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莊初對你舊情難忘會和你重拾舊好呢
莊煠眉一句話直接讓人羣炸了鍋,大家討論的都是莊初和鬱博倫的關係。
震驚的何止是溫舒、容謹芝和白毅,連容老太太都愣住了。
白毅目光來回在莊煠眉和莊初臉頰上游走,似乎想要尋找出端倪。
剛纔容邵汀纔給白毅介紹過,這位……是恆業集團榮譽主席,也是鬱博倫的太太窀!
白毅知道鬱博倫不能生育身邊只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都是收養的。
這鬱博倫的太太這個時候冒出來這個大的一個女兒,這個女兒還不是別人……還是莊初!那麼莊初和鬱博倫又是什麼關係?!
“容二小姐罵人都不會罵……來回來去就會拿別人的家世說事兒,也不嫌累?”
此刻,莊初並沒有急於去撇清和莊煠眉的關係,這種場合下這種狀況……莊煠眉出面和容家人正面相對,要比自己合適的多。
莊初雖然不確定她是否和容謹城有未來,但既然現在她和他在一起……那麼就要設身處地的爲容謹城着想,總不能當着他的面和他的爸爸媽媽相處不愉快。
容謹芝滿眼詫異,面對風情萬種的莊煠眉……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再用什麼去反駁。
容老太太正視莊煠眉,銳利的眸子似在探究莊煠眉所說是真是假,那麼這個孩子……是莊煠眉和誰的?!
就算是爲了給莊初解圍,在自己不能生育的丈夫面前說自己有一個親生骨肉,這合理嗎?
莊煠眉在圈子裡的名聲一向都是敢作敢當的,也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然……就算是再我行我素,不顧及自己丈夫的面子是不是有些過了?!
容老太太的目光又看向還在人羣中的鬱博倫。
容邵汀也正望着自己多年的好有鬱博倫。
只見鬱博倫表情沒有絲毫的不悅,脣角反而噙着一抹笑意拄着柺杖緩緩從人羣中出來站在莊初的另一邊。
“博倫兄……這是怎麼回事兒?”容邵汀問。
鬱博倫輕笑着雙手握住柺杖輕輕在地面上敲了幾下,笑容是那樣的明麗:“既然……今天我太太說出了這件事兒,我也就不瞞着了。”
鬱博倫轉過頭和莊初四目相對。
是否是因爲血濃於水……莊初看着鬱博倫淺笑溫柔的眸子,心尖一顫……鼻頭莫名發酸,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這個姑娘,是我們鬱家的血脈!”鬱博倫說完眸子也紅了。
鬱博倫用詞很小心,因爲他害怕被莊初在這麼多人面前拒之千里。
“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親生骨肉其實對於大家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鬱博倫看着衆人說的很坦然。
鬱博倫這麼聰明的男人怎麼會不知道,在這裡的這些人有哪一個不知道這件事兒的,不說……只是因爲人情世故而已。
不能生育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算是奇恥大辱,可是鬱博倫卻能這麼坦然,這讓莊初莫名產生敬佩。
這和莊初對莊煠眉的感情是不一樣的,莊初……似乎打從心底裡很喜歡自己這個大伯。
“我的太太莊煠眉曾經和我已經過世的弟弟在一起這也不是新聞,大家也都知道……”鬱博倫輕笑着握緊柺杖,“莊初……就是我太太和我弟弟的骨肉,我們鬱家……唯一的血脈。”
這句話就嚴重了。
鬱家唯一的血脈這幾個字似乎一下子就讓莊初的身份變得不一樣。
這是第一次鬱博倫在外公開承認誰是鬱家的唯一血脈,這幾個字簡直是和恆業未來的命運掛鉤的話。
白毅一臉震驚的望着表情平靜眼眶微紅的莊初。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莊初會有這樣讓人意外讓人震驚的身世。
容謹城表情平靜,可是目光裡也是難掩驚訝。
他知道莊初是莊煠眉的女兒……卻不知道莊初的父親竟然是鬱博倫那個已經過世的弟弟。
白毅已經意外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容謹芝瞳仁顫抖着。
鬱博倫站出來這一席話,讓莊初的身價一下子變了……
讓她從一個不堪家庭的落魄女一下子變成了鬱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這樣的身份……可比她這所謂的“容家二小姐”要尊貴多了。
容謹芝耳邊全都是周圍人的議論聲。
“那個鼎盛的白毅當初拋棄糟糠不就是嫌棄人家家世不好麼,現在好了……娶了一個小三生的‘容家二小姐’前妻卻突然成了恆業真正的千金,這個世界可真有意思!”
“啊?不是說……那個莊初婚內出軌所以白毅才和她離婚的嗎?”
“哪兒啊?!你傻啊!你也不看看那些照片……上面全都是莊初和客戶應酬陪酒的照片,當時莊初可是鼎盛的金牌建築師啊!還不是爲了鼎盛爲了他白毅!”
“對啊對啊!而且後來不是還有一段視頻曝光了了麼,當時白毅自己也說的很清楚……其實他根本就是利用人家莊初!”
“那倒和這個冒牌二小姐是一對,賤男賤女!”
“可不是麼!還一直抹黑人家……倒是人家是真的千金大小姐就是大氣,愣是一聲沒吭!你們也不想想……那個莊初要真的是雜誌上寫的那種人,人家容少能和她在一起麼?!”
“你說這容家和鬱家、白家的故事怎麼就和看電視劇似得這麼有意思呢!”
“都說人生如戲,這可不是每天都有好戲看麼!”
議論聲一浪蓋過一浪,容謹芝的心不斷向下沉。
“博倫兄找回鬱家的血脈這是高興事兒!”容邵汀笑開來。
溫舒也忙跟着笑道:“是啊,要不是今天老太太過壽,我們不知道要等到時候什麼才能知道呢。”
莊煠眉表情依舊:“今天最主要是來給容老太太過壽的,要不是容二小姐侮辱莊初連着我都罵了,我們真的沒有想過喧賓奪主。”
“謹芝……還不給鬱太太道歉!”容老太太聲音鏗鏘有力,但目光中……莊初看得出,容老太太並不喜歡莊煠眉。
容謹芝臉色十分難看,她緊咬着牙。
“謹芝!”溫舒眉頭也皺了起來。
“對不起……”
容謹芝梗着脖子十分不甘願的說了三個字。
“好了好了……都是孩子,你就別計較了。”鬱博倫十分寵溺的看着莊煠眉。
“來莊初!來奶奶這裡……”容老太太對莊初招手,那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來老太太特別喜歡莊初。
莊初轉頭看向鬱博倫。
鬱博倫只是對着莊初笑容溫柔,他喉頭微哽:“丫頭……一會兒等給容老太太祝過壽能和大伯談一談嗎?”
面對一個溫柔長輩懇求的聲音,莊初小手微微緊收,良久還是點了頭。
莊初拎着自己的裙子朝容老太太走去,笑容動人:“奶奶……”
見莊初過來,溫舒強扯出一抹笑意讓開老太太身邊的位置給莊初。
老太太握住莊初的手道:“一會兒就跟謹城坐在奶奶旁邊。”
莊初和容謹城相視一笑點頭:“好!”
那晚的宴會,不知道是莊初心情的原因,還是別的……她總覺得自己似乎不像是在白毅身邊時候那麼渺小。
她緊挨着老太太的左邊坐下,老太太的右邊是容謹城的父親容邵汀。
容謹城緊挨着莊初,他笑容和煦的看着過來給老太太敬酒敬酒的男男女女,不動聲色爲莊初剝了蝦放在碟子裡。
這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老太太的眼睛。
一輪敬酒之後,老太太拉着莊初的小手壓低了聲音在莊初耳邊說話,樣子特別的親切。
“莊初……有機會你給奶奶說說,這鬱博倫的妻子怎麼成了你的親生母親,奶奶不是八卦,只是有些想不通。”看着莊初抿脣的表情,老太太把莊初的小手拉的更緊,“但是不論你是誰的女兒都好,奶奶都不會對你有所偏見。”
果然,這一句話……證實了剛纔莊初的猜想,容老太太果然是不喜歡莊煠眉。
莊初點頭:“我知道奶奶。”
老太太拍了拍莊初的小手看向自己的孫子:“你瞧,謹城長這麼大給誰剝過蝦啊!”
莊初垂頭一看,自己的盤子裡是容謹城剝好的蝦,小臉一下子就紅了。
老太太笑聲特別爽朗,她就喜歡莊初這單純的模樣。
溫舒眉宇間透露着些許不高興,她用手肘撞了撞自己的丈夫,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咱媽讓一個外人坐在身邊這是什麼意思?”
容邵汀略微皺眉壓低聲音:“今天老太太過壽,老太太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有什麼事兒咱們回去再說。”
丈夫都這麼說了,溫舒自然是不能再反駁。
這一桌子,可謂是人人都各懷心事。
容謹芝心情憤憤不平。
白毅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他端着酒杯,餘光看到正和老太太說笑的莊初不自覺擡頭看了過去。
燈光下,她白皙到近乎通透的肌膚攀上一抹紅緋,小心翼翼吃掉了盤子裡容謹城給剝的蝦,優雅用餐巾擦嘴。
以前……白毅似乎從未發現過,莊初還有這麼優雅撫媚地一面。
一隻蝦剛吃完,容謹城已經剝好了另一隻再次放入莊初的盤子中。
“謹城哥!”小四歡脫的跑過來拍了一下容謹城的肩胛,然後和莊初打招呼,“嫂子!”
那一聲“嫂子”簡直是叫的白毅刺心。
“小四……你爸媽今天沒來?”老太太似乎也特別喜歡小四的樣子,一見他就笑的合不攏嘴。
“來了!路上堵車剛到……”小四說着連忙舉起自己的杯子對老太太道,“奶奶!先不說我爸媽,我這兒過來是給奶奶祝壽的!說什麼長命百歲太俗氣,我們奶奶肯定是長命百歲,所以……奶奶小四就祝您永遠這麼漂亮!永遠這麼青春活力!奶奶……小四幹了!”
說罷,小四仰頭把一杯酒灌下。
小四一來這一桌子的氣氛都活躍了起來,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
“你這孩子!一天淨會瞎說!”容老太太假嗔了小四一句。
“什麼瞎說啊!”小四躬身在莊初和容謹城中間問,“嫂子……謹城哥,你們說……奶奶是不是在座做年輕漂亮有活力的!”
“是!奶奶是最漂亮的!”容謹卉適時出聲,聲音特別清脆。
“你看奶奶!小卉是最不會撒謊了!”小四挺會順杆爬,一聽到容謹卉迴應自己連忙走過去倚在容謹卉身邊笑,“小卉……就爲你這句實話,小四哥改天給你送糖去!德國的糖!”
“好!”容謹卉甜甜笑開來。
正說着,小四的父母也過來給老太太祝酒。
白毅看着似乎正在說些什麼的容謹城和莊初,覺得有些扎心。
倒不是因爲別的……
他想起自己和莊初吃飯的時候,似乎從來沒有給莊初布過菜,更別說是剝蝦了。
倒是莊初……自己難得回家吃一次飯,每次吃飯……她都會把自己的盤子堆成小山,自己每一次都發火嫌莊初老給自己夾菜。
白毅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盤子,好像……和容謹芝在一起之後,自己的盤子……再也沒有別人給自己夾過菜。
“怎麼?現在聽說莊初是鬱家的血脈了……後悔和莊初離婚了?”
容謹芝諷刺的笑意傳來,白毅眉頭緊皺沒有搭腔。
白毅不搭理她,容謹芝心裡越發是尤其不能出,她笑着朝白毅靠近了些,說的越發難聽:“要是後悔了現在回去追啊!說不定莊初對你舊情難忘會和你重拾舊好呢!”
白毅一雙眸子斜睨着容謹芝:“你喝多了?”
“我看你一雙眼睛都快釘在莊初身上了!怎麼……還不能讓人說了?”容謹芝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聲音,可是壓不住自己的情緒到底還是讓這桌子上的其他人聽到了。
容謹卉有口無心說了句:“莊初長得漂亮,當然人人都愛看!”
被點到名的莊初擡頭,見容謹卉看着容謹芝和白毅目光也看了過去。
容謹芝的臉色越發難看,她垂着頭……在老太太目光下不敢造次。
白毅擡頭,和莊初乾淨澄澈的目光相遇……他狼狽躲開。
連白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麼,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容謹城握住了莊初的手,笑容諱深莫測。
晚宴結束之後,莊初答應了和鬱博倫談談,所以被接去了鬱博倫所在的酒店。
莊初在會客廳內等着,總統套房內……牆壁上掛的畫都是價值連城。
莊初是受莊言的影響,對畫比較感興趣……她走進了些盯着那幅畫看。
鬱博倫換了件舒適的運動套裝,拄着柺杖進來……
他見莊初看那幅畫看的認真,便輕手輕腳走到莊初身後笑:“這是周睿仿品。”
聞聲,莊初忙轉過身,連表情都變得拘謹起來。
鬱博倫笑的溫柔:“別緊張丫頭!先坐……”
鬱博倫坐下把柺杖放在一旁笑道:“其實……我比你緊張。”
一句話,逗得莊初一笑……那種拘謹感霎時就消失了。
鬱博倫給人的感覺很親切很親切,只是要讓莊初開口叫一聲大伯,莊初暫時還是做不到。
“那個……謝謝您今天在宴會上幫我解圍。”莊初開口。
鬱博倫沒吭聲,他仔細端詳着莊初的面容,良久鼻音濃重的開腔:“你和你爸爸真像。”
她再擡頭看向鬱博倫時,見他皺緊眉頭取下眼鏡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用力按了按眼部重新把眼鏡戴上對莊初溫柔的笑着。
莊初看着這樣的鬱博倫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己心裡也是酸酸的。
“來丫頭!和大伯坐近些……”鬱博倫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大伯好好看看你!”
很奇怪,從鬱博倫嘴裡提出來的要求,莊初就是很難拒絕,她照着鬱博倫的意思,緊挨着鬱博倫坐下。
鬱博倫眸子更紅了,霧氣若隱若現,他笑着握住莊初的手,脣瓣微顫間終於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大伯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這句話一下子就讓莊初眼睛紅了,莊初應該是被鬱博倫發自內心的真摯感情所感染吧,終究沒有能俺耐住自己,叫了一聲:“大伯……”
這聲大伯難能可貴,鬱博倫垂下頭不想讓裝出看到自己落淚:“以前,我還以爲鬱家在這個世界上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幸虧還有個你……”
鬱博倫一手握緊了莊初的手,一手掏出手帕快速擦了眼睛,深吸一口氣感嘆:“幸虧還有個你,我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是孤孤單單的了。”
這一次鬱博倫要和莊初單獨談,莊煠眉多少有些不放心……
她站在會客廳外來回踱着步子,她想要知道鬱博倫是否會和莊初提關於恆業的事情,是不是會提把莊初過繼到他名下的事情。
要是說了,莊初那個臭硬臭硬的脾氣要是拒絕了呢?!
莊煠眉有些緊張。
“叮咚——叮咚——”
門鈴一響下了莊煠眉一跳,她朝着會客廳看了眼急忙走到門口去開門。
“媽……”
莊煠眉一開門見鬱博倫的養女鬱可欣抱着一堆文件站在門口笑意盈盈,她沒讓開身讓鬱可欣進來。
她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有一些緊急文件我送過來給爸爸……”
緊急文件?!
莊煠眉如果猜的不錯,今晚在容家老太太壽宴上發生的事情鬱可欣已經收到風聲!
她之所以這麼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怕是要探一探虛實。
鬱博倫的養子鬱可逸要不是在美國出差,恐怕這會兒也會來這裡。
莊煠眉對鬱可欣笑的溫軟:“你爸爸有客人,文件給我吧……你早點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