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凡的小臉擠在一起，似乎是有些糾結。
雖然他很崇拜叔叔，雖然他很佩服叔叔剛纔的槍法。不過要是要叫他爸爸——
莫名的，他就有些遲疑，有些糾結。
“不叫？”顧承耀想到這個壞小子的心計，脣角一勾，將他手上的變形金剛拿走：“那這個就不能給你了。”
顧奕凡的嘴角往下一拉，一臉的不高興，手輕輕一擡，看到顧承耀完全沒有把變形金剛還給他的意思。
小嘴癟起，似乎是要哭的節奏。
“承耀。”姚友芊不阻止顧承耀想讓兒子叫他爸爸的衝動，不過，卻不希望顧承耀是用這樣的方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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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話，這是我們兩個男人的事。”顧承耀不把兒子當孩子：“你如果是個男子漢，就不要哭，也不要向你媽媽求救。你叫我一聲爸爸，我就把這個給你。”
多簡單的事，就是一句稱呼。
顧奕凡眨眨眼，被顧承耀一激，哭是哭不出來了。
好想要，可是又不想叫爸爸。
雖然這個叔叔很厲害，不過比趙叔叔還要差一些。
、
不過他雙腳一蹬，直接就從顧承耀身上跳下去。
驚險的動作把姚友芊嚇到了，想扶着兒子手上卻抱着剛纔贏來的洋娃娃。
“凡凡。”
“不給就不給。我不要了。”顧奕凡氣到了。他就是不願意叫。
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會開槍嗎？等他長大了，他也去學，到時候肯定打得比爸爸還好。
、
顧奕凡相信自己長大了，一定會比顧承耀更厲害的。
顧承耀怔了一下，倒是沒想到兒子這麼硬氣。
心裡倒是有幾分佩服，不過佩服過後就是不爽了。
想他怎麼也在兒子身上投資了這麼些時間，怎麼就一點效果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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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就算了。”顧承耀故意將變形金剛抱在自己手上：“這麼大一個，肯定很多小朋友都喜歡。我呆會找個小朋友送了，當做人情了。”
顧奕凡的嘴角抽了抽，幾乎要哭了。
想到顧承耀那句男子漢又忍住了，心頭一氣，一跺腳，也不理顧承耀了，兀自向前走。
姚友芊立在邊上，看着顧承耀孩子氣的樣子。
“你還真是幼稚。”將手上的*兔往他手上一塞：“跟一個三歲的孩子也能較勁、顧承耀，我還真服了你了。”
言下之意，他也只有三歲。顧承耀那個鬱悶啊。
、
不等顧承耀反擊，姚友芊已經向兒子追去了。
週末的遊樂園人不少，可別把兒子弄丟了。
留下顧承耀抱着兩個大玩具站在那裡，心裡怎麼咂吧怎麼不是滋味。
等顧承耀加快腳步追上去的時候。才發現姚友芊跟顧奕凡的身邊還多了一個人。
那人將顧奕凡抱在懷裡，顧奕凡哪還有剛纔的不快，眉眼彎彎，笑得可燦爛了。
眯起眼睛，看着那個戴着鴨舌帽跟口罩的男人。顧承耀的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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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兄真有閒情啊。不是說在拍電影？怎麼還有時間來遊樂園？”還這麼巧就遇到了？
“嗯。”趙百川大大方方的點頭：“我們的片場就在附近。昨天打電話聽凡凡說要來遊樂園，就順路過來看看。”
顧承耀這下不光是嘴角抽抽了，連心都在抽抽了。
這個趙百川，人不出現，電話倒是不斷。
勾着兒子五迷三道，天天把叔叔掛在嘴上。好吧，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是也真的讓他很不爽就是了。
“你去忙吧。”顧承耀毫不客氣的趕人：“我們還要去玩別的呢。”
、
“我不要。”顧奕凡勾住了趙百川的脖子，剛纔在顧承耀那受的氣似乎平復了不少：“我沒見過拍電影，我要去看叔叔拍電影。”
“好啊。”
“不行。”
完全兩個不同的意見。姚友芊不太明白的看着顧承耀，她也沒看過拍電影，還是有點好奇的。
顧承耀黑着張臉，將*兔塞給姚友芊，再把變形金剛往顧奕凡的手上一塞，這纔將他抱過來：“凡凡，叔叔呢是去工作，不可以帶外人去看的。你要是想看，下次爸爸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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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加重外人兩個字，就是要讓趙百川明白，他是外人，他們一家三口，纔是一起的。
想看拍電影有什麼難？
顧氏旗下還沒有娛樂公司，了不起投資一個就是了。
要趙百川來賣這個好？可別吧。
顧奕凡的小臉似乎又拉下來了，姚友芊想了想，有些歉疚的看了趙百川一眼：“也是，我倒是思考不周了。百川，下次吧。”
趙百川笑笑：“一點也不麻煩，不過既然凡凡今天是來遊樂園玩，那就好好玩一天。叔叔說過的，做事要有始有終。”
、
“好。”顧奕凡點頭：“那叔叔下次帶我去。”
“嗯。”趙百川伸出手揉了揉他的發頂，顧奕凡乖巧的笑，像是一隻聽話的小狗。
顧承耀幾乎要炸毛了，甚至不理趙百川，一手抱着姚凡，一手拉着姚友芊。
帶着她們母子就往外面走。
“趙兄自便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
姚友芊抱着有一個人那麼大的布偶，在心裡無聲嘆息。
這個顧承耀，醋勁還是這麼大。
不過他吃醋的樣子，還真的蠻可愛的。
姚友芊淺笑，雖然這個醋吃得太莫名其妙，不過，被在意的感覺，還真不錯。
轉過頭有些抱歉的看了趙百川一眼。給了一記他懂的眼神。
趙百川笑，揮揮手，嗯。看樣子，姚友芊在顧家過得蠻好。
、
他可以放心了。
手機適時響起，上面那個號碼讓他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有事？”
電話那邊傳來的消息，讓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掛了電話，趙百川急匆匆的離開了遊樂園。
………………
接下來的時候，雖然顧奕凡還是不肯理顧承耀，不過顧承耀可沒像剛纔一樣了。
開什麼玩笑，這後面還有一個等着的備胎要當他兒子的後爹，他要是真跟兒子擰着，讓兒子徹底的跟他離了心，有他的好？
顧承耀門清，再拉着顧奕凡的手，可不跟顧奕凡對着幹了。
不叫爸爸就不叫吧。有什麼關係？橫豎都是他兒子。
一天下來，顧奕凡對顧承耀倒是沒那麼排斥了。
臉上還時不時有些笑意。回家的路上，抱着顧承耀後面贏的那許多戰利品，顧奕凡看顧承耀順眼多了。
、
“叔叔，你打槍好厲害。”
“叔叔，那個會說話的鳥好好玩。”顧奕凡說話的時候甚至故意學舌：“你好，你好。真好玩。”
“叔叔，我們下次還來遊樂園嗎？”
“叔叔——”
、
姚友芊就聽着兒子一口一個叔叔叫着顧承耀。
咳，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說。
沒事。這樣已經很好了。
給顧奕凡時間，只要顧承耀給出足夠的耐心跟愛心，相信小凡凡一定會叫他爸爸的。
……………
週日。
顧承耀早上起牀的時候，姚友芊還在睡。
晚天玩得興奮過頭的顧奕凡，回家以後一直在亢奮狀態，拉着姚友芊說個不停。
還約定好了下次要出去玩的時間。
直到實在扛不住，才依依不捨的去睡覺了。
、
而累極的姚友芊又被他拉着做了會運動，這才放過她。
手機嘀嘀兩聲。是一條短信。
“承耀。你找到那個耳環了嗎？”
顧承耀拿着電話的手一緊，眉心又一次蹙了起來。
……………
趙百川回到自己的保姆車上時，趙雅靈已經坐在上面等他了。
經紀人識趣的下車，留下他們兩“姐弟”自在談話。
車門一關，外面的人絕對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百川，你太讓我寒心了，你復出爲什麼不來找我？還有，這四年你到底在哪裡？你知不知道你——”
這四年，趙百川沒有跟趙雅靈聯繫過，所以他以爲，趙雅靈應該是當自己已經死了的。
“我沒事，我復出自然有經紀人操心，告訴了你也就那樣。”
、
“百川。”他態度太冷，趙雅靈被打擊到了：“你竟然說這樣的話？你不吭一聲就走掉，你有沒有想過我？你——”
“我沒事，我很好。”至少這四年，是他過得最開心的四年。
“好？好什麼好？”趙雅靈幾乎跳起來了，臉上優雅不再，風度也不再：“你，你竟然去找了那個人，我才知道你去找了那個人，你怎麼可以。你——”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認回他？你說啊，是不是？”
沉默，當年的情況，他沒有別的選擇。
趙雅靈幾乎要瘋掉了：“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我，我要去找他算賬。他明明答應過我，不來認你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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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我沒有認他，也沒有想要認他。”趙百川深吸口氣，口吻冷靜自持：“我只找了他一次，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不去找他了。”
“百川，我，我其實，我只是——”
、
趙雅靈這個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感覺說什麼都是錯：“我真的只是不希望你去找他。他那個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陰狠毒辣，他——”
“媽。”趙百川不想再聽下去了，那個人再不好，也是他生物學上的父親，而且救了他，救了姚友芊母子一命：“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還要去拍戲。”
、
趙雅靈卻僵在那裡，身體像是被定住一樣不能動了：“你，你叫我什麼？”
“媽。”趙百川閉了閉眼睛，事實上哪怕過了四年，他都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趙雅靈。
可是這些年，看着姚友芊在沒有丈夫的情況下，一個人生下孩子，帶大孩子。
她還有自己幫忙，可是當年的趙雅靈，卻完全是一個人。
他突然就心軟了。
、
“媽，我長大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先回去吧。”
她現在情緒太激動。想了想，他還是伸出手拍了拍趙雅靈的後背：“我答應你，我不會認那個人。也不會再去找他。你相信我。”
趙雅靈心裡清楚，兒子一直都知道當年的事。從他會找上那個人開始。
“百川，我——”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她還可以裝一下冷靜，可是現在真的裝不出來了：“其實我。我跟你說，我可以解釋，我——”
“你別說了，我都理解。也明白。”趙百川握了握她的手：“你先回去吧。我下了戲來找你吃飯。”
、
“嗯嗯。”趙雅靈用力的點頭：“好，好，我等你。我等你。”
跟她的激動比起來，趙百川要平靜得多，冷靜的下車，繼續回棚裡去拍戲。
那個人，他自然不會再找。
只是此時的趙百川沒有想到，他很快就又去求那個人了。
………………
顧承耀並沒有去找白嫣然，而是相當平靜的去找顧奕凡。跟顧奕凡一起吃過早飯。
又陪兒子玩了半天的拼圖。
顧奕凡雖然這後面又有了很多新的玩具，不過對拼圖他卻十分的喜歡。
每次有新的拼圖，都會讓他開心很久。
而他完成拼圖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
顧承耀將最後一塊拼圖放進兒子手上，看着他拼起來。
小臉上滿是成就感：“又完成了。我好厲害。”
“是啊。凡凡最厲害。”顧承耀抱起了兒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凡凡，給你一個任務好不好？”
“好。”經過昨天去遊樂園，顧奕凡明顯對顧承耀刷了不少的好感度。
“爸爸有事要出去一下，我很快就回來。你能不能在爸爸不在的時候，幫爸爸保護媽媽，陪媽媽開心呢？”
、
“能。”小凡凡回答得很大聲：“保證完成任務。”
“好，小凡凡真乖。”顧承耀揉了揉兒子的頭：“我馬上就回來了。凡凡現在就去找媽媽吧。”
“嗯。”顧奕凡點頭，邁開小腿往姚友芊的房間去了。
顧承耀起身，離開。臉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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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車子疾馳在馬路上，在接近**道時，顧承耀的車速慢了下來。
目光看向了兩邊的住房。這邊已經有些遠了。屬於新小區。
但是道路的另一邊，卻還是以前的舊小區。
環境比較差，而且人員也比較雜。
顧氏曾經想過開發這一塊，不過暫時還沒有拿下來。
、
車子越開越慢，顧承耀找着白嫣然說的那個門牌，卻發現很多門牌都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將車子停下，正要打電話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巷子中，幾個男人押着一個女人往這邊走。
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的麪包車，車門關上的同時，他看到了那個髮絲凌亂的女人，露出了半張側臉，赫然是白嫣然。
他怔了一下，不及反應，那輛白色麪包車已經飛快的駛向了道路的另一頭。
顧承耀這一次沒有絲毫猶豫的。快速的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
那輛白色麪包車開得極快。這裡本來離市區就比較遠了。
馬路上的車雖然不像高峰時期那樣多，但是也不少。
麪包車在車陣中穿梭。幸好是白色，算是招眼，而顧承耀的車技也很好。
幾次轉彎，超車，他始終跟着對方的車。
不過對方好像也完全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一樣，車子越開越往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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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的幾個民房前拐了幾個彎，顧承耀竟然找不到了，在原來繞了幾圈。
終於讓他在一棟民房前找到了那輛白色麪包車的車影。
顧承耀沒有急着下車。將車子在轉角處停下。
貓起身體觀察了一下，停車的地方是一處民房的大門入口。兩個平頭的男人守在那裡。
車上已經沒有人了，看得出來，白嫣然是被帶進去了。
顧承耀眯起眼睛，腦子裡轉過很多念頭。
一個接一個。
閉了閉眼，想掉頭離開的念頭終究壓不過內心的理智。
最後，他冷靜的下了車。
………………
二更。五千字。
還有一更。
我粉勤勞有木有？
我粉給力有木有？
給我甩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