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哥哥,節我想去阿爾卑斯山去看雪,你能陪我去嗎?”雪薇的臉頰微微泛着紅色,眸眼清亮的看着她,乞求地問。
她記得,這個要求他已經答應她很久了。
這個時候,她不能逼他做任何事情,只求得他能與她多呆在一起,然後,他們之間更應該前進一步了。
他們之間不應該還是這種貌似親密的關係,實則什麼都不是。
她不滿足如此了,她想,如果厲容銘要了她,那麼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雖然她並不清楚,厲容銘與簡初到底發展到哪步了,但她卻清晰地知道,他們之間只有更親密些,才能繼續走下去,而她也迫切地想要把自已最美好的東西給他。
他是她心愛的男人,給他了,她不會遺憾。
只有這樣,他們之間纔能有未來,才能談婚論嫁。
這是她的想法。
這輩子她也只想把自已的第一次給面前的這個男人。
她相信厲容銘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如果要了她,會對她負責的。
可顯然厲容銘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他邊吃着東西邊含糊應承着:
“雪薇,有時間我會帶你去看雪的,畢竟以前就答應了你,但今年節,公司要舉辦一個選美比賽,還要爲公司舉辦一場特別的新年會,所以,很忙,這個時間只能推後了。”厲容銘吃着東西,想起了前天發生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農民工欠薪跳樓事件,終於被那個女人平息下去了。
這些天各大網絡平臺上,對天勝集團的讚美頂貼反而把天勝集團的知名度又曝光了些,由此,他不得不佩服簡初的明智。
當時,他xing格好強,差點就失去理xing與那兩家資深衛視臺扛上了,如果真是這樣,現在可能還在陷入事非中,決不會有現在這樣輕鬆了。
有些事情,不能寧直不彎,什麼事情,都要講究最有效的方法。
不得不承認,他強勢慣了,一向都是鐵腕手段解決問題,眼裡容不下沙子,這其實也要改改嘛!
要收拾那樣的兩個衛視臺,憑他的手腕也不是難事,但實在沒必要讓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得罪這些媒體,即使贏了,也不會贏得多麼風光,它們有的是機會給你暗中穿小鞋呢。
不得不說,那個女人還是有點才的。
這樣想着,嘴角就微微翹了翹。
再擡頭時
就看到雪薇正在望着他,眼牟裡有幽怨與嬌嗔。
“哦,對了,小薇,你若真想去,可以讓小池帶你去,或者我派心腹帶你去,如何?”厲容銘看到了她的失望,並沒有想到女人心海底針,根本就沒有想到她內心還藏了什麼心思,只怕她傷心,馬上這樣改口說道。
雪薇眼裡的那層霧氣越來越深,晶瑩泛亮。
如果他不去,她去了又有什麼意思?
真以爲是阿爾卑斯山的雪就那麼誘人麼!
可她卻不能明說!
她垂眸,眨了眨哀怨的眼,搖了搖頭。
“對不起,小薇,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帶你去的,你可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要高興點,知道嗎?其實,那裡的天氣太奇寒了,你身子骨弱,還真不太適應你去,高原氣侯可不好受,不如先把身子調養好了再說,好嗎?”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短髮,親切地說道。
雪薇知道他的xing格,今天只能到此爲止了,不能再強求了,如果再強求下去,他只會跑得遠遠的。
低低嘆息一聲後,心裡是陣陣的失落。
然而,她還是乖巧地點頭答應了。
“喲,厲少,好巧呀,在這裡遇見了你。”正在厲容銘準備帶着雪薇離開時,只見飛皓軒洋洋灑灑地走了過來,他眸眼帶笑,看到雪薇時,笑意更加明顯了。
“飛少,你好。”厲容銘劍眉皺了下,出於禮貌只得與他打了聲招呼。
“哎,厲少就是好命呀,家裡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這樣的生活真是羨煞了多少男人啊。”飛皓軒似乎不善於或者不想說好聽的話,只是這樣看着厲容銘調侃着,朝他伸出了手來。
厲容銘面色一暗,只得伸出手來,雅笑一聲:“飛少,你來這裡是一個人呢還是請客戶吃飯。”
“一個人。”飛皓軒與他握手,咬重了這三個字,“如果我愛上了一個女人,只會跟她一個人吃飯的。”
他似是有意無意說的,含笑的眼眸卻對上了厲容銘的眼。
厲容銘稍稍錯愕。
剛纔,似乎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敵意。
那天在會所裡,他對自已妻子簡初的表現,他可是沒有忘記的,不過他只是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眸光意味不明:“飛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雪薇的臉上也微微變色了。
“seeyou.”飛皓軒伸出五指輕搖,眸光掠過雪薇的臉,笑得極爲暖昧舒心。
厲容銘心中有些不是味道,眉毛皺了皺。
飛皓軒,飛弘泉唯一的兒子,條件優越,平時言行舉止可謂是亦正亦斜。
他很少在飛鴻集團上班,平時混跡於一羣豪門公子哥中間,看似不務正業,實則也不是完全放蕩不羈的人。
據悉,他在商業領域內也有自已獨創的事業,就像時下比較流行的連瑣單車接力營銷,就是他利用網絡微信平**創的。
單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是個聰明的青年,並不單單只是想子承父業,只是飛弘泉較爲強勢,比較精幹,樂得他清閒罷了。
厲容銘一向與他並無深交,見面只是點點頭而已。
誰都知道天勝集團與飛鴻集團面和心不和,厲容銘手腕強勢,腹黑自傲,當然不會主動去接交飛皓軒,而飛皓軒遊走於邊緣的商業領域犯不着與厲容銘打交道,也不會有深交。
只是最近,厲容銘總能無意中撞見飛皓軒,雖然,並不是刻意,但次數多了,心裡就有了印象了。
直到帶着雪薇從流光出來,坐到駕駛位時,厲容銘的腦海仍然有飛皓軒的身影,漸漸的另一個人影就浮現在了腦海裡,那就是飛弘泉。
最近,飛鴻集團似乎很安份守紀。
就連星海音樂廳,也沒有看到他有過多的動靜,以前,他曾酒後誇下海口,一定要競拍下星海音樂廳承建的,但最近,他似乎銷聲匿銷了。
就連利遠集團也由前幾天的上竄下跳到現在的安然若素,看似老實了不少。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從不相信利加成那老狐狸會甘心看着利遠集團被他弄垮而無動於衷。
天勝集團樓盤內出現的農民工跳樓事件太蹊蹺了!
握着方向盤的手搼緊了。
現在傷者還處於重度昏迷狀態中,他無法直接問出真憑實據來,但離伊已經開始暗中查探了。
他微抿了下脣,面無表情,嘴角掛着冰凌子。
“銘哥哥,明天晚上有空嗎?爸爸給了我二張‘吳天王演唱會’門票,我們一起去看,好嗎?”一路上厲容銘沉默寡言,雪薇察言觀色,不敢去打擾他,直到車子開到了明龍閣面前,臨下車時,她才滿懷希望,小心翼翼地問道。
厲容銘好半天后纔回過神來,輕‘哦’了聲,扭頭說道:“小薇,忘了告訴你了,明天我會要出差半個月,你要照顧好自已,記得多吃東西,如果有什麼需要找管家就好了。”
出差?還半月?
雪薇站在車窗外出神!
她已經來明龍閣好些天了,過年總要回家吧!如果他再出差半個月,回來真到過年了,那他們之間……
“小薇,外面冷,快回去吧。”雖然是晴天,可明顯降溫了,呼呼的北風吹得雪薇的短髮遮住了她半個小臉龐,厲容銘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只看到她瘦弱的身體在北風中更顯單瘦,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般,不得不搖下了車窗朝着她溫和地提醒道。
雪薇仍然呆呆站着,全身僵硬,手腳被風吹得麻木,腳步無法動彈。
他要走了,要離開半個月,那她要怎麼辦?
如果他不在明龍閣裡,她呆在那裡又有什麼意思?
眼淚順着臉龐簌簌流下,風吹過,又被髮絲掠去。
厲容銘下午還要開會,看她站着沒動,擔心她的身體,只得拿出電話給小池打了個電話後,這才掉轉車頭朝着君威大廈而去。
一會兒後,小池匆匆走了出來。
“小姐,回去吧,天太冷了。”小池拿了件大衣出來包在雪薇身上,看到她魔怔的樣子,知道她的心病又犯了,嘆了口氣,只能是輕聲勸說道。
一會兒後,雪薇才哭出聲來
“小池,他要走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她的手捉住了小池的手,淚水漣漣的。
小池吃了一驚,待了解清楚厲容銘只不過是出差半個月時,鬆了口氣,苦笑着:“小姐,今天雪董跟您講的話都忘了嗎?他不過是出差而已,這真的沒必要緊張啊。”
雪薇卻雙目無神,渾身一軟,攤倒在小池的身上。
小池心慌,趕緊扶着她一步步朝着翔龍閣走去。
心裡卻在暗暗着急,雪薇對厲容銘用情太深了,這樣下去,將來如果成不了正果,將要如何呢?
幽靜的地下停車場裡,厲容銘坐在車上,點燃了根菸,摁開了防盜鋼化玻璃,深深吸了口。
煙霧徐徐從嘴裡吐出。
他目光沉斂,面無表情。
如果不能改變現狀,那就接受現實!
接受現實,會傷了小薇,這樣於心何忍!
他,必須要出差!
實在無法在明龍閣裡面對着雪薇,他不能做到像以往那樣日日陪着她,把家當成空氣,因此,他必須要有所取捨。
相信當他出差回來後,她已經回家了!
這樣也好,不用直接面對她的眼淚。
複雜的眸光閃了下,煙霧從嘴裡溜進咽喉再吸入到肺裡,又從鼻孔裡冒出來,纏繞在頭頂上,他的手指輕微動了動,摁滅了菸頭,打開車門,修長的身板朝着負一層的電梯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