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了良久,顧父突然提起了白碧池,道:“那個女人如今已經結婚了,你還要因爲她跟我作對多久?任性多久?”
顧瑾年神色一變,雙眸中泛着一絲寒氣,令人不寒而慄。
“你沒有資格提小池,不是你的卑劣手段,小池又怎麼會遠走異國他鄉,再不願出現在我的面前?”
仿若白碧池就是顧瑾年心中的定時炸彈一樣,提起她立刻變色,就算面前站着的是他老子也不行。
幾年前,如若不是顧父從中作梗,恐怕如今他和碧池連孩子也有了。
“你這個逆子,你你你……”顧父被氣的半天說不出話,身子搖搖欲墜,好似要暈倒一般。
顧母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顧父,看着丈夫,又看着兒子,一臉爲難道:“瑾年啊,算媽求你了,你爸心臟不好,你不要頂撞他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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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不好,也沒見他犯病啊,我告訴你們,不要再給我安排所謂的相親,以前我可以應付,以後,我絕不將就了!”放下一句狠話,顧瑾年直接轉身,步子飛快的走出了宅子。
顧父一臉痛恨,恨鐵不成鋼的捶了捶胸口,道:“哎,逆子啊,逆子……”
顧母也哀嘆一口氣,道:“瑾年還是個孩子,等他在成熟一些,就會知道我們對他的好了,我看相親的事情暫時緩一緩吧,不然強硬逼迫,恐怕會適得其反!”
顧父沒有言語,算作默認了。
顧瑾年這個樣子,恐怕還真會出現那種情況。
顧母突然反應過來,好奇問道:“你剛纔說那個白什麼池的結婚了,是真的嗎?”
顧父沒好氣的搖了搖頭,道:“要是真的,倒也好了,我那樣說不過是刺激瑾年的,讓他死心!”
顧母一聽,無奈搖了搖頭:“哎,你說你當初非要拆散瑾年和那個什麼池的幹嘛,出身不好就不好唄,咱家又不需要政治聯姻!”
顧父輕哼一聲,反駁道:“什麼我拆散的,我就是給她一筆錢試探一下而已,誰知道她拿着錢就跑了,我還痛心打水漂的錢呢!”
翌日一早,喝的有點多的蘇簡笙被一陣鈴聲吵醒,頭痛欲裂的睜開眼,拿起手機一看電話號碼是工作的餐廳打來的,急忙滑動了接聽鍵。
“喂,經理您找我?”蘇簡笙沙啞着嗓子問道,只覺得一張口便口乾舌燥的厲害。
果然酒這個東西不能多喝,雖然是個好東西!
“不好意思啊,簡笙,從今天開始你不用來工作了,我特意打電話跟你說一聲,另外你的工資按照雙倍已經打到你的銀行卡里了,你查收一下!”
經理的話如同當頭一棒,敲得蘇簡笙頓時懵了。
怎麼好端端的不然她去工作了?
蘇簡笙回過神來,忙問道:“經理,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您說出來我可以改的,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失去這份可以解決溫飽的工作!
蘇簡笙沒有把話說得太可憐,她也不想讓人因爲可憐而憐憫她。
現在的她雖然一無所有,但是卻任留有骨氣!
經理長嘆一口氣:“沒辦法,上頭突然下達的命令,點名要辭退你,簡笙啊,雖然我想留住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就是個打工的,也得聽命於別人啊!”
“上頭?”蘇簡笙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是呀,估計八成跟你得罪的那個秦夫人有關係,哎,簡笙啊,咱們要錢沒錢要勢力沒有勢力,日後你還是少惹那個秦夫人吧,她可不是個善茬啊!”經理好一番語重心長的開導着蘇簡笙。
秦翰,藍依依,果然是你們做的好事!
這麼迫不及待的就要堵我後路是嗎?哼,咱們來日方長,不讓你們嚐到應有的報復,我蘇簡笙絕不善罷甘休!
蘇簡笙只覺得氣憤不平,最終消化爲苦笑,感謝道:“好的,謝謝經理,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後,蘇簡笙急忙起牀,打開電腦,在網上看了許多工作,也不管要求一股腦的投了上百份簡歷。
她就不信,秦翰還能夠壟斷那麼多企業,讓他們都不用自己嗎?
結果投出的簡歷如同石沉大海,蘇簡笙等了一個上午也沒有等到電話和郵件。
飢腸轆轆的她只得出去吃了一頓餛飩,匆忙又返回家投簡歷,等電話了。
下午一點的時候,安靜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蘇簡笙激動的立刻接通了電話。
功夫不負有心人,總會有地方缺人的!
“您好,我是蘇簡笙!”蘇簡笙禮貌客氣的開口,想要留下一個好的印象給應聘的公司。
如今擁有一份工作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她不能既然在阿薄這裡白吃白住,成爲阿薄的負擔。
“簡笙?”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蒼老的試探聲。
蘇簡笙一愣,不由自主的回答:“恩,我是蘇簡笙,您是哪位?”
電話那頭有些激動了起來:“簡笙,簡笙真的是你啊,太好了,我還以爲助理查到的是錯誤的呢,我是你趙伯伯啊!”
趙伯伯?蘇簡笙當即想到了公司裡和父親最交好的股東之一的趙立樗,那個總將她當親身女兒疼愛的趙伯伯。
一瞬間,蘇簡笙泛紅了眼眶,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無聲的哭嚥着開口:“趙伯伯!”
“哎,好孩子,你出來的就好,沒事就好,我想你爸爸在天之靈,一定也會瞑目了!”趙伯伯慈祥的聲音聽得讓蘇簡笙的心更是一痛,眼淚止不住的撲簌的往下掉,瞬間印溼了衣服。
牢獄之災三年,她都未曾哭過,和阿薄再遇,她也不曾落淚,受到藍依依和秦翰的侮辱欺負,她也不曾哭泣,只會冷漠着僞裝自己。
原來,她不是不會哭,而是沒有遇上那個能夠觸動心底的弦的人。
她以爲,父親死了,她沒有地方傾訴自己的痛苦和錯誤,去彌補自己的錯誤,去道歉。
可是這一刻,卻在趙伯伯這裡感受到父輩的關愛和溫暖,還有那種能放肆大哭的感覺。
思想中有一種錯覺,聽到趙伯伯聲音的那一刻,她以爲聽到了父親親暱的喊她。
神情有過一剎那的失控恍惚,很快蘇簡笙逐漸停止了哭泣。
趙立樗聽了半天,電話裡沒有迴音,忙喊道:“簡笙,簡笙你在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