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日,王通語、蔣道子、雲城主、劉德盛等人一起出發前往由屯城胡義莊。隨行的還有城內各家族的一些人手,還有鐵家的那位未亡人鐵劉氏。
如此一行人到達胡義莊之前時,胡義莊內的人和妖獸顯然都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一人飛上前來,恭恭敬敬做足了禮數:“各位這是所爲何來?是來拜見姥姥的嗎?”
衆人見此情形都不由地心中疑惑,一起看向雲城主:該不會是搞錯了吧?這個胡姥姥怎麼看上去一點防備也沒有?
雲城主對此卻是胸有成竹,上前說道:“對,不錯,我們是來見胡姥姥的。不知胡姥姥是探親去了還是訪友去了?”
那人頓時有些訝然:“原來你們知道了?姥姥在半個多月前就說心情煩躁出去散心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估計就在這幾日時間回來。”
雲城主回頭對衆人說道:“你們看,時間恰好對上,她果然是從那時候就已經逃得不見了蹤影。”
蔣道子聞言頓時大怒:“這麼說我們豈不是白來一次?這狐狸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他因爲得罪了厲同而終日惶惶不安,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將功折罪的辦法,準備殺死胡姥姥討好一下厲同,現在卻發覺胡姥姥果真如同雲城主之前所說早就逃走,頓時大怒起來。
這叫他再如何討好厲同?若是不能討好厲同,厲同背後那比鳳城將軍世家更加恐怖的靠山秋後算賬起來,蔣道子哪還有好果子吃!
雲城主說道:“既然來了,那就斷然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胡姥姥在胡義莊,我們要對胡義莊斬草除根,胡姥姥不在胡義莊,我們也要胡義莊寸草不留。”
“反正胡姥姥也默認她的這些手下是扔給我們消氣用的,要不然早就能夠通知這些手下逃走……現在這些人或妖獸都對此毫不知情,證明他們已經被胡姥姥徹底拋棄。”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留手了,好好出一口惡氣吧!”
之前前來迎接的那個人越聽越是不對,越聽越是心驚膽跳,見到雲城主連斬草除根這種話都說出來,頓時張口便要示警大喊。
蔣道子滿腔勁頭無處發泄,這時候恰好看到他的動作,頓時怒從心頭起,直接擡手一指,一道元氣衝到那人身上,將他整個人都化作碎塊。
緊接着,他也不對其他人招呼,直接向着下方衝去。
雲城主見此情形,急忙安排衆人看顧好四面八方,以防有妖獸逃脫,隨後也帶着衆人朝着下方衝下去。
過了小半日,胡義莊被夷爲平地,又被衆人放了一把大火。
裡面住的人和妖獸反抗的一縷被殺,不反抗的都被當做俘虜帶走——倒不是動手的這些人心內善良,而是因爲他們實在摸不準這些人裡面有沒有厲同想要的。
萬一全殺乾淨了,厲同開口問起某件事來,卻也是一件麻煩事。
衆人帶着這些俘虜返回雲起城,將俘虜看管起來,又對鳳城空文、七長老回稟此事。
鳳城空文和七長老聽到胡姥姥果真已經逃走,心內也都不由有些失望:如此一來,這件事果真又是憑空生出許多波折來。
又過了兩日,王通語告辭離去,蔣道子也隨之告辭離去。
王通語告辭離去,是因爲眼看胡姥姥不知逃往何處,對於討好厲同已經沒有希望,因此便先告辭。而蔣道子卻是對鳳城空文、七長老說是要尋找胡姥姥爲厲公子出氣,便先告辭。
至於他是真的準備去不辭辛苦地尋找胡姥姥,還是準備學習胡姥姥那樣躲藏起來,防止被厲同身後的算賬,那隻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如此匆匆又過十多日,雲起城內就連鐵家的喪事氛圍都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的時候,兩批人一前一後在同一天進了雲起城。
兩批人加起來總共三個,上午來的是兩個模樣嚴肅的中年人,是鳳城世家瞭解事情經過之後派出來支援鳳城空文的八長老和九長老,和生有年輕面孔的七長老不太相同,這兩位長老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模樣,其中有一個額角還有幾根白色髮絲。
七長老和他們互相稱呼“七長老”、“八長老”、“九長老”的稱呼,倒是叫別人也不知道他們本來姓名是什麼,甚至連是不是鳳城世家的本家人都不太知道。
到了下午,雲起城又來了一個武道半聖境界的武者,來人同樣是箇中年男子,只不過模樣做派和鳳城世家的三名長老都大有不同。
他身穿白衣白衫,手持一柄白玉扇,耳邊簪花,而且是香氣撲鼻的玉蘭花。再看他行動舉止隨意不羈,眼神表情皆是未語先笑,言停笑不停,活生生一個浪·蕩公子,叫人不由懷疑他究竟是如何修煉到武道半聖境界。
“在下乃是白衫書生白元朗,之前聽聞雲起城主需要武道半聖境界的武者來應付一場戰鬥,而且出價不菲,不知現在還有沒有需要?”
城主府內,接到通稟前來相迎的雲城主聽到這人的話頓時便明白了這人的來意——原來是和王通語、蔣道子一樣打算的人。
請這白元朗進屋坐下,雲城主陪着說了幾句話,纔開口婉言拒絕:“之前需要一兩位武道半聖境界的強者來幫我除去一個平生大敵,那件事情說起來也並不算是太過棘手。因爲我那敵人交遊也並不廣闊,身後也並無靠山,說起來就是隻要對付他一個,實在不算困難。”
“然而到現在事情又有所變化,鳳城將軍世家的三公子和三位長老都住在此處,情況複雜變化,已經全然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所以,白前輩,雖然你熱心前來幫我,但是這件事我已經連插手的資格也沒有,也不希望白前輩再涉足此事,以免惹上麻煩……”
白元朗輕輕一敲白玉扇,面帶驚訝神色:“鳳城將軍世家?這件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雲城主笑道:“白前輩真的很想知道鳳城世家的事情?”
白元朗頓時恍然明白過來,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只是這樣問上一句。”
隨即臉上又有些不甘:“也就是說,你不需要了?”
雲城主賠着笑臉說道:“白前輩,這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白前輩既然前來,那麼這樣的心意我自然也要回報,我命人準備一份禮物,還請白前輩萬萬不要推辭,更加不要嫌棄。”
白元朗這才面色一喜:“也好,也好……冒昧問一句,雲起城哪個青樓的姑娘們最好?”
雲城主頓時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他還從沒有遇上過如此直接乾脆的人物,尤其這個人還是一名武道半聖境界的武者!
對白元朗報了名稱,白元朗便喜滋滋地收下他送給的禮物,直奔青樓而去。
雲城主看的又好氣又好笑:這是哪裡來的這麼一個色中餓鬼?他又是從哪兒聽到的消息來我這裡“打秋風”來了?
若是換成其他武道半聖境界強者,雲城主萬萬不會生出這樣不恭敬的心思,但是這個白元朗卻是實在讓他恭敬不起來,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不過,當他再次聽到白元朗的消息之時,這啼笑皆非的感覺頓時全數變作了目瞪口呆——白元朗包下了雲起城如今最著名的青樓小月樓,將裡面的姑娘睡了個遍,而且乾脆住進青樓裡面,再也不出來了!
這是武道半聖境界的強者?這白元朗的一舉一動,簡直顛覆了雲城主所有對武道半聖境界強者的印象。
“這個白元朗該不會是靠着修煉陰陽雙修的方法修煉到武道半聖境界的吧?”雖然知道不可能,雲城主依舊忍不住在心中這樣想道。
陰陽雙修之法雖然頗多玄妙,但是從來不是修行武道的大道,蓋因陰陽交融看似簡單易成,卻是最爲玄妙最難控制的事情。若是說有的功法是易學難精,那麼這雙修法便是容易入門卻絕不可能精通,再精通雙修法也會因爲某一次陰陽交融不諧而產生損害自身基礎、自甘墮落的意外。
而像是白元朗這樣肆無忌憚任意行房的若真是修煉的是陰陽雙修功法,只能說他這就是在自尋死路。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的好色至極,是個色中餓鬼。
這件事情不光是震驚了雲城主和雲起城內的人,就連鳳城空文和三位長老也都有所耳聞,雲城主前去對在病榻上修養的鳳城空文問安之時,鳳城空文還饒有興致地問起此事。
當確定有這麼一個色中餓鬼一般的武道半聖境界武者之後,鳳城空文也不由心中好笑,隨後又感覺古怪:若是三位長老其中之一也是這樣的秉性,那該是何等的奇妙?
又過數日,白元朗依舊在小月樓盤桓不走,把小月樓的所有青樓流螢們一一滿足的同時,也惹得整個雲起城的好色之徒怨聲載道,這些好色之徒少了一個最大的消遣場所,豈能不渾身跟着了火一樣?
不過這樣有趣的事情鳳城空文卻是無暇再關注了,因爲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將他的主意力全部吸引過去:厲同結束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