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84章兵敗如山倒

V284章 兵敗如山倒

“放箭。”

不知爲何,看着那繞着夜絕塵在天空中飛蕩的金色長劍,李天承只覺一股寒意自腳底板,猛在鑽入心間,凍得他牙齒打顫。

突然,那飛蕩中的金色長劍發出類似歡呼召喚什麼的劍鳴之聲,李天承驚愕的發現,他現在已經不是牙齒在打寒顫,就連他的身體都覺得冷得厲害,彷彿下一刻自己就會被凍成冰棍。

他努力的平息着自己心裡詭異的念想,憤怒且失控的大吼出聲。

出於人類天生本能對危險的感知能力,李天承知道不能繼續由着那把金色的長劍在他眼前晃盪,否則他很可能一敗塗地。

偏偏他還不知自己爲何而敗。

這種對危險本能的意識,並非只有他一個人能感覺得到,就是這些跟隨他征戰沙場人,也能感知得到。此時此刻,端看他們的神色,李天承就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都還愣着做什麼,都想等着夜絕塵殺過來了,你們才知道要戰鬥嗎?”

這一聲吼,那一部分呆望着金色長劍的人清醒了不少。

“夜絕塵已經準備要攻城了,爾等難道就由着他長驅直入,輕輕鬆鬆就拿下咱們用那麼多將士鮮血打下來的城池嗎?”

“即便是戰死,本堂主也不會後退一步。”

也許不是他不會後退一步,而是他的退路早就已經被夜絕塵給掐斷了。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沒錯,但在擒王的同時,若是把他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二都盡數滅殺或者是收爲俘虜,那麼就算多蹦達出幾個幽冥堂堂主,都已經阻擋不了大勢所趨的方向。

幽冥堂必將被覆滅,前朝必將永遠石沉大海,四國之戰將要宣告平息。

夜絕塵心心念念要去烏蓬大陸尋找伊心染,他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時間,然而打仗最需要的也是時間,當他無法在兩者之間取捨的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擺平一樣,然後再進行下一樣。

顯然,不先平息四國之戰,他根本無法去到南國,拿到最後一部分鑰匙。

不得已,他只能苦心謀劃,佈下一個天羅地網,誓要一舉將幽冥堂攻破。

這一次,戰神夜絕塵爲的不是他的名,而是一個他心心念念,摯愛的女人。

爲了這個女人,他可以放棄天下,隱居山林之間;爲了這個女人,他也可以拿起屠刀,屠盡世間所有,毀天滅地亦是在所不惜。

“堂主,我們誓死追隨堂主。”

“誓死追隨堂主。”

“……。”

有了第一聲應和,後面就有一聲接着一聲的應和,他們的確怕死沒錯,但他們不會坐以待斃,就那麼白白等着別人來取他們的性命。

他們雖是小兵小將,可他們都是幽冥堂的人,就算他們現在不動手,等夜軍攻來的時候,還是會將他們斬殺。

既然,進是死,退亦是死,那爲何不選擇進,至少還有成功活命的一半機會。

倘若不幸戰死,那也只能說是他們命該如此,敢怪不得別人。

陰戾的眸子掃過底下這些眼神中漸漸蓄滿濃烈殺意的衆將士,李天承微微鬆了一口氣,至少他們沒被夜絕塵的舉動打擊得失去士氣。

還能放手一搏,至少他沒有一開戰,就敗在夜絕塵的氣勢之下。

他也絕不允許自己敗給夜絕塵,他絕不允許。

“放箭。”

“是。”

霎時,成千上萬支密密麻麻的箭羽朝着夜絕塵射去,那場面之宏大,彷彿是天空中下起了一場黑色的箭雨。

閃爍着黑色炫光的金屬箭頭,帶着凌厲的氣勢,紛紛朝着夜絕塵飛射而去。

與此同時,李天承自然也不甘示弱,拿起平時狩獵使用的弓箭,拉弓,搭弦,描準,尋找着一箭射死夜絕塵的機會。

他一定要殺死夜絕塵,一定不能讓他活着,否則…。否則……

許真是李天承的意念很強大,連蒼天都被他給感動了,飛射出去的那一箭,竟然真的在那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中,朝着夜絕塵的胸口位置飛去。

近一點。

再近一點。

對,就是朝着那個位置,射中他的胸口,那他就算不死也會半殘數月。

如此兇險的一幕,落在對岸夜軍的眼裡,讓得他們憤怒了,各種粗口直接就被爆了出來,連帶着李天承的祖宗十八代,以及他的後世十八代,估計都給一一罵全了。

後來想着,像李天承這種人,哪能讓他有什麼後代,要讓他斷子絕孫纔好。於是,又把他們之前罵過的話給改了,換成了各自心目中覺得最毒的。

越罵那是越起勁,誰讓他偷襲他們王爺的。

看到李天承放冷箭的時候,東方霧跟烏拉司瀚都不覺移動了身形,那姿勢明顯就是要衝過去助夜絕塵一把,只是冷冽跟冷毅勸阻夜軍的話,讓兩個已經飛到半空中的人,險些忘了提氣,徑直從半空中給砸下來。

丫的,夜絕塵讓人不省心,他的手下也不是讓人省心的東西。

要不是夜絕塵說將他的後背交給他們,他們會這麼迫不急待,那麼丟人的衝出去救他麼,真是氣死他們也。

憑白無故讓那麼多人瞧了笑話,雖然那個時候沒人會笑,但在他們心裡肯定笑了。

仔細想想可不是麼,以夜絕塵那出神入化的功夫,區區一隻冷箭就想取他的性命,那不是開國際玩笑麼?

幸好他們及時停住腳,不然要是不小心壞了夜絕塵的計劃,那他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聽了冷冽冷毅的解釋,滿心擔憂的夜軍,心裡的石頭落了地,緊接着一門心思都用到了怎麼罵幽冥堂,罵李天承去了。

既然王爺獨自一人在爲他們開路,那他們也要賣力的攪亂幽冥堂的軍心。

等到能開打的時候,再狠狠的收拾他們。

整個夜軍的隊伍,是由夜絕塵分散佈陣的,妖冥橋畔與幽冥堂對峙的人數,不過僅有十萬人。

但這十萬人,赤焰軍佔了一半,而另外一半也不可小覷。

這一半,就是在瘟疫中,染上瘟疫,苦苦掙扎過後存活下來的將士。

夜軍上下,沒有誰比他們更恨幽冥堂,更恨李天承,他們是真真的恨不能飲李天承的血,吃李天承的肉。

只有殺了李天承,用他的鮮血,才能告慰他們被瘟疫苦苦折磨至死的戰友。

如若單憑冷冽跟冷毅兩個人,是無法阻止那麼多的士兵冒然行動的,好在前面有赤焰軍震着,因此,哪怕在他們忍不住想要衝出去的時候,都還保有一絲理智。

赤焰軍是夜絕塵帶出來的隊伍,他們無條件相信他們的主帥。

更何況,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他們也不可能會採取行動。

鋒利無比的黑色箭頭,在距離夜絕塵心臟位置不足一寸時,猛然定定的定在空中,彷彿是被什麼恐怖的力量所束縛,怎麼都無法掙脫開。

一箭不成,李天承如何能甘心。

他開始站在高臺之上,瘋狂的拉弓,瘋狂的發射,一支支箭離弦而去,破風之聲直讓人頭皮發麻。

密密麻麻的箭雨被金色長劍的劍氣阻隔在外,壓根就射不進去。那些平時射箭都被稱之爲神射手的弓箭手,箭法的確不錯,但他們顯然忘了他們的箭,射出去之後,還要經過地獄之淵。

漸漸的,幾輪過後,數不清的箭雨落進了地獄之淵,連浮都沒有浮起來過。

“夜絕塵,本堂主不相信你每一次都躲得過去。”咬着牙,李天承突然拿起三支箭,來了個三箭齊發,他的必殺之心是那樣的強烈。

不得不說,李天承的箭法也極爲出挑,倘若伊心染在此,她也一定會毫不吝嗇的表揚他。畢竟,在他那麼一支號稱神射營的軍隊裡,都沒有一個人的箭可以穿過夜絕塵的防禦。

而他,幾乎射出去的每一支箭,都穿過了夜絕塵的防禦。

風平浪靜的地獄之淵,彷彿是被李天承瘋狂的舉動,也漸漸激起了幾分脾氣,紅如血的河水,輕輕的盪漾起來,捲起幾十公分高的血色浪花,幾乎瞬間就將那些黑壓壓的箭羽吞噬殆盡,一根也沒有餘下。

黑沉的眼,染着陰戾的怒火,手往旁邊伸的時候,沒有抓到箭,讓得李天承越發的狂躁起來,怒吼道:“拿箭來。”

“是…。是。”

經過幾輪的放箭,就是他們準備的箭支數量再如何龐大,那也經不起消耗呀。

更可笑的是,他們朝着夜絕塵放了那麼多的箭,非但沒有傷到他分毫,反而全都沉進了地獄之淵,甚至還隱隱的…。隱隱的讓地獄之淵裡的河水不在平靜,開始掀起浪潮。

因爲他們站在岸上,距離妖冥橋的中間,還有不算短的一段距離,因此,盪漾着的紅色河水帶給他們的視覺衝擊,遠遠要勝過身處其中夜絕塵的感知。

這般詭異的景象,不由得讓他們腦海裡不自覺的就浮現出關於地獄之淵的恐怖傳說,一顆心在不斷的發寒,一雙腿也在不斷的打哆嗦。

縱使他們真的萬分後怕,但看着李天承手中的箭,一次又一次衝破夜絕塵的防禦,就要將他傷到,他們又強壓下自己心頭想要掉頭逃跑的衝動。

是啊,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等待他們的都只有一個下場,那他們爲何不戰鬥到最後。

“箭呢?”

“來了,來了,堂主。”很快,跟在李天承身邊的左右護法手裡就多出許多的箭支。

反觀,底下那些弓箭手已經停下了攻擊,不是他們不聽從李天承的命令,也不是因爲他們射出去的箭都近不了夜絕塵的身,而是他們已經沒有箭了啊。

這纔是真正的硬傷。

如果是陸地,他們尚且還能去將已經射出去的箭再撿回來,但他們這次是在岸邊射的箭,所有射出去的箭都掉在地獄之淵,就是借他們十七八個膽,他們也不敢跳進地獄這淵去撿箭呀。

“將投石機搬到高臺上來,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讓夜絕塵葬身在地獄之淵裡面。”不能讓他走地妖冥橋,絕對不能。

一旦夜絕塵頂住壓力,通過妖冥橋踏上了獨孤城的土地,那他……

即便這場仗,最後贏的是他,也不光彩了。

到底,他傾盡幽冥堂數十萬兵力,竟然連夜絕塵孤身一人都攔不住,這不是向天下人昭告,他李天承勝之不武,不如夜絕塵麼。

不可以,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既然註定都要揹負罵名,那他就一定要將夜絕塵弄死在妖冥橋上,讓他淪爲地獄之淵的養料。

“是。”左護法一愣,神色僵了僵,轉身就跑下高臺去安排。

接二連三不斷拉弓射擊的李天承,很快也感覺到了疲憊,肩膀也開始泛酸,陰沉的臉色卻越發的陰沉得厲害。

他對着夜絕塵放了那麼多箭,其中很多支都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射到夜絕塵的身上,可就是差那麼一點點,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

也不知這是李天承運氣不好,還是夜絕塵故意爲之,就是黑心的想要看到李天承嘔得吐血。明明眼看着那箭就要傷到他,結果偏偏差一點點,擦着他的身體就射了過去,一點也沒有傷到他,豈不讓人心裡各種堵得慌。

“堂主,箭…箭沒了。”

“沒了就再去做,難道還要本堂主親自遞到你們手上嗎?”

他眼睛沒瞎,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可他心中積壓的怒火就是尋找不到一個宣泄口,讓他只覺自己都快要被撐爆了。

“屬下…屬下這就去。”右護法被李天承的怒吼噴了一臉的口水,但他苦逼的又不敢伸手去擦,只能將頭埋低,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恭敬,更加的卑微。

此刻,他不禁羨慕走得快的左護法,還有旁邊那些噤若寒蟬的將軍們。

如果可以,他也想躲遠一些,免得被李天承的怒火所波及。

可無奈他跟左護法是李天承的貼身護法,無論生死都不能離開李天承。要知道從他們第一天跟在李天承身邊,這條命就不再是屬於他們的了。

也就是說,他們的身體裡都種着生死劫,就像紅護法身上的那種。

一旦他們背叛李天承,且被後者所知曉,也就意識着他們生命的盡頭到了。

“滾——”

“是是是…。”

一把將手中的弓箭摔下高臺,李天承拒絕再去看妖冥橋上英勇萬分的夜絕塵,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就那麼衝上去跟夜絕塵一較高低。

但他仍保留着一絲理智,那就是他知道妖冥橋有多詭異,知道地獄之淵有多恐怖。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地獄之淵與妖冥橋本身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的那般詭異。

詭異的從來就不是地獄之淵跟妖冥橋本身,詭異的其實是人心。

你若問心無愧,你若心中無鬼,你若不懼生死,那麼你就能通過地獄之淵,走過妖冥橋,任何妖邪之物都近不得你身。

夜絕塵跟已戰死的蕭國振海王,敢在妖冥橋上生死相搏,並非是他們擁有什麼特殊的能力,而只因他們心中坦蕩,生死不懼罷了。

如果李天承不是那麼怕死,他也能站在妖冥橋上,他也能從獨孤城游到對面的金鳴關。

只可惜,他怕死,他捨不得自己那條命,因此,他對地獄之淵,對妖冥橋都非常的抗拒。

烏拉司瀚跟東方霧,莫不都是受了傳說的影響,在他們尚未真正去感受地獄之淵跟妖冥橋的時候,內心深處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認知,並且對這個認知深信不疑,因而,他們以爲地獄之淵跟妖冥橋兇險萬分,甚至險些要了他們的性命,其實不過只是受困於自己的心罷了。

相由心生,魔亦由心生,心魔往往是最不容易被拔出的東西,你若受困於心魔,那便除了你自己,無人能幫你走出自己的心魔。

“這樣就怕了嗎?”

“堂…。堂主…。我我們…。”以前,他們聽聞戰王事蹟的時候,覺得那是謠傳,誇大的成份佔了很大部分,而內心相當高傲的他們,覺得夜絕塵沒什麼厲害的,要是遇上他們,必將就此終結他的不敗神話傳說。

只是,當他們攻打夜國,奪下夜國城池的時候,竟然還曾遺憾沒能跟夜絕塵對上。

那時候,他們打心眼裡越發瞧不起夜絕塵,覺得他的戰神之名,名不符實,早就該換人做戰神了。

而夜國,也終將完全落入他們之手。但是現在,他們驚恐的發現,也驚駭的認清楚了一個事實,那便是他們壓根從頭到尾都沒有資格去挑戰夜絕塵。

單單就是夜絕塵那由身經百戰,一點一點累積下來的森冷殺氣與煞氣,以及他本身那渾然天成,睥睨衆生的王者氣勢,就已經讓他們倍感壓力。

只覺,果然無畏者無懼。

早知如此,他們寧肯從未與夜絕塵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怕什麼,他想殺的是本堂主,又不是你們。”李天承勾着嘴角,那臉上的笑容陰惻惻的,給人一種極度陰森的感覺,仿如掉進了黑暗地獄似的。

他的一方霸業尚未成就,他怎捨得去死,就算死那也是別人去死。

這些人,誰若膽敢背叛於他,那他不介意在夜絕塵動手之前就先結果了他們。

“請堂主下令吧。”

滿意於他們如此聽話,李天承很快便將自己的氣息斂盡,臉上不復之前的暴躁憤怒,反而透着一種詭異的平和之色。

誰也不知道只那短短几個呼吸間,究竟是什麼讓他突然有了改變,整個人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但無疑,這樣的李天承,更加的令人畏懼,再也生不出一丁點兒的反叛心思。

“一切都按照原定計劃進行,這裡自有本堂主親自坐陣。”他要好好的看看,夜絕塵究竟有多強,他究竟有多逆天。

這一戰的導火索,從他將瘟疫注入在那些飛禽身體裡,用那一支飛禽大軍滅了夜絕塵五萬兵馬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埋下。夜絕塵遲遲未有動作,不是因爲他能嚥下這口氣,也不是因爲他不會報復於他,而是他比任何人都要冷靜。

的確,憤怒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但就在剛纔他險些就被心裡不斷涌出的憤怒牽着鼻子走了,如此,豈不正合了夜絕法的意。

既然夜絕塵能走在妖冥橋上平安無事,那他也一定有辦法讓他的士兵渡過地獄之淵,攻上他的獨孤城,然而他第一步卻並沒有那麼做,反倒是孤身一人走上妖冥橋,他的目的就是爲了激怒他。

後知後覺的李天承,心裡翻騰的怒火更勝之前,但他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認輸的,很快就將那些火氣壓了下去。

他要讓夜絕塵知道,他李天承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被打敗的。

更何況,明知道會有這一戰的他,早就已經做足了準備,縱使他會有所損失,但他亦能讓夜絕塵不好受,甚至損失更爲慘重。

這,便是激怒羞辱他的代價。

“是。”聽得李天承這話,幾位將領皆是一知半解的,心裡犯着糊塗,但又確實沒有膽繼續問下去。

“夜絕塵是在故意激怒本堂主,本堂主越是生氣,越是憤怒對他接來的攻城就越是有利,可本堂主怎能如他所願。”

李天承望着妖冥橋上的夜絕塵,臉上的陰沉憤怒不再,嘴角反而勾起似嘲似諷的微笑。

那人爲他準備的東西,足以將他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去對岸,然後開始攻城。

他相信夜絕塵的確有辦法讓他的兵馬衝過來,但在他兵馬衝過來的同時,金鳴關他是要定了。

衆將領恍然大悟,怪不得堂主會露出那樣古怪的神色,他們也真是大意,竟然被夜絕塵以一已之力就攪亂了一顆心。

“堂主放心便是,末將等一定不會讓堂主失望的。”

“如此甚好。”

“請堂主小心爲上,末將等先行告退。”

“去吧,記得本堂主說過的話。”但凡夜國的兵馬,必須一個不留,盡數滅殺。

“末將等謹記着堂主的話。”

“嗯。”

幾位將軍離開之後,左護法已經領着人將投石機搬上了高臺,一筐筐的石頭有序的擺放着,只等李天承一聲令下就開始發射攻擊。

“動手。”

“是,堂主。”

左護法揮動了幾下手中紅色的旗幟,負責催動投石機的士兵迅速的動作起來,一塊塊足有二三十的石頭被放置在一個小型的機關上,然後憑藉着槓竿原理的運行方式,那些石頭接二連三的被髮射出去。

顯然,夜絕塵自己的耐心也即將用完,手握長槍在空中揮出幾道弧度,那些衝破他防禦的箭,頓時停滯在半空中,然後失重,最後一一落進地獄之淵。

黑眸危險的半眯着,夜絕塵見李天承已經清醒過來,倒也不在糾結,一腳將長槍朝着岸邊踢去,身體猛的凌空,雙手結出奇異的結印,金色的長劍再次顫動起來,璀璨的金色光芒也越發的耀眼而奪目。

血色的河水開始猶如沸水一般,咕嚕咕嚕的不斷冒着氣泡,似在蓄積某種力量。

長劍凌空,強悍霸道的劍氣衝破束縛,毫無收斂的以夜絕塵爲中心朝着四周擴散,所過之處都籠罩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壓。

那種威壓,無法擺脫,無法抗拒。

“後退,快後退。”高臺之上,李天承臉色驚變,厲聲大吼。

他真覺的以爲夜絕塵是以自身那堪比變態的內力,強行在刺激擊打河水,他是想製造風浪淹死他的大軍。

雖然他震驚於夜絕塵的舉動,更堅信他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但是任誰看了他的舉動,都會跟他一樣的認爲。

他那根本就是想要將地獄之淵的河水,掀起來覆滅獨孤城。

好一陣兵荒馬亂過後,更恐怖,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他們的目瞪口呆中奇蹟般的發生了。

只見夜絕塵穿着那銀色的鎧甲,手執金色的長劍,猶如降臨凡塵的戰神,遙遙的俯視着世間衆生,舉手投足之間,莫不主宰着他人的生死。

金色的巨劍在夜絕塵的手中顯得很是乖順,如孩子依戀着母親一般,漸漸的長劍一分爲二,變成了兩把一模一樣的金色之劍。

喝——

伴隨着夜絕塵的一聲低喝,金色長劍凌空劈下,徑直將妖冥橋兩側的地獄之淵河水劈開,數十米高的河水猛的往兩邊掀開。

約莫一盞茶之後,呈現出來的赫然是一條鑲嵌在河水中的寬敞的大道。

大道赤紅如血,但卻實實在在的是陸地,而不是河水。

世人只知地獄之淵的河水是血紅的,卻是不知原因地獄之淵的最底下,佈滿了大大小小,如明珠般形態各異的紅色鵝卵石。

映襯着那璀璨的金光,由鵝卵石鋪就的赤紅大道,沒有令人覺得血腥,反而讓人覺得踏上這條道路,將會無比的榮耀。

“進攻。”

“進攻——”

冷冽冷毅就是在等這個時機,他們跟隨在夜絕塵的身邊時間最長,很多時間只夜絕塵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該做什麼,又該怎麼做。

這幅景象縱使也將他們嚇得不輕,但不可否認,他們內心裡更多的是洶涌澎湃的激動與興奮。

戰!

戰徵,就是男人的世界。

戰鼓喧天,一聲比一聲的振奮人心,那是衝鋒的號角。

訓練有素的赤焰軍,沒有任何一個人退縮,沒有任何一個人懼怕,他們手持武器,沒有絲毫猶豫的跟隨自己的將領,義無反顧的衝向了那通往對岸的赤紅大道。

對岸,方纔是他們的戰場。

對岸,方纔是實現他們價值的地方。

奮身衝殺出去那一刻,他們誰也沒有去想,那高高掀在赤紅大道兩側的河水,會不會突然落下來將他們淹死在其中。

他們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然後將武器對準他們的敵人。

有了赤焰軍開路,後面的兵馬在通過地獄之淵的時候,明顯更有信心,腳步也更加堅定起來。

十萬兵馬,結成長長的隊伍,彷彿是一條甦醒的巨龍,有條不紊的朝着對岸進發,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極度的震驚過後,是極度的恐懼。

李天承看着地獄之淵被硬生生劈出一條道來,剛剛壓下去的不甘,憤怒,猶如燒不盡的野草般,瘋狂的再次滋生起來。

不可能的,怎麼可以這樣?

夜絕塵…。夜絕塵究竟是哪裡來的變態?難道…難道他跟那人是從一個地方來的?

不。不不不,如果夜絕塵真是那個地方的人,他怎麼可能出生在夜國皇室。

要李天承相信夜絕塵不是夜皇的兒子,不是軒轅皇后所出,他是萬萬不相信的。

畢竟,夜絕塵年少成名,一戰驚天下。他的光芒過於耀眼,也導致關注他的人很多,倘若他的身世真的有問題,不可能絲毫破綻都沒有。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怎麼可能擁有那些人才擁有的能力?

李天承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真的快要被腦海裡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猜測給逼瘋了。

待他再次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謀劃應對之時,赤焰軍已經揮動着武器衝上了岸,與他那些受了不輕驚嚇的士兵刀劍相接了。

夜軍氣勢高漲,戰意濃濃,而幽冥堂的大軍心慌意亂,魂不守舍,剛一交手就節節敗退。

高臺之上,李天承看得火大,再也顧不得心裡的那些疑問,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做些什麼,那等待他的結果將是慘敗收場。

不管爲什麼夜絕塵能夠做到這樣,現在都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他現在必須做的是,如何調兵遣將,將夜軍逼退回去。

獨孤城不能破,這裡不單單只是一座城那麼簡單,這裡是他李天承一手建立起來的根據地,絕對不能被夜絕塵攻破。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夜軍早就盼着這一戰,又加上夜絕塵今日此舉,已經將他們心中的熱血點燃到最高點,讓他們充滿了要戰鬥的意識。

面對勢如破竹的夜軍,幽冥堂的大軍饒是有李天承親自指揮,也逃不出節節敗退,只能堪堪防守,無法進攻的被動局面。

戰鬥持續近一個時辰之後,跟隨夜絕塵正面發動進攻的夜軍就全部踏過赤紅大道登上了岸,刀劍直指獨孤城。

這座城,除了是李天承打着前朝後裔,站出來挑起戰爭,揚言要光復前朝之後居住的城池之外,同時還是蕭國北邊邊境的大門。

此地,乃是戰略要地,也是發動戰爭時的必爭之地。

夜絕塵的計劃,不但是要拿下獨孤城,將幽冥堂趕出去,還要將攻打蕭國的主動權牢牢握在手中。

只要他住駐在這獨孤城裡,蕭國對南國出手時就會有所顧忌,哪怕夜絕塵沒有心思攻打蕭國,但卻難保蕭國也會如他那般去想。

因此,獨孤城,夜絕塵是誓在必得。

並且,爲了要拿下這座城池,他已整整謀劃了三月之久。

倘若李天承這一戰真的慘敗,倒也不用太意外。畢竟,就連他自己都不會知道,原來早在數月之前,他就已經出現在夜絕塵的謀劃名單之內。

經由最後的事實證明,地獄之淵一戰,幽冥堂慘敗。

在夜軍勢如破竹般的進攻之下,幽冥堂兵敗如山倒,李天承即便再不甘心,再不服氣,也不得不帶着所剩無幾的兵馬狼狽的逃離獨孤城。

當赤焰軍在冷冽冷毅那一聲令人熱血沸騰的‘進攻’聲下,奮不顧身的衝殺出去之時,東方霧跟烏拉司瀚差點兒就忘了他們跟夜絕塵的約定,也忘了他們要做好的事情,險些跟着隊伍衝了出去。

直到兩人一隻腳都踏上了赤紅大道,方纔猛然驚醒。

然後不捂臉,黑線在腦門上那是一晃一晃的,幸好那時所有人都忙着衝鋒陷陣,倒也沒多少人注意到他們,否則那叫他們顏面何存啊。

夜絕塵謀劃這場仗已經三月有餘,李天承亦是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他有能力這是毋庸置疑的,在他感覺到夜絕塵沉寂的背後有着驚天陰謀,而他又不知道是什麼的情況下,心裡了漸漸有了算計。

藉由他從那人身上得到的好處,他暗中準備了幾艘大船,那些船經過特殊的處理,不但能讓他的士兵平安渡河,還能操縱發動攻擊。

只可惜,他慢了一步。

當他的兵馬登上船,開往對岸的時候,這邊夜軍已經衝上了岸,戰事突然爆發。

金鳴關其他的兵力全都被夜絕塵抽掉去做了其他的事情,李天承不得不讓那些兵馬原路返回,趕到獨孤城支援。

他若不下這命令,難不成還讓他們去攻打一座空城麼?

那裡即便真的是一座空城,夜絕塵也不可能露出這麼明顯的一個攻擊點給他,怕只怕是他故意留下,就等着他上鉤。

起初,李天承覺得就算夜絕塵攪亂了他的軍心,但他憑藉多於夜絕塵四五倍的兵力,他一定可以盡數殲滅他的十萬大軍。

然而,他想錯了。

既然夜絕塵從數月前就已經開始在準備,那他手底下那些多餘的兵力去了哪裡,原來早就分爲幾隊,不惜繞路也要斷他的後路。

非但如此,此番夜絕塵動用的不單單隻有金鳴關原有的兵力,加上他帶來的兵力,另外還要算上由夜悅辰率領趕來的南路軍二十萬,由南榮陌晨率領的西路軍十萬。

所有兵力結集在一起的時候,夜軍的數量遠勝過幽冥堂的兵力,勝局就此被鎖定。

李天承原以爲,他就算輸給夜絕塵輸在謀略上,輸在排兵佈陣上,也能讓他的士兵一人一口涶沫淹死夜軍。

偏偏,最後險些被淹死的是他。

他不但輸了兵力,還輸了謀略,所有的一切都輸給了夜絕塵。

幽冥堂與夜絕塵的初次相鋒,以慘敗收場。

又說李天承秘密安排要動用的那批飛禽大軍,就在趙意致信心滿滿的要操控之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明明已經被他馴服不說,甚至還被李天承暗中下了藥了飛禽,竟然完全不聽從他的指揮,甚至還險些將他給生吃了。

趙意致完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他醉心於馴獸之術,很是明白野獸是有多麼的兇猛,尤其是這類體型龐大,攻擊性也很強的飛禽物種。

但,如此被攻擊,他未曾遇到過。

他所馴化的飛禽要吃他,還不是最詭異的事情,而是這些飛禽,竟然…。竟然全都像是有思想,有意識會認人似的,認準了幽冥堂的人攻擊。

與其說幽冥堂的數十萬大軍是死於與夜軍的對戰,倒不如說是李天承自食惡果,他藉助於飛禽,卻也敗在飛禽之手。

近一半的幽冥堂士兵,死於飛禽的攻擊。

這份功勞,毫無疑問是烏拉司瀚的。

作爲馴獸血脈的傳承者,他是絕不允許有人那般殘忍對待飛禽走獸的,趙意致已然觸犯了烏拉司瀚的逆麟。

一劍了結他實在太便宜他,暫且留着他的性命,慢慢的折磨至死才符合某少主的風格。

於是某少主不知道,正因爲他現在放過這人,以至於這人變得更加的瘋狂與癡迷。

對於弄不清楚原因的問題,趙某人那是相當的執着,他不會停手,只會越加沉迷,非得弄清楚爲什麼不可。

“皇兄。”夜悅辰一襲黑金色的戎裝,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很是英俊帥氣,戰場果真不愧是最能磨礪一個男人的地方。

倘若不是他特有的娃娃嗓音,只怕會讓更多的人對他心生畏懼。但也正因爲他的聲音,讓得他更容易令人親近。

“嗯。”夜絕塵在妖冥橋上劈開地獄之淵的時候,雖然他聽不到李天承心中的種種腹議,但觀其神色他也能猜測出一些東西來。

那些猜測,不禁讓他懷疑,西雅女皇教給他的真陽決,真的就是一門武功而已嗎?

他很懷疑。

“只可惜讓李天承那混蛋給跑了,要不是他野心勃勃,也不會有戰爭,更不會讓那麼多的普通百姓流離失所,他……”

夜悅辰聳了聳肩,他就知道他家皇兄會是這種反應,九兒不在皇兄身邊,他家皇兄也難得說出幾句話來。

想到長久以來,第一次將李天承逼得退無可退,狼狽的四處逃躥,他的心情就特別的好,然後就忍不住開始嘟囔了。

“王爺。”

“說。”

“獨孤城內的幽冥堂士兵已經清剿乾淨,剩下那些普通的百姓……”

以前的獨孤城很繁華,可自從李天承住進這裡之後,那些老百姓傷的傷,死的死,已然成了驚弓之鳥,見到手拿兵器的士兵就害怕。

“將他們集中在一個地方,發給他們糧食,不要爲難他們。”

“是,王爺。”

冷冽走後,冷毅又快步走了過來,沉聲稟報道:“王爺,李天承帶着殘餘的幽冥堂兵馬逃向了東南方向。”

“那是大哥的方向。”夜悅辰蹙眉,在沒有爆發四國之戰,在夜修傑沒有上戰場之前,不可否認他是不太喜歡這個大哥的,總覺得他爲人陰森得很。

自從在戰場上跟夜修傑相處一段時間之後,他覺得這個大哥還不錯。

“傳令下去,整裝休息,一切都按照在金鳴關時一樣。”

“是,王爺。”

“派死衛盯緊李天承,有消息隨時來報。”

“是。”

烏拉司瀚有任務,東方霧自然也跑不了,誰讓他有求於夜絕塵呢?

怪只怪李天承運氣的確不怎麼好,同時將這三個煞星給招惹到,結局是可以預見的。

“皇兄,等你去找皇嫂的時候可別想着丟下我,我已經長大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是說自己已經長大了,怎麼還想着要胡鬧。”

“我不是胡鬧。”

黑眸掃了一眼無比認真的夜悅辰,夜絕塵揉了揉額角,轉身朝着城主府走去。

不是他不願帶着夜悅辰,而是他此去尋找伊心染吉凶難測,他怎能那麼自私。

“皇兄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他得好好守着他家皇兄,不然等九兒回來,就該傷心了。

還有,他怎捨得讓他那寶貝侄子跟侄女沒爹又沒娘,所以誰也別想讓他打消那個念頭。

夜絕塵想着他收繳來的那幾艘船,看似與普通的船沒什麼異樣,但他知道那些船不一般。

能通過地獄之淵的船,能簡單麼?

看來,李天承是有所準備的,只不過是錯失了先機。

雖然他有能力將地獄之淵劈出一條道來,也將一部分的陰煞之氣給阻擋在外,但仍是有一部分的士兵被地獄之淵給吞噬了。

那些傷亡無法避免,卻仍是讓夜絕塵覺得心中有愧。

只是,他真的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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