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望宮蘇荼的真正謀劃之後,厲同便不再跟蹤丁雲,而是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沉思起來。
他需要仔細考慮自己的抉擇。
對於青玄‘門’這種強行將人變作雜役的冷酷措施,厲同也並不是十分贊同。因此厲同纔沒有得知望宮蘇荼的計劃之後就去告訴宮師祖和郭嵩陽。
因爲青玄‘門’對這些雜役欺壓太甚,這些雜役即便有反抗之心也是正常。若因爲厲同這一次告發,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厲同絕不會心安理得。
然而,反過來說,對這些雜役的活動放任自流厲同也感覺不妥。
望宮蘇荼是什麼人?‘陰’損‘奸’詐,不擇手段,正是厲同對望宮蘇荼的認識。這些雜役若是聽他安排,那絕對只會鮮血白流,平白便宜了想要有所舉動的望宮蘇荼。
到時候,望宮蘇荼藉由這些雜役來有害於青玄‘門’,雜役們估計就是最先死絕的那批人,絕不會得到一點他們想要的“自由”。
那要如何辦?
告訴宮師祖,宮師祖絕不會猶豫半分,雜役們肯定就會死上大多數。若不告訴宮師祖,望宮蘇荼不利於青玄‘門’,流的血只怕更多。何況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青玄‘門’被望宮蘇荼攻破,厲同以後修煉便只能依靠自己‘摸’索,只怕以後在武道路上的進步要困難無數倍……
“公子,你在思考何事?”
就在厲同思考之時,丁晴爲他倒上熱茶輕聲問道。
厲同淡淡說道:“一點難以解決的事情,你要不要聽一聽?”
丁晴有些詫異:“事情很重要嗎?”
“也不太重要,只是要顧慮的有些多。”厲同說道,“我曾經遇上一個人,叫做過夫人。她的手下被她欺壓的很厲害,境遇慘不忍睹。”
“現在有個不懷好意的想要利用這些手下來對付過夫人,那些手下便都動心了,準備反抗過夫人。我如今若是告訴過夫人事情經過,那些無辜的反抗者就要瞬間被殺死大半……”
丁晴聞言,也不由臉‘色’嚴肅起來:“反正那過夫人也不是好人,就讓那些手下推翻了她豈不是好?”
“過夫人和我有利益關係,而且那個不懷好意要做的,也不過是利用這些手下而已,若是那些手下真的聽了那人的話,只怕就要全部死光……”厲同說道。
丁晴聞言,頓時說道:“那就告訴過夫人!既然那個不懷好意的人造成的結果更壞,更會破壞公子你的利益,那就應該直接出手將那些不知好歹的手下都鎮壓了!”
厲同詫異:“你之前不是說……”
“那些手下本來還能好好活着,非要不安分,還要破壞公子你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要將他們殺一批,叫他們知道膽戰心驚纔好。”丁晴毫不客氣地說道。
厲同聽了這話,頓時啞然失笑起來:丁晴的想法倒是真叫厲同沒有想到,若真能夠如同她說的這樣乾脆利落,那倒是簡單多了。
只不過厲同不想無緣無故地還是這麼多苦命之人罷了……
丁晴也看出來幾分厲同心中的猶豫,又開口說道:“公子,你既然對這件事如此關心,何必親自去看看,由你來處理此事,無論是怎樣的結果,總比那過夫人動手要好得多吧?”
厲同聞言,微微沉‘吟’一下之後,心中卻也微微亮堂。
對,正是如此!
丁晴雖然說的是厲同去了之後就可以掌握事情進展,厲同想到的卻是自己要參與這件事情之中。
束手空立,苦思冥想也終究會感覺兩頭爲難。既然如此,厲同便投身於此事之中,盡最大的可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無論對錯、無論自己拯救或害死多少人,只要心內無悔那便足夠了!
他要去看一看,那望宮蘇荼佈下的‘陰’謀計劃究竟有多大,自己又該如何盡力破解。
想到此處,厲同便已經暗暗做出了決定,口中對丁晴吩咐一聲:“你說的不錯,我這就外出,將這件事情解決了。”
丁晴微微驚訝:“公子這就要外出?”
厲同微微頷首,稍作收拾便離開了自己居處。
離開自己居處之後,厲同自然沒有離開青玄‘門’,而是改換面貌去了畢需居處。
將一身火屬‘性’元氣盡數變成木屬‘性’元氣,厲同對畢需宣稱是奉了厲同的命令前來幫助畢需製作回‘春’符,並且要僞裝成雜役。
畢需雖然心中疑‘惑’,但是看到眼前這人拿出厲同的信物,並且把厲同的‘交’待說的清清楚楚,倒也確定了這人是厲同手下的一名心腹。
從雜役房要來數套雜役衣服,給眼前這人換上,又問了這人的姓名,索‘性’也叫雜役房特意登記上。
就這樣,在畢需這個厲同手下的“‘淫’威”之下,雜役房便平白多了一名叫做張原的雜役,甚至連多說一句的人都不敢有。
從此日開始,厲同也正式變成了畢需手下的雜役張原,而差不多同時,青玄‘門’那位“築基境界所向無敵”、擊敗武道金丹強者的厲同再度外出的消息也漸漸傳播開來。
一晃便是兩三個月時間過去,厲同化名的“張原”漸漸地接觸到丁雲,也開始接觸到望宮蘇荼在青玄‘門’真正佈置下的暗手,並非是丁雲一人,更不是丁雲‘操’控,而是一個小型的雜役組織。
這個雜役組織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反抗青玄‘門’,如何重獲自由。
而在他們看來,望宮蘇荼就是他們唯一的救世主。
顯然,他們對於“張原”這個漸漸靠近、和他們思想符合的雜役根本沒有多少警惕之意,很快“張原”就和丁雲一樣,成爲了他們的一員,也見到這個組織的十多名真正核心人物。
讓厲同吃驚的是,這個組織裡面居然還有兩名築基境界的武者,一名是成爲築基境界之後就沒有再在青玄‘門’弟子面前‘露’面,另一名則是厲同以前就認識的人,從雜役的身份變作青玄‘門’外‘門’弟子,名叫何平。
何平居然會參加這種反抗青玄‘門’的活動?厲同對此也是意想不到,他還以爲何平僅僅是個喜歡趨炎附勢的庸俗之人,自從聽說何平投靠了於江南之後便再也沒有想起過他,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種心思。進入這個組織的核心之後沒過幾日,一個機會便來到了“張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