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醞釀出一股特別悲傷的情緒,像是在抽泣:“思成,我們見一面吧。”
“你想要還我錢了?”他的語氣顯然沒有了剛纔那麼冷,但話還是傷人。
我吸了吸鼻子,“思成,離婚的這幾個月我過的非常不好,你應該是知道的對嗎?原本我覺得離婚之後我會恨你,可是我現在才發現,我忘不了你。”
“你在哪兒?”于思成終於上了鉤,有些同情的問我:“我來找你。”
我心中暗自一喜,說:“晚上,來ibiza吧,我在那兒等你。”
“好。”于思成竟然沒有懷疑什麼,就這樣答應了。
吃過晚飯,我爲自己畫了個超級媚的妝,再穿上下午特意去買的衣服。一件能露出半個胸的超低領毛衣,配上一條緊身包臀的超短皮裙和一件小馬甲。鏡子裡的自己,無時無刻不在透露一個信息——這是個許久沒有得到過慰藉的、輕浮的少婦。
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隔壁帥哥刷着牙從衛生間走出來,看到我的裝扮瞬間呆住,用手抹了下臉上的泡沫,口齒不清的說:“大姐,你穿着這樣是要去站街麼?”
“毛病。”我穿着鞋嘀咕了句。
帥哥索性放下手中的漱口杯走到我面前,仔仔細細的端詳着說我說:“大姐,好歹我們也是在一個屋檐下同住,你要是缺錢下月房租可以緩緩,我可不想眼睜睜的看着一良家婦女變成失足婦女啊。你——”
我懶得理會他像個唐僧一樣嗶嗶嗶嗶,瞪了他一眼,出去後把門關的特別響。
ibiza酒吧。
從我踏進門那一刻開始,我幾乎能感受到裡面好多目光都往我這兒在看。我自信滿滿的挺了挺胸,于思成今天晚上肯定會對我刮目相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落座後,我從包裡拿出一包女士煙放在桌上,抽出一支學着蔡芝的模樣點燃。忍痛點了瓶芝華士,沒有要任何的飲料,直接讓服務員幫我打開。之後就看到于思成從門口進來在四處張望,我舉着點燃的打火機衝他晃了晃,他立刻就走了過來。
看到于思成的第一感覺,就是老了也憔悴了。我當然懶得去揣測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什麼乃至於變成這樣,只是笑着吸了口煙,像是老朋友開玩笑一般,“看來陳燦最近把你折磨得不輕嘛,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樣子。”
“呵呵。”于思成看到我現在的模樣,明顯有些無所適從。
“開個玩笑。”我儘量讓氣氛顯得不是那麼的尷尬,“這麼長時間不見,你有想我嗎?”
“嗯。”于思成的目光往我面前掃視了一眼,抿嘴笑了笑:“宋婷,你變了,變得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如果不有點變化,你和我見面豈不是就沒有了新鮮感了?”我往杯中倒了三分之一杯純的芝華士,遞到他的面前的同時把胸放在桌子上往他面前一送,舉着酒杯有些輕浮的說:“你說說,是我現在的狀態更好呢,還是以前好?”
“都好。”于思成端起酒杯一口喝掉,皺了皺眉頭,“純的。”
“不敢陪我喝純的?還是怕你喝醉了?”
“沒事。”于思成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你現在,過得挺好吧?”
看得出來,他有點尷尬還有點緊張。也許是以前他就認爲我是個賢妻良母,是個家境不如他隨意被他騙的傻子,當他今天看到我變得自信還略帶着些許強勢後,明顯就沒有了以前對我那般輕蔑了。還真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我在心裡冷笑着。
我也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又往彼此的酒杯裡分別到了整整一杯純酒,偏着頭擡擡眉毛反問道:“你看我這樣是好還是不好的樣子?”
我的話語曖昧,周圍的燈光曖昧,連放的音樂都是那麼誘惑,酒吧裡所有的人體內的某種慾望都像是在蠢蠢欲動,更不用說和我做了7年夫妻的于思成了。他目不轉睛的盯在我胸前,憨憨的點着頭說:“好,好。”然後伸手過來想要抓住我的手:“宋婷,你要是早幾年變成這樣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嫌我前幾年太過於保守所以你纔去找了陳燦是吧?她,是比以前的我要放得開麼?還是......”
“你們沒有可比性。”
“那......要不要現在再比比?”我刻意挑逗着說。說完這話,我明顯感覺到于思成亂了方陣,端起酒杯側頭笑着說:“敢不敢陪我幹了?”說完,我一口氣喝了下去。
他的酒量不好,很快他的臉就變得通紅,目光變得閃爍迷離,盯着我的胸一動不動,“宋婷,我對不起你。”
“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裝作很雲淡風輕的說:“你站在你的立場有你思考的方式,你那樣對我也是能理解的。你不用覺得自責也不用這樣把自己灌醉,我今天請你出來只是想和你坐坐,像老朋友一樣談談心,畢竟我們夫妻一場,我還是丫丫的媽媽。”
于思成聽到丫丫,坐直了身體,明顯是警惕了起來。
我伸手拍着他的手背,安慰道:“不用緊張,我不會和你爭丫丫的撫養權。離婚之後我才知道,一個單身女人的生活有多好,所以我不會傻到纔開始享受到生活的美好,就再把她搶回來當我生活的絆腳石。”
于思成鬆了口氣,“你能想明白就好。”
“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以前是我古板是我傻。現在想明白了,人生苦短爲什麼不及時行樂?而且說句話你不要不愛聽,離開你之後我才知道,世界上的好男人,真的太多了。”
“呵呵。”于思成附和着我笑着說:“那就好,就就好。”
“我也不怕你笑話,離婚之後我有點開始理解你和陳燦,外面的花花世界確實很精彩。”說完我又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說:“思成,你知道爲什麼我今天晚上想要和你喝純的芝華士而不加任何東西嗎?”
于思成搖搖頭。
我繼續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和人有什麼恩恩怨怨,我希望我們今天喝掉這些烈酒,就和過去的我們說再見。從今往後,做朋友可以做陌生人,但是不要做仇人,好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離婚後你會活成現在這個樣子,當然你能想得明白我真的替你高興。看到你這樣,我多少對自己不那麼自責了。”
烈酒入喉的滋味不好受,從嗓子一直辣到胃裡,像是無數激烈的勇士在翻騰激戰,很快就全身發軟有些頭暈,好像自己的思維將不再控制自己的行爲,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
我承認我的酒量也不好,有些醉了,乾脆就起身走到于思成的身邊坐下,在昏暗的燈光下,我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