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你太沒禮貌了,怎麼能這麼說話!”卓淑琳有些生氣的看着她,臉上不再是以前的溫柔,她直接站起身,還望了望雲箐。
雲若初掃了眼桌上的東西,有些意有所指道,“媽,這些天爸也許吃不飽,也許會受傷,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他嗎?”
卓淑琳一下子被她說的無法開口。
雲箐見狀,忙開口,“小初,你和阿姨有很多話要說吧,我就先走了。”
“箐兒……”卓淑琳叫了她一句。
雲箐一看雲若初臉上的冷意,走的更快。
卓淑琳這次看着雲若初臉上的怒意怎麼也忍不住。
“我一個人在家也沒人陪我說話,好不容易雲箐能陪我說說話,你倒好,一回來就把人趕走了。”
雲若初壓去心裡的難受,“您爲什麼不給我說,我可以回來陪你。”
見雲若初突然軟下來,卓淑琳也放低了聲音,“你一直都在雲氏,哪裡管的上我。”
聽見她的抱怨,雲若初心裡只覺得難受,開口,“我這些天都忙於雲氏,的確忽略媽媽了,但是……”雲若初話鋒一轉,“您真的不擔心爸爸嗎,他被……”雲若初想了想還是沒說。
“被什麼了?”提到雲權鬆,卓淑琳還是有些着急。
“我想知道彥壘叔叔和爸爸關係如何。”雲若初還是把今天最想問的說了出來。
卓淑琳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多年好友。”
“多年好友會無緣無故拿走三千萬,媽,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你真的沒看出黎彥壘和爸爸之間有問題,是不是爸爸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雲若初說着自己的猜測。
卓淑琳目光一變,心裡一沉,難道她發現了,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生意場上的事情我哪裡清楚啊。”
雲若初和卓淑琳說了好久,見她一直不怎麼透露,也不在多問。
“媽,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事情就打我電話。”
離開雲家就接到詩笑笑的電話,她想了想,一直說和她吃飯都沒有履行,便約好了地方。
下午的天有些陰沉,整個市區看着就像瀰漫在灰色裡。
“嘎吱”一聲,鐵門推動的聲音顯得很刺耳。
裡面的人嘴脣乾涸,衣服也髒兮兮的,滿臉憔悴,聽見推門聲,猩紅的雙眼立馬睜開,眼裡佈滿血絲,周圍都是一些廢棄的爛鐵。
門一開,頓時有光照進來,地下的人有些不適應強烈的光。
“雲權鬆……”那人緩緩開口叫他。
雲權鬆眼眸瞬間一變,看着進來的人,滿是怒氣,“黎彥壘!”
黎彥壘擡了擡手,示意兩邊的人下去。
“這麼生氣幹什麼。”
雲權鬆憤恨的看了他一眼,想到那晚被他帶走,一直不見天日,“黎彥壘,你想做什麼!”
黎彥壘冷笑兩聲,“我想做什麼,你不是應該猜到了麼。”
“你,你真的是墨銘!”雲權鬆起先只是懷疑,現在聽到他承認,心裡沉了幾分,墨銘當年被趕出墨家的事情雖然一直沒公佈,但是道上的人幾乎都心知肚明。
“那晚你是故意在那裡的!”雲權鬆大喊一句,手一動,旁邊的爛鐵絲就被撞了下來,屋裡全是噼裡啪啦的響聲。
雲權鬆一直覺得那晚怎麼會那麼巧,黎彥壘剛好就在那裡,當時雲箐極度害怕,卓淑琳一直哭,雲若初那時候站在旁邊,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聽了黎彥壘的話,讓他給雲若初催眠。
“後悔了?”黎彥壘滿是諷刺。
“你還不知道吧,雲若初爲了幫你挽回雲氏,可是用身體和墨郗決做交換,要不然你的雲氏早沒了。”
見雲權鬆神色越來越激動,黎彥壘乾脆火上澆油,“你說要是雲若初,不,雲煙知道了你和卓淑琳對她做的事情,會如何?我還真是有點期待。”想起雲若初那日站在他面前說的那句“不會因爲得不到就恨”,黎彥壘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記住了,而且居然還會一時不忍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倒是個和心柔很像的女孩子,如果早知道,那晚他也不會給她催眠,就讓雲箐自己償罪。
“不能告訴她!”雲權鬆突然激動起來,想到這一年來,雲若初陪在自己身邊,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樣子,雲權鬆突然悔恨起來,當初爲什麼要答應黎彥壘這個要求。
“這時候知道後悔了?”黎彥壘看着他癱坐在地上,眼裡盡是諷刺,“雲權鬆,沒想到,你生了個好女兒,但是你自己把她毀了。”
想到若初爲了雲氏做出的犧牲,雲權鬆一把拉住黎彥壘,“放我回去,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就在這好好待着,時候到了,自然放你離開。”說完再不管雲權鬆有多後悔的神情,徑直離開。
“老闆,英國那邊……”陳風見黎彥壘出來,立馬開口。
“我已經知道,墨郗決還真是不好對付。”黎彥壘咬牙切齒道。
“需要我訂飛往英國的機票嗎?”
“不用,毀了就毀了,這幾天,多派人巡查,今晚把雲權鬆轉移位置。”黎彥壘沉聲吩咐,心裡卻是嘲笑墨郗決,他以爲毀了英國那邊的公司他就會離開麼。
那隻不過是提供財力的一個來源罷了,沒了還可以再找。
“紀痕少爺剛打電話過來。”
黎彥壘沉思了幾秒,想着也是時候了,“珉言依是不是從霞光小鎮回來了。”
陳風點頭。
“叫紀痕在老地方等我。”
“郗決,你猜對了,黎彥壘果然動了,而且不是去英國。”嗜宇一看到電腦上面顯示的畫面,不免驚訝起來。
“本來就是爲了拉他出來,毀了他一個公司更好。”墨郗決淡淡道,似乎早已經猜到了黎彥壘會如此。
“只是找不到他去的地方。”嗜宇隱隱懊惱,每次都只能他轉移了地方之後,自己才能查到他的上一個地點。
墨郗決沉思了幾秒,“這樣不是更有意思麼,沒什麼挑戰的我也沒興趣。”
“今天幾號?”
嗜宇啊了一聲,然後才說了一句,“二十號啊。”
等墨郗決離開的時候,嗜宇覺得奇怪,問時間做什麼,最近也沒誰生日,嗜宇突然一頓,唯一說的上的節日就是聖誕節了。
墨郗決,不會是想過什麼聖誕節吧,嗜宇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墨郗決剛上車,電話就響了起來。
一看,是陳漢,墨郗決瞬間接起電話。
“我是墨郗決,有消息了?”
那頭的陳漢小心翼翼道,“墨總,我查了Y市這一年的藥物流動情況,至於你說的那種藥物Y市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或者機構生產,但是我查到今年三月初的時候有人在法國購買了一種名叫幻迷的藥物,我託人在法國打聽,和你說的那種極像。”陳漢沒想到還有這種藥物,這對人體的傷害簡直不敢想象。
“能查到是誰購買的嗎?”
陳漢有些遺憾的說道,“墨總,抱歉,我沒有查到具體的人,但是調查出來的結果可能黑黑道有關,你也知道黑道我哪裡敢惹,所以……”
“陳總客氣了,能查到這些,郗決非常感謝。”墨郗決很真誠道謝。
陳漢被他那真摯的語氣嚇了一跳,不知道如何接話,就將查出的所有消息告訴了他,“墨總,我查到關於那些人最詳細的就是狼虎這個詞,我也查不出具體是誰。”
“多謝陳總。”
狼虎,這種稱呼子在黑道上很隨處可見,墨郗決隱隱記得紀家很早以前也這麼稱呼過。
至於是不是,墨郗決也沒多在意,反正都快結束了。
還有四天就是平安夜,墨郗決突然想,和雲若初一起過也不錯。
突然響起她都沒給自己打過電話,墨郗決臉一沉,迅速掉頭,回了墨家。
此時雲若初卻是和詩笑笑吃的不亦樂乎。
詩笑笑自然知道,以前兩人有什麼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這樣大快朵頤,吃完了,就什麼也好了。
兩人一手拿着一大包小吃,就這麼走在路邊上。
“若初,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魚的,怎麼今天都沒動啊。”詩笑笑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問她。
雲若初被她那表情逗樂,也笑了,“我也不知道,有些噁心。”
“噁心!”詩笑笑突然一叫,搞的路邊的人都望了過來。
她趕緊放低聲音,唸唸有詞的模樣,“高調是罪,高調是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