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滾,我就是你的陸哥哥,我就是。”錦瑟一把扼住了她想要將他推離的手,另一隻手固定住凌喬扭開的頭,讓她對視着自己,在她錯愕的眸光中一字一句地把話說出口。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凌喬的面頰上,是如此的真實,就連他身上夾雜着松木香的清冽味道,也是她所熟悉的。
她遲疑着伸出手在錦瑟的臉上輕輕地捏了一把,試探地問,“你真的是我的陸哥哥?”
“對,滾滾,我是你的陸哥哥。”錦瑟輕聲安撫着,俯首在凌喬的額際印下了一個繾綣的吻,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想念着對方,原來他的滾滾,當年那個追着他跑,愛跟他撒嬌,他一直當成自己生命中的陽光的小女孩兒,她的心裡也一直在記掛着自己。
他感覺自己多年來一直解凍成冰的心,彷彿瞬間融化成了水,一下子傾涌而出,將他整個人掩蓋在了這萬千柔情當中。
他的脣順着她光潔的額頭,一路向下,吻過她的秀美,落在了她輕顫的睫羽上,她的雙眸因爲被輕柔的動作驚擾,輕輕地闔了起來,他的脣又落在了她的雙眸上,順着她的眼角劃過她挺翹的鼻翼,最後落在了他的歸屬地,他旖旎在她的脣瓣上,訴說着十幾年的相思苦。
這是第一次錦瑟這般溫柔的吻着她,彷彿是在對待一件他視作生命的珍寶一般,彷彿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嘴下的這件珍寶給碰碎了。
此刻的凌喬的大腦,在酒精的侵蝕下,仿若生鏽了一般,又像是遠古年代城堡的大門的軸承一般,怎麼也轉不動。
就在錦瑟啓脣含住凌喬敏感的耳垂,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有一股電流驀地從耳垂的地方,瞬間流竄到了全身。
一下子將凌喬擊醒,她一個用力,將耳垂從錦瑟的脣瓣間給拔了出來,跳下了錦瑟的身體。
怒氣衝衝地指着錦瑟質疑道,“你不是我的陸哥哥,我的陸哥哥他的手臂上有一大塊傷疤,可是你,你沒有。”
“小傻瓜,啊南醫術
這麼高超,這些疤痕都是可以消掉的啊。”錦瑟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眼前瞪着眼,臉漲得通紅,可鼻息間卻噴灑着醇香酒氣的凌喬,心中低咒了一句,‘真是個發酵了的小蘋果,誘人沉醉。’
錦瑟躊躇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從看到視頻開始就一直壓在他胸口處的問題,“那你剛纔在咖啡廳裡,拉開陸逸冰的襯衫,就是爲了查看他手臂上有沒有傷疤的嗎?”
凌喬是真的喝多了,要是清醒的時候聽到錦瑟這樣問,只怕她要火冒三丈,氣得跳腳,指着他的鼻子質問,“說好的尊重呢?爲什麼你還要派人監視我。”
但是此刻凌喬卻只是胡亂地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聲,“是。”
她心中有疑惑繼續問道,“可,可是陸逸冰他今天跟我說他家只有他一個陸少爺的啊。”
一想到陸逸冰說她這十幾年來所經歷的一切都不過是她自己產生的幻象,她就感覺好難過好難過,她難過這個世界上居然沒有人記得那樣一個美好的少年。
經凌喬這麼一說,錦瑟那雙溫潤的雙眸驀地暗沉了下來,瞬間覆上了一層冰霜,就連柔和的臉部線條也跟着緊繃了起來,又像是一段他最不願意想起的黑暗的歲月,冰冷的聲音浮現着暴戾,輕輕地一帶而過,“那是過去的事情,也許在未來不再會有陸氏的存在了,那麼又何來的陸家少爺呢。”
這樣的問題,對現在的凌喬來說思考起來真的是有點太過複雜了,她抓着頭髮,嘟着嘴,鎖着眉,一副不明所以的看着錦瑟,像是真在思考他話中的意思,又像是努力地把眼前的錦瑟的臉跟少年時期的陸哥哥的臉重合到一起。
她越是努力,感覺自己的頭就越頭,最後她有些放棄了,頹敗地垂下雙眸。
視線正好瞥到了桌子上剛纔被錦瑟放下的紅酒,此刻的她感覺自己的喉嚨乾澀得都快要冒煙了,也想要喝點水,讓自己清醒一下,於是手一揮,想要去抓住桌子上的那個瓶子。
視線有些迷濛,酒瓶沒有抓到手裡,反而這麼一揮直接就把紅酒
給掃倒在了桌子上,昏暗的燈光下,有液體瞬間從瓶口汩汩地流了出來。
她心中一頓惋惜,彎下身子,想要嘴直接去接。
錦瑟心下一急,倉皇地伸手地拿酒瓶,沒有抓穩瓶身,反而是手下一滑,平身順着桌子轉了一圈,裡面紅色的液體順着慣性,一下子全都潑灑到了他的身上。
沒有了液體的瓶身,輕輕地晃盪在桌面上,在快速地左右搖擺間終於是趨於平穩。
哐啷的聲響拉住了凌喬的注意力,她定定地看着瓶身,一句話就這樣問出了口,“你說你是我的陸哥哥,那我們之間有個關於瓶子的秘密你知道嗎?”
“知道。”錦瑟把凌喬從地上撈了起來,環入懷中,悠悠地開了口,“滾滾說那是一個關於小貓種魚的故事……”
凌喬因爲喝了酒的緣故,頭感覺越來越沉,腦袋裡渾渾噩噩的,她努力地掀動了幾下睫翼,眼皮宛若像是灌了鉛一般地重,最終她輕輕地闔上了雙眸。
待錦瑟講完這則故事的時候,這才垂眸,發現凌喬已經睡着了。
他打橫輕柔地抱起了凌喬,往豪門夜宴外走去。
門外的雨勢已經開始轉小,袁磊看到自家總裁走出來,他打着傘忙從車裡走出來,不算很響的關車門的聲音還是把凌喬給驚醒了。
她在錦瑟的懷中掀開雙眸,癡癡地凝着錦瑟。
錦瑟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垂下眼眸,輕柔地問一句,“吵醒你拉?先別睡了,你身上衣服還溼着,先回家泡個熱水澡再睡吧,嗯?”
“不要。”
凌喬的回答讓錦瑟一怔,他寵溺地柔聲道,“又開始耍小孩子脾氣了。”
錦瑟抱着凌喬還站在豪門夜宴的金碧輝煌的旋轉門內,朝着旁邊雙手交叉在背後,耳朵裡帶着耳麥的保鏢吩咐道,“去車裡拿塊薄毯過來。”
“是。”保鏢領命出門,正好跟袁磊錯身而過。
袁磊等到保鏢從車裡拿了毛毯,接過來,這才重新推門而入,“總裁,毛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