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的意思是若初小姐已經猜出自己是代替雲箐頂罪?”敬燁滿是疑惑,又覺得不可能,他沒在雲若初臉上看出任何不對的表情。
“她已經有所察覺。”白琰緩緩道,想起之前若初看自己的眼神,他怎麼忘了,她從來都很聰明,感覺到對自己和笑笑的熟悉,她怎麼可能不會有所察覺。
她明明有所察覺卻避而不談,難道是猜到了這些事和她爸媽有關係,白琰很清楚雲若初的性格,如果不是這樣,不會那麼爲難。
“少爺,老爺今早已經到了A市,現在……和大少爺在一起。”敬燁緩聲道。
“他倒是來的挺快的。”白琰自然沒有錯過敬燁眼裡的擔憂,“不用太過擔心,白氏我本來就不想要,你現在回去繼續監視雲權鬆的一切行動,公司出了那麼大的事,雲家人一定在聯繫若初,兩天之內,我要雲家人找不到若初的蹤跡。”
敬燁聽後有些不明白,“少爺,要是若初小姐回雲家呢?”
這一點白琰倒是不擔心,“你放心,墨郗決不會讓她回雲家,你只管看着雲家人的消息就行了,現在他們找不到黎彥壘,又無法聯繫若初,股份又被收購了一大半,精力自然也就分散了。”
“燁,幫我查一查那個叫蕭寒的,笑笑是若初的好朋友,我不能放着她的安全不管。”
“少爺,你……”
“好了,去吧。”白琰說完有些疲憊的靠着,敬燁自然不在打擾。
他一直很疑惑,最開始看到少爺在美國不顧一切想要回來時,他以爲少爺對雲若初是勢在必得。
從開始的接觸到深入墨氏,敬燁始終以爲白琰的目的是得到雲若初,可現在,看着他一點點放開,唯一的念頭是隻想雲若初過得好,敬燁突然有些不明白,當初在美國那麼奮不顧身,現在爲什麼又能放下。
即使是雲若初的朋友,少爺都在盡力幫她守護,敬燁有時候會想,白琰自己到底剩下什麼。
“看你如此興奮,墨郗決答應你了?”紀痕玩味的看着一臉笑容的珉言依。
“雖然不太確定,不過以我對墨郗決的瞭解,明天,他肯定會有所行動。”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瞬間化爲烏有,珉言依心裡更是不滿,她只不過是下了一點點藥給雲若初,他就這樣對自己嗎。
“怎麼,還在爲墨郗決做的事情煩心?”紀痕笑着,眼裡的情緒卻有些狠戾。
紀痕見珉言依面色惱怒,便隨意看着四周,目光突然落向某一處,嘴角譏笑,“依依,你的小提琴,你幾天沒碰了,這不是你最看重的東西嗎,爲了它,你連墨郗決都可以放棄,現在又不要了,爲什麼?”
“紀痕!”珉言依厲聲打斷。
“這麼生氣幹嘛,依依,我多久沒有碰~過你了,既然你都要回到墨郗決身邊了,應該也不介意我在多要你幾次,反正,你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你說是嗎?”紀痕一把摟過珉言依,感覺到珉言依瞬間的變化,紀痕眼底越發幽暗,看不清是高興還是失望。
“紀痕,你!”珉言依掙扎着想要推開紀痕,這是在墨氏門口,她始終不想。
“怎麼,不願意?都這麼多次了,你有什麼好介意的,我倒是很想知道墨郗決的表情,你說如果他知道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會怎麼樣?”紀痕突然一個用力將珉言依壓在身下,雙手用力禁錮她。
珉言依有些訝異紀痕今日的反常,雖然和他已經不知道在一起多少次,但是珉言依一直覺得那不過是生理需求,無聊時候的消遣罷了,當初和紀痕走,不過是因爲他一直追求自己,也可以帶自己到法國,但珉言依一直告訴自己,她喜歡的是墨郗決,紀痕不過是她想成功的需要而已。
看着珉言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紀痕一個用力。
“紀痕!”珉言依吃痛,面色惱怒。
“呵呵,誰能知道A市的音樂精靈此刻這副模樣躺在我的身下,依依,我不喜歡你不認真的樣子,再有下次,你就會知道後果的,依依,我也是有脾氣的,如果你想好好回墨氏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否則……”紀痕俯身在珉言依耳邊,“我爲把爲你準備的禮物提前送給你,你一定會喜歡的。”
珉言依一個哆嗦,心裡竟然因爲紀痕的表情有些害怕,明明一開始這個男人是被自己捏的死死的,什麼時候她竟然會害怕他了。
當初就是因爲篤定他愛自己,珉言依纔敢和他交好,她從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法國的那些日子她太寂寞了,她需要有人陪自己,而紀痕是她當時最好的選擇。
“依依,不要一副害怕我的表情,我不喜歡。”紀痕輕輕拍着珉言依驚慌失措的臉,“我知道你害羞,我們回去繼續。”紀痕曖昧的說完便放開珉言依,爲她穿好衣服。
看着珉言依此刻一副乖巧的模樣,紀痕心裡暗笑,女人,果然是不知好歹,再聰明又如何,只要用了身體做交換,這輩子都別想洗清。
想着自己手裡拿一盤盤光碟錄像,紀痕嘴角笑意漸深,依依,我還想多和你在一起幾日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放你走。
“明天的儀式,祝你達成所願。”紀痕一臉微笑。
珉言依只是看着他沒說話,心裡卻總感覺紀痕有什麼地方變了,那雙眼裡的戾氣越來越重。
想到紀痕對自己的處處滿足,珉言依也沒有多想。
雲若初離開白氏本想回一趟雲家,不過剛走幾步就改變了主意。
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情,雲若初感覺到爸媽對自己有很多隱瞞的事情,她本來可以找劉姨問,卻還是不想傷了爸媽的心。
雲若初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問,如果直接問爸媽,那樣又會傷害他們,可是不問,腦海裡那些時而閃過的熟悉畫面,還有云箐的事情,雲若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
或許是自己太膽小了,膽小到怕面對事實,她好不容易和墨郗決解開心結,雲若初真的不想因爲其他的事情失去他。
對於白琰,雲若初真的很抱歉,從最開始說跟他離開,其實也不過是想得到他的幫助,好讓自己去自首沒有後顧之憂。
而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對墨郗決的感情,自首都變的那麼猶豫不決,看到白琰眼裡的眼神,雲若初知道他很期待,很希望自己記起他。
只是……
雲若初看着面前的墓碑,手緩緩附上墓碑的邊緣。
“佟姨,如果我一直陪在郗決身邊,你願意嗎?”看着墓碑,雲若初輕聲詢問。
雲若初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回來這裡,只是看着佟心柔的墓碑,雲若初竟然有些心安。
就好像認識了她很久一樣。
“佟姨,明明我沒有見過你,爲什麼我對你這麼熟悉呢?”雲若初喃喃道。
只是這時,雲若初才發現佟心柔的墓地真的沒有照片,雲若初有些詫異,墨郗決這麼尊敬他的母親,怎麼會沒有照片。
雲若初仔細回想着自己有沒有在哪裡見過佟心柔的照片,想到第一次後花園的那張照片,雖然雲若初現在想起還是很後怕,只是隱隱約約回想起她喜歡一身白衣,面色溫婉秀麗,只是那時候的照片太模糊,不能看清。
“白衣,溫婉,白衣,溫……”雲若初一愣,像是發現了什麼。
那不是自己那一次在墨郗決牀前看到的照片嗎?雖然容貌不清楚,但是看上去的感覺雲若初很清楚,兩張照片幾乎一樣。
不對,那不是墨郗決女朋友的照片,因爲她和珉言依長得不一樣。
雲若初這才發覺有些地方不對勁,當初自己認錯的那張照片到底是誰呢?
不是珉言依,便是其他女人,可是雲若初沒聽說過那時候墨郗決有除珉言依以外的女朋友。
雲若初盯着墓碑久了,只覺得頭皮越來越重,腦海中閃過的那些疑慮,雲若初不敢深究,她怕得到的答案會讓自己失望,會和父母有關。
很久,雲若初離開之後,墓碑後面慢慢出現一個人。
手心的那條疤痕越來越明顯,那雙佈滿傷口的手緩緩伸向墓碑,一點點,很慢,每一步都像沉澱了厚重壓抑的感情。
黑色的風衣此刻越發沉重壓抑。
那雙依舊銳利不減的雙眼緊緊盯着墓碑,像是要把裡面的人看透。
很久。
那人才緩緩開口,“心柔,上次送你的花喜歡嗎?”厚重的嗓音很慢卻帶着溫柔,那雙眼睛只有盯着面前的女子纔會有一絲柔和。
“二十多年了,你有沒有想起過我?”那人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