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熟悉,其實也不算是熟悉,只是對那個孩子有些印象而已。”老爺子說着,輕輕擊打着桌面。
顧爵璽卻停止了擊打桌面的動作,只是在聽老爺子說話。
“前些天有個人來找我,說有人問葉數的事情,讓我如實回答,知道是你來,他不說我也不能隱瞞什麼。”
顧爵璽微微垂眸,眉頭卻蹙了起來。
“所以您知道葉數爲什麼離開嗎?”顧爵璽擡頭,雖然已經猜到了,可是還是想在問一次。
“記不真切了,就記得當時好像是他剛考上大學,他媽被查出尿毒症,那個時候藥老爺子,我說的是三七的父親。”
三七,便是藥老先生。
“藥老爺子三不醫,沒錢不醫,外地人不醫,女人不醫,葉數他媽全都佔了。”
顧爵璽眉頭蹙的越發厲害。
“可是一進醫院就是花大錢的時候,那段時間我記得啊,葉數總是帶着他們兄妹幾個在外面打點臨時工,給我們這些山上的人送送水什麼的,一天賺個十幾塊錢,後來,有家人來,說要把葉數兄妹接走。”
顧爵璽猛然擡頭,“您還記得把他接走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老爺子揮手,“幾十年了,早就忘記了,是家有錢人,開着一輛好車。”
顧爵璽握緊了自己的手,“那車上有什麼東西您還記得嗎?”
老爺子再次搖頭,表示自己記不得了。
可是顧爵璽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當年的文家,確實有這個實力。
所以,到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當年接走葉數的人,就是文家人。
所以,母親纔會對葉語薇這麼好。
不僅僅是因爲葉語薇爲她捐了肝臟。
手指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顧爵璽背後的傷口隱隱作痛,是被汗水浸溼了繃帶。
葉語薇和葉數那麼相似,當年帶走葉數的人,就是文家人。
和葉語薇結婚前,母親再三要求自己必須好好對待葉語薇。
即使和葉語薇離婚的事情,母親也永遠都是站在葉語薇那邊。
在母親的心中,葉語薇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那個。
葉語薇……
葉語薇接了水回來,交給老爺子的時候卻被顧爵璽周身的冷冽驚了一下,“你怎麼了?”
顧爵璽回神,收回了身上的凌厲。
“沒什麼,藥老先生差不多忙完了,我們回去吧。”顧爵璽說着,扶着桌子起身,然後握住了葉語薇的手。
葉語薇點頭,和老爺子道別之後便跟着顧爵璽一起出去。
兩人出去之後,葉語薇能感覺的出來,顧爵璽的情緒有多麼的不對勁兒,因爲他握着自己的手的手已經出了汗水。
出了臨時住所,葉語薇快走了幾步,直接甩開了顧爵璽的手,“到底怎麼了?你這樣我很擔心。”
顧爵璽眯眼看着葉語薇,他不想承認葉數和母親有什麼關係,因爲這個關係不會是他希望的。
顧爵璽伸手將自己面前的葉語薇摟入了懷中,下巴放在了她的肩頭,“沒事,老爺子說的和你爺爺說的一樣的,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