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速吃完,楊敏早已買單,這個王冠灃倒是早已習慣,反正是國安局的錢。
楊敏心情真的有點受到影響,一路上不說話,在王冠灃和孫芳進屋的時候,她才說道:“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我們七點半出發,孫姐和我們一起下樓,有車送她回學校。”
王冠灃看了看楊敏,楊敏低着頭不看他,王冠灃小聲說道:“小楊,謝謝了。”
第二天,王冠灃和楊敏乘飛機趕到XZ的省會,在省公安廳的安排下,開車將兩人送往離設備安裝地二百公里的邊防部隊一箇中隊營地。
第三天的中午,汽車即將到達營地,王冠灃對高原氣候有點不適應,他最討厭冬天,最怕寒冷,但現在卻不得不面對。
看着王冠灃怕冷的樣子,楊敏問:“你爲啥怕冷啊。”
“廢話,誰不怕冷,我只是敏感些,你不知道,我小時冬天凍手凍腳凍耳朵,太難受了。楊敏,你喜歡冬天不?”
“我喜歡,不過這裡太冷了,可能沒人喜歡吧。”
汽車停在一排營房大院內,周圍一層白皚皚的積雪,在路上就聽說,這裡連下幾天大雪,昨天才剛停。
邊防中隊的隊長熱情接待了他們,吃過午飯,他就帶兩人在部隊的沙盤上將設備位置和路線介紹給兩人。
中隊長說道:“我們派車將你們送到離設備位置三十公里的地方,就無法再往裡走了,這三十公里需要你們自己走,山高路陡,到處是雪,相當危險,我們派六個戰士和一個嚮導帶你們過去,你們看看還需要哪些幫助,給我們提前說一聲。”
楊敏顯然對這種極端天氣有辦法,她對中隊長說道:“謝謝你,中隊長,我和王冠灃同志先認真研究一下,有啥需要我會及時提出的。”
兩人坐在沙盤面前,楊敏對地勢特點進行仔細研究,而王冠灃則在分析這個設備現存的位置,的確,這個位置是充分發揮設備作用的最佳選擇,但不知道當時是通過什麼方法弄上去的,只能在夏天,如果夏天路好些的話,得用牲畜馱上去的是有可能的,但現在這種狀況,上去卻是難上加難,而且他還不知道自己所帶的東西能不能對接,芯片寫入設備和高性能電池是必須拿上去的,如果能帶上計算機最好,就不需要在芯片寫入時手工輸入。
但設備必須進行控制,王冠灃很清楚面前的現實,他合計着假設手工寫入,會花多長時間,那時自己的手還能動嗎?
楊敏已計劃出行程路線和人員安排,她看見王冠灃呆呆的樣子,問道:“組長,咋啦。”
自從上次楊敏和孫芳見面後,楊敏突然有點變化,很少再喊王哥了,或者名字或者組長,讓王冠灃聽着有點彆扭,但女孩的心他卻無法去說,不好在意,更不好開玩笑了。
不過兩人工作上的默契卻沒受到影響,王冠灃說道:“現在關鍵是需要將設備搬上去,如果搬不上去,我們的任務基本上算沒完成。”
“爲啥這樣說?”
“假設上去一個人,將設備關了,也算完成了一部分任務,但卻失去了數據。”
“是啊,設備必須弄上去,但我們也必須上去,我很擔心你,你從沒到高寒地帶去過,我怕你適應不下來,人員安排好後我抽時間教你一些方法,你必須上去。”
楊敏將大概做的方案交給王冠灃看,王冠灃看了一遍,詳細而明確,沒有啥可多說的,於是說道:“楊敏,這些你的經驗和能力更多更強,我聽你的。”
兩人從屋裡出來,中隊長也把戰士我向導找到,七個人坐在中隊作戰室,在中隊長宣佈了任務後,楊敏仔細將計劃講解給戰士們聽,她要這些人理解很一個環節的重要性。
楊敏將路線圖與嚮導商量,嚮導連連點頭,說道:“小姑娘,你太了不起了,這是我們當地人幾十年經難纔有的東西,你自己就能琢磨出來。”
聽嚮導這樣說,原來對楊敏能力懷疑的戰士你不由刮目相看,因爲他們任何一個,也弄不出楊敏兩個小時弄出來的東西。
第二天天剛亮,一行人乘坐兩輛車在崎嶇的山道上向目標地域前行,王冠灃問楊敏:“小楊,你帶槍了嗎?”
楊敏點點頭:“你問這幹啥?”
“要是遇上狠纔有法啊。”
“你小說看多了,我們還有這麼多戰士呢,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下午,汽車在道路上無法再向前行,積雪已將路埋一米多厚,山上的石頭擋在路的中央,這裡離預定的目標點還有五公里,在那裡纔有一家牧民的住處。
幾個人只得將設備扛在身上前行,楊敏二話不說,搬起計算機就扛在肩上,王冠灃一看將計算機搶在手上,說道:“楊敏,這個我來,你把連接包拿上。”
連接包是用於各類設備連接,各種不可預見的問題出現後的和任何設備連接的萬用包,也是他們這次應對極端環境所帶的必不可少的東西,楊敏甚至還帶了兩根只有國安部門纔有的安全線和射釘器,在最危險的時候可以救人一命。現在這個包實際就是一個箱子,雖然沒計算機重但也不輕。
王冠灃凍得全身發僵,跟在戰士們的後面,他讓楊敏走在中間,自己後面留下一下戰士,這樣相互有個照應。
如此深的雪讓大家每走一步都感到困難,嚮導對大家說道:“大家加把油,還有一個多小時天黑,我們爭取於黑之前趕到哈桑大叔的家。
大家都知道在這種環境下,黑夜意味着什麼,加快腳步,小心跟着前面的腳印向前移動。
遠遠看見一個石頭堆砌的房屋依在同腰的一塊平地,可走到這裡卻花了近一個小時,嚮導路熟,也用了兩個多小時,此時天已完全黑了下來。
走進石屋內,沒有一個人,嚮導覺得奇怪,說道:“難道哈桑大叔下山去了。”
大家生了火,屋內一下子溫暖起來,楊敏看見王冠灃紅腫的雙手,說道:“明天你別搬東西了,讓戰士你多搬點就行了。”
圍在一起的戰士們今天也看見王冠灃的勇敢,此時負責的隊長說道:“是啊,首長,明天你和女首長的東西我們搬就行了。”
王冠灃笑道:“別喊我們叫首長,可能我年齡比你們小點,叫我小王,叫她小楊就行了。”
楊敏也笑道:“是啊,你們喊我們首長,我們還以爲有多大的官呢。”
幾個戰士也笑了,其中一個說道:“我們對前來的領導都是這樣喊的。”
王冠灃說道:“我們現在是一個集體,大家需要的是齊心協力,我們每一個人多爲其他同志想一點,就會使工作開展得更順利,大家身上拿着槍,既要保護我們還要搬東西,我和小楊雖然比不上你們,但我們能做一些會盡力做的。”
大家聽了直點頭,嚮導也向他伸出大拇指,說道:“小王首長,好樣的。”
大家吃了些東西,王冠灃感到全身終於溫暖了,他想到屋外看看星空,在這裡,離天空更近,夜空星辰點點,一片明靜,剛纔出來,楊敏就跟了出來,看着星空說道:“組長,天空真美,爲啥這樣的美景一定要在這麼難的地方纔能看到呢?”
“越是美麗的東西,越不容易得到,這也是正常的啊。”
“真的嗎?孫芳那麼美,怎麼我覺得你沒怎麼就把她娶爲妻子了啊。”
“那是你不知道,我和她能在一起,能有這麼好,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簡單,相對我們,就算我們這次的任務,也沒有一點可以比得上。”
“真的嗎,那你給我講講。”
“你真的想聽?”
“嗯,真的想聽。”
“好吧,反正也沒事,我就給你講一講。”
楊敏找了些燃料,在石屋旁邊生了一堆火,大家以爲他倆在商量事情,沒來打擾。
王冠灃將自己與孫芳的初次見面到孫芳受傷再到自己掉下紅巖嶺,如何經受一次次打擊而最後兩人結婚給楊敏講了一遍,雖然王冠灃儘量不說其中細節,但愛情的過程在自己的敘述中卻更加甜蜜而在楊敏那裡卻是震撼。
“上次陸處長走時見過我,說你雖然只比我年齡大一點,但生活經歷和謀事能力遠遠不是我們剛出來的特訓隊的人能比的,我當時不服氣,現在來看,陸處長是瞭解了你才說這話的。”
“陸處長在找我之前就對我進行了全面調查,這也是你們國安局的人的共性吧,不過她對人很好,當然你對我也好,沒有我當時想像的那種樣子。”
“你以爲國安局的是啥樣子?”
“嚴肅、絕情、陰謀、高智商、無所不能,對於你,就是美豔、**,這些感覺。”
“現在呢?”
“現在還不瞭解,不過對你的感覺已改變了。”
“是啥感覺?”
“美麗、沉着、思維慎密,武功高強,有女人味道。”
“啥叫有女人味道?” 楊敏心情高興,問。
“就是說很多時候能覺得你還是個女人,有女人的那種柔情。”
“王組長,我本來就是女人,覺得還是個女人,有你這樣說話的嗎。算了,不聽你說了,回屋吧。”
此時嚮導出來了,他反覆看着夜空,對王冠灃兩人說道:“小王首長,明天我們得很早出發,看能不能在天黑前到達目的地,明天下午開始氣候將變,不知道能不能將設備全部搬上去。”
此時部隊帶隊的高隊長也出來了,聽了嚮導的話似乎深信不疑,說道:“那明天得儘早出發,爭取越早越好。”
王冠灃看了看夜空,說道:“看今天的天氣,明天氣候應該不錯啊。”
“但明天下午就有問題了,早點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走快點。”
今天下午王冠灃已知道走路原來也是如此艱難的事,有時稍一動搖,就會失去信心,而在這裡,就可能是死亡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