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嘯天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但他能感覺到周圍的一切。
言小婉的聲音彷彿輕柔的羽毛掠過他的耳朵。
“其實,我真的沒想過你會喜歡我。你知道嗎?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親人,你知道的,我愛老爸,可我對你的愛絲毫不亞於老爸,可是那是一種親情。我對你的表白糾結矛盾了很久,我很清楚我對你的是親情,可是二十年的親情,我真的不想割捨,所以我對你的愛,想逃可是又不忍心傷害你。但我終究還是傷害了你。但是現在,只要你能醒過來,我可以當你女朋友的。”
歐嘯天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剛剛睜開一條縫,他就看見了言小婉滿是疲倦的小臉。言小婉一見他醒了,忙站起身,摁了呼救鈴。
她關切地看着歐嘯天,“你能說話嗎?”
歐嘯天張了張嘴,他有氣無力,聲音嘶啞,“我,我怎麼了?”
言小婉聞言,楞了一瞬,她奇怪地看着歐嘯天。
她的心裡迅速地思量出了一個可能。
“歐嘯天,你是不是失憶了?”
“哦?”歐嘯天一臉迷茫地看着她。
言小婉趕忙爲他解釋,“你因爲失憶,才把自己自殺的事情給忘了。”
歐嘯天看着一臉認真的言小婉,心下一動,他這時候實在沒有力氣和他開玩笑。
歐嘯天:“我沒,”“自殺”二字還沒有從他嘴裡說出來,醫生和護士已經魚貫而入。
醫生爲他檢查了一遍身體,“沒什麼大礙了。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昏迷了一天一夜,又洗了胃,腸胃需要恢復一段時間。先吃些流食吧。”
言小婉很鬆了一口氣。她緊張的小臉瞬間就放鬆了。
歐嘯天的目光越過衆多的醫生和護士,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見她那麼緊張自己,他心裡一暖,接着他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忍痛做出了決定,用親情把她綁捆在身邊,她會不開心的,他寧願她快樂。
檢查完,醫生和護士就出去了。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要不是老爸擔心你會喝醉,去公寓找你,你可能,”言小婉眼眶一紅,鼻子一酸,她哽咽着繼續說道:“你不要想不開,做傻事。我可以和你在一起的。”
言小婉想起來還後怕,她差點就失去了一個親人,她的眼淚簌簌而下。經歷了這次,以後不管歐嘯天做什麼,她都會忍耐,不對他發脾氣。
“小婉,我沒有自殺,我只是睡不着,多吃了一片安眠藥。我想通了,你說的對,我是太久沒有女人了,纔會黏着你的。我不該強迫你和我在一起。對不起。”
歐嘯天疲憊的眼睛真誠地看着她。
言小婉咬咬下脣,她的雙手絞擰在一起。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想通了?”
歐嘯天很肯定地回答她:“嗯。是真的。”
言小婉鬆了一口氣,她重新坐回了牀邊,她扯着歐嘯天的臉頰,嬌嗔地責備他:“你以後不許喝酒吃藥了。你真是笨蛋,吃藥要喝水的。”
歐嘯天笑道:“我只是忘了燒開水而已。”
言小婉眼圈一紅,委屈地撅着小嘴:“你忘了燒開水。老爸快把我罵死了。我長這麼大,他都沒有那麼兇巴巴地罵過我。”
歐嘯天想要擡手揉她的頭髮,但他只是想了一下而已,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次淪陷。歐嘯天在心裡默默地提醒自己:要學會剋制。
言小婉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這是這半年來,她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她擔心了半年,害怕失去他這個親人,沒想到歐嘯天終於醒悟了。
歐嘯天看着她開心的笑容,他的嘴角也溢出了幾絲淺笑。她開心就好。
言小婉見他嘴脣乾涸,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脣邊。歐嘯天喝了一大口,言小婉趕忙收回了水杯。
“你剛醒,喝太多水不好的。我待會再餵你。”
歐嘯天笑着點點頭。言小婉剛一放下水杯,她的手機就響了。
“喂,明朗哥,這會不行。乖了,你自己去吧。”夜明朗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言小婉不高興地擰着眉頭,她面露難色,看着雙頰凹陷的歐嘯天,她語氣有些不快。
“不行,你自己去吧。”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她復又坐在了歐嘯天的身邊,歐嘯天笑道:“你要有事就去忙吧,這裡有護士,不用陪我。”
言小婉撅撅嘴,眉目間帶着些微的惱怒。
“沒什麼大事,明朗哥讓我陪他去買護膚品。一個大男人用什麼護膚品嘛?”
歐嘯天擡手捏捏她氣鼓鼓的腮幫子,“別生氣了。他是明星,需要注意形象的。”
言小婉輕輕地拿掉他的手,奇怪地看着他:“你怎麼不擠兌他了?”
歐嘯天衝着她眨眨眼睛,狡黠地看着她,“他沒準會成爲我妹夫,我的態度當然要好點了。”
言小婉小臉一紅,白了他一眼,“你別瞎說。我才二十歲,我說不定會遇見更好的男人呢?”
歐嘯天心下一動,言紹清的話是對的,他得耐心,等到她真正成熟的時候,他纔有可能有機會。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得耐着性子。
“對了。”言小婉想到了一件事,但她覺得此時說這種事情似乎不合適。
歐嘯天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你有話就直說吧。”
言小婉以前和他說話從來不會顧忌那麼多,但是他們之間經歷了那麼一小段插曲。言小婉已經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性別差了。
她猶豫了一瞬才說道:“你以後別去找那種女人了。我在電梯裡聽到她和醫生打電話。”
歐嘯天有心逗她。“我有那種需要的,你說我能怎麼解決?”
言小婉小臉羞紅,窘迫地看着他,“你,你沒必要說得這麼直接吧。你再這麼說,我就不理你了。”
歐嘯天見她那副嬌羞的樣子,很想把她抱在懷裡。他再次剋制住了,他不想他們好不容易修復的關係再次陷入僵局。
歐嘯天很認真地解釋道:“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一年半沒見過她了。你放心吧,我不是個隨便的男人。”
言小婉對他的話嗤之以鼻,“那個女人叫什麼?”
歐嘯天一時真想不起來她叫什麼了,那個女人是他在酒吧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