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上樓回臥室,先給林音打了電話,讓她去看容習,如果有事給她電話。
林音點頭答應:“驚羽,你最近小心,程少好像聽到你不在霍家的消息,現在很生氣,他已經打算派人隨時監視你!”
“好,我知道了!有容習一點消息聯繫我!”
掛了電話,她眼底苦笑,自己是不是要慶幸他沒禁止她用手機,想了一會兒,打電話給賀父:“我在顧家,你現在親自來接我!”
賀父雖然沒有聽到驚羽喊爸,但見她主動給他打電話,心裡簡直受寵若驚,如今賀解玉出事,賀父越發明白賀家唯一的苗就是驚羽,這會兒聽到‘親自’兩個字,賀父差點老淚縱橫,這是不是代表驚羽想他這老頭子了。
半個小時後,賀父驅車來到顧家。顧溪墨知道賀父來接驚羽的,臉色立馬沉下。
賀父對顧氏大少還是有幾分發憷,特別是經歷賀解玉的事情,那份斷絕父女的聲明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受眼前男人的威脅發的,當然他心裡也有這個想法卻始終有些猶豫,雖然他自從看清楚賀解玉那個野種的真面目,想過各種對那個野種的懲罰手段,可真見這個野種落難甚至失蹤,他的心情也是複雜的,畢竟養這個‘女兒’也十幾年,感情也是糾結而複雜的,但從這一點他看清楚面前的男人的冷血無情,恐怕若不是他是驚羽親生父親這一點,估計面前的男人也不會放過賀氏,賀父感慨驚羽真找到一個對她好的男人,卻有擔心她降不住面前的男人。
賀父心裡雖然發憷,可是自個女兒的意願還是更重要的,這會兒開口提議:“溪墨,我這老頭子也這麼久沒見驚羽,現在也得讓她跟我回家住幾天吧!”
賀父見眼前的顧少面色沉沉,一句話沒說,不說話的時候,面容嚴肅內斂透着威嚴和壓迫的氣勢,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賀父心驚顧家的人果然不是什麼簡單的,單單一個坐姿,身上散發的氣勢完全壓的他這老頭子憋屈卻不敢反抗。
賀父等顧溪墨開口,等了好半響,面前的男人薄脣開口面無表情:“她讓你過來的?”
這會兒驚羽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下樓,目光對上顧溪墨那雙深沉莫測的眼眸,賀父先看到驚羽下來,終於呼了一口氣,打了個圓場開口:“溪墨,驚羽估計是想家了,讓她先會賀家住幾天,過些日子再回顧家也行。”
驚羽沒多看顧溪墨,開口道:“爸,我們走吧!”
顧溪墨手裡捏的茶杯直接砸在地面,哐啷一聲四分五裂,面容滿是寒霜,賀父都驚了一跳,急忙道:“溪墨,這……驚羽只是想回家一趟,又不是回去了不回來。”
驚羽這會兒接話:“爸,我確實沒想過回來,我和他早已經離婚了,我們兩個再沒有什麼關係!”
最後一句話直接點燃了顧溪墨心中最後一根導火線,黝黑的眸子竄出火苗,雙眸泛着紅光,薄脣冷笑:“你打算去找那個男人?”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要離他而去只爲找那個男人,他心口冰涼,他對她還不夠麼?爲什麼她一心只想着離開他!
驚羽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沒有,只是我打算回去讓彼此冷靜一下。”擡頭看向面前的男人:“顧溪墨,你現在是算什麼,除非你同意,要不然我就不能出去?你有什麼權利控制我的自由?”
空氣的氣氛越發冷凝和僵硬,一觸即發。
顧溪墨此時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女人離開他要找那個男人?心裡的殺意蔓延,怒氣洶涌瞥見她倔強堅定不屈服的眸子,他最後還是忍不住後退一步:“好,我答應你先回家住幾天,過幾天我去接你!”語氣不容置喙甚至帶着幾分強制的命令,說完轉身離開。
賀父看看他閨女再看看顧少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驚羽上車跟着賀父離開。
車內,賀父想到剛纔驚羽說離婚這個重磅消息還有些不敢置信,猶豫了很久纔開口問:“驚羽,你和顧少到底怎麼回事?”
驚羽坐在車內,抿脣開口:“半年前,我和他就離婚了,以後賀氏有什麼事情還是少麻煩人家!”
賀父對兩人半年前離婚震驚拔高音調:“半年前離婚?”
驚羽也不想多說,乾脆打破他的想法:“我不能生孩子,至於和好這個念頭你還是最好斷了吧!”
賀父聽到前面一句清清淡淡的一句‘我不能生孩子’,突然就想到幾年前她的遭遇,頓時愧疚、悔恨、慚愧襲上他心頭,這會兒恨不得回到當年,一句話也說不出,嘴裡的話梗在喉嚨口,怪不得兩小口會離婚,這以後要是沒法傳宗接代簡直就是作孽啊,這就代表以後賀家除了驚羽也沒有繼承人最重要的是還毀了他唯一女兒的幸福,想到這裡,賀父老淚縱橫,只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報應。報應啊!
“驚羽,都是爸不好!”
“和你無關,我只是告訴你,我和他沒有可能了!所以以後賀家能少麻煩顧溪墨就少麻煩吧!”
“這個你不用說爸我都知道!”
傍晚小瑾接小湛回來,就見他哥一個人失魂落魄在客廳發呆,估計百分百是因爲他大嫂的事情。見空蕩蕩的大廳只有他哥一個,他忍不住問了一句:“哥,大嫂呢?”
顧溪墨面無表情開口:“我出去一下!”
六點半的時候,驚羽和賀父剛吃飯,管家就走過來道:“老爺,小姐,顧少來賀家拜訪了!”
賀父第一目光就看向驚羽,見她手裡的筷子一頓,然後菜也沒夾,漫不經心用筷子戳飯。
其實,賀父第一個念頭就是讓顧少進來,按這個情景看,雖然驚羽不能生孩子,可顧少似乎也不在乎啊,他現在這年紀,最希望的就是她幸福,要是顧少真不在乎驚羽能不能生孩子,他還是希望兩人儘快復婚的。
“驚羽,你看這……”
“你想讓他進來就進來吧!”
賀父聽到驚羽鬆口鬆了一口氣,立馬讓管家把人迎進來,顧溪墨手裡拿了幾盒禮盒,目光若有若無落在驚羽身上,說話的時候,卻看向賀父一本正經:“這次我特意來拜訪您,這些是準備的補品!”
賀父立馬笑呵呵接過東西,他目光時不時落在面前的顧溪墨身上,見他目光剛纔從始至終落在驚羽身上,他看的出來顧溪墨對驚羽還是挺有感情的,他現在就希望驚羽生活幸福,這會兒就算顧溪墨空手而來,他也高興。
“溪墨,晚飯吃了沒?要是沒吃一起吃!”賀父提議!
顧溪墨想也不想答應,賀父立馬讓阿姨拿一個碗盛了一碗飯和筷子過來,顧溪墨坐在驚羽身邊,一開口就扒了大口的飯,看起來還真有那幾分餓!筷子時不時給驚羽夾菜,自己吃菜的次數一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驚羽看到碗裡的菜,臉色不變,繼續吃飯。
賀父見兩人雖然不說話,可好歹有點小交流終於放心了,按他心裡想的,雖然顧氏大少常年身居高位,雖然手段狠辣冷血無情,可這樣的人一旦上心絕對靠得住,忠誠又負責,這些年,b市也從來沒有他什麼緋聞和風流感情,而對比其他豪門有點身份的富家少爺哪一個沒有和緋聞、女人沾點關係,就是大多數結婚的男人,能絕對忠誠抵抗外界的誘惑不出去玩、鬼混的掰着手指都數的出來,外加幾個還是假正經,這種絕世好男人簡直絕種了,就是他自個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這毅力抵抗外界的誘惑,衝着這一點,他就對顧氏這位大少高看不少,驚羽嫁給這樣有擔當的男人絕不會虧,恐怕他這會兒唯一慶幸的就是當初沒有聽賀解玉的話破壞大女兒嫁到顧家的婚禮。
驚羽放下和賀父說了一聲先上樓,顧溪墨二話不說放下碗筷要跟着上樓,被賀父阻止,讓他先陪自己喝幾杯酒。
兩人還是第一次喝酒,顧溪墨的酒量不錯,但爲了理智他很少喝酒,賀父的酒量年輕的時候挺不錯的,只是老了,沒喝幾杯就有些小醉了。
賀父這會兒拉着顧溪墨說胡話:“溪墨啊,別看驚羽表面倔,心裡最柔軟了,和當年她媽一樣,嘴硬心軟,只是有一缺點就是喜歡把事情都憋肚子裡。一個人扛,但凡當年她媽在我外遇的時候罵我幾句,我也不敢那麼放縱下去,這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學我!得珍惜眼前人,好好對待驚羽,千萬別搞什麼外遇、女人!外面那些送上門的女人始終都沒有自家的伴兒來的實在!在這裡,我就把驚羽交給你了。”
顧溪墨面容難得凝重,點頭:“不會有其他女人!”他認定的唯一一個女人就是她,更何況他對其他女人根本不感興趣!
賀父絮絮叨叨從驚羽小時候說到她長大,顧溪墨聽的認真,沒有一點不耐煩,後來大概兩人聊到晚上十點,驚羽才忍不住下樓把賀父扶到臥房。等給賀父脫鞋蓋好杯子,她見顧溪墨一身黑色風衣仍然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指了指外面:“我們外面說!”
顧溪墨點點頭,走出客廳,兩人停在別墅前院,顧溪墨突然握住她的手,原本意氣風發的面容只剩下消瘦和疲倦,眼白透着血絲,想也不用想,昨晚和今天白天,他都沒有休息一會兒,薄脣緊抿:“你要怎麼才能接受我?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就算是那個男人我也放了,還不夠麼?”
驚羽臉色淡然面色很平靜,顧溪墨看着她平靜的臉色,心裡不安感越發強烈,然後就聽到她開口:“我很感激你爲我做的,真的,顧溪墨,你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曾經我努力試過,但我們性格真的不合適,所以我放棄了。以前我努力想讓我們一直生活下去,不知道你以前發現沒,每次你發怒,都是我先遷就,就連我交一個普通的男性朋友,你也不許,甚至懷疑,我好好想過了,就是我真和你繼續下去,以往的事情還是千篇一律會發生,你只希望我整個世界整個眼底有你,卻沒想過我的後果,如果當初我真是一個依附你的軟弱女人,當初被你趕出那個公寓後很可能沒什麼活路,你的霸道,你的強權和控制慾每次都讓我壓力沉重,就是真復婚,我也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性格,而你也不打算退後一步,你要的是一個以夫爲天的女人,我要的是一個尊重我、平等對待我的男人,你說我們拿什麼好好繼續一起生活?我們要怎麼才能好好生活在一起?我不想摩擦之後還是摩擦,最終時間和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磨破兩人各自的好感和感情。顧溪墨,我真的累了,真的!之前你敢對我有恩甚至可以說救過我命的男人下那麼大的狠手,之後我還敢交其他男性朋友麼?我也會怕,怕一些無辜的人因爲我本人而出事。你要是覺得之前虧欠我,以後就別來找我!”
顧溪墨聽完她的話,一雙黑沉沉的眼眸晦暗幽深,摸不透絲毫情緒,那張冷峻的面容面無表情,可眼底的冷意混雜着寒意,讓人看了觸目驚心,平靜的眼眸慢慢翻涌,握緊她的手腕用力的握:“我不管你說的其他理由,我只想問你就這麼想離開我?賀驚羽,你喜歡我麼?”
“不喜歡!”一字一頓開口,毫不猶豫,臉色依然平靜。
顧溪墨臉色發了狠的沉非常難看,眉梢的戾氣洶涌,強壓下戾氣,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放下高傲、自尊,低頭只問一個女人喜不喜歡他,在以前,他從沒把這種感情放在眼底,可這會兒當這個女人毫不猶豫說出不喜歡這三個字,他胸口是真的疼,一抽一抽的絞痛,他捂着胸口,臉色發白,在昏黃燈光下的照耀下更像是慘白,五官越發冷峻,骨子裡的優雅和貴氣讓他就是心疼的再厲害,也絕不向任何人低頭,他嗓音單薄卻透着稟裂的寒意:“賀驚羽,我只能說你對我比任何人都絕情!”如果是那個男人,她絕不可能這麼絕情說出這三個字,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驚羽看着不遠處蕭瑟的背影,眼眸複雜難明,顧溪墨,放棄我,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女人!轉身離開!
隔日,林音給她打電話:“驚羽,容習沒什麼事情!他還在b市不願意離開,他現在想要和你說話!我手機先給他了。”
“好!”她顯然沒想到他竟然還在b市!
溫容習溫柔喊了驚羽一聲,驚羽聽到他的聲音,確定他沒事,鬆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回去?”
溫容習話音停頓一聲問:“你和我一起回去麼?”
驚羽想了想:“可能不方便,容習,我們還是做回好朋友吧!我不想因爲我,你再受傷!”
溫容習的聲音頓時緊張起來,什麼也沒說,只讓她現在立即過來他這裡,他有話要說,然後報了一個地址:“我們好好聊了,小羽,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驚羽看了一眼手錶,眼底還有些猶豫,容習對面小心翼翼問道:“不方便麼?”語氣失落無比。
“有點!”
溫容習堅持:“小羽,就算要離開,我還是想見你一面。還是你和那個男人複合了?”說到最後一句話,語氣低落痛楚。
“沒有!”驚羽不知道爲什麼要說兩個字給他希望,可當聽到他低落的語氣,她還是忍不住心軟,她發現自己對顧溪墨確實比其他人更狠的下心,一方面她不覺得他有多在乎,另一方面她自己也不懂。
這兩個字落下,原本失落的男聲恢復原本的高興:“小羽,你不知道這會兒我心裡有多慶幸多興奮你沒有答應那個男人!”
確認了對方沒事,她也放下心了,這會兒也不想多說什麼:“那就先這樣了,先掛電話了,你離開的時候通知我一聲!”
“好!”
只是驚羽沒想到容習會在中午光明正大來她家,司機開車停在她家別墅外,接到電話的時候,她真覺得他瘋了,這會兒她不確定附近有沒有眼線,畢竟b市是顧溪墨勢力範圍。若是他再發生什麼事情,她說什麼也沒用。不過想想,昨晚她說了那麼決絕的話,以顧溪墨的性格估計以後再也不會踏進賀家一步。
她立馬讓人開門讓他進別墅,這會兒賀父去賀氏上班,並不在家。溫容習再見驚羽的時候,溫柔的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瞥見她擔心的眼眸,拍拍她的手:“放心,我不會有事!”
“進來吧!”
容習是第二次到賀家,他對賀家還是挺有印象的,坐在沙發上,接過她手裡的開水,輕抿了一口:“這茶真不錯!”
“是麼?剛上的新品,聞味道確實不錯!”
溫容習抿了一口茶後,才放下杯子突然道:“小羽,你既然沒答應那個男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話音落下,驚羽渾身一僵,她想說不是卻見對方眉眼興奮高興的樣子,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溫容習眉眼清淡,眉梢卻透着喜色:“既然如此,我更不會放開你的手了,小羽,從之前到現在,我只恨自己沒能力保護你,你知道當我看你爲我求那個男人的時候,我多怕你會答應那個男人留在他身邊麼?若是這樣,我寧願死在那個男人手裡!小羽,但你放心,以後我會保護你,更不會讓你去爲了我求別人。”
驚羽心裡複雜,聽完他的話心情更復雜,事實上她是答應那個男人不離開,只是她沒有做到。她發現自己怕的只不過是和顧溪墨相處終有一天會忍不住心軟,那個男人爲他親自動手做早餐以及其他,她都看在眼裡,她怕自己有一天會感動,所以急於逃離那個地方。更重要的前提是她答應了容習,她不能傷害他。
她有些心不在焉聽着,他真摯的表情讓她無法拒絕,點點頭:“好!”
溫容習眼底驚喜,猛的把人抱在懷裡,指腹輕輕摩挲她的秀髮,笑容溫文爾雅:“我會好好對你,小羽!”
此時顧家書房,幾個保鏢將賀家的情況彙報給顧少,顧溪墨輕瞥桌上的相片,相片是一男一女相擁的照片,兩人的笑容在他眼底刺眼生疼,手指捏在桌角情不自禁用力一沉,堅硬的紫檀木被捏出幾個指印,一節節手指節彷彿要爆開,此時他英俊至極的面容在掃到桌面,俊臉猙獰扭曲,目光猩紅,哐啷的一聲,桌上的文件一一被他掀翻在地,那個男人在她心裡就這麼重要,她喜歡的就是那個男人麼?只要一想到這個想法,腦中理智盡數崩潰,胸腹內一股腥甜涌出喉嚨口,嘴裡都是血腥,他理智全無:“滾!全部給我滾!”
幾個保鏢戰戰兢兢瞥見顧少眼眸通紅,理智幾近崩潰,立馬退出書房,哐啷!哐啷!的聲響響徹書房。
顧溪墨捂着胸口,只覺得胸口血腥翻涌,眉宇間的高傲早已被磨平,他極力告訴自己不過一個沒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自己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更不用去在乎,乾脆放手讓那個女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可爲什麼一想到那個女人投入其他男人懷抱,胸口絞痛的難受,彷彿一把鋒利的刀將他的心臟砍成兩半。他究竟是着了什麼魔怔,爲什麼要喜歡上一個沒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她不屑他做任何事!她甚至對自己沒有一點感情,他爲什麼要去在乎?爲什麼要去在乎!
晚上七點半,驚羽接到小瑾的電話,聽到顧溪墨進醫院的消息,她還有些不敢置信,過了半餉,她纔開口問:“他還好麼?”
“大嫂,你快過來吧!我着急!”小瑾的聲音顯然真有些焦急,她聽出他的焦急,原本還有些猶豫,立馬點頭答應過去,不管她和顧溪墨有沒有分開,她都必須去,顧家對她的溫情就讓她沒法看着顧溪墨哥倆在醫院,還有小湛,這會兒小湛剛放學肯定也沒有來得及吃飯。想了一會兒,立馬先打包家裡剩下的飯菜過去。
等到了醫院,長廊走道上小瑾牽着小湛兩人呆呆站着,特別可憐,心口一軟,急忙走過去。
“大嫂!”一大一小喊了一聲大嫂,驚羽只覺得原本不算硬的心腸更是軟的一塌糊塗,走過去把小湛抱在懷裡,摸摸她的腦袋,問兩人有沒有吃飯,果然見兩人搖頭,她嘆了一口氣,幸好她早有準備,把飯盒放在凳子上,她抱着小湛坐,讓兩人先吃飯。
只是這會兒兩人都沒有什麼食慾,連一向喜歡吃的小瑾也搖頭,小瑾垂頭看腳尖:“大嫂,我想通知我爹地媽咪,可哥他不讓!”
驚羽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心裡有些後悔昨晚不該多說那些話,而是應該讓人先休息。
“大嫂,你是不是和我哥又吵架了?我聽我哥說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小瑾猛然擡頭,眼底銳光閃過:“當初我就該先殺了那個男人!”驚羽第一次從他眼底看到無限的殺意,身上強大的氣勢散開,鋒芒畢露,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勢和殺意,才真正意識到從蒙家出來的人有幾個是真正簡單的,他性格相比顧溪墨溫柔,不代表他如他表現出的好說話溫軟,他有底線,而他的底線就是親人,誰超出這底線,什麼也沒得商量,她嘆了一口氣:“小瑾,和容習沒有關係!都是我的錯!”
這會兒韓圓不知道從哪裡提着打包的飯菜過來,見到驚羽在這裡,臉色立馬變得難看無比,拉開小瑾,語氣憤憤:“小瑾,溪墨哥哥是誰害的你現在還不明白麼?這個女人之前明明和溪墨哥哥離婚和之後又不停勾引糾纏溪墨哥哥,還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勾搭在一起,她根本不配嫁給溪墨哥哥!更不配你們喊她大嫂!”邊說邊把驚羽帶來的飯菜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