兩個都喜愛的綜藝節目。唐瑾一看這招只對我奏效,對那個冷麪無情的老妖女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索性直接盤腿坐到景夏楠面前的地上,用眼角的餘光偷瞄了一眼,轉而就開始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但是由於戲份做的不太足,只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場景。前幾分鐘景夏楠也還都是繼續保持着紋絲不動的姿勢沒對面前的瘋子做任何迴應。等大約到了快十分鐘左右的時候,唐瑾嚎的力度也有逐漸變弱的趨勢,景夏楠把手裡的瓜子皮優雅的放到了伸手就夠的到的茶几上,又慢慢的拍了拍手上的塵屑,這才低頭用表示無奈和就算你今天把自己吼死也是無用功的神情看着唐瑾“姑娘,你不累嗓子也該累了吧。還有再過七個小時你就要穿上校服踏進校門開始新的一週的學習了,你確定要以只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的狀態去和別人交談,然後持續一週甚至更久嗎。”這句話說出的味道滿是同情。唐瑾立馬閉住了因張開的時間過長,差點無法閉合到原樣的嘴。稀裡糊塗的我也沒看清她是怎麼樣的一個姿勢滾起來的,站着對景夏楠用口腔悶悶的聲音說了一句:“我恨你。”附帶着一個幽怨無比的眼神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靜神修養去了。
看完了一幕接一幕的戲劇性表演,我早在沙發上樂的合不攏嘴了。景夏楠總是能每次都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我真覺得一直和她相處下去,哪一天我都能單槍匹馬的去拿語言這把殺人於無形的利劍輕鬆的解決掉一個試圖挑釁我的不知死活的小女生。
週日晚上玩的太嗨皮的另一種結局就是週一早晨無論用了再簡潔的梳洗方式,例如不往臉上擦拭任何
護膚品抓起包就跑向學校,再例如頭髮不弄那麼多奇怪的樣子,隨隨便便扎一個馬尾就解決。那也依然沒有制止遲到這個血淋淋的現實的到來。等我們四個先後不一的到了學校的時候,第一節課的鈴聲已經響過去很久了,一路上我們都默契的沒有人講話,氣氛壓抑的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少的可憐的寧靜。進了校門口,我們都互相對了一個眼神,緊接着都飛奔向自己的教室等待着任課老師劈頭蓋臉一頓罵,技術高點的還能和景夏楠一樣損到你恨不得自己挖個地道逃出去。
我戰戰兢兢的同時還以飛速的腳步一次性邁兩個樓梯的速度爬向位置於四樓最西邊的教室。當我站到三樓最後一個臺階,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覺得終於看到一縷曙光的出現,準備先穩一下氣息,待會和老師解釋起來也不至於一口一個大喘氣來消磨全班同學的時間。覺得調整的差不多了,剛邁開腳步走向教室。權傲就在樓上一節一節的走下來了,我不清楚他爲什麼會在上課時間輕而易舉的走出來,並且看起來還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緊迫的時間也不允許我仔細想那麼多了,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沒做表情的就繼續向前走。他走到樓梯轉角處的時候與我擦肩而過,又一次清晰的嗅到了來自他身上高級的香水味道,還有十八歲男孩身上所帶有的和煦的陽光的溫暖味道。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眼裡僅對我存留的溫暖不見了,當和他的目光相對的時候我看到的全是漠然和冷淡。當在我身邊經過時,我也感覺不到他任何的熾烈感,像是一個透明人在他面前走過一樣,情緒沒有任何波瀾的繼續下樓。頓時滿腦子的疑問把我要給老師的解釋衝的一乾二淨。但還是沒有停止腳步,到了教室,因爲我一直以來的課堂表現都還不錯,成績也還算得上優異,這一任課老師也並不是班主任,就沒有多負責任的對我進行思想教育,只風輕雲淡的來了一句:“下次注意”就給我放行了。我態度誠懇的站在門口說:“我知道了”然後一路低頭跑到座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