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東西的確更容易引起反胃,想到前些日子吐得死去活來,沈一萱默默地接受了席錦銳的建議。
但是他們這莫名的對話卻讓池振軒誤會了,加上池墨跟他說的話……
他深看了席錦銳一眼,一個這麼有吸引力的男人,沈一萱還這麼年輕,女孩子這個年齡最好騙了……
於是他忍不住腦補了太多,最後竟是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不能讓心怡的女兒受到這樣的欺騙。
席錦銳實在是不想過於的搭理池振軒,但是,池振軒那赤果的眼神盯着他看,當他是瞎的嗎?
於是,他微微的轉頭,擡眼看着池振軒,“池先生覺得我長得很好看嗎?”這麼盯着!!
被擢穿的池振軒也不尷尬,倒是輕笑出聲,“席先生長得是人中龍鳳,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席錦銳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玉樹臨風與氣宇軒昂是兩種類型的男人。不是找萱萱有事要談麼?你們忽視我就好。”
沈一萱見他一點面子也不給池振軒,她反倒有些尷尬了,趕緊開口說,“是啊,池叔叔,錦銳只是陪我過來的,哦對了,他媽媽還是我媽媽的好友呢。”。
“萱萱……”池振軒看着沈一萱,雖然多了個席錦銳這個冰山,但是該說的他還是要說,“當年我跟你媽媽分手其實有諸多原因的。”
然後他說出了原因,講當年公司遇到的困境,身爲兒子的他沒有權力替他父親做權力,講他和顧心怡談了之後,顧心怡的選擇,最後就是這樣了。
聽完漫長的故事,沈一萱反倒比較放開了,“也許是有緣無份吧。”
當初他與她媽媽的分手是和平分手的,敗於現實的壓力和各自需要承擔的責任。
“呵。”席錦銳只是輕呵一聲,姿態優雅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
要不是沈一萱很確切的聽到他剛纔真的輕哼了一聲,這會都要被他這個樣子給騙了。他呵什麼?
覺得池振軒說的話是假的?還是諷刺什麼呢?
只見席錦銳放下咖啡,露出淺淺的微笑,“怎麼了?”
“……”怎麼了的人是他吧,她搖頭,“沒什麼。”就當她聽錯了吧。
“如果池先生剛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席錦銳見他們談完了的樣子,準備給個總結了。
池振軒看向他,“席先生想問什麼?”
“池先生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爲什麼二十多年後的現在回來Z市呢?”
“人老了,便自然會對年輕時錯過的人或物感到懷念。”
“哦,原來池先生是來Z市懷念舊人來的。”席錦銳並沒有什麼惡意,當然也沒有什麼善意,他只是陳述自己所聽到後的感想。
餐廳門口,走進一個修長的身影,白色的襯衫扣到最頂的一個釦子,相配的白色西褲燙得沒有一絲折皺,一張與席錦銳完全不同類型,卻同樣是屬於俊美的臉,五官輪廓分明。
“先生……”侍應生在心裡說了一句,哇,又一個帥男。然後才迎上前就被池墨淡淡的打斷,“我約人了。”
然後直接的往沈一萱這邊走來,西餐廳挺大的,從門口走到沈一萱這邊的位置有一些距離,但是視野卻是直線的。
昏暗的燈光中,白色的身影是很亮眼的,尤其他還有一張出色的臉,餐廳裡的人有些都以爲是哪個男模或是明星來着。
“軒叔。”池墨停在沈一萱身邊距離不到一米的位置,一開口,便將大家的視線吸到了他的身上。
而席錦銳……
他僵了一下,良久,他的頭都沒有擡起。
這聲音……
池墨的視線從席錦銳的身上停頓一秒然後掠過,落在了沈一萱的身上,“這位便是沈一萱沈小姐吧?”
他還知道她?
沈一萱有些莫名其妙。
眼前的男人與席錦銳有着差不多的身高,長相類型不同,但是一眼看去就只有一個標籤:帥男!
一雙內雙的眼睛此時看着她,帶着紳士而淺淺的笑意,他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軒叔的侄子——池……墨!”
沈一萱有些呆呆,但還是禮貌地反應過來,“你好。池先生。”這是巧合吧?還是池振軒本來約了人?
池墨看着沈一萱,臉上掛着淺淡的笑意,“沈小姐長得真漂亮。”怪不得有些人……
池墨!
席錦銳低着頭,耳邊卻是如此熟悉的聲音,包括語調和聲線都是那麼的熟悉。
他感覺到他的頭有些沉重。
但是他還是擡了起來……
四目相對,隔着一米多遠的距離,視線碰撞,交纏,最後池墨諷刺的開口,“三少?”
沈一萱聽到這話就更驚訝了,這位池墨先生認識三少的?
她看向席錦銳,卻發現到他的不妥。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似乎很不舒服?他與池墨相對的視線沒有移開,可是平日裡清冷的眼神此時是有些幻散的,或者說是迷茫。
“錦銳?”她輕輕地喊了一聲。
席錦銳只覺得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那些試圖忘記的,更多的破碎記憶,零星的竄上他的腦海,一點點的侵蝕着他快要爆炸掉的頭腦。
他看着眼前的池墨,多年不見……
他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喜歡一身黑的他,今天卻是穿了一身白的出現。
沈一萱很敏2感的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席錦銳狀況很不對,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搖了搖他的手臂,再次輕喚喊了一聲,“錦銳?”
席錦銳回過神,他看了一眼沈一萱,看到她眼裡的擔心。
可是突然覺得好陌生……
“好久不見,池墨。”席錦銳移開看着沈一萱的視線,落在了池墨的身上,開口說的話明明很正常,可是讓沈一萱覺得哪裡不對勁。
只是緣於女人天生的一種直覺,她直覺這個池墨與席錦銳有着非一般的過往,而這些……她從來不曾參與過。
池墨落座,並沒有人邀請他的,但是他跟席錦銳一樣,都是習慣於發號施令的那一個人,身爲池家的繼承人,他又何需過問一般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