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要武道金丹的境界?
厲同的心微微一沉,心中再一次升起了小小的疑惑。
自己的母親到底是什麼來歷?
根據老爹的描述,自己母親走的時候,來接她的那些人每一個都是憑空飛起。也就是說,每一個人至少都是武道金丹的修爲境界!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簡直超出了厲同這個先天武者的理解範圍。
先天武者,成爲一家家族、一派掌門又或者長老、供奉都有可能,在冀州府已經是了不得的人物。
築基境界武者,如同豫州府武家的老祖,千里之外也能威懾敵人,叫人不敢對他武家子孫輕舉妄動。如同過夫人,整個大齊國有些見識的武者,談起她的威名無不赫然變色。
那麼武道金丹境界的武者又該要如何強大?又該要如何威風?
厲同有些想象不出來,他更加想象不出來的是,一羣武道金丹的強者,帶走了自己母親,而自己母親似乎也是可以憑空飛行的!
他忽然感覺到了另外一個廣闊的天地,那裡的武道修爲似乎和整個冀州府,整個大齊國都有所不同。在那裡,先天武者、築基境界的高手都是不值一提,就連武道金丹似乎也沒有那麼稀奇了……
那個更加廣闊的天地,是天台山的六大門派嗎?
厲同忽地對前往天台山多了幾分期待:自己母親清雅會在那裡嗎?還有那個害老爹瘸腿的於五一,會在那裡嗎?
“時候不早了,儘快趕往冀州府城,以免讓天台山使者等急了。”就在厲同神思不定的時候,柳長老開口說道。
厲同聞言,就此和自己師父告辭。
回到丹霞別院,厲同和朱琳、章乃東也都告辭一下,也沒有多餘東西收拾,便和邱掌門一起下了丹霞山。
“這一次不能叫人小瞧了咱們丹霞派,更不能讓天台山使者小瞧了你。”邱掌門站在丹霞派山門處,對厲同說道。
厲同有些不明所以:“掌門的意思是,我們換更好的衣服還是騎着最好的馬去?”
邱掌門笑道:“當然是要騎一個最威風的去。”
張開口來,邱掌門打了個響亮的唿哨,頓時兩道白煙從後山滾滾而來,片刻之間就停在厲同和邱掌門面前。
來的是兩頭妖獸,一大一小兩頭巨狼,俱都是白耳蒼狼。大的那頭厲同感覺有些熟悉,略一回想,便想起來之前已經見過一次。
“這是我的妖獸小白狼,那一次考覈你見過了,旁邊那個小點的是他兒子,這一次我們就騎着它們去冀州府城。”
邱掌門說着,翻身坐上了那頭喚作“小白狼”的大的白耳蒼狼。
而那小點的白耳蒼狼卻對着厲同威脅性的齜了齜牙,顯然並不打算配合這件事情。
邱掌門笑了笑,說道:“厲同,快點騎上去。實在不行給他些苦頭,小白狼不會怪你的。”
厲同點點頭,身體一躍,翻身騎上那小點的白耳蒼狼。
那白耳蒼狼頓時被激怒了,轉身就要去咬厲同,厲同毫不留情地一掌下去,把它的嘴巴抽回去,又腿上用力、夾住了這白耳蒼狼肋骨,這小狼頓時不敢放肆。
被邱掌門喚作“小白狼”的成年白耳蒼狼回頭看了厲同一眼,目光中倒是沒有什麼惡意。
邱掌門呼喝一聲,這成年白耳蒼狼便邁開腳步快步跑了起來,厲同騎着這小點的白耳蒼狼也終於意識到騎着自己的人並不是自己可以反抗的,便也邁動腳步迅速跟了上去。
兩頭白耳蒼狼一前一後迅速疾奔,速度比上等寶馬還要快得多,帶起一陣陣煙塵。凡是兩頭白耳蒼狼所過之處,在大路上無不引得路上的行人、馬匹紛紛驚慌閃避,倒也成了一道奇觀。
過不多時,兩頭白耳蒼狼已然奔到了冀州府城門下面,邱掌門帶着厲同入了城門,騎着白耳蒼狼奔往宴賓樓,自然又引起無數驚呼與驚慌。
剛剛來到宴賓樓門口,兩人還沒停下,就只聽到天空上一聲尖鳴,一個鋪天蓋地的黑色東西遮天蔽日一般朝着兩人俯衝下來!
厲同想也不想便要伸手拔刀,卻不料邱掌門卻急聲喊道:“這定然是使者大人的坐騎,萬萬不可放肆!使者大人,還請收回坐騎!”
樓上一個年輕的聲音帶着一點戲謔的意味開口說道:“這羊鷹最喜歡吞食地上行走的妖獸,你這兩頭狼正好被它看到,這下它恐怕是非吃不可了。”
兩人說話這功夫,那遮天蔽日的羊鷹倒是緩了一緩,被厲同和邱掌門都看清楚這龐然大物的模樣——雙翼展開十幾丈,兩眼碧綠、燈籠般大小,雙爪如同刀兵利刃,帶着閃閃寒光。只看這模樣外形,的確是鷹隼的模樣,但是如此之大,顯然也是妖獸了。
這年輕的聲音一說話,這羊鷹便側耳傾聽,等到這年輕的聲音說完,頓時就又繼續撲擊下來。
顯然,這羊鷹其實正是受那年輕人的控制,半點不存在所謂“非吃不可”的情形,僅僅是這年輕人故意放它來吃而已!
邱掌門和厲同兩人頓時便已經看清楚了事情究竟是怎回事,邱掌門高聲喝道:“使者大人且慢,我身旁是這一次冀州府的名額……”
那年輕人卻再不出聲,顯然不再回應。
那十多丈的巨大羊鷹就此撲擊下來,伸爪朝着兩隻白耳蒼狼抓去!
噌!
厲同冷哼一聲,毫不遲疑地抽出了腰間長刀!
邱掌門急忙喝道:“厲同,休要衝動!”
厲同卻冷哼一聲,瞬間解除了身上的二倍重力,整個人身體霍然一輕,踏着先天氣芒重重躍起衝着那羊鷹雙爪之間的空隙衝了上去!
欺人太甚!
就算你是天台山的使者又如何?休要惹到我頭上來!
那年輕人似乎也看到了厲同舉動,看到了厲同長刀上帶着的先天氣芒,頓時吃了一驚,駭然叫道:“快住手!那是門派的羊鷹!”
看到厲同竟是一往無前,一無所顧,那年輕的聲音便又變成了:“羊鷹,快飛起來,有危險!”
那羊鷹聞聲,頓時用力一拍翅膀,在地上帶起一陣狂風,直接飛騰起來。
一片如同扇子一般大小的羽毛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厲同從空中落下,站在大街上,目光冷冷地朝着宴賓樓的二樓窗口看去。
二樓窗口,一個十分俊秀的年輕人也正目光不善地看着他,面帶惱怒之意。
“你就是這一次齊國冀州府唯一的那個名額?嗯?”
厲同平靜答道:“正是我。”
“見到本使者,還不跪拜?”那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冷冷問道。
厲同收刀回鞘,淡淡說道:“閣下不過是一個選人的,又並非門派長老或者掌門,甚至連執事都算不上,當得起我跪拜嗎?”
那俊秀年輕人頓時大怒:“你——你好大膽,你以爲你是這冀州府的名額就一定能夠成爲我青玄門的弟子嗎?我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落選,乖乖再滾回來!”
“閣下不過是一個接人送人的,落選還是不落選,恐怕閣下還是做不了主吧?”厲同在吃毫不客氣地淡淡說道。
那俊秀年輕人勃然大怒,霍然站起,隨後卻又不知想起什麼,冷笑着坐回椅子上,端起一杯酒水:“叫什麼名字?年輕多大?什麼修爲了?”
厲同冷冷看了他一眼,毫不理會,徑直走進了宴賓樓,自顧自地上了宴賓樓二樓。
宴賓樓二樓早已經坐滿了人,武玄門掌門莫如陰,金刀門李掌門,孔家家主、周家家主以及整個冀州府大大小小的勢力頭目都恭恭敬敬地坐在那裡,陪着這俊秀的年輕人。
待到厲同沿着樓梯上來,踏上二樓之後,所有人都明智地將頭轉到一旁,不敢參與他們兩人的對話。
天台山使者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嗎?
厲同這個先天一層就能殺死先天九層高手的怪物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嗎?
爲了保險起見,稍微有點頭腦的都選擇了避開這一幕,裝一裝糊塗。
“你又是誰?年齡多大?修爲多少?是不是青玄門正式弟子?”
厲同盯着那俊秀年輕人冷冷問道。
那俊秀年輕人悶哼一聲:“我是誰?青玄門弟子,嶽青雲,今年三十一歲,入青玄門六年,如今築基境界一層。”
嘶——!
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三十一歲,築基境界一層,我的個天哪……這是何等的天才?
三十一歲就有築基境界一層的修爲,也就是說,這年輕人在這時候就已經能夠任意壓服冀州府或者渭州府,成爲某一個州府絕對說一無二的一方霸主了!
那俊秀的年輕人似乎很滿意看到衆人這種吃驚的表情,擡起眼來,淡淡看着厲同,看他又會如何吃驚。
令他有些失望的是,厲同似乎不知道築基境界是什麼意思一樣,神色平淡地看着他,開口說道:“厲同,二十歲,先天一層。”
那俊秀年輕人聞言,忽地想起自己剛纔所說的話,這才忽然明白厲同爲何突然詢問自己性命年齡和修爲,原來這叫做厲同的傢伙意思是,要我回答你的問題也可以,但是需要你先說了我才告訴你。
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酒杯放下,嶽青雲感覺自己很討厭這個可能成爲自己師弟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