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孫芳過來對王冠灃說道:“等會再去輸點液吧。”
王冠灃問:“你陪我不?”
孫芳臉紅着說道:“陪你,行了吧,又不是小孩。”
在醫院輸完液,已是下午三點多,王冠灃問孫芳:“你上班晚了會不會挨批評。”
“沒事,我給唐隊長說了的。”
“那你還去上班不,要不,我們兩人走河邊去玩。”
“以後去吧,我先回局裡看有事沒。”
“行,那我也先回學校。”
兩人親密地從醫院出來,王冠灃將孫芳送到公安局門口才往學校走去,來到辦公室,問陳年新:“課幫我上了吧?”
“上了,我說了,你感冒發燒在輸液。”
王冠灃點頭:“那我先回寢室休息一下,真的才輸完液回來。”
才進寢室沒一會,孫芳過來了,王冠灃拉着孫芳:“想我了?”
“呸,躲你還來不及呢。”
“那肯定有啥事,對不對?”
“就是,羅政委讓我給你帶個信,今晚陳局長要過來打橋牌,叫你和陳局配對。”
“孫芳,你打,我指揮。”
孫芳搖搖頭:“我只和你配對。”覺得話有點不對,臉紅了。
王冠灃滿意道:“孫芳,你不覺得嗎?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對。”
孫芳說道:“別貧嘴了,你感冒了,行不?”
“沒問題,有你在,我的病就好了。”
沒到五點,唐志剛開車將王冠灃和孫芳接上車,只開了幾分鐘,兩人來到一個餐館,進入一間雅間,唐志剛率先站起來拉着王冠灃的手,高興地指着坐在上位的一位50多歲的人說道:“來,兄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安局原局長陳局。”
王冠灃走到陳局長面前握住陳局長的手說道:“陳局好!”
其他幾個人都是見個面的,所以大家也很隨便,坐上桌開始吃飯。
一桌人吃完飯後,分兩批迴到公安局。公安局工會活動室早已將空調開好,打掃得乾乾淨淨,按照陳局長的安排,大家開始打橋牌。
王冠灃與陳局長配對,組隊抽籤結束,A隊由王冠灃與陳局長,方局長與另外一警官組成,其他人就組成了B隊。
與王冠灃一桌的對手是唐志剛和局人事處的周警官,周警官就是上次諷刺王冠灃的人,這次,他再不敢小瞧王冠灃了。
第一付牌一發,王冠灃主動問陳局長道:“陳局,您平常叫牌用什麼叫牌法?”
陳局長想了一下說道:“我們第一次配合,用自然叫牌法吧。”
“好的,沒叫好和打好的時候還請你多包涵哦!”王冠灃謙虛地說道,
“第一次配合,有點差錯難免,沒事。”陳局長安慰道。
不一會,四付牌已打完,陳局長不愧是橋牌元老,叫牌時信息明確,打牌時考慮周全,王冠灃心中暗暗佩服,的確稱得上是高手。
而陳局長心裡更是驚奇,這年青人叫牌打牌的技術絲毫不亞於自己,在全部的叫牌和打牌過程中,他找不到一個錯誤,不由對王冠灃的牌技刮目相看。
王冠灃這一桌將四付牌用牌套裝好,叫孫芳拿到另外一桌,那一桌四付牌還沒打完,所以王冠灃可以暫時休息一下,唐志剛和同伴正在爲剛纔叫錯一次牌和有一付牌沒打好在討論,王冠灃和陳局長也無法插話。由於中間有布幔隔着,所以相互之間也看不到表情。但兩人的心裡都暗贊對方,與這樣的同伴組合,得之不易。
陳局長高興的心情並沒持續多久,另外一桌的四付牌拿了過來,第一付牌王冠灃的叫牌卻讓他心中很是不爽。
此牌他們實力明顯不如對方,但他有13個點子,叫1無將,下手叫2黑桃,王冠灃在沉思一會後居然叫5方塊,而對方直接加倍,王冠灃又在沉思良久後給出了反加倍的叫法。
這讓陳局長心中極爲不滿,這樣輸掉,今晚16付牌可能都沒法翻身,心中暗想:還是太年輕,關鍵時候靠不住,習慣性拿出煙抽了起來。
孫芳看了一下叫牌表,心中一驚,這付牌在另外一桌是連二無將都沒完成定約,王冠灃這樣喊,不是找死嗎。
心中也有點急,附在王冠灃耳邊小聲說道:“陳局長抽菸了,他急了,對你不滿意。”
王冠灃淡淡一笑悄悄說道:“相信我!”
在所有人都認爲王冠灃必輸無疑的表情中,他們看到的是王冠灃將一敦敦牌成功拿下,5方塊,剛好完成。
其他三個人都還沒回味過來,他們的確不信,但他們每張牌都是從自己手中出的,而王冠灃的確贏了。
三分鐘,足足三分鐘,陳局長驚呼一聲:“好小子,精彩!”
而其他兩人都在想,這傢伙運氣咋個這麼好,想不明白。
周警官對孫芳說:“孫芳,幫我倒點水。”他對孫芳一直坐在王冠灃旁邊心裡有點不高興了。
孫芳過去給他倒了水,他指指旁邊的椅子說道:“來,坐這,我也教教你。”
他根本不知道王冠灃和孫芳的關係,孫芳臉色一變,不高興地說道:“打你的牌,管我坐到哪!”臉上不悅,將椅子挪得更靠近王冠灃了。
王冠灃心裡溫暖而自豪,心情卻保持平靜,他心想,今天晚上唐志剛這兩人一定會大輸一場。
周警官是公安局人事科的科長,警校畢業,警務能力一般,但有文采,會寫作,來到五龍縣公安局很快得到領導的賞識,工作8年,擔任科長,二十七八還未結婚,總感覺高不成低不就,自從孫芳到局裡後他感覺終於找到自己滿意的人了,所以一直在追孫芳。
孫芳纔來時對各方面也不熟,感覺他對人熱情所以關係一直還不錯,但逐漸發現他還另有目的,孫芳總覺得他不是自己理想中的人,漸漸也有了一些反感,但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晚上12點左右,大家都感覺累了,結束打牌。不出所料,王冠灃一隊大獲全勝。
陳局長坐在座位上一直沒有動,他靜靜地思考着,將兩隊的叫牌和得分表看了又看,最後緩緩站了起來:“高手啊,高手,我自愧不如!”苦笑着搖搖頭。
在場的人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陳局長看着大家詢問的眼睛,說道:“還有吃的嗎?我餓了。”
方局長馬上吩咐李警官:“去把局食堂的老李喊起來,弄點吃的!”李警官應聲而去。
幾個人圍坐在陳局長桌前,陳局長對其中的幾付牌進行一一分析。
在對第五付牌進行分析的時候他說道:“這付牌看似王冠灃叫牌有問題,因爲牌力我們的確不夠,我開始認爲是犧牲叫法,剛打完時我也以爲是運氣,但仔細一想,這不是運氣,我最後纔想到,王冠灃從唐隊長的攻牌到你們的心態都是計算了的,連他反加倍都是進一步激怒你們的情緒,給最後勝利打下基礎。”
大家驚愕地瞧着王冠灃,他們不相信陳局長的分析,作爲公安局的人自認爲分析能力不輸於常人,更不用說這幾位還是局裡的佼佼者。
但陳局長對其它幾付牌的分析徹底讓大家確信了剛纔分析的正確性。最後,陳局長嘆道:“我也自認爲牌技優秀,30多年的積澱應該還可以吧,但我注重了打牌過程本身的嚴密性和安全性,儘量不失誤,對打牌過程中人的分析並沒有注重,而王冠灃呢,從今天的叫牌及打牌過程中,雖然我們第一次配合,有時叫牌配合有點問題,但都能在打牌中將這些問題處理掉,沒有大的失誤,但關鍵牌的叫法和打法上,他還考慮了對方性格和心情狀態,這點我真的想不到啊!”
陳局長限入良久的沉思,接下來的夜宵時,突然放開喝起了酒,與方局長相言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