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對方是政府機關,袁朗已經夠忍耐的了,但他沒想到現在基層政府能黑成這個樣子,說他們昧着良心做事都算輕的,他們簡直是沒有良心做事。
袁朗整個人跨坐在吳森肚子上,雙手用力的按住吳森的腦袋。
“你,你想幹什麼!”吳森驚恐的問道。
袁朗也不說話,直接雙手用力。
只聽“嘭”的一聲,吳森的腦袋和水泥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接着又是一下。
第三下。
第四下。
現場的協警們嚇呆了,他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在警察局,警察被打了。
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吳森後腦勺鮮血直流,他也被袁朗這幾下個打懵了,只能發出無意識的shenyin聲,而說不出什麼。
倒是秦東反應的快,他連忙從背後攔腰抱住袁朗,喊道:“別衝動,你這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袁朗憤怒的吼叫着:“別拉着我!”
不過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知道誰好誰壞,倒是沒有誤傷秦東。
再者他也知道繼續打下去,吳森會死在這裡,在派出所毆打警察不算什麼大事,但把警察打死了,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前者可以說是個人恩怨,後者則是對整個秩序的挑戰了。
袁朗站起來,惡狠狠的盯着吳森,說道:“這裡是在警察局,如果你亂說話的話,就死定了!”
吳森這時才醒悟過來,痛叫一聲,大喊道:“還不快點送我去醫院!”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陣噪雜的聲音。
衆人就看到一羣手持“長槍短炮”的記者們出現在了辦公室外面,不斷的還有記者在搶佔有利地形,做着報道。
沒有人去管躺在地上一臉狼狽的吳森,所有記者們的話筒和錄音筆都對準了袁朗,來之前他們已經聽王安馳把事情說了一遍,已經達成攻守同盟的他們知道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來採訪袁朗。
普通老
百姓怕警察,記者們可不怕,對他們來說,警察算什麼?
“袁先生,能說說事情的經過嗎?”
“請問警察有毆打你嗎?”
“請問您現在是什麼感受?”
袁朗也被這陣仗給嚇了一跳,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和我女朋友,在酒吧喝酒,就來了個外國人想調戲我女朋友,我上去和那外國人說道理,結果那個外國人還打我們,再之後,就被警察抓到這裡了!”
“那麼那個外國人呢?”
“誰知道你?也許是被放掉了吧?”袁朗聳肩。
“這也太過分了!”頓時就有記者喊了起來。
“是啊,只敢欺負自己人,遇到外國人就慫了!”
“切,你們以爲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漢這種話是隨便說說的嗎?‘洋大人’可是比官還要厲害的呢!”有記者冷嘲熱諷。
之後大家的目光又對準了秦東,想聽聽這位警察是怎麼說的。
秦東聳了聳肩,他不屑於去做一些事,但不代表他傻,他指着躺在地上的吳森,說:“吳警官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我只是打醬油的,你們問他好了!”
他一句話就把自己的責任給甩脫了。
吳森剛剛在協警的幫助下從地上爬起來,還頭昏腦脹呢,就被記者們給包圍了,記者們無視他頭上的傷口,紛紛問他這個案子是怎麼處理的。
吳森“這個”“那個”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本來辦的就不怎麼地道,他自然說不出什麼了。
最終他說道:“這件事嘛,其實說到底,那個,這個,我個人感覺啊,我只是個人感覺,這是一個誤會,袁先生的女朋友穿的,那個過於,過於暴露,外國人又比較開放,自然會有些誤會……”
這話說出來,大家都笑了。
袁朗也露出嘲諷的笑容,心想就這智商,也敢如此囂張?
他這倒是錯怪了吳森,想想無論是誰,在腦袋被重擊了幾下之後,說話想必也是語無倫次吧。
這時總算是有記者想到了
吳森腦袋上的傷口,問道:“吳警官,您頭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袁朗搶先說道:“一定是摔的,對不對?在派出所,難道還能是別的原因嗎?那領導會覺得能力不足的!”
吳森原本還想說是袁朗打的,但聽袁朗這樣一說,只能咬牙吃了個悶虧,當官的不怕老百姓,怕什麼?就怕領導不滿意。
於是他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是我自己摔的!”
大批記者到派出所,派出所的所長和教導員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倆匆匆忙的趕來,倒是在派出所門口碰面了。
在路上時已經有人把這件事的始末說個他們聽了。
剛一見面,所長李順長就罵道:“孃的,這個小吳平時看上去挺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刻給我捅這麼個簍子!”
在中國,無論發生什麼事,當官的第一想法就是捂蓋子,只要領導不知道,那就是沒發生事,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才最怕記者。
教導員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警察,叫王兵,已經快退休了,平時幾乎不怎麼管事,他說道:“還是平時太縱容他了,這人,太浮躁了啊!”
兩個人剛剛下車,就看到一個記者在對攝像機做報道。
“一個外國人調戲中國女人,被對方的男朋友阻止了,警察卻把受害者給抓了起來,這樣奇怪的事情卻是發生在我們江寧的。
大家看到我身後這混亂的景象了沒?這些都是自願前來的羣衆,讓我們來採訪一下看看!”
說完美女記者走到一個情緒激動的路人旁邊,問道:“請問您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現場的路人有差不多一半是王安馳五十塊錢一個人僱來的,剩下的則真的是來看熱鬧的路人。
那人一臉嚴肅的說道:“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好,這位朋友說的很好,我想問問這些當官的,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哎呀,我看到那邊有兩個好像是領導一樣的人下車了,咱們去看看吧!”說完她帶着攝像機迎上了李順長和王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