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剛剛可以說是相當社會了,但是想到女兒以前經歷過什麼,丁家人自然是不會覺得莫非太過社會的,他們只會更加心疼莫非而已。
丁夫人在莫非起身的時候壓住了她的身子,阻止了她起身的動作,“有什麼事情交給他們不好嗎?”
車中除了陸啓川這個外人,就是丁家人,這會兒都在看着莫非,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着傷。
“你現在回去也不見得能幫得上忙,錢壹坤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一擊,怎麼也要給人家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不是嗎?”陸啓川靠在車廂門口。
莫非擡頭看了過去,陸啓川西裝革履,一副淡然的模樣,讓人看着就想要過去直接給一巴掌。
那邊戰火連天,他這邊卻怡然自得。
當然,還有那個全程在背地裡面的顧爵璽,一樣是欠揍的最佳代表。
“非非。”丁駿輝開口說道,繼而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我能這麼叫你嗎?”
莫非幾不可見的點了頭,突然被人這麼小心翼翼的對待,她有些不習慣。
“不用爲這件事自責,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如果你連累的不是我們,或許我們才真的應該傷心。”丁駿輝說着,過去在莫非的牀邊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個人說的你都不需要在意,而且樾袈和樂天都沒事。”
莫非微微垂着自己的眼眸,心臟的位置被一雙小手抓住了似的,力道不大,一直都是酸痠軟軟的。
莫非想,這或許就是家人的含義吧。
這是莫天永遠都學不會,也看不透的,因爲他沒有這種感情。
莫非想着,最後還是擡頭看向了他們,“我還是要回去,那是我的事情。”
“非非,你——”丁夫人不安開口,那種地方她是真心不希望女兒再次回去的,畢竟誰也不知道女兒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莫非神情堅定,她和莫天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所以她是必須要回去的。
莫非張了張口,那個字卻始終沒有開口說出來,最後也只是起身。
陸啓川依舊站在門口,在莫非路過他的時候遞給了她一把槍,外加一盒藥,“希望你還能活着回來,不然我覺得錢壹坤會恨我一輩子,雖然我不擔心這個問題。”
莫非停住腳步,涼颼颼的看着這個和顧爵璽一樣讓人討厭的男人,她劈手奪過了槍和藥,“多謝。”
陸啓川笑的優雅,看着莫非從車門口直接跳了下去。
“非非——”丁夫人追過去,站在門口看着在地方滾了幾圈之後單膝下跪用來支撐身體的莫非。
換做正常人,受了這樣的傷,大概已經在醫院躺着了,可是現在,莫非和正常人似的又跑回了戰場之上。
丁夫人緊緊握着門,對女兒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莫非咬開陸啓川給她的盒子,從裡面拿出藥,然後塗在繃帶上,最後撕裂了自己滿是血跡的婚紗腰間那一塊,直接用繃帶綁上了。
寒風吹着她光着的雙腿,早就已經變得襤褸不堪的婚紗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遮住了應該遮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