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裡,驚羽再見到容習,對上那雙憂鬱中面對她卻依舊帶着笑容的眼眸,心情很複雜。兩人以前關係很不錯,這會兒對視表面沒有一點破裂,她卻知道他們都回不到過去。他可以笑,卻比之前多了一層憂鬱。
“驚羽!”溫柔的嗓音如同細碎流淌的小溪,哪怕兩人之間回不到以前,有太多誤會,她心裡對他的感覺還是不會變,曾經他爲她做的事情不會變。她討厭滕家甚至帶着厭惡卻還是沒有辦法厭惡眼前的男人,一點也沒有,沒有他也就沒有今天的她,但她也知道兩人再也不可能,她希望兩人仍然是朋友!她坐在他面前,臉上挑着習慣的笑容,語氣熟稔問話更偏於朋友,甚至多了一層客氣:“容習,什麼來b市的!怎麼不提前跟我說,我給你接機!”
溫容習聽到她的話,笑容加深幾分,眼底有些小心翼翼:“我以爲……我以爲你現在不願意見我!抱歉,因爲我,讓你受到傷害!”
“別提以前的事情了,容習,你也沒必要給我道歉,在我心裡,你是我永遠的朋友!”她面容平靜眼神坦然!
溫容習聽到她話裡朋友兩個字,臉色突然僵住,對上他坦然的視線,眼底溢出苦笑,知道是一回事,確定又是另一回事,他總以爲時間能培養兩人的關係,只要有時間,一切總有可能,可他現在才發現錯了,哪怕兩人曾經在一起過,她依舊只把他當做朋友,更何況之前之所以在一起更多的是因爲她的同情和感激,心裡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雙拳緊握,深呼了一口氣:“朋友?驚羽,你覺得我們沒可能了麼?”
驚羽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問出這個問題,她抿脣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我們試過不是麼?容習,最後發現還是不適應,容習,以後我們還是當朋友吧!永遠的朋友!不管怎麼樣,這輩子你都是我心裡最重要的朋友!”
溫容習拳頭慢慢收緊,僵硬的臉上溢出一個笑容,嘴裡艱難吐出一個好字,眼底卻越發不甘!
驚羽聽到他口中的‘好’字,終於舒了一口氣,她最不希望就是因爲感情的事情和容習到翻臉決裂的地步,她還是希望兩人是朋友、是夥伴,臉上也露出真心的笑容少了之前的幾分客氣:“對了,你準備在b市呆多久?”
溫容習有些心不在焉攪拌了幾下咖啡,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一會兒就走!”
“這麼快?”
“捨不得我?”見她只是淡笑沒說話,溫容習拿出一個包擱在桌上遞過去:“裡面都是你的東西,這次來b市,主要是因爲這些!還有想見到你。看你怎麼樣?”
話音剛落,兩人周圍的氣氛有些冷凝,半餉,驚羽纔開口:“謝了!我很好!”
溫容習自嘲一笑,目光突然落在她肚子裡,眼底帶着苦澀:“你已經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驚羽看了一下窗外,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是!”
“你留下這個孩子是不是因爲孩子的父親是顧溪墨那個男人?”明明知道這個問題不該問,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如果可以,他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生,大概是覺得若是這個孩子出生,只爲那個男人加重砝碼,而他離眼前的女人又遠了一步,嘴上說放手是假,心裡不想放手是真!
聽到容習的話,她嘆了一口氣:“容習,這個問題我曾經解釋過。他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溫容習笑了笑,眼底卻看不出絲毫笑意,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差不多快十點了,他扣上袖口起身:“送我一趟吧!驚羽!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見面。”
“好!”
小瑾在外面車內給他哥打了幾個電話甚至發了n多條短信,都不見他哥有任何迴應,人也沒有過來,這會兒低頭隨便瞥了一眼外面就見他大嫂和那個男人一起出來,兩人談笑風生各自帶着笑容上了同一輛車。
小瑾這次是真急了,他大嫂不是要被那個男人拐跑吧?他忍不住跟前面那輛車,一邊心不在焉等電話。跟着跟着竟然跟到機場,這下他真是急了,要是他大嫂跟其他男人走,他哥遲早得瘋了。立馬掏出手機翻出顧溪墨的電話號碼撥通電話。
快接啊!小瑾幾乎在心裡吶喊,怎麼還不接?嘟嘟的聲音重複了一遍,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手機終於被人接通。
“哥,那個溫容習要拐走大嫂哇!”小瑾急忙立即放出重磅炸彈,可以說顧溪墨再接到小瑾的電話再聽到他的話時候,腦袋一瞬間炸的空白!緊繃的面容幾乎維持不住,表情冷峻僵硬,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氣血上涌往腦中衝,眼底紅光大盛,他極力強壓劇烈跳動的心臟,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帶着沙啞的顫音強制鎮定:“你說什麼?小瑾!”
“哥,我看見大嫂和那個溫容習一起在機場,他們要走啦!”小瑾還想說什麼,就聽到手機對面響起劇烈一聲聲響,然後電話立即被掐滅的聲音。
小瑾看了一眼被掛的手機一眼,才確定對面真是掛了他電話,他心裡急了,他哥這是急還是不急啊?想繼續再打幾個電話,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通了。
小瑾焦急在車內折騰了大概十分鐘,有些等不下去了,手機一直打不通,乾脆直接扔在後座,剛要下車,擡頭猛的就見一輛黑色的轎車速度估計飆升到極致,眼看就要撞到這一排列的車,他的車剛好停在中間,他瞪大眼挖槽了一聲,不會今天就已經到了他的死期了吧!我擦!可關鍵是他不想死啊,他還有很多事沒做啊,他腦袋裡想了很多,事實上只能說他命大或者運氣太好了,不遠處那輛車遠看就要往他車的方向狠狠撞過來,卻在離他車幾釐米遠停下,驚的小瑾渾身冷汗!
打開車門下車,就要往那輛車走過去,順帶教訓一下那個不長眼開車的人,他剛下車就看到前面那輛車車門下一秒就被拉開,然後摔出一個人影。還沒等他看清楚就看到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猛的往機場內衝進去。
我擦!這身影怎麼看怎麼這麼熟悉啊?他這會兒再好好看看眼前這輛車立馬認出這輛車是他哥的,心裡一驚,急忙衝進去跟上。
顧溪墨此時早已瘋狂,眼底充血一片,眼球欲裂,原本冷峻的面容因爲有些扭曲變得猙獰,渾身上下由內而外蔓延冷意與煞氣,周圍的溫度驟降,眼底帶着焦急與驚慌嘶聲力竭大喊賀驚羽這個名字,低沉的嗓音已經喊的沙啞說不出話!
來來往往的路人被眼前這位瘋狂的‘瘋子’一般的男人嚇了一大跳,此時他臉色猙獰但也掩蓋不住他強大的氣場,越發懾人,尤其是那雙眼眸想殺人又透着不顧一切的瘋狂,說是瘋子也完全可以。
他額角的青筋凸起,彷彿要炸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個女人是不是離開他了?他雙眸殺意暴漲殺意,雙腿如同灌了鉛渾身無力。啞着嗓音喊的嘶聲裂肺,一分鐘……五分鐘,一秒彷彿對他就是凌遲,身體由內而外蔓延的痛楚和麻木,痛徹心扉!
她跟那個男人走了?眼眸裡從暴漲的殺意慢慢被絕望代替,他捂着胸口,強壓制喉嚨口的腥甜,那個女人真的跟那個男人走了?她還是選擇了那個男人?他想笑卻一張臉僵硬的笑也笑不出來,她還是選擇了那個男人?指尖顫抖不停,是不是因爲他逼她所以她還是選擇離開?是不是因爲昨天的不愉快那個女人還是選擇放棄了他!還是那個女人心裡有的只有那個男人?
腦中一片空白,眼眶通紅透着無盡的痛楚,他看着來往的陌生人,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找不回那個女人,渾身顫抖抱頭蹲在地上,拳頭緊緊捏緊,手背青筋暴漲彷彿要炸開,他咬脣下脣一片血色,依舊沒有放開,薄脣無聲吐出三個字:賀驚羽!
小瑾跟着衝進來就見他哥整個人絕望無助的樣子,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天啊,他完全不敢相信那個抱頭渾身發顫的是以前那個沒有任何懼怕的男人!小瑾臉色白了衝過去試探喊了一聲:“哥!”卻沒有人迴應,小瑾臉色頓時就白了。周圍異樣的目光朝這邊看過來指指點點,小瑾臉色都氣的白了,湛藍色的冷眸銳利瞪了周圍的人,罵道:“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驚羽送完容習原路返回,兩隻手揣在口袋裡,揹着身後的包,剛出口就隱隱約約看到不遠處一羣人圍住,甚至還有吵罵聲音,她不是什麼非常有好奇心的人,冷眼稍微看了一眼,打算繞道從旁邊走過,剛走過去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她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往這個方向看過去,卻只能看到周圍的人羣,視線被擋住,估計是她聽錯了,她剛想走開,這會兒她這個方向的人羣散了一些,估計是被裡面的誰罵走了,這個方向只剩下三三兩兩幾個人,她下意識忍不住走過去。
小瑾剛罵完人擡頭見還有人敢圍上來,剛想開罵看到眼前是誰走過來,整個人都呆滯不敢置信了,嘴巴結結巴巴磕磕絆絆喊了一聲大嫂!
這會兒驚羽也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是小瑾,她愣了一下,剛喊小瑾的名字,目光卻被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吸引,目光呆住,然後她就對上一雙充血翻涌着海浪和瘋狂惡狠狠的黑色眼眸,依舊沉沉熟悉又讓人忍不住心悸,卻漂亮的驚人!她嘴裡呆滯看着眼前五官幾乎猙獰的男人吐出顧溪墨三個字,她的眼神是難以置信。
他怎麼了?說實話,她這會兒真是被那雙惡狠狠又瘋狂的眼眸驚了一跳,那雙眼底除了瘋狂還藏有一絲顫抖和脆弱!脆弱!怎麼可能?一向高高在上的顧大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眼神!這個眼神讓她心口顫抖,剛要開口,下一秒整個身體被高大的男人緊緊抱在懷裡,大手勒的她的腰彷彿要斷開兩截,以前顧溪墨不是沒有這麼大力抱過她,但與以前相比,都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這會兒她被抱的幾乎要窒息,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他的力道是那麼兇猛,她還還沒有反應過來,右手被人用力一拽,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腳步因爲跟不上前面男人的步伐,步伐凌亂!
小瑾衝上前想勸卻被他哥殺人的眼神猛的嚇了一跳,手下意識停下,跟在身後急急喊着哥、大嫂這兩個稱呼,一眼驚慌!
顧溪墨此時的目光臉色實在太嚇人,驚羽一路上愣是忘了喊他的名字,直到整個人被塞入車內,她驚了一下,喊了一聲:“顧溪墨!你怎麼了?”
顧溪墨上了車,眼球仍然充血沒有一絲褪色,目光又狠又冷漠,眉宇除了威嚴更多了一絲戾氣,洶涌蔓延直接將車內的溫度降到零點。瞥見他徹骨如冰的目光,驚羽真是心口猛的一跳,剛想說什麼,這會兒她安全帶都沒系,只見男人猛的踩下油門,發動殷勤,車子如同快速劃過天際的驚雷一閃快的讓她難以招架,由於慣性,她整個人突然往後倒,腦袋都砸到車窗,估計額頭都砸紅了。車窗外的風景一剎那離開她的視線,快的讓她根本看不清,眼看前面道路上一輛高大的卡車和幾輛小車齊聚往前駛,她急忙喊了一聲:“停車!”而顧溪墨竟然什麼也不管完全就是想要送死,速度非但沒有減慢反而加快往前撞,完全是不要命的舉動,她心口一滯,臉色發白,卻見車子靈活驚險側身從卡車和小車內縫隙之間猛的穿梭過去,這一瞬心臟彷彿都停了,渾身冷汗沾溼她的後背!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終於承認這個男人簡直是個不要命的瘋子!四肢百骸的冷意麻木又無力,眼見車速還再加快,她想冷靜也沒有辦法,這會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猛的扯住身旁的男人的手,腳下急忙踩下剎車,車輪和地面摩擦的刺啦聲音尖銳響起。顧溪墨不緩不慢在方向盤打了一圈,車子穩穩停下!
此時她頭髮已經有些散亂,瞳仁焦距擴散定了定才找到焦距,等車子停下她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好半響她才平靜,臉色仍然蒼白,咬着脣磨着後槽牙道:“你瘋了?顧溪墨。”
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骨子裡是這麼一個瘋狂的男人,他不想要命她還想活命!而且最關鍵的是她到現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男人,剛纔,如果她沒有看錯,他真的有和她同歸一盡的想法,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
此時顧溪墨面容如同蒙了一冰霜,面容冷漠的嚇人也狠的嚇人,骨子裡的戾氣驟升,雙眸陰冷連帶眉梢都冷的驚人,薄脣不緩不慢吐出狠話:“你敢跟那個男人走,我就算死也絕不會放過你們中任何一個!賀驚羽,如果你敢再離開一次,我讓你一輩子除了我見不到任何人!”
這時驚羽並不怎麼懂顧溪墨這句話的具體含義,看也不想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打開車門就要下車,這會兒車門響了一聲被反鎖。
驚羽側頭看身旁男人冷漠的側臉,她真想問他到底想幹什麼?這會兒她也知道和瘋子講道理行不通,抿脣緘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你拒絕我是因爲那個男人,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再見他一次!”冷的發寒膽顫的嗓音充斥嚴厲的殺意響起。
驚羽這會兒大概猜到了一些,想到這個男人剛纔在機場的慌亂,他是不是以爲她跟容習走了?他怎麼會知道她和容習在一起?
“顧溪墨,你跟蹤我?”
顧溪墨冷笑:“跟蹤?不錯的辦法!”眼眸閃過瘋狂:“當初我就該派人時時刻刻跟着你!不,應該直接應自己的想法狠下心腸囚禁你,讓你想離開一步也不行,賀驚羽,這輩子你嫁給了我,就只能是我顧家的女人!”
驚羽聽到顧溪墨此時的‘瘋狂的言語’渾身無力眼底透着一股疲倦和壓力,壓的她心口有些喘不過氣來,眉眼神色很淡,完全不想有說話的衝動。顧溪墨冷臉踩向剎車往公寓駛去。兩人一路僵局沒有說話。
直到車子駛進小區,顧溪墨下車把人直接拽入電梯開門進門勾腳踹門。直到他把人帶進公寓把人甩在臥室的牀上。驚羽被甩在臥室牀上,看着居高臨下男人冷漠的面容心口越來越涼,她冷笑一聲:“累麼?我看你都嫌累,顧溪墨,禁錮一個對你沒有感情的女人這算什麼回事?”
顧溪墨眼眸被刺激的隱隱發紅,薄脣緊抿成一條線,渾身上下蔓延要殺人的冷意,他一步步走近,修長的手指猛的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冷厲卻透着一絲捉摸不定的情緒:“爲什麼,爲什麼只有你偏偏要和我對着幹?頂撞?拒絕?離開?甚至選擇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曾經想過忽視想過選擇就這麼看着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哪怕你真的和那個男人結婚,這個念頭一直存在但不保證在婚禮上爆了那個男人的腦袋,我對自己說只有那一次機會,你只有離開我的那一次機會,如果你選擇和那個男人分開,我,顧溪墨絕不會再罷手,因爲你,我對孔家動手,獨獨對滕家留情,因爲你,我讓人放走那個男人,這些還不夠麼?”說完猛的踹翻附近的桌椅,哐啷哐啷聲響砸在地面,他面容陰鷙:“賀驚羽,你要慶幸你今天沒有和那個男人離開,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驚羽聽在前面臉色還有些變化,聽到他後面的話,臉色重新變冷:“你就這麼龔定我是想和容習離開?”
顧溪墨不會想再經歷一次那種情境,當知道這個女人依舊選擇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甚至要離開他的時候,所有的理智崩潰,他控制不住自己往那方面想,驚慌、惶恐蔓延他的心臟,心跳彷彿停滯,哪怕現在確定這個女人在他面前,他仍然鎮定冷靜不了,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離開的畫面,他眼眸鮮紅,腦中緊繃的弦早已斷開,薄脣緊抿扔下一句威脅的話:“我不希望你和那個男人再見面!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說完冷漠轉身甩上門走人!
驚羽聽到他最後那句話以及關門聲,終於明白他想做什麼,忍不住衝過去拍門:“開門,顧溪墨,你有什麼資格囚禁我!”心裡的火氣蹭蹭的竄!臉色難看至極。
小瑾是在下午一點找到這間公寓,拍門並沒有人開門,幸好他有鑰匙,開門進門換鞋,就看到他哥一動一動坐在沙發,面容冷漠一副生人勿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臥室旁還傳來幾聲激動的拍門聲,小瑾一下子就想明白他大嫂被他哥關臥房裡。他心裡急了。以他哥的脾氣關他大嫂一個禮拜甚至更久也有可能,今天他哥是真的嚇怕了,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哥有今天這麼驚慌恐懼的樣子,這會兒他還能想象的到他哥頻臨崩潰的樣子,歸根究底比起妒忌,他哥更怕他大嫂離開他!可想而知大嫂在他哥心目中佔有的位置有多重要!
“哥,你不會真打算就這麼關着大嫂吧!這也不是回事兒啊!”小瑾勸了一會兒見他哥根本沒有什麼反應,只好踹、碰手段一一使出來,門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心裡挖槽了一聲,這什麼門,這麼堅固?踹了半天硬是沒動靜,嘴裡都急的冒泡了,然後大聲衝裡面喊:“大嫂,你先別急,我跟我哥好好說說,說不定我哥一會兒就答應打開門了!”
見裡面終於沒有什麼聲響,他坐在另一邊的沙發:“哥,你到底怎麼了?你說會兒話啊!你可千萬別逼我把爹地媽咪從東南亞請過來!到時候他們肯定不會看你這麼對大嫂的!”
顧溪墨眼眸一狠目光冰冷射向小瑾,小瑾被他哥冷冰冰的目光看的滲的慌,急忙撇嘴:“我不告訴,哥,我不告訴就是,只是你總不可能永遠把大嫂關臥室吧!今天肯定有誤會,是我說醋了,大嫂只是送那個男人離開根本不是想和那個男人離開!哥,你得講講道理吧!”小瑾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後悔莫及的意思。要不是他一時激動,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也不會給他大嫂惹這麼多的麻煩,明明知道只要他哥一碰上他大嫂的事情,什麼理智什麼智商一點不剩。
顧溪墨擡眼看了小瑾一眼,薄脣吐出一句話讓作爲觀衆的小瑾震驚:“之前我總覺得不管這個女人和我離婚還是沒離,這個女人總歸是我的,只要我想要,她就是我的,永遠是我一個人的,但現在我卻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不管我的意願,她都可以選擇離開我,甚至可以選擇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沙啞的嗓音說到此處頓住,眼眸像是沉浸在什麼驚慌不安複雜的情緒,眼眸深處從驚濤駭浪漸漸平靜,眼底驚人強烈的佔有慾升起,不管小瑾的表情繼續道:“小瑾,你知道痛徹心扉是什麼感覺麼?今天你給我敲響警鐘,讓我真正明白我最受不了的不是她拒絕我,而是她離開!小瑾,我想象不到她和其他男人一起離開的場景,我驚慌、恐懼、害怕,這些不曾有過的感覺我都有了,也不想再有,有一瞬我甚至想過如果這次她真的離開,哪怕是折斷她的雙腿讓她殘廢癱在牀上對我而言也是種幸福!遇上我,是她的幸也是不幸,她可以選擇幸也可以選擇不幸,我寧願她恨我也忍受不了她的離開。下一次她敢離開,我想我絕不會手下留情!”平淡的語氣夾雜深深的冷意!
小瑾被他哥最後的話驚的汗毛倒豎有些毛骨悚然,特別是對上那雙沉沉摸不清情緒的眸子表面平靜的嚇人,其實內在已經凝聚起風暴暗涌起伏。小瑾嚇的猛的起身,臉色發白磕磕絆絆:“哥,哥,你別衝動啊!這事情沒有這麼嚴重吧!”
修長的雙腿交疊,從兜裡掏出打火機,打開又放下,火苗竄起又暗下,明亮的兩簇火苗印在他深刻的輪廓卻越發寒意森森!
“好了,你可以走了!”顧溪墨漫不經心看了小瑾一眼,帶着強大的氣勢與壓迫性讓他離開!
小瑾還想說什麼,顧溪墨起身把人已經提着衣領扔到門外,哐啷一聲關門聲。
整整三天,整整三天,她一步也沒有離開過這間公寓,也沒有再見過顧溪墨那個男人!他不在的時候,臥室的門會開,她可以自己出來外面,桌上有準備好的飯菜。
就如今天,等男人離開,她出來,陽臺四周的門都緊鎖上,桌上依舊擱着飯菜,她臉色有些蒼白和難看,可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強忍着嘔吐把飯菜吃下去。
等吃完飯菜,門口開鎖的聲音響起,沒一會兒門開,不用猜門外的男人是誰她也能知道。
顧溪墨用與平常的語氣和她說話:“吃過了?”
這是三天中她和他見的第一面,她放下筷子,臉上維持平靜:“你究竟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顧溪墨走過去指腹輕輕拂在她臉頰:“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一輩子!所以千萬別給我這個機會!”她不需要見其他人,只要知道他就可以,這個瘋狂的念頭在這三天中時時閃過,但真的看到她,他承認還是忍不住心軟不想傷害她,更不想她恨他!
驚羽側臉避開他的碰觸,顧溪墨握住她的手貼自己的臉龐,單手緊緊抱着人,臉埋在她的肩窩,挺拔的身影帶着微微的顫抖:“我沒有辦法忍受你的離開,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讓你無法離開一步!賀驚羽,別離開我!”
驚羽接觸到他冰涼的溫度,渾身一僵,被他握住的手僵住:“顧溪墨,我沒有離開,請你講點道理!”
他在她肩窩深呼了一口氣,把人抱坐在她懷裡,濃密的睫毛顫顫:“但你還是嚇到我了,你讓我感覺到深深的不安!你說我要怎麼相信你?賀驚羽,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讓我再也戒不掉一種叫做賀驚羽的毒!”不管懷裡女人的僵硬,冷峻的臉龐漸漸溢出一點點笑容:“不過你放心,再過幾天,再過幾天,你想出去,我可以放你出去,既然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哪怕是強逼你和我在一起也好!賀驚羽,這輩子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別想半路拋下!我不允許更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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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抱歉今天遲更新了,下午一兩點回家,沒想到來了那個,從下午開始一直痛經,臉色都白了,緩了幾個小時纔開始碼字,速度特別慢!嗷嗷!悲催的落!希望大家別怪字數不夠,明天落爭取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