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了快遞,裡面是一件銀色的抹胸小禮服。
在禮服的下面,配着有一整套的首飾。還有配套的銀色高跟鞋。
最下面,是一張卡片:“思冉。今天大哥宴請他商場上的好朋友慶祝寶寶滿月。記得穿上禮服,到皇家酒店。我們在這裡等你。”
徐思冉看着那個禮服,神情沒有一點開心樣子。
昨天已經慶祝過滿月了,請的是兩家的好友跟家人,今天又要請商場上的朋友,還說什麼不大肆辦。
這跟大肆辦,有什麼區別?
、
更讓她心情鬱悶的是,在姚家人心中,是不是寶寶的位置比她這個當媽的要高?
看看,都連着慶祝兩天了。
而姚友國呢?雖然還是溫柔體貼,但是一次也不提結婚的事。
他是真的忘記了,還是覺得就要讓她這樣不明不白的跟着他?
不管是哪個念頭,都讓徐思冉受不了。
她有瞬間的衝動,將禮服什麼的都扔出去。
、
他們要慶祝,就自己去慶祝個夠吧
更讓她生氣的是,芊芊也倒戈了。
沒有人在意她的想法,沒有要在意她的感受。
她怎麼越想越委屈,甚至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些念頭,真不能想,一想就覺得心裡難受,過不去。
徐思冉一直坐在客廳裡,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她知道他們都走了,所有的人,都去皇家酒店了。
他們都要去慶祝。慶祝姚家的新生命滿月。
、
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想想,要是沒有她,會有寶寶麼?
要是沒有她,他們能有辦法慶祝麼?
好吧,她小心眼了,狹隘了。
她是不是應該高興?至少姚家人還是很重視她生的寶寶?
她應該這樣想,可是卻偏偏開心不起來。
心情不爽,徐思冉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坐在客廳裡胡思亂想,一直拖到四點多,她還沒有換上衣服。
門鈴又響了。
這一次,是姚友國的助理。
、
“徐小姐。總裁讓我來接你。”
徐思冉再不高興,也不能當着別人的面冷着張臉啊。
讓助理等她一會,她進房間換過衣服。
又把鞋子換上。
衣服有點緊,沒辦法,她現在還在哺乳。那裡比平時大了一些。
這一個月身材恢復得不錯,那裡更豐|滿了,倒讓她的身材看着更好了。
、
她上了車,助理在前面小心的開車,沒有直接去酒店。
而是在路上停在,到了一家非常有名的形象設計中心。
在那裡,助理讓她做一下頭髮。
徐思冉到了此時都淡定了。
是了,姚友國要見他商場上的朋友,都是些大公司合作的人。
她可不能頂着頭亂髮就去了。
、
她不高興,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設計師卻是專業的,將她的頭髮盤起一部分,又將剩下的弄卷,一圈圈繞在頭頂再固定住。
髮髻一挑高,就將她的頸項拉長,整個人看起來亮色不少。
那套首飾,也是戴在身上的。
前面還有人給她化着妝,一個淡妝。五官襯得更加立體。
都折騰完了,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
是真的認不出來。
她這一個月,生孩子,坐月子,天天窩在家裡,不修邊幅。
就算是昨天,因爲都是自己家人,她也是隨意梳了個頭,換了條裙子就出門了。
哪裡有今天這樣正式?
“徐小姐,你真漂亮。”
助理跟着姚友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總裁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的。
真真是第一次。
、
“謝謝。”
徐思冉笑笑,又上了車。夕陽已經開始落下,落日的光芒將北都城染紅。
下班高峰時期,外面的車來車往。
車速不快,地方離得卻也不遠。
很快的,就到了皇家酒店。
助理只把她送到這裡,有服務生上來,看到她時欠了欠身:“徐小姐是嗎?請跟我來。”
“謝謝。”徐思冉沒看到一個熟人。
、
心裡有些怪異。就算是請商場上的客人,顧承耀總會來的吧?
姚友芊也會來吧?更不要說今天的主角,自己家寶寶了。
不過皇家酒店她沒有來過,也許在樓上。
果然,那服務生帶着她上樓。她看到了,是頂樓。
咦,宴會廳是在頂樓嗎?
她還真不知道,她生活的圈子,向來簡單。皇家酒店,她自然是沒有來過的。
、
徐思冉又覺得一陣奇怪,心裡也很多疑問,此時倒是一個也沒有問出口。
上樓,出了電梯。眼前的宴會廳,裝修得很優雅,很華麗,但是卻不俗氣。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天邊的落日,更要往下面落下去。
視線環過大廳,除了立在餐廳的服務生,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在大廳的中間,擺着一臺巨大的白色三角架鋼琴。
、
空氣中飄着淡淡的香氣。很安靜,也很舒服。
服務生帶着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徐小姐,請稍等。”
“我——”
她想問其它人呢,可是那個服務生,卻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
“徐小姐不要急,你來得比較早。請稍坐一會。”
早?現在都六多了。
她只好轉過臉去看着外面的夕陽。
、
這裡很大,可是人都沒有,難道那些人,都還沒有來嗎?
她不太明白。有些疑惑,又有些急。
還有寶寶呢?就算客人沒有來,那姚家人呢?
宣靜言把孩子抱哪了?她也沒有來嗎?
她胡思亂想,一個又一個的念頭涌上,她都覺得要坐不住了。
就在她想起身走人的時候,身後不遠處卻響起了一陣琴聲。
那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她有些詫異的轉過臉,就看到在白色鋼琴前,已經有人坐在那裡,彈琴。
、
有人彈琴不奇怪。彈月亮代表我的心,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那個彈琴的人,竟然是姚友國。
姚友國——
她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度以爲自己眼花了。
可是真的是他。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裝,非常正式的三件套。
白色的西裝,黑色的領結。
、
她以前也見過姚友國正裝的樣子,可是穿白色,還真是第一次。
他的視線落在琴上,很專注,很認真。
像是感應到她的視線,他擡起頭,對着她笑了一下。
徐思冉的心跳,突然就加快了。
那個笑,溫柔,充滿了寵溺的神態,她突然就感覺,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帥到了極點。
而且,很酷,非常的酷。
、
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是說不出來。
那個琴聲,不是肖邦也不是貝多芬。
那個彈琴的人,技巧不高超,琴藝也只能說是一般。至少以她的欣賞眼光來說,隨便學過一兩年鋼琴的人,都彈得比他好。
彈的也就是一首歌,很簡單的曲調。月亮代表我的心。
是人都會哼兩句。她也會,可是她從來沒有聽過人彈鋼琴彈這首曲子的。
尤其是那個彈琴的人,還是姚友國。
琴聲還在繼續。聲音很輕,卻似乎很響。
、
第一個音符,每一個音節,都響在了她的耳邊。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姚友國終於站了起來。
拿起鋼琴上的紅色玫瑰花。
徐思冉這才發現了,鋼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束紅色玫瑰,又或者一直放在那裡,而她沒看到。
她突然就明白了,知道這個傢伙要做什麼了。
她開始緊張,她覺得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看着那個男人。
、
穿着一襲白色西裝,邁着沉穩的步子,一步又一步向她走過來。
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
她看着他手上的花,對上他視線裡的專注,她只覺得在這一刻,她的心跳就要停止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眸光專注而熱切。帶着像是要把她吞噬掉的熱情。
“思冉。”
他在她面前,單膝跪地,將玫瑰花舉到她的面前。
“請你嫁給我。”
、
天啊。
徐思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真的求婚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眼裡有很多複雜的情緒閃過。
姚友國將玫瑰花遞到她手裡,空出來的手上,多了一隻小盒子。
盒子裡,是一枚大大的“鴿子蛋”。
他將鴿子蛋舉高了,看着徐思冉:“我比較笨,不會說好聽的。思冉,請你相信我,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請你嫁給我。”
、
徐思冉的脣抿得緊緊的,她想說好。她想笑,可是又想哭。
那個結果讓她的眼睛都迷糊了。
眼眶發熱,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男人的臉。
“你,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她怎麼,從來不知道,姚友國會彈琴的?
“學了半個月了。”姚友國其實從徐思冉生完孩子開始,就想着向她求婚的事。
、
他想過唱歌,可是他實在是五音不全。真不在行。
後來看了很多人的攻略,上面有說女生都喜歡文藝男。
他想過學點複雜的,比如說什麼結婚進行曲。
可是那些太難,只有這首曲子,不算難。
“你,你這段時間老是晚歸,就是在練這個?”徐思冉這下,是真的知道了。
“嗯。”姚友國有些不好意思。
他每天下班了就找琴房練習。只是學的時候太晚,又實在沒有天分。
能彈成這樣,已經是他很努力的結果了。
、
徐思冉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願意爲了你去學琴,爲了你努力。
做自己明明不擅長的事,就爲了討她歡心。
她想起自己之前那些小心思。她突然就覺得很不好意思。
她甚至想找個洞鑽進去,跟姚友國的心懷坦蕩相比,她似乎,真的太小心眼了。
姚友國看着她一臉感動的樣子,雖然今天本來就是要讓她感動的,可是他沒打算讓她哭啊。
、
抽出桌子上的紙巾,他也不起來,就那樣半跪着,給她把眼淚擦乾淨。
“思冉,我的琴彈得不好,可是我對你的心,是真的。”
“我愛你,我會對你好,請你嫁給我。”
他說話的時候,很緊張,手上的小盒子舉高,那顆鴿子蛋,在夕陽的餘暉裡,閃耀着耀眼的光芒。
徐思冉點了點頭,伸出手去,姚友國很高興,將鑽戒小心的戴在她的手上。
抱住了她,在她的脣上重重的親吻了一記。
、
“思冉,我好高興。”
“我也是。”徐思冉的臉有些紅,偎在他的胸膛裡,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覺得世界圓滿了。
“你能再彈一次,給我聽嗎?”
就算他的琴藝真的一般,可是在徐思冉看來,他彈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了。
“好。”
姚友國點頭,轉身坐到鋼琴的後面。看着她,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彼此都能在對方的眼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
叮叮咚咚的琴聲傳來,簡單的樂曲,熟悉的旋律,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感動。
她就看着他,聽着他的琴聲,覺得他很帥,而且,非常的迷人。
心動的感覺一如多年前,她看到姚友芊夾在書裡的那張照片。
第一眼的心動,就是爲了他。整整十年,從來沒有變過。
………
二更。四千字,今天大圖,還有一更。
目測就這幾天完結。咳。然後開始寫顧家老大。
記得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