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喬驚惶不定的撫着胸口,側耳緊貼着門板,暗自慶幸自己能在好友們發現自己前,關上了門。
如果以她目前的這副鬼樣子出現在她們面前,日後在校園裡還不定颳起怎樣的驚濤駭浪來。
只怕到時候連她站在陸逸冰面前解釋的機會都會失去。
凌喬垂眸,身上的軟被早已經脫落,身上只餘一身殘缺不全的破布,勉強還能遮羞。
悠然間,她感覺到有一道犀利的視線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猝然間擡眸,毫無預警地撞進了一雙深潭一樣的眼睛裡。
“混蛋,流氓。”意識還未牽動,狠毒的話語已經從好看的脣瓣中迸射而出,字字珠璣,朝着錦瑟直射而且。
凌喬似乎仍覺不夠,這些詞彙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心中對眼前男子的怨恨。她甚至有些後悔平素裡太過文明瞭,沒有多學一些粗鄙的話語,這樣至少她還能在此時過一下嘴癮,釋放一下沉壓在她心中的怒火。
一番費盡心思的搜腸刮肚,怒瞪着雙眸,將整張臉憋得通紅,硬是擠不出更多心中最眼前惡劣男子的形容詞來,凌喬挫敗地攥緊門把手,好似這門把手就是眼前的男人,恨不能將他剝皮卸骨了。
如果眸光有型的話,此刻站在整片落地窗前的男子身上,只怕已經是被鑿得千瘡百孔了吧。
錦瑟倒也不以爲意,墨眉輕挑,輕斂地勾了勾性感的脣角,繼續垂眸自己手上未完成的動作。
熨燙得不帶一絲褶皺的白色襯衫,將他挺括健碩的胸膛,襯托得更加風流倜儻,微微擡頜間,一縷陽光投射而來,打在他線條華美的脖頸上,上下滑動的喉結,竟透出一股魅惑人心的性感。
在凌喬有限的生活圈子內,她無法想象,一個人竟然可以將扣鈕釦這個簡單的動作演繹得這般的優雅華貴,仿若舉手投足間,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裝裱入框,形成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來。
畫
中的男子正一步步地朝她靠近,直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將她團團困住,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凌喬這才驀地驚醒,將飄忽的視線拉回。
該死,她剛纔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要出去?”纔剛在心底裡把自己狠狠地鄙夷了一把的凌喬,腦海中才蹦現的詞語,再度脫口而出。
她不是一個衝動的女人,她絕對不是。
凌喬閉着眼又是在心底裡一陣哀嚎,她真的是後悔昨日出門的時候沒有看黃曆,所以纔會遇到這個千年煞星,讓她變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昨夜的翻雲覆雨,並沒有讓錦瑟散失最基本的處事能力,凌晨時他就讓他的助理將一切都調查清楚了。
他也知道現在她的那些好朋友正一層樓一層樓地找她,他俯身凝着眼前,恨不能將身體完全貼在門板上的女子,突然心生了逗弄,清爽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肌膚,邪魅的嗓音響起,“難道你不想,或者你想在這裡跟我溫故……知新?”
“臭流氓,我恨不能讓你馬上去死。”一想到昨夜,在她完全無意識的狀況下,這個男人還會有那方面的衝動,凌喬就在心裡認定這個男人絕對是個至賤無敵的變態。
“錦瑟,或者瑟”
“啊?”凌喬竟然一下子轉不過彎來,怔忪地愣了一下。
待她剛有些反應,錦瑟已經從褲兜內掏出一張黑底燙金的名片,夾在修長乾淨的長指之間,送到凌喬的眼前,“做我的女人,應該知道怎麼聯繫我。”
凌喬將頭一撇,做他的女人?“做夢!”
她現在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扔進馬桶衝進下水道。
錦瑟幽邃的深眸,清冷中透射着篤定,只要他錦瑟認定的人或者事,還從未失手過,既然她想再掙扎一下,那麼他也放任,至少能夠讓她更加認清她的處境未必也是個壞事。
雙指一鬆,彰顯貴氣身份的名片,便從他的
指間跌至皮膚上,又從胸前的肌膚上,順着凌碎的領口,滑進了衣內。
凌喬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身體一僵,剛想從衣服內將名片掏出來,撕個粉碎。擡到半空的手,驀地頓住,位置如此敏感,讓她在這個男人面前做,她辦不到。
錦瑟似乎也料定她不會這麼做,傾城的臉龐勾起一抹得逞的笑,長指點起凌喬的下頜,俊臉俯近凌喬的耳畔,低醇如磁石般的嗓音,透着蠱惑人心的魔力,“打電話給我。”
說着,長指越過她,直接覆上了她的手,想要擰動門把手。
“別。”凌喬猛地伸出手去拉住錦瑟的手,“別,先別出去。”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他們的姿勢到底有多曖昧,因爲要去阻止錦瑟開門出去,她轉身兩隻手緊緊地拉住錦瑟的手,而他們之間本就站得很近,此刻她的後背完全貼在了錦瑟的胸膛內,被錦瑟包裹在了他與門之間。
曖昧的氣息在倆個人之間攢動,有什麼東西正在錦瑟的身體內復甦,粗噶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凌喬的頭頂上,胸膛內強健有力的跳動,因爲縈繞在鼻尖如嬰兒般甜膩的香味,而紊亂了節奏。
“不想我走?”錦瑟下頜支在了凌喬的肩膀上,沙啞暗沉的嗓音撩撥着她耳際的髮絲,“坐下來,互相重新認識一下?”
凌喬擡起手肘朝着身後,毫不留情地一頂,錦瑟雖早有防範,但還是結結實實地捱了她這一下,畢竟任何女人的第一次這般莫名其妙的失去,心中終歸是有怨氣的,錦瑟希望她能夠發出來,而不是像剛纔那樣一直地隱忍着。
“世界上爲什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渣的存在?”
“因爲不捨得你孤獨終老。”
“我寧願獨活,也不會跟你再有一絲一毫的接觸。”
“女人,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滿哦。”修長乾淨的長指從凌喬的臉頰上劃過,“你只能屬於我,也只會屬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