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逢場作戲
vol。逢場作戲
他往後倒退幾步,雙腿有些踉蹌,明明是在笑,可是那聲音中卻透着悲哀,眼底也零星的有點點的光澤。
看到這一幕,秦凱之和秦雅言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眼前的這一切讓人難以消化,但秦雅言還是要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後迅速的跑進浴室裡拿了套浴袍丟給愣坐在牀上的秦凱之,“哥,你先把衣服穿上。”緊接着又將地上混在一起的男女衣物分開收拾起來。“我幫你放浴室去,你去浴室換吧。”
秦凱之一臉複雜的看着用但有目光望着自己的妹妹,迅速的在腦子裡回想着自己醒來前的事情。他記得自己按照阮之情所說的到708房間找白水心,一開門進來就看到她倒在地上,然後自己急急忙忙的查看,緊接着……緊接着的記憶就沒有了。秦凱之驀地一驚,爲什麼他的記憶只到這裡就沒了?他茫然的望着距離他數步之遠,已經停止了癡笑的歐紀斯,心底一陣不安流過。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他和水心會躺在同一張牀上?還有他們爲什麼又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凱之越想腦子越是亂,無數的問題從腦海裡涌出堆積在一塊,怎麼也無從下手。
秦雅言見他呆坐在那裡遲遲不動,不禁喚道:“哥?哥?”
而平靜下來的歐紀斯則是冷眼看着他,一勾冰冷的脣角,嘲諷道:“怎麼?你還在等誰?等媒體衝進來?這就是你所謂的報復手段?”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是有夠諷刺的。
秦凱之望着他,認識他這麼多年,他頭一次感覺到他是那麼的可怕。不怒反笑,比暴怒嘶吼的他來得更讓人不安。
但現在不是去思考這件事的時候,他一搖頭收回視線。拿過秦雅言扔過來的浴袍,他將自己的視線往天花板上移,儘量不再去看白水心,就這麼穿着。
只是,秦凱之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因爲慌張而變得激烈的穿衣動作會驚醒到睡在一旁的白水心。
只聽到一聲嚶嚀聲響起,白水心毫無徵兆的睜開了雙眼。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白水心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睛也有些痠疼。她半睜着眼,眼前的情景模糊一片,讓她看不清。等到腦子稍稍恢復了些之後,她這才緩緩睜全了雙眼,視線也跟着明朗,只是在看清眼前那一抹身影的那一剎那,她不禁怔住了。
那是一張俊逸的臉孔,熟悉得一眼便知道是誰,只是此刻他的表情滿是驚慌失措。
白水心蠕動了下脣角:“秦……秦大哥?”有些不太確定的呼喚道。一邊在心裡想到,她是不是還在做夢?竟然會看到許久不見的秦凱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她還沒有多去思考,一道冰冷的夾着怒意的吼聲突然響起。“你終於肯醒了!”將她渾沌的腦子一下變得清醒過來。
熟悉的話語讓白水心心下沒來由的一驚,下意識的順着聲源處望去,當澄澈的眼底映入歐紀斯那一張陰冷可怖得令人髮指的俊臉之後,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你……”白水心的瞳孔一陣劇烈緊縮。爲什麼他會在這?她真的是在做夢嗎?她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一陣痛楚襲來,清晰的提醒着她這不是在做夢。
“這不是在做夢?”一雙朦朧的眼瞬時瞪大,白水心不敢置信的將視線反覆往遠近的兩人身上移動,當她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之後,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和秦大哥會在同一張牀上?爲什麼他也會在這?白水心的思緒如同纏繞在一塊兒的毛線一般凌亂,理不清頭緒。
她震驚的反應一絲不落的被歐紀斯納入眼中,此刻的他,表情早已平靜了下來。那一張如雕刻師手下精工雕刻的五官不帶一絲的神色,沒有一點的溫度,一雙黝黑的眼眸之後也不再是最初因爲憤怒而暗沉,只是清冷。他以淒冷的目光凝望着臉色慘白如紙的白水心,一勾脣角,一絲邪魅得令人猜透不出意味的笑自她脣角浮現。“白水心,你的演技可真是不錯。”眼底盡是不加掩飾的鄙夷。
白水心的目光停留在歐紀斯的身上,因爲他的話心中一陣刺痛。儘管此刻的她因爲這捉摸不清的狀況而驚慌無比,但她仍是叫自己冷靜下來。一咬銀牙,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放空腦子裡糾結在一塊兒的思緒,開始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什麼意思?你清楚的很。”歐紀斯眸光一冽,冷冷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也真是爲難你了,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好戲來破壞今天的婚禮。不過你以爲我歐紀斯在乎你這種把戲的話那可就是大錯特錯!就算是如此,婚禮也要舉行!”最後一句話是咬牙切齒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
歐紀斯一席嘲諷的話將無辜的白水心批判的心口傷痕累累,面對他那鷹鷙得不含一絲情感的眼眸,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築起的堅強一點點的在瓦解。
而一旁的秦雅言則是對着歐紀斯止不住的搖頭。這個男人還真是心口不一,明明剛發現的時候爲了這件事狠狠的揍了自己老哥兩拳,現在卻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故意說出令水心心痛的話。秦雅言想着,再看看因爲他的一句話而沉下了臉色的白水心,忍不住開口說道:“歐紀斯,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要隨便就下結論!”
秦雅言突然的開口,讓一臉懵然的白水心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轉過頭一看到一臉複雜神色的秦雅言,白水心再也忍不住的感到鼻子一酸,心口泛開淚花。
緊緻的氣氛仿若一觸即發,空氣之中的因子瘋狂劇烈的跳動着,硝煙味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更深更重。
一分鐘裡,誰都沒有說話,明明是那麼短,然而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的長。
到了最後,還是這場戲裡,勉強算得上是局外人的秦雅言開口說道。“還是先讓他們穿上衣服,我們出去等吧。”她說着上前拖着像是雕像一般杵在那裡的歐紀斯往臥室外走去,而出乎人意料的,歐紀斯這次沒有再甩開她的手。
隨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白水心臉上的淡漠表情立馬就垮了下去,再也掩飾不了的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她緊緊的用被子捂住自己光着的身子,帶着顫音的衝身旁因爲她的醒來而完全僵化成石頭的的秦凱之喚道:“秦大哥。”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們到底怎麼會在一張牀上的?此刻,白水心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出口,然而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任憑她都憋紅了一張臉,也再吐不出半個字來。
而一旁的秦凱之當然非常清楚她想問什麼,因爲他自己也同樣想問。他不敢轉過頭去白水心的表情,低垂着頭焦急的解釋道:“水心,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然後煩躁的將臉埋進了大掌之中,顯然此刻的他同樣亂了方寸。
白水心看着反應激烈的他,雖然也恨不得馬上就弄清楚,但也只好暫時先忍了下來。
十分鐘後,着裝完畢的白水心和秦凱之一前一後的從臥房裡出來,等待他們的是分別坐着的秦雅言以及立在落地窗前背對着他們看不清表情的歐紀斯。
一看到白水心,秦雅言立馬就端了杯熱茶迎了上去,“先喝點水吧,鎮定一下。”看着臉色蒼白的好友,她同樣的不好過。
“謝謝。”白水心勾起一抹蒼白無力的笑,接過了啜飲了一口,只是胃裡是暖了,單身自還是冷的發顫。
秦雅言等到她的身子不再那麼顫抖了之後,這才迫不及待的問道。
“水心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和我哥怎麼會……那個?總之,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方纔看另外一個當事人,也就是她哥的反應,完全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樣,所以現在唯一能夠解釋這一切的人就只有她了。
秦雅言充滿了期冀的目光讓白水心心底一怔,她頓了一下,視線掠過對面自始至終沒有擡頭看自己一眼的秦凱之,最後落在了窗口的歐紀斯身上。
腦子裡關於昨晚的映像在快速的跳躍着,白水心在蠕動了下脣之後,搖搖頭:“我不知道。昨晚我是接到了他的訊息才趕到這裡來的,後來的事情,以及今天早上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她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