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江東縣袁朗還是比較忙的,孤身一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可憐李順這兩天也跟他窩在辦公室裡。
還好是冬天,若是夏天,沒地方洗澡,這三天下來身上都該發酸了。
一天就是好幾萬的開銷,雖然這筆錢袁朗靠土石方公司完全是可以支撐住的,但總不能左手進賬右手出吧?袁朗還是比較着急的。
這幾天袁朗進行了一項人事任免,辭退了原保安科科長王碩。
即便再強調軍心穩定,他也不可能留王碩在,畢竟大家的矛盾比較多,留在那裡也是一個隱患。
保安科聽上去雖然無權無勢,說難聽點只是一個看大門的。
但機械廠物資如此多,袁朗也不可能每天都在廠裡,王碩如果找個機會勾結外人拉走幾車物資,那損失就是成千上萬的。
爲此袁朗賠償了王碩一萬多的違約金,現如今這點錢對他來說也是無所謂的。
王碩也自知理虧,拿了錢說了聲“後會有期”就走了。
之後就是李順先頂着保安科科長一職,李順本就是豪爽的人,和那羣保安們喝了幾次酒,打了幾次牌後就混的很是熟悉。
有保安就告訴李順,說王碩現在經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準備給袁朗好看。
袁朗倒是不把這放在心上,以他現在的身份,還是不怕一個小混混的。
保安科裡倒是吳四喜最爲開心,雖然沒有得到職位的提升,但吳四喜最近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咱和袁總吃過飯”,那得意的勁就好像買彩票中獎了一般。
袁朗也找李壯志談過。
李壯志畢竟原本是廠長,在廠裡的關係也是不淺,袁朗不好貿然動他,那樣會影響目前穩定生產的。
他對李壯志說:“與我合作,我會讓你體面的離開,而且有一筆不菲的退休金。否則,你自己想吧!”
聽了這話,李壯志明白,袁朗終究是不放心自己的。
想想也是,哪個領導放心和自己的敵人走的很近的下屬?而且這個下屬
還是位高權重?
但他對袁朗的許諾是全然不放在心上,20多年廠長當下來,他也不缺錢,因此對袁朗詢問的事情很不配合。
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廠區外面一溜門面房的租房契約。
租房契約肯定是有的,但這筆錢本身就是用來中飽私囊的,契約自然不可能入財務的賬上,早就不知道被他們丟到哪裡去了。
他卻不知道袁朗會“讀心”術,倒是很簡單就知道了所有門面房的租賃情況,於是他做了一份表格,上面有租金和租期,讓李順帶着保安科的人挨家挨戶的去登記。
由頭很簡單,紅星機械廠的老闆換人了,租期內租金不變,但租期過後,各種都是要重新談的,先和大家確認一下。
肯租房子做生意的,大多數都是老實巴交要過生活的,只要袁朗不太過分,除了那些原本“廉價租房”的關係戶不樂意,大多數人還是樂意的,畢竟交給誰錢不是交?
但李壯志和王碩等人不甘心啊,這幾人中王碩現在是已經被辭退了,就由王碩出面,和那些商戶們簽了新的協議,今後租金減半交給王碩,王碩保證他們的房子沒事。
大家都知道王碩不是業主。
但是人都想佔便宜,心想袁朗不過是個外來戶,王碩卻是本地土生土長的,還能怕外來戶嗎?
而且王碩承諾租期到期前不會讓他們先繳房租,只要籤個意向書就好了。
這下就有人動心了。
在他們看來,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全額交房租而已,如果好點的話,說不準還能賴掉點房租呢。
這種事就和吃螃蟹差不多,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剩下的租戶就發現,很多人都簽了,心想大家都簽了,就算倒黴也不是我自己倒黴,而且法不責衆,怕個毛?於是整條街的商戶就都簽了合同。
簽了合同之後,王碩也是讓那些他新收的混混整天在街面上遊蕩,於是就見到了前來調查租戶信息的李順。
接下來就自然而然的起了衝突,再接下來,李順就被
打的頭破血流出現在了袁朗辦公室裡。
袁朗聽李順說了情況,再把這事和自己知道的信息一對,就把真相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心中卻是不怕,王碩這樣的人,就好像跳蚤一般,抓起來或許費事點,但只要能抓住,就能一棒子打死。
袁朗笑了笑,說:“李順啊,你這樣可不行,當保安科長的,哪能不會打架?”
李順滿臉沮喪的說:“袁哥,您還笑我,您瞧瞧,鼻子都快歪了!”
袁朗仔細一看,還真是,他安慰道:“放心,放心,都是皮外傷,不會毀容的!不過我發現你小子和江東縣犯衝啊,這纔來幾天時間,就捱了兩次打!”
這話說的李順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要不,你先回江寧?”袁朗提議。
“不要!”李順拒絕,開玩笑,雖然只是個保安科科長,但好歹也是科級幹部不是?哪裡能輕言放棄?
既然李順不願意,袁朗也不強求,說:“那行,等回頭到江寧後,我讓周隊好好****你,不說能一個打十個吧,起碼要能打兩三個不是?”
李順雖然還是苦着臉,不過這次倒是點頭答應了。
二人正說話呢,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袁朗說:“請進!”
就見門外進來一個光頭大漢,嘴巴里還叼着香菸,看上去流裡流氣的,袁朗仔細一看,卻正是王碩。
李順愣了一下,接着怒道:“這羣保安是幹什麼吃的,這樣的人也能放進來?”他是保安科科長,此時自然覺得顏面無光。
袁朗伸手製止住暴怒的李順,說:“他想進來,那羣保安恐怕也不敢阻攔,今後這些保安能調崗的還是要調崗!”
李順點頭,退到一旁。
袁朗看向王碩,不由的笑了起來,原來王碩平頭時看上去還算像模像樣,此時剃了光頭,卻好像是驢糞蛋子一樣光亮,下身穿的臃腫的羽絨服,頭上卻光禿禿的,看上去頗爲怪異。
袁朗說:“怎麼?幾天不見,急的腦袋都沒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