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金雁功》?”吳家三公子吃驚地說道。
大公子道:“低聲些,不要讓人聽到了。”
三公子驚訝道:“那個叫賴雲開的小子偷學咱們家的《金雁功》,怎麼不能說?那可是父親和諸位長老好不容易纔從‘荒丘’那邊得到的!”
二小姐也說道:“這件事你不瞭解,以後再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三公子見大哥和二姐都是一臉嚴肅,只好不再說,又看了一眼對峙的厲同和賴雲開兩人,說道:“這兩個有什麼好比的?肯定是練了《金雁功》的那一個贏。”
大公子微微頷首:“不錯,盧辛餘在我們吳家也算是盡力了,三個月就讓這賴雲開已經擁有了氣勁,如此一來,對面那個小子絕無勝利的可能。”
二小姐看了看,忽地一笑:“你們這樣看?我可不這麼看。”
“你們看他們兩人的眼神,那賴雲開雖然有氣勁,卻是遊移不定,心態不穩,半點武者應有的沉穩冷靜也沒有。反而他對面的那個少年,眼神極好,似乎狂風暴雨也能安定如山,這等沉穩的人極少出錯,說不定就能抓住賴雲開的一個錯處反擊成功。”
三公子頓時笑了:“二姐真是會說!那小子哪有什麼安定如山?”
大公子聽了這話,仔細看看雙方,說道:“你二姐說的倒也不算太差。賴雲開雖然有氣勁,但是心不穩,實在是一觸即潰。那個厲同卻是身強體壯,不弱於賴雲開,更顯着沉着冷靜,兩人勝負未定。”
三公子不耐煩地說道:“管他們如何勝負,反正都是廢物!”
站在厲同面前,擺開金雁功架勢的賴雲開此時心中既有擔心又有高興。
擔心厲同真被逼急,一拍兩散,把自己泄露《金雁功》的事情說出去。但是一想到自己可以把厲同趕出去,心中卻又高興,如果真的將他趕出去,厲同那傢伙從此之後對自己再也沒有威脅。
“厲同,你這次輸了可不要怨我,不是我要害你!”
賴雲開有些害怕厲同誤會,低聲說道。
厲同說道:“那你就認輸。”
“不可能!”
賴雲開頓時大怒:自己被盧師傅看中,又有武技功法,又有虎骨膏、聚氣散,誰都知道自己前途無限,怎麼可能認輸?
一掌在前,一拳在後,淡淡的氣勁縈繞其上,賴雲開深吐了一口氣,腳掌在地面上一踏,身形直衝衝的對着厲同而去。
“哈!”
身形迅速欺進厲同身旁,賴雲開的右掌之上,微弱的氣勁略微凝聚,猛然一揮,狠狠對着厲同胸膛重重拍下。
迎面而來的一陣輕風吹起厲同額前的髮絲,厲同的眼眸不驚不慌,淡淡的盯着那越來越近的手掌。
眼看賴雲開的手掌即將到達肩膀之上,衆人皆以爲厲同呆了,這一場即將分出勝負來……
厲同這纔不急不緩的向左輕移一步。
不多不少的一步,正好躲開了賴雲開的攻擊。
身子略微一側,厲同化掌爲拳,平平無奇,什麼招式都算不上,只是最普通的出拳,隨意的印在賴雲開肩膀之上。
“砰!”一聲悶響,這一拳的力量竟是出奇的大!
賴雲開被這一拳打中,頓時身形站不穩,再也不能夠保持氣勁凝聚,腳步踉蹌後退,最終一個立腳不穩,摔倒在地,四腳朝天。
全場寂靜。
賴雲開的落敗,除了大公子二小姐等少數幾個人之外誰也沒有預料到。
這件事對於練功堂的弟子們震撼尤其大。誰不知道賴雲開這三個月以來天天用虎骨膏強身健體,甚至已經擁有氣勁,成爲了後天第一層武者?
但是,就在衆人眼前,一個後天一層武者就這樣被人輕易擊敗了?還是一個沒有氣勁的人做到的。
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衆人都感覺,一直以來的習武常識似乎都被顛覆了……
“啊——啊!我殺了你!”
賴雲開臉色通紅、從地上爬起來,瘋狂地朝着厲同打去!
這時候,他再也顧不上什麼秘密不秘密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前途就要被毀了!如果自己不能夠反敗爲勝,那麼自己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而且,這樣的屈辱他怎麼能夠忍受的下?用了三個月虎骨膏,強身健體,甚至還擁有了氣勁,他居然就這樣敗給了這個傢伙……
不可能!不可能!
這一定是假的!只要自己認真一點,一定可以輕易打敗他!
賴雲開的拳頭距離厲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厲同無動於衷,似乎不知道眼前有一隻拳頭朝着自己打來,上面帶着武者獨有的氣勁一樣。
“夠了。”
一個溫婉的清麗聲音傳入場中,賴雲開的身形頓時僵住,拳頭停在厲同眼前,再也不敢亂動。厲同的心跳也驟然加快,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楊志正的“心頭血”……
二小姐走上前來:“賴雲開,你不必擔心,你是盧師傅看中的弟子,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被趕出吳家。”
賴雲開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軟癱在地上,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二小姐看了他一眼,對厲同說道:“你叫厲同?什麼時候開始學武?”
厲同低下頭去、不去看那張讓許多男人迷醉的嬌豔如花的面龐,叫自己的聲音儘可能地顯得冷靜:“三個月前和賴雲開一起來的。”
二小姐有些小小的驚訝:“哦?那倒是不錯,誰教給你的戰鬥方法?”
厲同抿着嘴,原來緊張的心跳慢慢平復下去:“沒有其他人教,只是以前和賴雲開打過一次,他一直打不過我。”
二小姐這才恍然:這厲同倒真是天賦異稟,身體強壯,以前賴雲開就打不過他,這一次打不過他倒也正常。
她卻是不知道,厲同上一次打敗賴雲開,是賴雲開沒學金雁功、沒用虎骨膏之前,而這一次打敗賴雲開,卻是賴雲開已經成爲了後天一層武者之後,這之間的差距簡直是天差地別,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看你還算有點天分,以後修煉要是有了難題,可以來找我。”二小姐說道。
此言一出,練功堂衆人、甚至於吳家弟子都羨慕嫉妒地看向了厲同,能夠有藉口和二小姐相處,這豈不是天上降下來的福分?
厲同略一沉吟,回答道:“是,我記住了,二小姐。”
二小姐打量了他一眼,面帶笑容走回去:“焦師傅,繼續吧。”
焦師傅點點頭,小心地看了一眼厲同,見他正看着自己,頓時心內一寒:這臭小子知道了?看二小姐似乎頗爲熱心,自己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年終****繼續,賴厲村的其餘六名少年被趕走了三個,其餘人等也都兩兩對決。
年終****過後,練功堂內驟然少了一半人,一下子顯得冷清了許多。
緊接着就是過新年。
此事當然與練功堂衆弟子無關,外面鞭炮齊鳴,歡聲笑語,家家戶戶飄着年夜飯的誘人香氣。
練功堂的弟子們只不過吃了一頓比平時新鮮的晚飯,就被打發睡覺。
厲同心中也着實有些思念老爹,不過想起那三個被趕走的賴厲村少年會把自己的信息帶回去,也就安心不少,想來老爹也應該如此。
修煉了一次金雁功之後,厲同便準備休息。
過年之後,衆人都要被派出去採藥草、獵殺野獸,這情況危險非常。
現在不是整天想家的時候,還要及早做好準備。
睡到半夜,外面鞭炮齊鳴,厲同便睜開了眼睛。單薄的小木屋遮不住太多寒氣,也遮不住太多聲音,鞭炮停止的時候,一聲又一聲地啜泣聲音清晰地從旁邊的小屋中傳來,在夜色中分外清晰。
厲同微微嘆一口氣,又閉上了眼睛。
誰說,少年不知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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