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在那邊痛心疾首,恨鐵不成剛的說道:“我並不是心疼厲容瑞,這個人心比天高,好高鶩遠,眼光膚淺,真不值得爲他效力,可我怕對不起徐總的囑託,畢竟當年,他離開時就再三叮囑我要引導厲容瑞把天勝集團帶上輝煌的,現在不要說什麼輝煌的話了,只怕連能不能保住都還是未知數呢,再怎麼說,天勝集團也是少爺一手打下的江山,若這樣給飛弘集團吞併了,那也太可惜了,而且這樣一來,厲家也會元氣大傷,我想這點少爺也是不願意看到的吧。”
顧承澤靜靜聽着,滿臉沉重。
“周總監,不要太心急了,前段時間我就把這個事情跟徐總說了,雖然他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我想他心裡是有數的,你也不要太焦急了,多盯着飛弘集團,儘可能蒐集到一些證據,漏洞,到時徐總收拾起來也會痛快點。”
“好吧,只能這樣了。”周穗表示很無奈,“你可千萬要記得跟徐總多多提醒下,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周穗無奈之下只得掛了電話,這幾天曾打過徐厲容銘的手機,不是關機就是通話中,實則這些年,他並不知道徐厲容銘備有二個電話號碼,一個是公事的,一個是私人的,現在的徐厲容銘自從簡初出現後,公事的電話基本就關機不接了,每天只拿着私人電話。
因此,周穗想要找到徐厲容銘還真是非常難的。
南城公安局賈勝文的辦公室裡。
“賈局長,昨晚翔龍閣健身房的調查怎麼樣了?”徐厲容銘大早就來到了賈勝文的辦公室裡。
賈勝文笑笑:“徐總,你可真是積極啊,就這麼點小事,昨晚,親自給我打電話,半夜鬧騰,臨睡前呢,還接到你打來的電話詢問,現在嘛,大清早又過來了,這麼多年,我可是頭次看到你如此沉不住氣的。”
徐厲容銘臉上一凜,認真說道:“不,賈局,這可不是小事,晨晨只是個那麼小的孩子,若真有人在這件事上做了手腳,那用心也太歹毒了,我不能饒恕。”
賈勝文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我說徐總,晨晨那個小女孩是你的孩子吧?”
這些天,關於他與前妻的事,可是頻頻見諸報端,想要人不知道都難。
對於他與前妻的事,賈勝文也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徐厲容銘一聽,臉上的肌肉一僵,愣怔了下,爾後搖了搖頭,苦笑着:“我也想啊。”
賈勝文臉上的笑更加意味深長了。
“徐總,您還真是情種啊,對於女人,總是那麼上心。”他嘿嘿笑着。
徐厲容銘的面色微微變色。
他對於女人總是那麼的上心麼!
連賈勝文都說‘總是’了,那只是因爲以前對雪薇的上心吧,就連這些旁人都能瞧得出來,更別說簡初了。
“賈局,簡初是我的妻子,這次不一樣。”他口氣有些悶堵。
賈勝文看着他,笑了。
“放心,徐總,我們對任何犯罪份子都不會姑息的,只是……”他沉吟了下,眉頭擰起:“就算這次真有人在跑步機上做了手腳,那又能說明什麼呢,當時你在身邊,有大人在,也是晨晨自己跳到跑步機上去的,現在造成的後果也不是致命的,監控查不出任何證據,指紋倒是有幾個,現在還在排查中,這樣的事件,比起我們所面對的犯罪殺人案,於我們刑偵公安來說,真只能算是小事一樁了,說白了,是你這個大人監護不當,這事啊,要不是你徐總親自給我打電話,我還真未必會派人去給你提取指紋呢,畢竟我們人手有限,每天都要面對着大量錯綜複雜的案件,真沒心思來管這些小事,試想想,要是這g城每個小孩子摔了一跤就跑來報案,你說我們還用得着工作麼?”
賈勝文的話雖然殘酷,卻也說明了一個現實。
可徐厲容銘怎麼會這樣想呢!
他面色發黑,鋒利的眸光只是緊盯着他,非常可怖。
“哎,徐總啊,不要這麼看着我,我只是實話實說嘛。”賈勝文被他盯得發毛,只得苦着臉說道:“就因爲是你徐總裁,我才及時派人給你調查了,結果嘛,還要比對,可沒那麼快的,有點耐心哈。”
“好吧,賈局長,我就等着你的結果,再說一遍,這事不是小事,必須要引起高度重視,否則以後,賈局若再有事要找我時,我也不會給面子了。”徐厲容銘咬了下牙,重重丟下這句話後,大步昂揚地走了。
賈局長苦笑一聲,滿臉的無奈。
醫院的樓下。
一輛黑色名貴的勞斯萊斯正華麗地停着。
“媽媽,我們這就走了嗎?那帥叔叔呢?”晨晨被簡初小心翼翼地抱了下來,她的一雙小眼到處棱着,追尋着徐厲容銘的身影。
“晨晨,你手受傷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我們回家去,媽媽請名醫上門來給你治傷,晨晨以後要多注意安全,記住,有些危險的地方是不要輕易去碰的,要懂得保護好自己,還有不能隨意和陌生人說話,懂嗎?”簡初輕言叮囑着,保彪打開了車門,簡初抱着晨晨坐到了房車後面,陳辛也從醫院裡結了賬走出來。
“走吧。”看到事情都辦好了,簡初就朝着司機說了聲。
勞斯萊斯很快開動了。
徐厲容銘提着早餐走過來時,勞斯萊斯剛好從他身邊經過。
“小初,晨晨。”他一眼就看到了這輛車子,扭身追過去,大聲喊。
可車子呼嘯着朝着外面開去,把他甩在了後面。
徐厲容銘手中的早餐跌落在地,呆呆站着。
很久後,他都是筆直地站着,沒有任何表情,一會兒後,才聾拉着頭朝着外面走去。
南城的豪華別墅裡。
“呀,晨晨,怎麼會受傷了啊?”厲思晗正躺在沙發上吃着東西,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響,忙迎了出來,一眼就看到晨晨受傷的嘴,還有綁着的繃帶,驚訝之極,脫口問了出來。
簡初的臉色有些難看。
“姨,我被跑步機傷到了,不過沒事的。”晨晨朝着她笑眯眯地說道。
“真的呀。”厲思晗的心裡難受極了。
小晨晨受傷,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她想問,她哥怎麼會沒有保護好晨晨呢,可看到簡初陰沉的臉,有些害怕,不好開口了。
簡初把晨晨送到臥房後,又親自請了醫生過來檢查塗藥後,這才把晨晨交給了保姆,放心來到了辦公區域。
“簡總,您確定要把宜收的合約給退了嗎?”西米迎着簡初走上前來,認真問道。
“有什麼問題麼?”簡初打開筆記本,眉目清淡地問道。
西米苦着臉說道:“簡總,您取消了與宜收公司的合約,徐克帝國集團竟然要投訴到美國總部去。”
“可惡。”簡初一巴掌拍在書桌上,腦海裡閃過徐厲容銘得意帶笑的臉,恨不得把這張犯桃花的臉給撕爛了,昨晚的情景在腦海裡浮現,不由自主的,臉頰開始發熱,連着耳際都在發燙,心跳得有些急。
簡初真是又恨又氣,她氣這個死男人用這種手段來威脅她,恨的是,她竟會如此沒出息,經過了這麼多事,竟然還會陷入他的情網中。
“簡總,不如再好好考慮下,對方現在並沒有這樣做,只是派了他們的經理過來與我們協商,若這事真的鬧到總部去了,會對您的前途有影響的,畢竟這樣的一大單生意無緣無故說取消就取消了,真不太符合公司的利益。”西米小聲輕勸着,心裡也是暗暗的驚訝,平日的簡初遇事都算冷靜沉着,可在這件事上,自始至終都表現得手忙腳亂,意氣用事,這可不是好事。
“他們哪個經理來與我們協商的?”簡初聽到徐厲容銘竟然派了人過來與她們協商,神經立即高度緊張起來,急忙擡起眼瞼問道。
“顧承澤,顧經理。”西米看着她,清晰地答。
簡初臉上變色:“他在哪裡?”
“簡總,他現在就在接待室裡。”西米望着簡初有點不安地答道,前天,簡總被徐厲容銘在會議室裡直接給扛走了,明明看到她憤怒得不得了的,可轉眼間,竟又吩咐連晨晨都帶了去南城,這其中的關係還真是不同尋常。
“什麼?你竟然放了他進來?”簡初騰地站了起來,臉有慍怒。
“簡總。”西米看着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答道,“如果不放他進來,他直接跑到上面告狀了,這對我們公司不好,他們公司給出的價格確實遠高過市場價,若無故推掉這個單,真會引來上面的調查的。”
簡初臉色發白,無奈跌坐下來。
“簡總,您看要怎麼回他?他還在等着呢!”西米望了望接待室那邊,小聲問道。
簡初忍氣吞聲,重重說道:“那這事就由你全權去負責吧。”
“好.吧。”西米答應一聲,朝着接待室走去。
簡初倒了杯開水,喝了幾口後,心才漸漸定了下來。
可沒到一會兒,西米又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