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曹氏私立醫院貴賓住院部。
曹佳娜流產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我原本也沒有要來看她的必要,但是說到底我跟榮智良也已經結婚了,從法律意義上說,曹佳娜跟我是妯娌關係,以後雖說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總是避免不了逢年過節見個面吃個飯,關係還是緩和一點的好。
一開始我是打算自己意思一下,拎着水果籃過來看一下就行了的,不管曹佳娜說什麼難聽的話,我權當她放屁好了,沒想到榮智良到沒有攔着我來,反而開車把我送了過來,並且給了我一個紙袋子,說是給曹佳娜的出院禮物。
那袋子我拎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很薄,裡面大概也就有些紙張之類的,不知道榮智良在搞什麼名堂。
曹佳娜住的地方很豪華,我倒是沒想過一個醫院還能另外闢出一塊行宮一樣的地方,做了一個獨棟別墅,裡面專供曹佳娜一個人休養。
我覺得很詫異,既然在這兒住着環境跟家裡面也差不多,那爲什麼不住到家裡去呢,在這兒住着浪費的醫療資源還不如轉換成一個私人醫生陪護在家裡面啊。但是轉念一想,要是不住在醫院又怎麼能體現她這次傷勢重大,心理陰影之重大呢?住在這兒就是對魏家對魏老爺子地一種要挾。
我把果籃放在那一堆看不出牌子的各國語言禮品中間,顯得十分突兀,但是也算得上是獨樹一幟了。
屋子裡面光線不太好,窗簾拉着,只開了一盞小小的燈,襯托地曹佳娜地臉色有些蒼白,她冷漠地看着我,“怎麼,你不是仗着榮智良護着你不需要對任何人虛與委蛇的麼?現在跑到我這兒來算是怎麼回事?”
我打量着曹佳娜那咄咄逼人地樣子,念在她剛小產地份兒上,並不打算與她計較,“你身體不好,多休息吧。”
我把榮智良交給我的紙袋子遞給她,“這是阿良送你的出院禮物,他讓我跟你說凡事看開點,不要太執着,”
曹佳娜看了我一眼,目光轉移到我手裡的紙袋子上,遲疑着接了過去,當着我的面打開
看了,然後擡起頭,顫抖着看向我,“威脅我,你是來來落井下石地是不是?”
我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滾,你以爲這些能威脅到我嘛?你以爲你算什麼?”曹佳娜忽然把手裡的紙袋子朝着我扔了過來,紙袋子裡面的紙片像是雪花一樣從空中揚起在空中散落,飄滿了一地,我看到其中一張,曹佳娜挺着大肚子溫柔的靠在男人的臂彎裡面,笑的眉眼如初的樣子,彷彿是六年前第一次在溫泉山莊見到的樣子。
門口的守衛聽見聲音匆匆跑了進來,“怎麼了,小姐。”
“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曹佳娜聲嘶力竭地朝着衝進來的的保安大吼了一聲,嚇得那個年輕地小保安猛地瑟縮了一下。
我朝着保安看了一眼,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這兒沒事,你們家小姐情緒有些激動而已。”
保安將信將疑地出去了,我撿起地上一張照片,端詳了很久,確定照片上露出半張臉的那個男人並不是曹佳娜的老公魏平。
這張照片地背景是曹氏醫院,這個男人要麼是來陪曹佳娜做產檢地,要麼是等着曹佳娜自己一個人昨晚產檢出來的,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我忽然明白榮智良跟我說的那句,這孩子打了也好是什麼意思了,也明白爲什麼在曹佳娜流產這件事上,魏平什麼態度都沒有表現出來。
因爲這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你們兩個人自以爲自己很聰明,別人都是傻子是不是?現在孩子都沒了,你們以爲這些照片還能有什麼用?我早知道你們有這一手!”
曹佳娜像是瘋了一樣,坐在牀上胡言亂語。
我皺起眉頭,“曹小姐,從頭到尾,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一直是你自己在說,孩子怎麼掉的,你自己比誰都清楚吧?”
那天在公司遇到小小,我簡單的問過她那天地情況,小小說自己根本沒碰到曹佳娜,是她自己發瘋拽了她一把,正常人地反應都是反手推一把,那一下幾乎還沒
碰到她,她自己就摔了下去。
“是,是我做的,又怎麼樣?還不是爲了提防你們這些小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忍不住笑起來,笑的讓我自己都覺得有些陰森,“你自己弄掉了自己的孩子,卻說是爲了他好嗎?是不是有點可笑?”
“那又怎麼樣,總比生下來之後被你們羞辱的好。”
我並不相信曹佳娜只是爲了一點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她做出這樣的決定,絕對是因爲某些不得不做的原因,比如說魏平。
“難道不是因爲你的丈夫知道你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所以你纔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讓步用來自保的?”
看着曹佳娜驟然變了的眼神,我知道我自己猜對了。
十有八九,是因爲魏平知道曹佳娜肚子裡面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所以他安排了這齣好戲,或者說逼着曹佳娜安排了這齣好戲。
房間裡面有長久地沉默,曹佳娜低着頭,長髮披散在肩頭,劉海低垂,像極了從電視機裡面鋼爬出來地女鬼。
“都是你們逼的都是你們魏家人,你們魏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盆髒水潑的很大,涉獵範圍非常廣,把整個魏家包括她自己都給罵了進去。
我放下手裡的照片,點點頭看向她,“是,魏家是沒什麼好東西,但是現在魏家也包括你吧,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敢拍着自己胸口說你自己沒做過麼?”
殺了孩子這種事情,曹佳娜可不是第一次做了。
“凡事都是有因果輪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曹佳娜緩緩擡起頭,僵着一張臉看着我,彷彿失去了所有地情緒一樣,“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伸出手,關上拇指,和另外三根手指,只用食指指着她的肚子方向,淡淡的丟下一句話,“你今天失去的,是你曾經剝奪別人的,還不明白嗎?”
她忽然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你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