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漫不經心打量了他一眼,脣邊帶着笑容,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唐敬遠笑的更深了,心裡更加肯定了,不過她的淡定顯然超出她意料,難道是因爲眼前女人不好意思?肯定是這樣,想到這裡,眼底趣味一閃而過,臉突然靠近,靠的很近,驚羽淡笑看他卻沒有退開,從一旁看過去兩人位置極爲親密,就像是親密的情侶一樣,給人無限的遐想。
“你說我們這樣,溪墨會爲你吃醋麼?”
吃醋?她從沒有想過,見對方頗爲挑釁的眼神,似乎等着看她笑話的樣子,心裡冷笑:“這不在我思考範圍內。”
顧溪墨側頭看輕瞥了一眼,就看到兩人親密低語的樣子,兩人聲音很小,包廂裡雜音噪雜,看過去兩人有說有笑就像是情侶間的呢喃。眉頭逐漸皺起,薄脣緊抿,狠狠灌了一口酒,嘭!的一聲,手上的瓶罐被他不自覺捏的凹進去一大片。
一旁林家勝幾個只以爲他喝酒爽快,大讚了好幾聲好字。他臉色越發沉沉,特別是見唐敬遠靠近她的時候,她竟然沒有推開,笑容滿面的樣子在他眼中無比刺眼,難道她喜歡上了唐敬遠?想到這裡,心裡一沉,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恨不得當場過去把兩人分開,把人拽開,薄脣緊抿,不發一言。
“溪墨哥哥,我也敬你一杯。”林家寧不知從什麼時候移到他身旁,一臉羞紅又靦腆的樣子,時不時害羞看他一眼。握着酒杯的手指有些泛白。
林家勝看到他妹的心思,心裡一嘆,剛勸說可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當然見自己妹妹如此討好一個男人,心裡也不是滋味,這好像是家寧第一次這麼喜歡上一個男人,這要是溪墨沒結婚又對她妹有點興趣,他當然樂的促成,可明眼人一眼溪墨的心就不在她身上,他希望家寧以後能真正醒悟過來。
林家寧的聲音很清脆又好聽,柔柔的聲音帶着幾絲撒嬌,很討喜,要是一般男人肯定拒絕不了,驚羽聽到聲音也忍不住看過去,從她方向就看到兩人很靠近,林家寧的身體幾乎就要貼在顧溪墨身上了。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剛好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剛想衝他笑一下,那雙黝黑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面無表情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突然有些愣了,這些日子,他們算相處還算融洽的,他已經好久沒有用這種冷漠的眼神看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見對方移開視線,薄脣緊抿,一口將手裡罐子裡的啤酒灌了一大口。
林家寧誤以爲是和她對飲,先是挑釁性看了一眼驚羽,笑容滿面也喝了一口,之後東一口親密的溪墨哥哥,西一句溪墨哥哥,全然沒有把驚羽放在眼裡。
驚羽只好不着痕跡淡定收回視線自己喝酒。
“怎麼了?你看着溪墨親近其他女人……難道是吃醋了?”吃醋才正常,幾乎靠近他們的女人先看上的都是溪墨。先不論那渾厚的背景,那禍水的長相就足夠讓那些女人前赴後繼了,他突然有些可憐看她,拍拍她肩膀:“男人嘛,哪有不逢場作戲的,都很正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往那邊看了一眼,難道溪墨根本沒有那麼在乎眼前這個女人?眼眸一閃,繼續道:“特別是顧氏大少這種身份,哪怕他不招惹女人也有女人前赴後繼飛兒撲火,只要你開明一些,只要你”開明“一些,你的這個位置還是很穩的。”
驚羽心裡冷笑,面上不顯痕跡,心裡已經把唐敬遠這個男人罵了幾千幾萬遍,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果然男人的劣根性,與他不着痕跡拉開一些距離:“我想我會好好考慮的!”考慮這兩個字說的音調特別重,要是熟悉驚羽的人,肯定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唐敬遠還以爲自己開導開了一個女人,眼底頗爲自得,在他心裡,女人麼?總得要調教的識相一些,識相的女人才能跟男人跟的久一些,他是爲她好,心裡想着什麼時候得邀功,他應該算幫了溪墨一個大忙吧!以後哪怕他外面彩虹飄飄也不是什麼大事,想到這裡,特別滿意拍拍她的肩膀,湊在她耳邊讚道:“你這性格,我喜歡,識相又識趣!”
“識你妹!滾!”識相這兩個字像是點燃了導火線,觸動了她心裡某種底線,她轉頭冷漠看着唐敬遠,眼神厭惡又帶着冷笑,連笑容都是冷的,怎麼都讓人有些不寒而慄,薄脣勾起,她擡腳直接踹在他小腿上,下手不輕,骨頭咔嚓一聲發出點聲音,唐敬遠還沒有反應,小腿就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疼的他臉色都扭曲了,因爲兩人靠的很近,他整張臉忍不住靠在她肩上,一臉咬牙切齒,靠,這女人要這麼狠麼?
“移開,否則別怪我下手太狠!”驚羽嫌惡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面無表情威脅。
“哇!溪墨哥哥,驚羽姐姐和唐二少真是親密啊!他們關係竟然這麼好啊!”林家寧不懷好意故意輕聲喊了一聲,卻足夠讓顧溪墨聽到。
顧溪墨視線不自覺看過去,臉色頓時黑沉如水,滿面寒霜,如黑曜石的眼眸深處深沉看不見底,冷冷的寒光反射寒芒讓人不寒而慄。手裡的易拉罐被他捏扁,觸目驚心,哐啷一聲狠狠砸在地上,周圍氣氛頓時凝固,包廂的溫度驟然下降。
驚羽自然也聽到這響聲,這時候她也沒多注意,想到唐敬遠剛纔的話,連帶看着這裡的男人都沒啥好感,果然物以類聚的纔會混一起,她脣邊冷笑,起身冷聲:“我有事先走一步了。你們繼續玩!”看也沒有看溪墨一眼,走到門口利落拉開大門離開!
“溪墨,這……這是怎麼回事?弟媳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呂華明更是嚷着唐敬遠是不是他說了什麼得罪她的話,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走就走?
“我也先走了。”黑沉沉的眸子冷然掃了唐敬遠一眼,那眼神頓時讓唐敬遠心裡有些發寒,說完起身離開,離開時步伐明顯有些匆匆!
唐敬遠心裡也無辜,他好像也沒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