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墨眼眸晦暗沉默並不說話,只是眼底時而滑過的冷芒讓人如坐鍼氈,驚羽自然不會自作多情認爲眼前的男人是爲了她而來的,而那莫名的醋意更是莫須有,她覺得這個男人會過來,主要的原因還是在小湛身上,畢竟小湛是他親妹妹,而且還是他父母再三要求好好照顧的,她看不懂男人眼底莫測的情緒,也就不去多想了:“我們去找小湛吧!”
她轉身之餘一隻大手突然猛的握住她的手腕,剛纔纔好些的手腕又被握的疼了一些,她倒抽一口氣深呼了一口氣,冷冷的眸光掃過她紅腫的手腕微頓,薄脣突然開口:“爲什麼找小瑾?”
爲什麼找小瑾?驚羽睜大了一下眼眸,他會不知道她爲什麼找麼?小瑾是小湛二哥,他不來自然小瑾來也是一樣,而且要不是他不願意來,她需要到處去想辦法找人麼?她心裡冷哼一聲,不管什麼事情,這個男人總是問罪問的這麼莫名其妙而且理直氣壯。她是他合法的妻子,但不是什麼自身權益都沒有的附屬物。
顧溪墨見她沒說話,眼底越發冷,連臉上的肌肉也僵硬起來,目光越發犀利而無情,突然想到那和諧的一幕,刺的他胸口有些生疼悶氣,難道這個女人對小瑾有好感?想到這裡,雙眸陰鬱起來,渾身無意識涌出一股冷意,低沉的嗓音帶着警告響起:“小瑾不是你能肖想的。做好自己的本分。”說完放開她,決然轉身給人留一個背影。
驚羽之前還憋着氣,在過來之前,儘管生氣,但還是不想和這個男人關係鬧僵,她也想矯情一點,什麼話也不和這個男人說,發泄她的怒氣,可畢竟兩人住一起,不說話,顯然不可能,她也沒有打算計較什麼,所以這個男人和她說話讓她過來,她還是乖乖過來了,可現在她真是後悔過來後悔聽這個男人的話,一句話戳的她心口生疼,他是不是以爲她不是人,不會軟弱不會受傷?
對他而言,她就那麼不堪,不堪到引誘自己的小叔子?她咬牙硬生生想把這口氣嚥下去,可氣到喉嚨卡的胸口難受,她盯着眼前男人決然的背影,似乎每次這個男人留給她的都只是這個絕然的背影,她做錯什麼?她沒做錯,那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格傷害她。
“顧溪墨!”見男人腳步微頓,卻沒有停留,她冷笑一聲:“你說的沒錯,我是對小瑾動了心思那又怎樣?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既然他已經把她認的這麼不堪,那就讓他認爲。她無所謂了。
男人額頭青筋暴起,面色平靜,可那雙幽幽的眸子深處翻涌莫名失控的情緒,腦中的理智要失控,雙拳緊握,強壓下自己洶涌的怒氣,沒有轉身:“把那句話收回去!”還是和平常的嗓音一樣富有磁性,卻生生夾雜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讓我收回就收回,你說什麼我就必須去做,顧溪墨,你把我當做什麼?附屬還是一根木頭?”她走到男人身邊,聲音夾雜隱隱不屑:“如果你真這麼想,那我只能說你太小看我了,或許你是顧家鼎鼎大名的大少身份高不可攀,可即便你身份再如何尊貴,在我眼裡也不算什麼,我賀驚羽將來就算再落魄也不需要死趴着任何人的大腿不放。所以哪怕是你,顧大少,你也沒有權利控制我的思想。我想幹什麼,想說什麼,你都干涉不了。”這是她的原則也是最後的底線,如果有一天他說要離婚,她絕對二話不說同意毫不強求。這是她給自己留的最後一點自尊和自愛。沒人愛自己的時候,她必須多愛自己,這樣纔不會太可悲!
她不知道在她說出最後一句話眼眸迸發的色彩有璀璨,哪怕是身旁的男人看的也呆怔了一會兒,眼前的女人似乎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識上的認識,即便再落魄再悲哀,可她還是有自己的原則和剛強、毫不屈服,毫不低頭。
他可以預想將來若是他說離婚,眼前的女人絕對二話不說收拾自己的包袱瀟灑離開,可就是這種瀟灑和果斷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他還會忍不住欣賞一下,可放在眼前女人身上,眉頭情不自禁微蹙,若是將來有一天分開,這個女人當真可以走的這麼瀟灑?毫不留戀?想到這裡,他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了,連這話聽在耳朵裡也不是很舒服,眼眸一閃,閃過惱怒的情緒剛要發作,驚羽原地站了一會兒繼續冷笑,從他身邊經過,停在他身旁,突然諷刺不屑:“順便說一下,不是所有人的思想如你這麼下作不堪,我對小瑾是起心思,那也是我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來看待。只有齷蹉的人才有這種齷蹉的思想。”言外之意每一個字都是在諷刺他。
顧溪墨不知道爲什麼在女人說出只把小瑾當弟弟這句話時候,之前胸口所有憋悶的怒氣在這句話後立馬消散不見,連這個女人對他的諷刺他都能毫不例外的忽略,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她只把小瑾當弟弟,她沒有喜歡上小瑾,這句話他很喜歡,不知爲什麼憋悶的心情突然轉好了些,連陰沉的眸子也光亮不少:“給我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不許肖想小瑾。”還有其他男人,他心底默默替她補充。
驚羽臉色越發冷漠,心裡氣的冒火,眼底也在噴火,果然這個男人齷齪至極,只有他會這麼想,算了,她沒必要和眼前這個男人再計較,要不然一會兒再從他嘴裡冒出什麼無恥的話,說不定她還真想一腳直接踹過去:“滾!”說完就要離開。
見眼前的女人要離開,上前無不自然牽住女人的手,力道控制的很好:“一起!”語氣不容置疑。
驚羽睜大眼睛瞪着男人包裹住她的大手,這是什麼節奏?再看看某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臉色,心裡更是莫名其妙,剛纔她們是吵架了好吧,兩人應該是分道揚鑣誰也不理誰吧!可現在是什麼情況?眼底不耐煩:“放開!”
男人眸光深深一閃,薄脣輕抿:“小瑾能牽,我怎麼就不能牽?你是我的女人,沒有誰比我更有權利牽你的手甚至…”上你,他是想說這兩個字,可最後這兩個字在女人瞪視下愣是繞在口中沒有說出該爲:“這次看在小湛的面上就勉強算了,我原諒你了。下不爲例。”他也並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什麼不對,語氣理直氣壯底氣十足。
驚羽見眼前男人能理直氣壯說出這麼無恥的話,她腦袋差點氣的冒煙,心裡一口血噴出,瞪大眼睛一眼不眨盯着眼前男人無恥的模樣,靠,這到底是誰對誰錯?要說原諒也是由她說吧,這是她意識到眼前的男人的厚臉皮,不,是根本沒有臉皮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