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並不一定會怎樣,還有着緩和的餘地。
但綠衣此話一出,即便是脾氣再好的人也無法忍受,更別提像王執事與藍魔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很少有人能制服的了的這二人。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我最是喜歡這樣的,將你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看你是否還能如此囂張。"藍魔頗是不悅,眼前的一男一女似乎是專程來找茬的。
"表哥,他要拔我的牙齒,怎麼辦。"
看着這張顯得很無辜的臉,陽破天恨不得扭頭就走,這算是怎麼回事啊,莫名其妙的招惹了兩個煉魂成珠的強者,實在稱不上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奇妙的規則之力陽破天已然是感應到了。
觀想佛祖兀然出現,手中的楊柳枝沾着玉瓶中的瓊漿,化爲了無限生機,但在規則之力前,還是顯得太過於稚嫩,瞬間就砰然破滅,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完全沒有辦法抗衡。
想到了這兒,玉瓶中出現了一股吸力,剎那就將藍魔給吸了進去,陽破天看來,這個醜陋的獨眼漢子應該是更好對付一些。
藍魔身上的那股氣息就讓人很不舒服。
但事情遠遠超出了陽破天的預料,還未來得及施展神通,玉瓶轟然爆裂,藍魔眨眼就脫困而出。
觀想佛祖失去了玉瓶,幻影支撐了片刻,就完全的消散。
"跪下來磕頭認錯,饒你不死。"
不得不說,王執事還是很謹慎的,並沒有聽從藍魔的意見速戰速決,殺死兩人事小,但似乎這兩人都不是那麼簡單,背後應該有一股驚人的力量,即便是有着皇甫家族撐腰,王執事也不敢肆意妄爲。
遇到了和梵宗爭執的時候,自己或許會成爲替罪羊,不明不白的就死去,煉魂成珠的修爲不低,但在那些真正的強者眼中,他們與日魂者月魂者之流沒有太大的不同,關鍵的時候還是很願意捨棄的。
然後陽破天豈是肯低頭認錯之人,除了梵羅門門主,這天底下他沒有一個敬服之人。
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了趙浩然的模樣,他,也能算半個吧。
不過王執事和藍魔顯然是不在其內的,讓他磕頭認錯,癡心妄想!
再一尊佛像升騰而起,綠衣躲在一旁,眼中沒有半點恐懼,只是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幸虧陽破天沒有發覺,不然真的會氣的吐血。
"是天衆!"藍魔驚呼了出來。
能夠令這位好友驚訝的事情,那就決計不簡單。
陽破天背後的佛像很是怪異,沒有半點柔和的氣息,透漏出的是無盡的殺戮氣息。
"八部天龍之天衆!"
陽破天猛然間睜開了眼睛,那是怎樣的一種神采,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冷漠,無情,似乎只是一個死物,卻又偏偏讓人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
八部天龍,仍是梵羅門的無上魂法,有資格觀想八部天龍的人極少,只有梵羅門門主的親自帶領才能入內。
那是整個門派最大的隱秘,這是梵羅門這一脈引以爲傲的地方。
八部天龍包括的是八種神道怪物,分別爲一天衆,二龍衆,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呼羅迦。
每一種都是極爲強橫的東西,而眼前的此幻想,則是排在第一位的天衆。
貌似人形,卻與人完全的不同,氣息都不能用冰冷來形容。
藍魔腦海中閃出了一個念頭,此兩人絕對殺不得,惹惱了那位,可就麻煩大了。
即刻傳音,是非輕重王執事也甚爲清楚,只是給兩人一點教訓還是沒問題的。
八部天龍中陽破天也僅僅觀想出了天衆,之前與趙浩然相爭鬥的時候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莫名跑出來的一個所謂僕人給重傷了,這般奇恥大辱已經讓陽破天無法容忍。
如今再次出現兩個煉魂成珠的強者,讓他磕頭下跪,這種種夾雜在一起,讓陽破天感覺一生未曾經歷過的苦難在這幾天內全部都出現了。
點燃的戰鬥慾望無法熄滅,哪怕是規則之力,也要拼上一拼。
雙手青筋暴起,八部天龍原本就是怪物,力量自然是不弱,虛空一抓就令附近穩固的空間出現了裂痕,這般可怕的東西藍魔也是第一次見到。
心中有了顧忌,出手自然就小心了很多。
似乎是看出了點什麼,綠衣撇着嘴巴,"無聊。"
一個閃身,趁着衆人爭鬥激烈的空檔,一把抓住了陽破天的儲物袋。
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剎那間的變化幾乎令人反應不過來,陽破天與王執事幾人均傻了眼。
"玉符!我的儲物袋!"陽破天欲哭無淚,真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就這樣把綠衣給弄丟了,傳出來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難怪之間要極盡所能挑撥離間,原來就是爲了這一刻,這個表妹,陽破天實在是頭疼的要死,沒有用一點辦法。
不過想來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麼危險的,憑藉綠衣的修爲,再加上梵羅門門主的關愛,肯定不會出現麻煩的。
只是儲物袋中還放了不少珍貴的東西,就這樣沒了,陽破天肉疼的很。
王執事和藍魔互望了一眼,大致了猜出了點什麼。
"這位小友,我兩也無意冒犯,若不是貴表妹苦苦相逼,也不至於如此。"王執事低三下氣的說話,着實不易。
陽破天修爲不及兩人,心中猜測估計是八部天龍驚住了他們,卻也不敢以此要挾,若真是惹急了兩個煉魂成珠的強者,吃虧的只有他自己。
"罷了,都是一場誤會,我還有要事,告辭。"
王執事頓了一下,又喊住了陽破天,"不知閣下可曾見過一個白髮青年在這兒出現。"
王執事有一種預感,趙浩然肯定在這兒,火鳳凰,無論對誰都是致命的誘惑。
"嗯?"陽破天皺起了眉頭,"你們找他做什麼!"
質問的語氣很是令人不舒服,王執事一愣,"實不相瞞,此人與我冤仇頗深,所以…"
陽破天對着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執事沒有必要對他說假話,"我也是來找那白髮青年趙浩然的,既然如此,可否結伴而行。"
"當然。"王執事的醜陋的面孔上出現的笑容都很是彆扭,幸好陽破天也不在意這些。
能夠得到兩個煉魂成珠強者的幫助,趙浩然,陽破天握緊了拳頭,這一次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卻不知,不知不覺間自己的想法已經有了改變,之前的自信逐漸的消失。
面對趙浩然,陽破天完全沒有分毫的把握,即便是有了兩個煉魂成珠的強者,他還是不放心,這樣的心態,已經註定了趙浩然永遠會是他心頭的一個無法抹消的障礙。
無蹤山層巒疊嶂,再加上漫山的迷霧,行動起來極爲不便,神識在這兒收到了很大的影響,可以探查的範圍大大的縮減。
葉文帶着趙浩然,與金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漸漸的神識已經無法鎖定了。
此時葉文卻沒有着急趕路,而是帶領着趙浩然悄然停歇了下來,"趙長老,聽聞你素來擅長佈置陣法,能否爲我兩隱匿氣息,躲開那個瘋子。"
"自然是沒問題。"趙浩然微微一笑,兩人便隨意找了一處洞府,不過幾息的時間,一個簡單的陣法就佈置完成了。
葉文大爲讚賞,"趙長老果然厲害,肯定是在陣法上浸淫多年的人,否則斷然不會有如此能力。"
趙浩然摸了摸鼻尖,沒有反駁。
他並沒有使用全力,只是一個簡陋的陣法,模擬周圍的氣息,若是仔細查探還是能發現端倪的,不過一般魂者哪會有精力一處處查探,等到查完無蹤山,怕是也到了天荒地老了。
夠用就可以了,趙浩然不想再葉文面前表現的太出色,以免引起他的懷疑,此人貌似純良,卻是一肚子的壞水。
比起任何的人都要自私的多,但偏偏能夠僞裝的很好。
聲勢浩大的金轎不過多時就飛了過來,透過陣法能清晰的看見那一片燦爛的光芒如同太陽,再告訴所有人青陽門的門主到了。
他現在的心情破是煩躁,但更爲肯定了一點,此事絕對與葉文有着莫大的關聯,不然也不會如此閃躲,若是讓葉文知道了他這種邏輯,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面對打不過的敵人,不跑,難道還站在那兒等死麼?
這父子兩,都有着極爲怪異的思考方式。
"再追不上,都別想活着踏出無蹤山。"冷漠的聲音讓擡轎的轎伕腳下更快,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金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道追到什麼地方去了。
趙浩然剛欲踏出,卻被葉文拉住了,"再等等。"
果不其然,不多時,金轎再次折身返還。
金人不傻,追了那麼久都沒有蹤跡,再追下去恐怕也只是徒勞,他兩人,定然是在什麼地方藏起來了,不然怎麼了能連絲毫的痕跡都沒有。
眼光掃視了一圈,似乎就是從這個地方開始跟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