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弦的突然暈厥下了醫生一跳,原以爲是因爲妻子生產激動的暈過去,畢竟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檢查之後發現問題比較嚴重,並不像是普通的暈厥。
產科醫生跟景軒說了情況,景軒立刻明白過來,顧西弦這幾天神經一直崩的太緊了,因而纔會在鄭雨桐安全之後鬆懈下來,物極必反的暈了過去。
但是鄭雨桐現在還在昏睡,根本沒人來做決定,而這裡是婦幼保健院,只能管孕婦與產婦,根本治不了顧西弦的病情。
因而景軒只能自己做了決定,讓王若楠留在這裡照顧鄭雨桐,自己則帶着顧西弦用婦幼保健院的救護車載着顧西弦去了別的醫院。
鄭雨桐一覺睡了很久,是被麻藥效果退去後疼醒的,她“嘶”的一聲倒吸了口冷氣,叫了聲顧西弦,不過很快是王若楠答應了:“雨桐,你醒了。”
“嗯。”鄭雨桐睜開眼睛,看到只有王若楠在這裡,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顧西弦呢?怎麼不見他人影。”
“他有事去處理一下。”王若楠體諒鄭雨桐剛剛生產完,不易操勞,因而並沒有告訴她實情。
但是顧西弦是否說謊她看不出來,王若楠的僞裝功力顯然不到家,鄭雨桐一下子就識破了:“若楠,你不要騙我,西弦發生什麼事了。”
王若楠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敏銳,愣了一下才道:“雨桐……西弦剛剛暈過去了。”
“暈過去?”鄭雨桐一驚,“他怎麼了?”
“可能是知道你生孩子,太激動。”王若楠還在試圖隱瞞,其實她對顧西弦的病也是一知半解,因而這次就表現的比較自然了。
鄭雨桐沒有察覺不對,因而道:“他這幾天怎麼過來的。”
能到顧西弦暈過去的地步,想來這幾天疲憊到了極限,王若楠便避重就輕說了一下這幾天來顧西弦是怎麼過來的,聽得鄭雨桐一陣陣的心疼。
“那蘇檬怎麼救出來的?”鄭雨桐迫切想知道經過,還想知道顧馮凱的下場,因而一併問了出來。
王若楠對於他們怎麼救出來蘇檬的並不瞭解,但是知道顧馮凱已經死了,因而就告訴了鄭雨桐。
聽到顧馮凱死了,鄭雨桐總算鬆懈下來,沒了顧馮凱的威脅,想必他們以後的日子不會再有什麼波折了吧。
不是鄭雨桐心狠,而是她實在是怵了顧馮凱,他就像一個瘋子一樣,你永遠猜不到他想做什麼。況且,他們之間的恩怨,只能用不死不休來化解,現在顧馮凱死了,他們才能夠歸於寧靜。
鄭雨桐刀口又疼痛一下,她這纔想起來自己似乎是生完寶寶了……額,她也是一時忘了,畢竟這麼多事混雜在一起,而且雖然寶寶在她肚子裡待了很久,但是她確實還沒有適應成爲一個母親,因而一時忘記寶寶應該也不會知道的。“寶寶在哪裡,他怎麼樣,健康嗎?”
話音剛落下,王若楠還沒來得及回答,醫生便過來了,笑着說道:“顧太太,孩子很健康,不過還需要在暖箱裡待一天,明天您就可以見到他了。”
“好的,謝謝,辛苦你們了。”鄭雨桐道謝。
“不用客氣。”醫生通知完之後,就離開了。
鄭雨桐剛做完手術,不能下牀,因而即便着急,也不能去看寶寶。
王若楠看到鄭雨桐的樣子,笑起來:“我剛剛有看過,不過老實說,看不出來像誰……”
現在也有的小孩子,因爲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養的比較好,一出生就白白嫩嫩,不必經歷皺巴巴的猴子階段,但是鄭雨桐的寶寶因爲早產,因而一生下來很弱小,而且鄒巴巴的,王若楠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來像誰。
“嗯,這是正常的。”鄭雨桐笑,“等長開了就好了。”
“是啊。”
鄭雨桐現在的感覺很微妙,雖然生了孩子,但是竟然並沒有太大的感觸,也許是因爲還沒有跟他正式的見面,也許是心理還沒來得及轉變過來,不過相處過後,應該就不會有陌生的感覺了,然後他們的感情慢慢建立起來,她就會將所有的母愛傾注在他的身上。
她突然很期待,期待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鄭雨桐直到中午吃完飯,也沒有見到顧西弦,她覺得奇怪,又問了一遍顧西弦的情況。
王若楠這期間跟景軒通了電話,因而得知了顧西弦的消息。
但是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因爲顧西弦似乎……失憶了。
景軒的解釋是,顧西弦原本就有心理疾病,這幾天因爲一直緊繃着神經,又鬆懈的太快,大腦一時處理不過來,因而造成了記憶缺失,但是應該幾天之後就會好起來,除非特別情況。
景軒拿了鄭雨桐的照片給顧西弦看,顧西弦只是說有點印象,但是並沒有完全記起來,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若楠,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都說出來,我能接受。”鄭雨桐實在看不下去她的遲疑了。
她在這一年內經歷的這些事情,幾乎可以寫成一本書了,剛剛她還生了寶寶,這個世界上估計再難有事情讓她崩潰了,因而她執意要知道到底怎麼了。
王若楠本來也覺得沒辦法隱瞞,因爲顧西弦若是連續幾天不出現的話,鄭雨桐遲早會懷疑,不如現在就告訴她:“雨桐,你做好心理準備。”
鄭雨桐腦中一瞬間閃過無數想法,吸了口氣:“說吧,我都能接受。”
“顧總暫時失憶了。”王若楠不等鄭雨桐反應過來,便飛快的解釋,“當然只是暫時的,大腦就像是電腦似的,連續運轉了幾天有些累了,然後卡了,等他休息一下之後,就會好起來。”
鄭雨桐怎麼也沒能想到,顧西弦竟然會失憶,她的心一下子咯噔一下。
她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顧西弦是什麼樣的人,絕不會因爲幾天的緊繃神經而造成記憶錯亂。
她一瞬間想到了他的心理疾病。
一定是的,否則無法解釋顧
西弦爲什麼會突然失憶。因爲人在極度的操勞之下,只會感覺到疲憊,起碼,鄭雨桐沒有聽說過誰是因爲疲憊過度而失憶的,那麼一定是因爲加上了他的病情。
從知道他有心理疾病的那一天起,鄭雨桐就覺得這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遲早要爆炸的,卻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炸開,讓她猝不及防,也讓她束手無策。
她現在剛剛生產完,縱然想做什麼也有心無力,因而只能對王若楠道:“你撥通景軒的電話,我問問他。”
“好。”王若楠仔細看了看鄭雨桐的臉色,確定她沒有崩潰的跡象之後才撥通了電話,將手機放在她的耳邊。
“景軒。”鄭雨桐叫他,“西弦在你身邊嗎?”
“在的。”景軒一聽鄭雨桐這麼問,就猜到王若楠大概跟她講了,“雨桐,你也不必擔心,我已經聯繫了景氏的腦科專家,現在就過來給西弦診治。”
“謝謝。”鄭雨桐道,“你把手機給顧西弦,我要跟他說幾句話。”
“嗯。”景軒應下來,把手機給了顧西弦,“是鄭雨桐,你的妻子。”
顧西弦略微茫然的接了過來,他俊美的面容一向冷峻淡漠,令人望而生畏,但此時茫然起來,便顯得可愛起來:“你好。”
“你好。”鄭雨桐聽到他熟悉的聲音,陌生的語氣,心臟難受的刺痛一下,不過很快被她忽略掉,“我是鄭雨桐,我們剛剛有了個孩子,你如果身體條件允許,要不要過來看看。”
“嗯。”顧西弦立刻答應下來,“我馬上過去。”
鄭雨桐道:“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王若楠還有些驚訝,鄭雨桐竟然是這樣的反應,也似乎太平靜了一些。
王若楠的疑問都寫在臉上,鄭雨桐一下子就看了出來:“你是想問我爲什麼這麼做?”
“嗯。”
“在電話裡怎麼可能說得清。”鄭雨桐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解釋起來,“而且我叫他過來也是想測試一下他對我還有多少印象,不過聽到他毫不猶豫說馬上過來之後,我感覺他應該沒事的,因爲我相信他。也說不定,他在看到我跟孩子之後,會幫助他快速想起來。”
王若楠頓時明白過來,確實,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見面,看能不能刺激顧西弦立刻想起來。
畢竟有的時候,愛一個人,不僅僅是在精神上愛着她,身體也會留下印記,一見到這個人,就會自動觸發記憶。
就像是你熟悉了愛人身上獨特的體香,因而他只要一靠近,你就能知道是他來了,就是這樣的道理。
顧西弦那麼愛鄭雨桐,他的身體肯定也記住了鄭雨桐,所以即便現在精神上忘記了,身體必定也記得,說不定就會刺激大腦。
很快,顧西弦就跟景軒過來了。
顧西弦推門進來,看到鄭雨桐的樣子,心臟猛地收縮,幾乎忘記跳動,他雖然記憶混亂,腦袋有些疼痛,卻在看到鄭雨桐的樣子時,瞬間安靜下來,他走過去,猛地抱住她:“雨桐。”
鄭雨桐回抱住他:“你想起來了?”
“抱歉,還沒有。”顧西弦道,“但是我此刻想這麼做。”
這就是身體的本能。
鄭雨桐又是甜蜜又是無奈,顧西弦雖然失憶了,但是身體還記得她,自發就過來抱住她,這讓她對他還是有希望的,但是他竟然看到他還沒有想起來,鄭雨桐覺得無奈極了,只能拍了拍他的後背:“你先好好休息幾天,不着急的。”
“嗯,我陪着你。”顧西弦道。
“好。”鄭雨桐淡淡點頭。
原本應該悲情的失憶場面就這麼平靜結束,如果是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完全看不出顧西弦失憶的樣子,因爲顧西弦毫無障礙的接受了鄭雨桐,並且兩人之間的相處非常甜蜜溫馨。
但其實鄭雨桐心裡不是不着急,但是着急也沒有用,顧西弦現在還沒有完全休息過來,腦科醫生也沒有到,所以即便再急也只能壓下來,等他休息好,醫生檢查過後再說。
王若楠在旁邊看着,忽然覺得,顧西弦果然天生就應該找鄭雨桐作爲一生的伴侶,因爲只有鄭雨桐這樣強大的內心,才能夠匹配顧西弦強悍的能力。
顧西弦握着鄭雨桐的手,問她:“現在痛不痛?”
“我還好。”鄭雨桐道,“孩子在暖箱,你不去看看?”
“不去。”顧西弦想也不想拒絕,快的也像是身體的記憶。
鄭雨桐笑起來,又覺得寶寶有點可憐。
“你笑什麼?”顧西弦問她。
“你在之前就不待見寶寶。”鄭雨桐道,“不過我辛辛苦苦爲你生孩子,你連看都不看一眼未免也太不給面子,去看看去,然後照相回來給我看。”
“好吧。”對於鄭雨桐的要求,顧西弦從來不會拒絕,即便失憶了也是一樣,身體的慣性太厲害了。
顧西弦走後,景軒便對鄭雨桐道:“顧西弦並沒有受到外傷,單純因爲心理疾病引發的記憶短暫性空白並沒有什麼大礙,肯定能恢復記憶的。”
“我知道。”鄭雨桐點點頭,她還有更深的考慮,“你有沒有替他做過檢查,他能不能趁着這個機會,將心理疾病也治療好。”
景軒一愣,隨即思索起來:“不是沒這個可能,等宋醫生到了我馬上跟他商量一下。”
“嗯。”因爲鄭雨桐剛剛明顯感覺到,顧西弦的其實非常平和,毫無攻擊性,所以她才萌生了這麼一個聽起來有些荒謬,但又有些道理的想法出來。
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基本的生活常識還是有的,他很快就拍了照片回來,拿給鄭雨桐看。
鄭雨桐看着照片裡醜醜的孩子,心裡慢慢涌過一陣暖流,這是她的孩子,與她血脈相連,雖然皺巴巴的看不出長什麼樣,但鄭雨桐卻覺得他可愛極了。
她此時身上散發着的母性氣質瞬間吸引了顧西弦,他看到她眼裡的
柔光時候,心中一動,對這個原本沒有好感的孩子,也有了一絲喜愛。
因爲這是鄭雨桐生的孩子。
“不如他叫顧安辰?”顧西弦沒來由的想出了一個名字,馬上跟鄭雨桐分享,“小名辰辰。”
“顧安辰。”鄭雨桐唸了一遍這個名字,覺得很喜歡,聽起來好聽又順口,還很有意義,“好,就叫顧安辰。”
寶寶雖然早產,但是安全活下來了,而他出聲的時辰差不多就是在辰時,而辰也可以解讀爲歲辰,寓意一生平平安安。
因此顧西弦這個名字倒是歪打正着,正好符合了寶寶的命運。
顧西弦其實並沒有休息好,鄭雨桐吃過飯之後也疲憊的要繼續睡一會兒,因而顧西弦就在病房裡加了牀,緊挨着鄭雨桐,握着她一隻手,與她一同沉沉睡去。
景軒跟王若楠自然沒有打擾,退了出去。
與鄭雨桐這邊相比,安銘彥那邊卻不容樂觀,蘇檬被推進手術室已經很久了,鄭戎去處理完槍擊事件回來,手術都沒有結束。
安銘彥癡癡的站在手術室門口,已經站了六個小時,期間一口水一口食物都沒有吃過,他原本就一宿沒睡,現在這樣熬着,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了。
鄭戎覺得安銘彥這樣不行,便吩咐助理去買飯。
不過安銘彥吃不下,還像一隻刺蝟一樣豎起渾身的刺無差別的攻擊:“不用你假好心。”
鄭戎一愣,倒沒生氣,安銘彥現在就像是受傷的野獸一樣,對誰都抱有敵意,但是他畢竟是要吃飯的,鄭戎再一次勸他:“你吃一些吧,否則餓暈過去就見不到蘇檬了。”
這句話總算讓他觸動,他道了聲謝謝,接過來坐在凳子上食不知味的吃了一些。
八個小時過去後,總算手術室的燈滅了,安銘彥立刻衝過去,問出來的醫生:“醫生醫生,她怎麼樣了?”
“搶救成功,保住了性命,但是能不能醒,就要看她的意志了。”醫生有些抱歉。
安銘彥像是突然喪失了理解能力一樣問醫生:“醫生,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她現在是俗稱的植物人,但是不排除有醒過來的可能。”醫生解釋道,“幸好她應該是有了什麼做緩衝,否則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很難保住性命。”
鄭戎聽過之後,心神微微一動。
顧馮凱雖然壞到了極致,壞的讓人恨不能將他除之而後快,但是在最後的關頭,他也救了蘇檬。
他當時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顧馮凱手裡有無數細小傷痕,還有木屑,旁邊是一截手腕粗的樹枝,而他整個人都牢牢抱着蘇檬,將自己墊在身下,確實是保護了她。
鄭戎不知道他們在下落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但是顧馮凱的行爲也讓他有一些觸動,因而剛剛在處理現場的時候,鄭戎也吩咐了人,將顧馮凱的屍體也帶走,火化之後將他好好埋葬。
不過雖然顧馮凱臨時用身體擋了一下,但畢竟懸崖太高了,因此蘇檬的身體還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全身多處骨折,其中肋骨扎進肺葉引發內出血,好不容易救治過來,但也因此昏迷不醒,不知道能不能有醒來的一天了。
ICU病房外,安銘彥癡癡望着裡面的蘇檬,醫生說,這幾天是最爲危險的時候,如果這幾天平穩度過,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到時候多跟她交流一下,或者說說話什麼的,說不定會創造奇蹟。
安銘彥隔着玻璃,指尖輕輕描繪,蘇檬的臉只有輕微劃傷,並不嚴重,她實在太漂亮了,即便毫無生氣,面色蒼白的在那裡躺着,也靜謐美好的像是一幅畫。
他之前怎麼會這麼混蛋,竟然錯過了這麼好的蘇檬。
她美麗,善良,義氣,努力……幾乎匯聚了人世間所有美好的品格,他安銘彥何德何能,能讓這樣的美好的女子愛慕着他。
如果她能醒過來……
“檬檬,醒過來吧。”安銘彥閉了閉眼睛,兩行淚自眼眶滑下,“我願意付出所有。”
鄭戎也荒廢了一天,連外甥出生都沒有時間去看,安銘彥這邊情況穩定之後,他就馬不停蹄去了鄭雨桐那裡。
結果又得知顧西弦竟然失憶了。
失憶,鄭戎覺得不可思議,不過見到顧西弦之後,很明顯就能感覺出來他真的失憶了。
不過失憶了也是一樣讓他看不順眼,因爲顧西弦竟然護犢子似的不讓鄭戎接觸鄭雨桐。
鄭戎生生的氣笑了,若不是顧西弦還病着,他真恨不能跟他打一架,鄭雨桐是他的妹妹,顧安辰是他的外甥,他來探望天經地義,不過顧西弦現在雖然不夠冷峻,但在原則問題上卻堅持不肯退讓,最後還是鄭雨桐吼了他一聲鄭戎才被放行。
顧西弦冷冷看着鄭戎,生怕鄭戎將鄭雨桐搶走的架勢,鄭雨桐扶額,顧西弦什麼時候纔會好,她還是更喜歡以前那個冷靜自持,如同謫仙一般矜貴的顧西弦啊。
鄭雨桐問了蘇檬的情況,得知蘇檬變成了植物人之後心情沉重下來,她嘆口氣:“蘇檬是爲了我才變成這樣,等我好了過去看她。”
只怕不行啊。鄭戎想起來安銘彥跟顧西弦說過勢不兩立的話,覺得他們暫時是見不到蘇檬的。
不過不知道過一段時間,安銘彥能不能想開。
畢竟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發生了意外,誰都沒有預料到,他們只希望蘇檬能夠早點醒過來。
腦科醫生傍晚的時候就過來了,婦幼保健院這邊沒有儀器無法檢查顧西弦的情況,因而他需要回到別的醫院,不過顧西弦並不願意跟鄭雨桐分開,他雖然失憶了,但是又覺得重新愛上了她。
她的所有一切,都深深吸引着自己。
因此最後還是鄭雨桐給趕走的。
景軒在醫生檢查完之後詢問能否趁機將顧西弦的病治好,宋醫生覺得有些希望,因此兩人開始研究一下治療方案,希望儘快讓顧西弦恢復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