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薇:“……”
難道她的腦袋是開關嗎?
顧爵璽特別喜歡動她的腦袋。
納蘭景修長的手指在杯子上輕輕摩擦着,“我無心打擾顧董一家的生活,可是是你們不肯放過她,甚至不肯讓她安息。”
納蘭景說的這個她,不用別人去想,就能猜的出,是葉迪。
所以顧爵璽和葉語薇之前的猜測是沒有錯誤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因爲這件事來的。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出現。
“顧董和我的生活環境差不多,知道活在我們的那個世界裡面有多累,僞裝成你在她身邊的那三年是我最放鬆的三年。”
納蘭景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低頭看着杯子裡面的水,又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手指。
葉語薇再次看向了顧爵璽,這個故事或許很長,或許就有他們想要的答案。
“她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在我假冒你的第二年,她就已經知道我不是真的你了;她很善良。”
“善良?”顧天牧冷笑出聲,文潔的病就是她一手造成的不是嗎?
葉語薇聽到顧天牧的冷笑之後,也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手,想到的一樣是文潔的病。
顧爵璽伸手握住了葉語薇的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沒有人比納蘭景更瞭解你姑姑,他說的那個纔是真的,你應該相信他。”
葉語薇擡頭,帶着幾分感激看着顧爵璽,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因爲姑姑的事情遷就於她。
葉語薇反手握住了顧爵璽的手。
“她或許真的犯過錯,她是個偏執的孩子,所以被人利用了,顧太太的身體她要負責任,你們看到的是她的錯,可是卻沒有看到她那三年廢寢忘食的研究醫術;沒有看到她一個人在顧太太生日的時候站在顧家門外小心翼翼的放下一份禮物然後才離開的背影;你們也不會看到,她因爲哥哥的誤解不敢去解釋,只能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哥哥責備時候的委屈和無助。”納蘭景一句一句的開口說着,最後卻笑了出來,不知道這笑是諷刺還是心疼。
葉語薇聽着耳麥裡面的聲音,身子越繃越緊,她微微垂着眼眸,好像能從自己面前杯子裡面橙黃的液體鏡面上看到那個小姑娘學習,看到那個小姑娘一個人站在顧家門外,看到那個失去理智的哥哥對妹妹的責備。
她始終低頭站着,不去解釋,也不去反駁。
因爲她真的做錯了,所以她沒有辦法解釋。
“你們所有人都忘記了,那一年,她只有十一歲,一個善惡對她來說甚至還沒有完整界限的年紀。”納蘭景冷笑開口說着,輕輕的轉動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明明比我小那麼多,卻活得比我還累,她想盡辦法,爲的不過是想要治好文潔的病,爲的不過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和哥哥說對不起,可以和文潔說對不起的機會。”
葉語薇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脣,才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