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袁俊正在跟阿偉通電話,“恩,我知道了,”阿偉的調查和小方傳給丁圓的信息都對上了,聶袁俊趕緊派人去那個郊外勘察情況。
可惜,等到他們到達的時候,那裡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焦土,黑洞洞的廢墟,裡面被拉出了一具男性屍體。聶惟靳的手下小心翼翼的化驗,不到萬不得已時,他們都不敢將報告發上去。
大家都害怕一個結果,如果是聶總怎麼辦?惴惴不安的化驗結束,屍體被證實不是聶惟靳,相關信息才傳了上去。
“啪,”不過,燒焦的屍體照片還是太過驚悚,雖然被處理成黑白的,但是聶袁俊看見的第一時間,就將照片掀翻在地上。“丁秘書,你來跟我詳細彙報,”聶袁俊氣氛的說道。
丁圓走上前,撿起了地上的資料,輕吸了一口氣,緩緩翻過了第一頁,接着看見彙報後面的內容,“……市內的醫院正在搜查中,暫時沒有任何發現……”
楊珊走到窗戶旁邊,輕聲躡腳的將窗戶關好,這個季節風已經很大了,白色窗簾被呼啦呼啦吹着。她剛準備扭過頭,一雙大掌就捏住了她的脖頸。
“說,你是誰?”小方早就醒了過來,只是全身痠痛是他遠遠沒有想到的。他輕輕活動着身體,在準備起身時,楊珊從外面走了進來,小方沒有看清楚她的臉,又看見她作爲醫生沒有打開窗戶,反而是關上窗戶和窗簾。這詭異的舉止,小方腦中閃過一絲疑慮。
楊珊舉起雙手,淡然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她慢慢轉過頭,直勾勾的瞪着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壯漢小方。
“你怎麼回事?”小方蹙起眉頭,這是自己在公路旁邊遇見的女人,只是紮起馬尾,穿上整潔白色護士袍之後,她好像變了一個人。“是你,你是醫生?”出於職業習慣,小方本能的對女人有些懷疑,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楊珊拿開了小方的手,掏出口袋的儀器,煞有其事的開始幫男人檢查身體,“撲騰、撲騰,”病房內很安靜,楊珊小手放在男人胸前,正在聽對方的心跳,兩個人貼的很近。
小方吞下一下口水,臉不由得泛紅,可是,對方又是醫生,這好像沒有什麼不對的。“有什麼問題嗎?”小方有些尷尬的說道。
楊珊的耳膜要被震破了,慌忙摘掉了儀器,小手推了小方一下,“喂,我在幫你檢查,你能不能安靜一下?”輕皺起眉,楊珊往前邁了一步,細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脖頸處。
小方脖子有些癢癢的,別過臉去,視線正好落在了聶惟靳的身上,“聶總,”聶惟靳的雙眼緊閉着,臉色發白。小方臉朝着聶惟靳,手隨意朝楊珊推了一下,只是感覺軟綿綿的,並沒有特別去想象,“醫生,您先稍等一下。”
楊珊胸部突然被摸,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紅着臉被推到一旁,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的、手、放、哪、裡、了?”犯事的人還想要逃跑?楊珊伸出腳,就將小
方絆倒了。
“呃,啊,”小方摔了一個狗吃屎,因爲反應迅速,他用手支撐在地板上,纔沒有磕碰到臉。他翻過身來,正準備做一個鯉魚打滾,就被楊珊一腳踩了下去。
楊珊騎在男人的身上,用力坐了下去,紅着臉,又氣又羞,“你知不知道,剛纔是一種行爲行爲?”粉拳一下下打在小方胸口上。
小方作爲一枚粗壯大汗,從來沒有跟女人有過親密接觸。他猛然一用力,輕而易舉就將楊珊甩到了一邊,任何跟女性的肢體觸碰,都讓他渾身不自在。
“斯,”楊珊整個人被甩到了牆壁上,後背直接跟牆面接觸,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要行兇嗎?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她表情有些踟躕,扶着受傷的腰,踢了兩下腿,想要站起來,卻又硬生生倒了下去。
小方望了聶惟靳一眼,這樣的聲響都沒有把他吵醒。聶總的傷勢看來很嚴重,小方走過去剛準備按下呼叫器,臉龐就飛來了一隻高跟鞋,正好跟他的臉頰擦身而過。
楊珊憤怒的瞪着他,“喂,我就是主治醫生,你幹什麼呢,還不快把我給扶起來?”她用自己的力氣沒法站起來。
小方縮回手臂,抓住楊珊的胳膊,輕微一擡手,楊珊整個人就立了起來,只是因爲一隻腳有鞋子,所以她的站姿有些奇怪。
她趴在小方身上,索性將另外一隻鞋子也踢掉了,“扶我過去,那個是你老闆吧?”楊珊腰痠背痛,很想將小方痛打一頓,可是,她輕按了一下小方胳膊,肌肉明顯很結實。她嘆了一口氣,只能作罷。
小方看着楊珊一跳一跳,動作實在太慢,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牀邊上。“醫生,幫忙檢查一下吧,聶總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小方恍惚記得,那個房間裡有輸液瓶,他視線落在身旁的輸液瓶上,一下子拔掉了管子。
“喂,你在做什麼,你這是延誤治療,知道嗎?”楊珊受到驚嚇,站起身來,準備將管子都插回去,卻被小方給攔下來了。
小方凝視着楊珊,指着輸液瓶冷冷的問,“這是什麼?聶總是怎麼了?你已經確診了?”看見對方並不回答,小方緊緊攥着楊珊的手腕。
楊珊咬緊牙關,額頭上沁出汗珠,“喂,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啊,放開我,這樣我怎麼檢查,怎麼讓他醒過來?”手腕一鬆,楊珊整個人輕快了不少,“呼,瘋子。”
打開手電筒,楊珊翻開聶惟靳的眼皮,查看了一下瞳孔,又聽了一下心跳,“沒事,他只是暫時暈過去了,昨晚還醒過來了,只是那時候你在昏睡。”
小方不依不饒的問道,“那你知道,他是被注射了什麼東西,才變成這樣的嗎?”女人的舉止有些詭異,在公路邊還是小白兔一樣的存在,現在就變成了張牙舞爪的。
“注射?”楊珊歪着頭看向男人,“嘩啦,”她一下子拉開了聶惟靳的病號服,裡面是觸目驚心的傷口,“這個應該問你吧,
這些傷口是怎麼來的?”
小方輕蹙起眉頭,面色凝重,聶惟靳的身上有許多傷,傷口大小不一,有的地方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了。小方慌忙撩開聶惟靳的衣服,仔細查看着,腿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楊珊拿過被子,把聶惟靳重新蓋好,“嘖嘖嘖,還以爲你知道呢,這分明就是車禍的傷,可是,你身上爲什麼沒有?該不會?”她眯着眼,疑惑的望着小方。
小方臉上紅一塊、白一塊,肩膀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將手按在胸口上,多虧了女人剛纔的捶打,現在,傷口好像裂開了。“斯,啊,”小方顧不上跟眼前女人解釋,他皺着眉頭,撩開了傷口。
“唔,”楊珊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你也受傷了,給我看看,”她抓住了小方的胳膊,欲把他按在牀上。
小方死死站定,“你不是主治醫生嗎?”他瞄了一眼聶惟靳,疑惑的看着女人,眼神中有些責備。作爲主治醫生,她到底做了什麼?
“切,我不是有很多患者嗎?”楊珊打開小方的手,打算重新按下男人,口袋裡手機突兀響起。“主任,我現在病房呢,”楊珊白了小方一眼,將他撥開,“恩,好的,我馬上就來。我等下來給你看看,”楊珊快速走出了病房。
小方打開牀頭櫃的抽屜,發現了酒精等藥品。他拉開衣服,淋上酒精,簡單爲自己消毒之後,用紗布纏住了傷口。
這時候,聶惟靳身體猛烈的彈了起來,從口中噴射出鮮紅的血,嘴脣發白,直到沒有血色。
小方顧不上傷口沒有包紮好,直接按了呼叫器,“聶總,”他下意識的尋找着手機,纔想起來自己已經在醫院。聶惟靳已經吐了一身血,他走到走廊上,大聲呼喚着,“醫生,主治醫生,這裡的人快要死了!”
同一時刻,寧綺在病房裡,大口的喘着粗氣,小手按在胸前,來回安撫着,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王嫂趕緊出去喊了醫生。醫生匆忙趕來,讓寧綺平躺好。
“醫生,不會有事吧?”王嫂看着寧綺臉色煞白,心中有些不安,“少爺還沒有回來,寧綺你不能有事啊!”
楊珊急忙從外面跑回了病房,“啊,”這麼驚人的場面,她從來沒有見過,指着門口的方向,“你去隔壁病房找主任過來。”楊珊撩起聶惟靳的病號服,開始幫他清理身上的血跡,同時,打開儀器,準備進行緊急搶救。
聶惟靳的眼睛微微睜開,嘴脣張開又合上,眼角滴下淚水,他望着牀邊賣力搶救的楊珊,一點點擡起了手,最後,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不要用力,節省點力氣,聶惟靳,堅持住,你會好起來的。”楊珊大口呼氣,幫聶惟靳戴上了氧氣罩,“主任,突然血壓、脈搏都下降了。”
頭髮花白的主任醫師走了過來,檢查着聶惟靳的身體特徵,“現在馬上進行藥物注射,如果發生休克就準備電擊。病人暫時不能進行手術,存活的機率會更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