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逸君漫不經心的看着她,目光裡帶着戲謔和從容不迫。
一個清高的女人,能低聲下氣的求他,可想而知,是真走到了絕地,他到要看看,鬱晴柔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然而,鬱晴柔只是愣在原地,緊咬脣角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作爲當代大學生,可是她骨子裡卻有些古板,和那些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不同,她的生活一直都在學業和打工之間周旋,自然還有常峰那個人渣!
見她許久沒有動作,董逸君冷笑出聲,嘴角一抹揶揄嘲笑道:“你該不會連怎麼取悅我都不知道?”
鬱晴柔面色一白旋即臉頰又如染上了紅霞,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
“也對,剛失戀的人,大概也是在牀上功夫不深纔會被人甩。”不等她話說完,董逸君又冷冷譏笑,一雙深邃的眸子如同揉碎星光深陷其中,擡手對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鬱晴柔嚥了口唾沫,心如擂鼓,當下心慌意亂,不知何去何從。
是取悅,還是奪門而出?
然而,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董逸君居然知道她被甩的事!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像他這樣的人,要調查誰不輕而易舉?
但,被他戳到了痛楚,還是免不了的窘迫,微微垂下了眼,腳下似生了根一般挪移不動,聲音也是壓得很低:“能不能選擇別的事?除了這件事,無論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取悅男人?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而且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心裡的厭惡感同常峰無異!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董逸君冷下了臉,那精雕細琢的五官如同用冰雕琢,美到驚心動魄,也冷到側心刺骨!
對!她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
鬱晴柔緊咬的脣角隱隱泛白,她心裡清楚的明白,她現在是在求人。
慢慢的擡起眼來,瞧着董逸君冰寒面色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緊緊的攥緊了手放在腰際,面對董逸君比上臺還要忐忑不安。
“我其實能做的有很
多,唱歌的話我可以的。”她努力的想要擺脫他的無理要求,說罷,張開了嘴就要唱歌。
剛唱出半句來,董逸君擡起手來,五指併攏指骨修長,示意她打住,凌厲的面色更是陰沉了幾分,如同鉛雲壓頂,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的音調:“我讓你過來,你是耳朵聾了還是當我的話是耳旁風?”
清麗的歌聲戛然而止,鬱晴柔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
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看着慵懶半窩在沙發裡的董逸君,宛如一個混世大魔王,她保證,如果不是有求於人她絕對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也斷斷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房間裡,靜謐無聲,銀針掉落可聞,二人就這麼對峙着,好似在比賽誰毅力超凡。
突然,董逸君擡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百達翡麗,時鐘在兩點停頓,分針已經停留在了四十五分。
“如果你打算繼續這麼下去,對不起,恕不奉陪。”他冷哼一聲站起了聲,欣長的身姿搭配着剪裁得體的襯衣和西褲,更顯得均稱有致。
不等鬱晴柔反應,他已從容不迫扣起袖口的扣子來,順帶將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晚上我還有一個應酬,你哪來回哪去。”
不得不說,鬱晴柔已經磨光了他的耐性,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麼不識擡舉。
聽他說要走,鬱晴柔終於慌了,退後了兩步緊緊貼着門扉不准他離開:“知道了,我做還不行嗎?我做!”
“現在知道了?晚了!”董逸君一點不爲所動,嘴角卻帶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來,有些時候,欲擒故縱的手段是必要的。
鬱晴柔驚慌失措,想起了醫院裡的姥姥,她這麼卑躬屈膝的來到這裡不就是爲了能得到一筆手術費麼?那可是她姥姥的命!
“我真的可以,相信我,我會讓你滿意!”她已經顧不得矜持爲何物,忙不迭的走上前,擋在了他面前。
身高差異過了些,她只能抵着他削尖下巴不到的距離,仰望着他,近距離的貼近,能聞到他身上一種淡淡的香,宛如檸檬草的味道。
董逸君就
這麼靜靜的站着,垂眼將她緊張的神色盡收眼底,那澄明如水的目光裡醞釀着迫切的懇求。
很美,確實很美。
此生,他董逸君閱人無數,見過的絕代佳人數都數不過來,唯有鬱晴柔這麼一雙眼沒有所謂的美瞳,卻漆黑如墨,好似不沾染凡塵的一點俗氣,清靈得不像話!
“你是想通了,不過,我改變主意了……”董逸君薄脣抿出微笑弧度來,緩緩轉過身走到沙發前將西裝外套隨意的放在了靠背上,步履緩慢輾轉到書桌前道:“現在,你可以選擇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說着,他已然拿起了鋼筆,從打印機裡抽出了一張雪白的A4紙放在了文檔袋上,提筆寫起了字來。
“什……什麼?”鬱晴柔不可置信,這人改變態度也太快了,而且這心思比盛夏的天氣還難以琢磨!
不過,能免除一場貞潔不保的事也不算壞,她探着腦袋看去,不知他又有了什麼鬼主意。
董逸君沒有搭理他,提筆行雲流水,鬱晴柔小心翼翼的挪動着步子往書桌前走,一瞬不瞬的注視着A4紙上落下的字體,剛毅中帶着圓滑,是典型的草書。
但在那有三號字體大小的標題落入她眼的時候,她連忙撲了上去:“你在寫什麼,這是什麼東西!”
“寫完了……”董逸君見她撲上來,手疾眼快將紙張掂着角拿在了手中,墨跡未乾,他不忘吹了口氣,這纔不緊不慢的掃了眼趴在桌角的鬱晴柔道:“看清楚,一個大學生應該不用我教你識字吧?”
鬱晴柔悻悻站起身來,臉已經尷尬的像是猴子屁股,瞪着他寫下的字只覺得天旋地轉。
“包養協議書。”這幾個大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這種流行的詞彙她以爲最多能在新聞標題欄看到,最多是在大學宿舍裡八卦的長舌婦議論的話題。
往下看,字裡行間寫着的卻是她的名字,鬱晴柔!
“好好看看,你方纔可是說了,一定讓我滿意。”董逸君邪魅一笑,瞧着她面色煞白,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竟然有一種莫名快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