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嘯天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彎着,他很開心。他驅車到了報社。
歐嘯天撥了她的號碼,“出來吧,我在報社門口。走路小心些。”
言小婉還是不高興地“嗯”了一聲。不一會,言小婉就走了出來。
歐嘯天一見她小臉擰巴着,他擡手捏捏她的臉頰,笑道:“還不開心嗎?”
言小婉撅着小嘴,“我們別要這個寶寶了,行嗎?”
歐嘯天的眉心一擰,他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認真地看着她。
“我想要這個孩子。我想要自己的人生沒有缺憾,我很喜歡孩子,我覺得有了孩子,我們的人生纔是完整的。你生下來,什麼都不用管,我來管。”
言小婉看着歐嘯天渴望的眼睛,她下意識地摸摸肚子,心瞬間就軟了下來。
“好吧。我們說好,我真的什麼不會管的。”
歐嘯天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操心的。”
“我們得讓言老爸回來,我們討論一下結婚的事情。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言小婉撓撓後腦勺,“結婚?我什麼都還沒想好。”
歐嘯天捏捏她的鼻子,“當然了。不結婚,寶寶會沒有安全感的。”
言小婉撅着嘴:“你好沒誠意,連求婚也沒有就要我嫁給你。”
歐嘯天鬆了一口氣,她這麼講就是同意了,他將她輕輕地抱在懷裡。
“你已經想好了一個大驚喜給你。”
言小婉想象一下那個驚喜,終於露出了笑意,“我等着你的驚喜。”
“叮鈴鈴。”歐嘯天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的相擁。
歐嘯天不悅地說道:“找我什麼事?”
小助理:“夏威夷那個項目出了點問題,需要您親自去一趟。那邊的主管說非常緊急,要您出面才行。”
言小婉剛剛懷孕,歐嘯天並不想離開她,他剛要張嘴拒絕。
言小婉:“你去吧。我們的寶寶需要更多的錢。”
言紹清有的是錢,言小婉纔不缺錢呢。但是歐嘯天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依靠外公生活。
歐嘯天想着早去早回,“安排一下行程。我現在就出發。”
助理掛了電話,就去安排了。
“我安排司機來接你。”
言小婉怕他擔心,“嗯。不要太張揚的車型。同事們都傳聞我被你包養了。”
言小婉從小就低調,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幾個人,她認識的同學,同事之類的都不知道她是言紹清的女兒。她喜歡不被關注,無拘無束的生活。
歐嘯天撇撇嘴,“你包養我還差不多,我得多掙點錢,超過言老爸。”
言小婉:“別太辛苦。我先去上班了。”
歐嘯天不捨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小心點。注意安全。我儘快趕回來。”
“嗯”
歐嘯天看着她走進了報社,才安心地開車去了機場。
發了一條信息給言小婉,才關掉了手機,等待飛機起飛。
言小婉看着他發來寶寶圖片,小聲嘟囔道:“真是個寶寶迷。”
不過這個寶寶倒也蠻可愛的,言小婉隨手把他設置成了手機屏保。
言小婉的辦公室在二樓,她拎着包下樓,樓梯的角落裡忽然衝出了一個人影。她還沒有來得及呼喊,就被那人捂住了嘴。
言小婉學過跆拳道,她擡腿一踢,就踢中了那人的要害。那人因爲吃疼,他的手猛然一鬆,言小婉一個趔趄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言小婉只覺得腹中如有把刀狠狠地割了一下。她捂着肚子,痛得站不起來。
言小婉躺在病牀上看着慘白的牆壁發呆,醫生的話就像一記悶雷震得她心都是疼的。
“言小姐,孩子保不住了。我們還摘除了你的一側卵巢。您以後再懷孕的可能性很小。”
言小婉忽然想起歐嘯天充滿期待的眼睛,還有他的話。
“沒孩子的人生是沒有缺憾的。”言小婉心口擰疼,她真的不想讓歐嘯天的人生留遺憾,更不想將來有一天,他們因爲孩子而爭吵,有隔閡。她報社有個女同事就是如此,原本很相愛的兩個人,因爲結婚十年,懷不上孩子,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愛情早已經在不斷的爭吵中消失殆盡了。
言小婉不想她和歐嘯天的將來也是如此,她做了個很痛苦的決定。
言紹清輕聲推門而進。
“醒了。傻丫頭。”
言小婉看着爸爸,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
言紹清心疼地看着女兒蒼白的小臉,他伸手抹去女兒臉上的淚水,自己卻忍不住紅了眼眶。言小婉孱弱無力的樣子讓他很心疼。
“我和你媽媽剛剛到家,就接到了司機的電話。幸好我和你媽媽提前回來了,不然嘯天也不在家,你一個人可怎麼辦?”
言小婉握着他的手,“爸爸,你還沒有告訴他吧?”
“嗯,他還沒有下飛機,他的手機還關着機。”
言小婉眼含淚光看着爸爸,“請您答應我一件事。”
言紹清聽完她的請求,他雖然不理解女兒爲什麼這麼做,但他看着女兒那雙滿是乞求的眼睛,他點點頭答應了。
歐嘯天處理完所有的事情,連夜又飛了回來。他實在放心不下言小婉。
他剛一下飛機就接到了言小婉的電話。
歐嘯天嘴角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擴散,言小婉的話讓他心口絞痛。
歐嘯天有氣無力地說道:“打了就打了吧。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生。”
言小婉心口劇痛,“你來醫院吧,我有話和你說。”
疼痛從歐嘯天的心口蔓延到五臟六腑。歐嘯天飛車趕到了醫院。
歐嘯天一見躺在病牀上虛弱無力的言小婉,他的疼痛更甚了。
言小婉不敢有片刻的猶豫,她害怕自己猶豫之間,就狠不下心了。
“我們分手吧。我不想再被你傷害了。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這麼早就結婚,生孩子。”
歐嘯天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巨大的疲憊席捲了他,他疼惜地看着她:“你說怎樣就怎樣。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睡一會。”
言小婉將頭埋在了被子裡,她不敢看他哀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