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晴柔從來沒想到冷漠如斯的董逸君會對她說這樣的話,那句在脣瓣間的呢喃她聽的一清二楚,那顆失去活力的心臟也就在那時跳動異常,好像隨時會從胸口崩裂而出,她笑了,真的笑了,好像這一生都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好像這輩子除了和姥姥在一起之外,沒有現在這麼幸福過。
這些天來的委屈壓抑,因爲他的一句話全部釋然,就在這一刻兩個人對望,沒有仇恨,沒有芥蒂,沒有第三者的插足,彼此的眼神裡只有對方,好像就這樣天荒地老。
“走吧,回別墅。”董逸君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套在她瘦弱的身子上,薄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俊美絕倫的臉上再也不似從前那麼冰霜,隱約可見帶着柔和。
鬱晴柔因爲哭累的原因,眼睛很酸澀在商務車上悠悠的眯了一會,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別墅正廳的沙發上,身上還蓋着男人的西裝,不知爲何,鬱晴柔心裡很是甜蜜,嘴角也溢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君,你真的要趕我走?”就在這時,從餐廳裡面傳來影顏的聲音,鬱晴柔皺起眉頭,猶豫了一會赤着腳慢慢的走了過去,發現影顏面前的董逸君神情緊繃,渾身散發着冷漠的氣息,鬱晴柔沒有走進去,只是微微的側了身倚在了門口,這個角度她能夠很好的看見裡面兩個人的動作,但裡面的人卻看不見她。
只見董逸君雙手插在西裝褲袋上,冰色的眸子沒有任何溫度,語調也和往常一樣毫無情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這裡就是你該待的地方嗎?”影顏質問的語氣拔高,看了眼男人眉頭微皺,自知失態,語氣放柔的說:“君,我的意思是,拉斯維加斯那邊還有更值得你去做的事,你留在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薄錦心嗎?還是鬱晴柔?君,我們回去好不好,很多人都在等你。”
說着影顏握着男人的手,門口的鬱晴柔見狀,眼眸垂下,有絲失落。
董逸君聽着她祈求
的語氣,並沒有半分動容,將她拉着自己的手慢慢的掰開,一字一句的說:“影顏,你知道的,我的決定誰都不能改變,包括你。”
聞言,女人自嘲的苦笑幾聲,對啊,她怎麼忘了,這纔是董逸君,可他對她越是冷漠,她越是愛這個男人,就好像一把雙刃劍一般,永遠傷害的都是自己,影顏搖了搖頭苦澀的說:“君,至少,至少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不會打擾你半分,關於薄錦心鬱晴柔我也不會多問,我會乖乖的留在你身邊,陪着你,好不好,這是我最後的一點奢望,君,你答應我好不好。”
女人的祈求讓男人緊繃的臉出現裂紋,微微嘆了一口將面前的影顏抱在懷裡,門外的鬱晴柔看見這一幕,如同被刺痛一般,捂着胸口轉身離開,原來他還是會對別的女人動容,就好像在天橋邊她的祈求一樣,男人的那番話恐怕只是一時失去理智吧。
“君,你答應我了是不是。”影顏見他抱了自己,擡起腦袋雙眼泛着光亮,好似在洪水中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他。
誰知男人不過抱了一下就將她推開,渾厚的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冰色的眸子異常認真的注視着她,語氣有着不容置疑的冷傲:“影顏,最後一次,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你,我只不過當做妹妹一般,沒有絲毫的感情。”
“那薄錦心呢?那鬱晴柔呢?”影顏緊咬着嘴脣壓抑中想哭的衝動。
董逸君收回手,轉過身背對着她,淡淡說:“錦心我欠她的,這輩子她想要的我都會給。”
他的承諾永遠不變。
“呵呵。”影顏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看着眼前沒有絲毫表情的男人,又反問了一句:“那鬱晴柔呢?這個能夠闖進你生活的女人,你該對她怎麼辦?還是說她只不過是你的玩物,你最愛的還是薄錦心?”
董逸君一怔,眸子裡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光線,稍縱即逝,過了半會,他才冷漠開口:“她不是玩物,鬱晴柔是我的女人,我不會
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一個是他虧欠太多的女人,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還清兩個人之間的虧欠,一個是他大方承認他愛的女人,這輩子就鬱晴柔一個,他可以給錦心所有的一切,唯獨他的愛,但是他可以給鬱晴柔他的心,他的愛,還有他的全部。
影顏聽到這句話,不由的搖搖頭,嘴角掛起一抹淒涼的笑:“君,你是不是太高估女人的嫉妒心了,你一面說你虧欠薄錦心,你可以將一切給她,你一面說鬱晴柔是你女人,你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的做法會同時傷害兩個女人,哦,不對,是三個,你當着我的面同時承認了這兩個女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你讓我情何以堪?君,你果然沒有心。”
“我已經命人定機票了,明早九點,早點休息吧!……”董逸君不再看她,直徑走出了餐廳。
影顏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一瞬間低聲哭了起來,這個男人自始至終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她,他說把她當妹妹,可是她該死的從來沒想過要做他的妹妹,她想做他心裡最特別的那個人,她待在他身邊年頭不必薄錦心短,甚至還要長,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從來都不會對她有特殊的感情,爲什麼一個出現短短几個月的女人能夠將她夢寐以求的男人輕易的弄到手。
影顏癱坐在地上,最後慢慢俯下身去,將精緻的臉頰緊貼冰冷的地面,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對比出她心臟的溫度。
而當董逸君來到正廳的時候發現沙發上早已沒有鬱晴柔的身影,不由擰眉看向別墅的第二層。
客房裡,鬱晴柔將自己環抱起來縮在在牀頭,滿腦子都是董逸君抱着影顏的畫面,每每想起一次心就被揪痛一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天橋上男人的那句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和他擁抱別的女人的畫面重疊在一起,狠狠的撕裂着她的理智,吞噬她的心臟,她開始懷疑,男人的話是真的嗎,還是他另一種報復自己的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