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男人推門下車,走到我面前,衝着我一臉怒氣衝衝的吼道:“你這瘋女人是怎麼搞的,想死的話別往我家先生的車上撞啊,你這不是害人嗎你……”
我怔怔的看着他,任由他對我破口大罵,卻沒有一點反應。
那人似乎不耐煩了,瞪着我吼道:“還不快滾起來,要擋在這裡擋多久,我家先生還有急事呢。”
“程陽……”
一陣溫潤的聲音飄過,制止了這個暴躁男人的怒吼,暴躁男人頓時退到一邊,拉開車門,看着那個溫潤的男人,恭敬的喊道:“先生……”
溫潤男人下車,走到我面前,冰冷的眸中快速的劃過一抹詫異。
然而也只是一瞬,那個男人的眸色就恢復了正常。
他蹲下身,定定的看着我,溫潤的嗓音如三月春風,卻夾雜着點點試探。
“慕芷汐?”
他輕啓薄脣,緩緩道出三個字,見我臉色呆滯,沒有一點反應,他便更像確定了什麼一般,站起身,對那個叫程陽的男人說道:“把她帶回去。”
“啊?”程陽驚訝的看着他,誇張的張大嘴巴說道,“她是個瘋子,還髒兮兮的,先生您把她帶回去做什麼。”
“沒聽見我剛剛叫她慕芷汐麼?”
“啊?她就是蘇亦桐的老婆啊,可媒體不是報道她一個多月前墜河死了嗎?”
“有誰看見過她的屍體嗎?”溫潤的男人淡淡的笑了笑,轉身上了車。
程陽驚訝的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直到那個溫潤的男人喊了一聲,他纔回過神來。
他再次走到我面前,聲音不像剛剛那樣暴躁,道但聽起來還是挺大的。
他說:“還不快起來上車,算你走運,碰到了我們先生,我們先生要帶你回去呢。”
我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般,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你沒聽懂,還是傻了啊你……”他似乎急了,擡起腳正準備踹我,但礙於那個溫潤男人的臉色,他最後蹲下身,一臉不情願的將我抱起,緊接着很是粗魯的將我扔進車裡,然後又異常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身上,好似抱我一下弄得他有多髒似的。
溫潤男人一眼瞪過去,他纔有所收斂,吶吶的開口:“她身上真的好髒,而且好難聞。”
“開
車。”
溫潤男人淡淡的突出兩個字,溫雅的嗓音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
暴躁男人見狀,頓時不敢說什麼了,急忙上車。
車子很快就在一座別墅前停了下來。而這場暴雨來的快,去得也快。
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我怔怔的看着眼前豪華的別墅,卻不敢走進去,我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怕什麼,此刻腦袋是空白的,只覺得肚子餓。
溫潤男人見我呆呆的站着,不禁笑道:“怎麼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沒有任何反應,他眉頭輕輕的皺了皺,半響,轉過身對着程陽說道:“去聯繫最好的心理醫生。”
“好的,先生,我馬上就去。”
程陽說着,正準備上車。溫潤男人又叫住他,看了我一眼,說道:“給她去買幾套衣服鞋子,裡裡外外的都要。”
“先生……”程陽不情願的撇了撇嘴,但見他眼裡閃過一抹冷光,頓時將要說的話憋進肚子裡去了。
程陽走後,這個溫潤的男人便牽着我的手,領着我走進了這座別墅。
後來,我問他,爲什麼要幫助我。他只說一句,看我可憐。
進屋後,溫潤男人拿了一件男士的睡袍給我,然後帶我進了浴室。
他幫我放好水後笑着對我說:“好好洗個澡,然後我給你好吃的。”
聽到有好吃的,我眼睛一亮,怔怔的點了點頭。
他見我聽得懂他的話,眉宇間閃過一抹愉悅。
他出去後,我便開始脫衣服洗澡,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洗澡,當真感覺渾身舒爽極了。
小腹上有一個很長的傷口,每次看到這個傷口,我便心痛難忍,一些零散的畫面快速的晃過腦海,明明可以想起,我卻不願去想,一想便痛徹心扉,恨不得死去。
男士的睡袍穿在我的身上有些大,儼然將我小小的身子全部裝了進去。
洗完澡,我光着腳丫怔怔的走下樓,看到那個男人正端着一盤菜從廚房裡出來。
他看見我怔怔的站在樓梯口處不動,不禁笑道:“過來呀。”
我不爲所動,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他又笑道:“這裡有好吃的,快過來。”
一聽到有好吃的,我便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看得男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男
人拉開椅子,讓我坐下,然後又走進廚房。
我看着眼前幾道精緻的菜餚,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很想吃卻不敢伸手去拿。
半響過後,菜終於全部都端了出來。
男人給我添了一碗飯,放到我面前,看着怯生生的我,輕聲笑道:“吃啊。”
我看了他一眼,或許是他眉宇間的輕笑驅除了我心中的害怕,我拿起筷子,再不顧及其他,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欣許是吃得太快,我一下子就噎到了,男人慌忙將牛奶遞給我,低聲道:“這些都是你的。”
喝下牛奶後,我終於好了些,開始慢慢的吃。
男人定定的看了我半響,突然傾身,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低聲道:“你還記得我嗎?”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去,認真的吃着東西。
男人眉頭輕擰,又問:“那你認識慕芷汐嗎?”
我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只專注的吃着我面前的東西。
男人又看了我好久,突然笑道:“那你要記着,從今天開始,你叫慕芷汐,而我……是葉南風。”
這就是我跟葉南風相遇的情景。
第二日,一個陌生男人來到了家中,葉南風說那男人是一位著名的心理醫師,專門來給我看病的。
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心理醫師,我便非常的牴觸,不願意看病。
葉南風最後無法,只得用吃的來威脅我。
看病的第一天,我痛不欲生。
醫生給我催眠了,讓我看到了很多模糊的畫面,那些畫面就像一把凌厲的刀子,傷得我體無完膚。
從這一天開始,這位心理醫生便每天都會出現在我面前,那時候,我就在想,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這位心理醫生。
每次看完病,我都好像死過一回。然而記憶中的畫面卻是越來越清晰。漸漸的,我便記起了我的名字,就叫慕芷汐。
如此痛苦不堪的日子持續了一年,很多人和事我都記起來了,包括那個讓我痛不欲生的夜晚,我的孩子就那樣沒有了。
我雖然記起了很多事,也恢復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我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葉南風想過很多辦法來醫治我的心病,卻都沒有效果,直到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嬰兒出現在我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