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石瞬間停下,看着黎彥壘的背影有些異樣,本想開口詢問,卻被打斷。
“莫石,進去吧,權鬆應該很着急。”淡淡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莫石卻覺得那話裡有着威脅。
“是,先生。”莫石再次恭敬的說了句。
此時的雲若初卻是有些驚訝於眼前的景象,她以爲按着外面的風格,房間的內部也應該是歐美風格,而且是極其奢華的歐美風。
沒想到這房子裡面的裝置倒是很田園,客廳處全是屬於古巴特有的傳統,牆壁處似乎都貼着一層珊瑚做的工藝品,房間裡縈繞着一些屬於朗姆酒特有的香味,很淡卻很好聞。
“看來我們的若初很滿意,我也就放心了。”拉斐爾突然開口,故意靠近雲若初。
雲若初依舊是溫和的視線,只是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禮貌卻也疏遠。
墨郗決自然明白雲若初對於陌生人是需要很長一段適應時間,望了望拉斐爾。
拉斐爾自然明白,也就不在多說什麼。
墨郗決看着雲若初視線停留在後院的某一處,便已經知道她想要看什麼,果然是喜歡海明威麼?
雖然知道那是一個偉大的文人,墨郗決心裡還是有些吃味,感覺到拉斐爾的視線,墨郗決突然輕聲對雲若初說道,“喜歡那裡就去看吧,剛好拉斐爾找我也有些事情,你先去參觀,完了我就帶你去中午你想去的地方。”
雲若初募得擡頭,那雙烏黑的眼睛裡閃着光,有些驚訝墨郗決的決定。
墨郗決此刻才知道那樣的眼神自己有多麼希望看到。
“去吧。”揉了揉雲若初的頭髮。
雲若初可能真的是有些興奮,以至於她都沒注意到墨郗決的異樣。
看着雲若初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墨郗決望向拉斐爾。
拉斐爾一滯,和墨郗決認識這麼久了,面對他這樣的目光,拉斐爾還是有些不適應,那眼神就像是看穿了所有,拿着你的致命傷還在溫和的朝你笑。
兩人進了書房,書房很大,三分之一的面積放着很多高科技設備,墨郗決禁直走向一側的監控錄像處。
手指隨意動了動,那本來安靜的顯示屏便活躍起來,看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哈哈!”拉斐爾笑的大聲,“郗決,看來小左和那個蕭寒倒也不笨嘛,你在這裡度假,人家也知道放假。”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視線,拉斐爾佯裝淡定,隨意說了句,“你先慢慢看,爭取抓到你要抓的人,我呢,就去替你照顧你媳婦。”
說完走了幾步又停下,有些玩味的看着墨郗決,花式的襯衣極爲張揚,“你真的就那麼有把握?那可是你老婆的父親。”
“你廢話太多!”墨郗決說了句又繼續看着眼前的東西。
“算了,我還是去看看你那個老婆,順便替你問幾句,對了……”拉斐爾突然停下,眼神越發詭異,“你想要的東西我放在抽屜裡了,你自己記得取,不過,那東西可是有一定迷惑人的心智作用,你要這個做什麼?”
“你可以出去了。”墨郗決再次提醒。
拉斐爾識趣離開。
墨郗決望向拉斐爾指的那個抽屜,一個大步便停在抽屜面前,拉開,停下,裡面放着一小瓶液體,綠色的水在夜晚倒像是夜明珠似的。
墨郗決頓住,還是拿了出來,放到自己口袋裡,然後又回到那個監控錄像前。
墨黑的眸子掃了掃周圍,辦公室異常安靜,看着早就佈置好的場景,墨郗決倒是沒太在意四人偷懶的事情,看來蕭寒也是料到了今晚雲家會發生點什麼,不然這個早就啓動好的監控控制倒是解釋不通。
墨郗決緊盯着面前的畫面,一眼辨認出走到大門處的兩人,後面的是雲家管家莫石。前面那個,墨郗決想了想,倒是有了印象,黎彥壘,A市的心理學家麼?
墨郗決調整了一下畫面清晰度,黎彥壘整個人便清楚的落在墨郗決眼裡,雙眼緊盯着黎彥壘,像是要看穿他。
視線在看到他手上的傷痕時便停留,像是想到了什麼,墨郗決再次放大畫面,這一次,墨郗決很仔細的看着黎彥壘的面貌,視線落在那雙眼睛的時候便愣住。
墨郗決能感覺到那雙眼睛一定是一雙幽深的黑眸,只是因爲歲月的磨滅,變得有些渾濁,墨郗決自然知道那樣的眸子,那樣的視線和誰很像。
雖然五官沒有相似之處,以墨郗決的精明又怎麼可能看不出那雙眼睛和自己很像,或者墨郗決更應該說和自己的父親——墨翟很像。
畫面再次回到正常的大小,之間兩人剛到大門處,便已經有人從裡面打開了門。
雲權鬆站在外面,看到黎彥壘的時候,像是多了點心安,“彥壘,快進來吧。”
“權鬆,你在怕什麼?”黎彥壘看着雲權鬆有些譏諷的說了句。
雲權鬆一愣,有些疑惑。
莫石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趕緊開口,“老爺,你和夫人不是等先生很久了嗎?”
雲權鬆立馬恢復之前的熟絡,“快進來吧。”
墨郗決盯着眼前的畫面,自然也能感覺到與雲權鬆對黎彥壘的畏懼,墨郗決轉了轉眼眸,想到那晚雲若初的話,再次看了看黎彥壘,她以爲那人是自己?
突然,墨郗決腦海裡迅速組合着所有的信息,母親的照片,雲箐,商會的意外,還有云若初說的黑衣人,那晚自己看到的母女相擁,還有安青公館的意外。
原來……
嘴角閃着笑意,腦海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看來只要自己回A市確認便知道了。
拉斐爾出了房間便在後院看到雲若初,沿着她的視線,她喜歡海明威,難怪……拉斐爾自然知道她上午在大教堂那邊的壯舉,那個人可是自己請了很久都不願來自己旗下做歌手的人,沒想到她一句話,那人現在就和自己簽約了。
拉斐爾笑了笑,要是早知道這樣,自己何苦等了大半年。
“喜歡這些東西嗎?”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沒有一般男生的磁性,也不像墨郗決那般低沉耐人尋味,介於中性,那聲音此刻聽起來倒是有些舒服。
雲若初回頭,果然是他,只不過那件花式的襯衣換成了簡單的T恤,倒像是一個鄰家小夥子。
“嗯,挺喜歡。”雲若初禮貌回答。
“你覺得怎麼樣?”拉斐爾再次開口,指了指自己。
“不錯。”雲若初再次禮貌回答。
拉斐爾兀的輕笑,緩慢開口,“你還真是個不討喜的姑娘。”說完不等雲若初說話又再次說道,“一點都不知道恭維人。”
“我認爲你並不需要那些東西。”雲若初輕聲說道。
“呵……”拉斐爾再次笑了起來,陽光下的後院此時也不那麼炎熱,或許是旁邊游泳池降低了溫度,那風打在臉上倒也有幾分舒服。
拉斐爾愜意的躺下,白皙的皮膚不過一瞬間便有些微紅,雲若初自然也意識到,比她還敏感的皮膚,真像女孩子。
“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拉斐爾突然開口,俊逸的五官帶着西方的深刻,“只是因爲我長的比較像母親,所有這樣貌自然有點與常人不一樣了。”
“很抱歉,爲我剛剛一閃而過的想法,不過,你的母親一定很漂亮。”
“真討喜的女孩。”拉斐爾起身,站在雲若初面前。
“謝謝誇獎。”雲若初自然的回謝沒有任何的忸怩。
“這些東西你可以隨便拿,只要你喜歡。”
雲若初沒立即說話,反而是看了看面前的東西,這些纔是真正屬於古巴的東西。海明威的東西也只是其中一部分,那些建築模型,古老的城鎮,各種雪茄,這就是她愛的古巴啊。也只有在古巴纔有這樣的東西,熱情卻不令人反感。
“它們適合在這裡,你的母親是英國人吧。”雲若初回着拉斐爾。
拉斐爾倒是有些驚訝雲若初的推測,“你怎麼看出來的。”
“氣質,與生俱來的氣質,雖然你之前穿着名族風的襯衫,可是你身上的氣質卻是掩蓋不住的。”
拉菲爾瞭然,“我倒是明白了郗決他爲什麼喜歡你,這麼多年,我和他在美國讀書四年,從沒見他對任何女生有好感,我當時還以爲他性取向不正常,不過,你可是替人民除害了。”拉斐爾有些玩味的說着,對於黑墨郗決這件事,拉斐爾一生都喜歡。
“除害?”雲若初乾笑了兩聲。
“你不覺得?你看郗決長得人模狗樣的,他要是性取向不正常的話,以他的實力不知道禍害多少人,若初,你應該爲自己感到驕傲。”
“你好好欣賞,我還得去見以爲好不容易請來的歌者。”
拉斐爾說完便離開,郗決,原來你喜歡的是這種女孩啊,不算特別出衆,拉斐爾想了想用什麼詞語形容雲若初。舒服,這個女孩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不管是哪方面。
拉斐爾想了想也只想到一句話。兄弟,眼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