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厲同結束脩煉,打開自己房門。
門口站着一個身穿黃衣的內門弟子,見他出來,便開口道:“厲師弟,掌門叫我知會你一聲,明日前往冀州府城,今天需要做好準備。”
厲同點頭:“這麼說,我師父和謝長老已經在冀州府城做好準備了?”
那內門弟子答道:“正是,柳長老和謝長老已經準備妥當。”
“內門弟子去多少人?外門弟子又要去多少人?”厲同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內門弟子道:“內門弟子以謝師兄、時師姐爲首,除去年齡太大的十多人,差不多去五十人。外門弟子以厲師弟和王先令王師弟爲首,差不多也是五十人。”
“現在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已經各去了一半,謝師兄和時師姐送過信後也留在了冀州府城,只等掌門帶着我們前去匯合。”
厲同瞭然,明白了丹霞派對於此次三派三家比斗大賽的安排。
送走這內門弟子,厲同在房間內稍作準備,給自己準備好一個包裹,裡面帶着替換衣服和一些普通的傷藥。
雖然有“第二房屋”這樣的寶貝在身,完全不必這麼做,但是他出於謹慎的考慮,也要掩人耳目。
第二天一早,厲同前往丹霞派本院。王先令和一衆內門弟子、外門弟子也差不多同時到達,在本院的練武場上瞪了約有半個時辰,邱掌門、王老婆子和另外兩名一高一矮的先天長老走出來。
那一高一矮兩名先天長老本是同姓兄弟,高的叫張威,矮的叫張凌,兩人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卻是一貫的同進同出,連神態語氣也極爲相似,比親兄弟更加親近。
這一次那高個的先天高手張威站在邱掌門的身後,顯然是準備一起前往冀州府,而王老婆子和矮個的張凌留在丹霞山上,坐鎮本門。
“有勞兩位此次照看山門。”邱掌門笑着對王老婆子和張凌拱手說道。
王老婆子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柺杖:“老婆子就不跟你客氣了,你們快去快去,莫要丟了丹霞派的臉面。”
邱掌門哈哈一笑,和張威一起轉回頭去,帶着衆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朝着山下行去。
到了山下丹霞派馬場,馬場執事早已經安排好了坐騎。
邱掌門令衆人翻身上馬,說道:“先令,你過來,跟着我……”
王先令答應一聲,在不少內門弟子豔羨的目光中,緩緩騎着馬跟在邱掌門身旁,邱掌門時不時地和他說兩句話,更讓其他內門弟子羨慕。
厲同之前便知道王先令的身份,知道他是邱掌門結義兄弟的兒子,對此倒並不意外。
趕了一會兒路之後,邱掌門回過頭來又說道:“厲同,張長老也是用刀的好手,你既然是刀法天才,便應該好好向他請教一番。”
厲同點點頭,邱掌門既然開了口,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提升自己實力的機會。
騎馬上前,在馬上對張威微微欠身,厲同開口道:“見過張長老。”
張威神色頗冷,微微頷首,便不再多說什麼。他這種冷與柳長老的冷又有所不同,柳長老的冷是一種本性的冷淡和冷漠,而他的冷則是自傲加兇悍的冷意,是一種讓人明顯感覺到不善的冷意。
厲同見他不願意多說什麼,也不喋喋不休地繼續追問,只是平靜地稍微勒了一下繮繩,將馬匹速度放緩,慢慢跟在他的馬匹後面。
邱掌門看了一眼,對厲同微微一笑,厲同點點頭,也淡淡一笑。
邱掌門這是安慰厲同,張威畢竟是先天長老,他不願意多說,邱掌門自然也不能在多說什麼,以免在這種小事上惹得對方不快。
見到厲同的迴應,邱掌門也就放下心來——這厲同的心性果然是沒的說,換成普通弟子,這會兒恐怕就要患得患失了。他這樣的表現,倒也不必擔心他因爲這等事情心生怨望。
“先令,你可知道,丹霞派爲何叫丹霞派?”邱掌門微笑着對王先令說道。
王先令聽到邱掌門居然說這種事情,有些提不起來精神,無精打采地說道:“邱伯伯,丹霞派之所以叫丹霞派,應該說的是,丹霞派原來是一個煉丹的門派,煉丹的手段高超,甚至開爐之時,會伴有漫天的雲霞。”
邱掌門笑着點頭:“我只是說了一次,原來你已經記下了,你的記性倒是很好。”
王先令略顯悶悶不樂,邱掌門看得出來,也就不再多說。
一旁的厲同倒是第一次聽到丹霞派的名稱來歷,不免有些新鮮感,想要再聽的時候,邱掌門卻不繼續說下去,倒是有些小小的遺憾。
一行人速度不快不慢,**皆是良馬,也不需歇息,下午時分,就已經看到了冀州府城的城牆。
再靠近一些,冀州府城外門已經擠滿了人,各家族的家主、各門派掌門人原來都已經出城等待冀州府第一武道門派掌門的駕臨。
這些人之中有三派三家的人,也有其餘門派和家族的人,見到邱掌門一行人出現便都快步迎上前來。
邱掌門便也翻身下馬,一個個地與這些家主、掌門寒暄。
“文家主,五年不見,精神更勝往昔!”
“哪裡哪裡,我看邱掌門纔是,越發精神煥發,今年丹霞派山門大開,又有無數英才投入丹霞門下,真是羨煞我等!”
“哈哈哈哈,文家主哪裡話——周家主,我們也有許久不見了!”
“可不是嘛,也是上一次三家三派比斗大賽,一別就是五年……哈哈哈哈……”
邱掌門面帶笑容,一個個客氣恭維過去,張威跟在他身後,面上也帶上了笑容。
厲同見了張威的笑容,心中把他和自己師父暗暗比較了一下,越發感覺這人的冷和笑都太過虛僞——若要圓滑,那便如同謝善雲和邱掌門一樣;若要生硬,那便如柳長老一樣;若要隨心隨性,那王老婆子王長老也是一個極好的例子,像是他這樣看人下菜,因人不同而故作高傲、故作冷漠,實在叫厲同沒有太多好感。
聯想到這張威、張凌兄弟時不時流露出的兇悍氣息,厲同不由地心中好奇,這兄弟二人原來是做什麼的。
邱掌門和張威都已經翻身下馬,厲同和王先令等人更是早已經下了馬,牽着馬匹跟在後面,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中穿過迎接的人羣,進了冀州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