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突如其來的災難(2)

我被關進拘留所的隔間內,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兩天沒閤眼,以爲進了房間就能好好的睡一覺,可是看管的獄警把我帶進房間時找到我的牀位離開後,我就被一羣衣衫襤褸的女人圍了起來。

爲首的一個女人40多歲,眼睛周圍紋的眼線都快要掉進眼袋下面了。但絲毫不影響她帶着一股強烈的優越感在我面前說話,“新來的,犯了什麼事?”

被審訊了兩天,又困又疲倦,我擡擡眼皮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脫了鞋子準備上牀蓋着被子先睡一個大覺。

“老大問你犯了什麼事兒。”旁邊一個20多歲的小姑娘,一腳踢在我腿上。

這羣人都凶神惡煞的看着我,讓人一看就覺得有種來者不善的意思。我心想難道這種地方真的會有像以前看過的新聞那樣,像個小型的黑社會,新人進來都會受到欺負?於是,我稍稍往旁邊挪了下,脫了鞋上牀並沒有搭理他們。已經是晚上9點多,我太困了。

小姑娘看我完全不理,有些生氣了,上前將我抓住。“在這個房間裡,沒有獄警在的情況下就是老大最大,你要是還不懂規矩,要不要我給你上一課?”

“三兒,別這麼粗暴。”那個叫老大的女人喝住了她,繼而伸手輕輕的摸了下我的臉蛋:“妹妹別怕,今後大家都要在這兒呆很長的時間,我們要溝通才好相處嘛,對不對?”

我這才小聲的說了句:“我沒犯事。”

“哈哈哈。”老大大聲笑着從上到下打量着我:“你沒犯事兒能進到這兒來?”

那個20多歲的小姑娘說。“瞧你這樣,是不是被人拉去販毒了?”

“也可能是賣.淫。”另外一個女人說,“瞧她那樣子就像。”

“確實漂亮,在咱們倉裡算得上最漂亮的了吧?”

他們三言兩句的說着。我害怕了,怕得我全身發抖蜷縮在角落裡。在這麼一個陌生又充滿了黑暗的地方,這羣女人就是把我活剝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

“嗨,嚇傻了。”老大拍拍我的頭,很溫柔的安慰道:“別怕,我們都是好姐妹,我們每一個人都會好好照顧你的。”聽到她這話剛剛緩和了一些,覺得她也許美柚想象中的那麼話。但緊跟着,就聽到她說:“好不容易來個新來的,今天晚上你就跟我睡吧。”

她說完,身邊的女人都陰笑了起來,那個小姑娘接了過去,“那。明兒晚上該和我睡了吧?你說成天就咱們這幾個女人屋裡玩兒,多沒勁兒啊?來個新鮮的,大家嚐嚐唄?”

“沒問題。”老大略顯慷慨的說完就要爬上我的牀,“別怕,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說着還給我做思想工作:“你可能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但是你放心,我很會照顧新人的,一定會讓你感受到和男人不同的愉悅。”

老大說着,已經到了我的身邊,手迅速的蓋在我的胸前來,開始胡亂的揉捏着。這個瞬間我感覺到了十足的噁心,甚至比和男人還要噁心。我拼命的往角落裡退縮,但後面已然是牆沒有辦法再退,只好高喊:“你幹嘛,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喊獄警了。”

“別怕。我會對你溫柔的。”女人更是噁心的在我額頭和臉上親吻。

我雙腿不停的瞪着,大哭着喊:“你要幹什麼啊,還有沒有王法了......獄警獄警......救命啊。”

“哼,給臉不要臉?”女人瞪了我一眼,在我的胸前狠狠掐了一下,說:“三兒,給她把嘴捂上。”

我有看到過很多關於類似的報道,深知這些亡命女人的兇悍,但是此刻的我如果再不反抗,也許還等不到敬子睿幫我找律師,我就會死在這裡面。

那個叫三兒的女人應聲答應完,就從她的牀頭拿出一隻襪子要往我嘴裡塞,我緊閉着嘴死死的反抗。終於,在她強行要來按住我雙手的時候,我摒棄體內所有的害怕,坐起來伸手抓住那個老女人的頭髮。擒賊先擒王,只要我把這個老女人制服,其他都會是小問題。

女人壓根沒有想到我會反抗,伸手就想把我按在牀上。我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反把她按在牀上,然後用牀上的被子把她死死的矇住,大喊道:“好,我告訴你們我犯的是什麼事,殺人分屍,我是要被判死刑的,你們誰在來動我一根指頭試試?”

果然,在我說出這番話後,面前的人都愣住了。

被子裡面的人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我掀開了一點給她透點氣,說:“還有,你們別以後能進來這兒的都是階下囚。我上頭有人,最多在這兒呆15天,現在我把話撂在這兒,如果15天沒離開,到時候你們要殺要剮,我絕沒有半句怨言。但是如果惹了我,到時候再看看你們身上的枷鎖會不會更重。”也許是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我真的氣紅了眼,憤怒的說完這句話,目光犀利的掃視這前面的這羣女人,又補充道:“不服的不信的,儘管來試。”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話,真的一點兒都不假。

在我說出這話之後,圍着我的女人明顯就散開了去,各自坐到自己的牀置上。我這才掀開被子,說:“還有你,看你這樣也不像是恨得下心殺人的,所以你還有機會出去的吧?小心點兒,別把自己作到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女人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還是爬下了我的牀。

之後的日子,再也沒有人來找我過的茬,但是也沒有人和我說話。每天除了被提審就呆在房間裡,透過盯上的那一扇小窗戶,猜測着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人。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有天會被關進鐵窗內,和一羣因爲殺人偷盜搶劫拐賣少女嬰兒或是吸毒販毒的女人關在同一間屋裡,更沒有想到過那裡面會充滿那麼多的污穢不堪。那種這種求生不行求死不能的狀態,將是我這輩子都不願意多想的痛苦回憶。

這裡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我更多的時間都是躺在牀上,像具屍體樣一動不動。

**

敬子睿沒有騙我,替我找了律師來看我。我們在審訊室見了面,我被帶上了沉沉的手銬和腳鐐坐在律師的對面,連我自己都能感覺自己的一副死氣。

“宋小姐,敬子睿先生委託我爲你做辯護的律師,我姓羅。”羅律師開場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直奔主題道:“現在就請你把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向我複述一遍吧,有需要找的證據我在離開之後會去找,然後盡我最大的努力爲你做無罪辯護。”

“謝謝了羅律師。”我微微點頭,把那天如何把袁叔約出去,如何離開去找的莎莎,如何被人當成小姐下了藥,跟着樑東偉回的別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而後,補充道:“羅律師,前幾天提審的時候警察有向我提到過,監控對我非常的不利,因爲我和袁老頭同時進了酒吧,又同時離開上車去了酒店。再之後,警方就說沒有調取到我去別墅的任何監控,而樑東偉因爲電話一直無法接通,來接我的司機也一口咬定不認識我。”

羅律師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說:“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在來之前都找辦案的警官瞭解過,本來看起來是很簡單的一個案子,但是現在確實變得複雜了。如果人真的不是你殺的,那以我多年的律師經驗來看,應該是有人故意在事後把嫌疑往你身上在安。”

“是,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和他的關係,這樣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我冷靜下來,分析道:“不過還有個人,ibiza酒吧的29號陪酒女莎莎,我雖然不能肯定,但是我有很大的把握袁叔之前喜歡去找她並且把她帶回家。所以我不確定出事的那天晚上我離開後,他有沒有把莎莎叫過去。”

“好。”羅律師記下來,問我:“如果現在能找到樑先生,一切的問題都會變得簡單,除了聯繫電話,你還有他的其他聯繫方式嗎?”

“沒有,我和他接觸不是很多。”我低下頭想了想,說:“不過蔡芝可能會有,但是不知道她會不會願意幫忙。”

蔡芝對樑東偉的情,雖然說起來像是一場玩笑,說是追不到就睡了他。可是我心裡很清楚她是動了真情的,尤其是在她舊傷未愈的時候我就和樑東偉睡了,她肯定特別恨我。所以現在律師去找她,我真的不確定她會不會站出來幫我。

“現在問題的關緊就是,如果能聯繫到樑先生那就好辦。如果聯繫不到,就需要找到那個叫莎莎的,以及那天晚上給你下藥的人,如果他們同時出來作證,你的嫌疑纔會消除。”羅律師替我總結道。

“是的,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案子,傻子都能看出來人不是我殺的。而且袁叔的屍撿結果也還沒有出來,到底是意外死亡還是他殺根本都不知道。”在裡面呆了這麼幾天,我倒是比剛進來的時候淡定了許多,分析起問題來也很冷靜。

和羅律師就現在的情況大概聊了聊,他就起身先告辭再去幫我查了。我又回到倉裡,過着一天到晚說不上半句話的日子。

袁叔是半夜死的,警察在提審我的時候說過。那麼在袁叔死後袁媛和穆娟他們應該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否則不會在警方着手去調查之前就動那麼多的手腳。而且來接我的那個司機也很蹊蹺,我有八成的把我是他們安排來接我的。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速8酒店的監控只能拍到我和袁叔進去,而拍不到我被樑東偉離開。還有牧田農莊的監控,也拍不到我曾經去過的跡象。

所有的一切都唯獨只有樑東偉出面證明,他確實把我從袁叔的手裡搶了去。倒是樑東偉的電話忽然打不通這麼湊巧,到底是真的出差了,還是在他們的設計中發生了什麼意外?

羅律師離開的當天,我又被提審了。審我的警官坐在離我2米遠的地方,同樣還是用他那犀利得似乎能洞察到所有真相的眼睛注視着說:“袁維文的屍檢已經出來了,系服用大量催情藥‘偉哥’而導致的心率過快碎死。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面對他那雙鷹一樣的眼睛,心裡一點兒也沒有害怕,只是異常冷靜的擡頭,“沒有。既然如此,我申請查驗袁維文下身殘留的女士體液。”

“正在送檢,結果三天後會出來。”警官說。

“如果說證明體液不是我的,那是不是就可以證明我無罪?”我又問。

“不能,只能證明他在臨死前沒有和你發生過關係。根據對你的血液檢測,當天晚上你是服用過大量催.情藥物,所以依然不能袁維文的藥是你下的嫌疑。”警官的語氣轉而溫和了起來,“宋婷,想來你念過大學,對法律知識多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既然屍檢結果是這樣,你就不存在主觀意識上的殺人,所以只要你坦白的交代如何下的藥和袁維文死亡的過程以及當時還有誰在場,想來都會從輕處罰。你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長,這只不過是你人生中發生的一場小小的意外,從這兒出去後一切都可以重頭開始。所以你不要顧忌得太多,只需要把你知道的看到的都如實告訴我們。”

我知道,警官又開始在做我的思想工作了。要是我真的犯了事,他這麼一嚴一鬆的這一套還可能真的奏效,但是,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今天的提審讓我知道,我可能離被放出去不久了。

提審結束回到倉裡,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透過屋角的小窗戶看出去,外面的陽光似乎格外的燦爛。我忽然有些想明白,以前再苦再難至少有自由,所以我離開這兒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自由自在的時光,不再去抱怨生活的不易。我想,只有當我踏踏實實的走過去每一天,當某天我變得很強大的時候,袁維文肯定不會像那天那樣肆無忌憚的調戲我,而袁媛穆娟他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肆意的栽贓我讓我失去自由。

我想,她們可能也知道袁維文是怎麼死的,不過是想要我在這裡面吃點兒苦頭而已。不過他們一定沒有想到,我宋婷能擺平倉裡這一羣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女人們。

第二天羅律師就來找了我,他依然是坐在我的對面我依然帶着手銬腳鐐,從文件袋裡拿出一些資料,神色有些嚴重的說:“宋小姐,你昨天提出的情況我連夜去調查過了,莎莎出事的當天晚上被人作證是有不在場證據的,但是現在已經不在酒吧上班了,酒吧的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我找過蔡小姐,她提供了一個樑先生的電子郵件,但是沒有聯繫到人,我也去過樑先生的公司裡,但是都沒有人知道他具體去了哪。”

“意思就是,樑先生和莎莎都不見了?”

“是的。”說完,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對我說了句稍等,就起身接着電話暫時的離開了會見室。

我當即感覺到了一陣黑霧籠罩在我的頭頂,在我前20多年我都生活在單純的環境裡,我以爲于思成是愛我的,我以爲我是幸福的,我以爲人性都是簡單的美好的。不過現在,終於體會到了女人的可怕,以及她們害起人來的這種不折手段。明明是一眼能明白的事情,她們偏偏想要黑白顛倒,總要扣盆髒水在我身上才罷休。

“宋小姐你先回去收拾下,我這就去幫你辦取保候審。”羅律師拿着電話重新進來,心情明顯比剛纔好了許多。

“誰保我?”我愣住,心裡甚至還在想,會不會是樑東偉知道這件事了?

“敬子睿。”羅律師整理着桌上的資料,道:“這是我看完案卷懷疑有人栽贓你的時候就和他提到過的,在屍檢結果出來之後想辦法找人幫你辦取保候審,剛纔他打來電話,已經找到了他一個朋友來幫你。”

羅律師淡淡的幾句話,卻讓我內心中暗涌翻滾。和敬子睿不過就是房東和租客的關係,他卻在這麼大的事件上向我伸出了援手,看來出去之後,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他才行。

取保候審的手續不是特別麻煩,回到倉裡不到兩個小時,就有獄警來打開門叫我收拾東西準備出去了。面對倉裡那些女人驚奇的目光,我在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的警告了她們一番:“這下你們相信了吧?記住,以後就是再來新人,你們也不可以欺負別人。”

那個叫老大的女人,真名其實叫葛英,她算是徹底相信了我的話,笑眯眯的點頭連聲哈着腰,說:“妹子,你這就要出去了?”

“不出去,留在這兒被你吃掉不吐骨頭嗎?”我愣了她一眼。

“嗨,妹子瞧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咱們中國人都將就個緣分,能在這種地方同住這麼長時間,也是一種緣分對吧?我瞧着妹子慈眉善目的就是好人,你這就要出去了,當姐的能求你件事兒嗎?”葛英在我面前,第一次說話很真誠。

“什麼事?”

“我女兒在xx中學,馬上就高三準備考大學了,你出去之後能不能去幫我看看她?就說,說......”葛英神色黯淡了下來,有些無助的說:“就說你是我在印尼的工友,我在這邊挺好的讓她不要擔心我,好好讀書考上大學,等他她上大學了我就回來。”

“可是......”我想說,可是這麼低級的謊言,你女兒都高三了還能相信嗎?但是看到葛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點了點頭,只說了句:“行,我出去忙完我的事情就去找她。”

原本出去愉悅的心情,因爲葛英的囑託心裡多少變得有些沉重。葛英在之前看起來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她組織同性.戀賣.淫,在倉裡欺負新來的人。可是,她說到自己女兒時那種真誠和無奈,以及對女兒的絲絲驕傲,讓我看得心傷。

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麼多天的禁錮生活,面對快要到來的自由生活時,我竟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在倉裡無數次想過的未來時候,卻在這一刻變得模糊起來,跨出去這道門,我該先做什麼呢?

“宋婷,這兒。”敬子睿和羅律師站在門外不遠的地方,衝我招手。

我艱難的邁開步子垮了出去,走到敬子睿面前時,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他用手替我纔去眼淚,“哭啥,我答應過你會想辦法讓你出來的。”他的手上有股淡淡的護手霜味道,很淡很香很好聞。

我深呼吸一口氣,仰頭讓眼淚倒流回去,“沒事,外面光線太強,我一時不適應。”

敬子睿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有再說,而是羅律師在一旁開了口:“走吧,宋小姐這段時間應該累壞了,先回去休息下,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呢?”

羅律師一點,我想起自己不是無罪釋放,而是取保候審。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沒有怎麼說話,就是羅律師和敬子睿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說着一個叫什麼陸菲玲的。因爲我不認識也沒有仔細去聽,只知道大概是他們共同認識的一個朋友,好像羅律師也是敬子睿通過她認識的,而這次取保候審跟她也有什麼關係。

羅律師把我們送到小區外面,“宋小姐,你回家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給我來電話。”

“謝謝啊羅律師,改天請你吃個飯,把費用付給你吧。”我拉開車門下車,客套的說。

“不用,都預付過了。”羅律師笑着看了看敬子睿,說:“那我就先走了?”

我轉頭看着敬子睿:“你付的?”

“嗯。”他衝我狠狠的笑着,像個孩子一樣左蹦右跳的在我身邊轉悠:“但是你不用感謝我的,這段時間你天天給我做那麼好吃的飯,你忽然一進去我這又是沒着沒落的,所以纔想要趕緊讓你出來給我做飯吃。要不然,你看我都餓瘦了。”

從小區外面到家裡的一段路不長,但是我們肩並肩卻像是走了很久,那個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神的早上,歷歷在目。不知道那天門外的靈堂是什麼時候撤走的,也不知道蔡芝看到我被警察抓走之後是什麼反應,更是不知道,這些天敬子睿爲我的事情都做了些什麼。

回到家裡,看到沙發和茶几上已經佈滿了厚厚的灰塵,餐桌上還擺放着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喝酒剩下的炒田螺,這麼多天過去,已經發黴了。我挽起袖子就要去收拾,敬子睿連忙上前來攔下:“你先去洗個澡休息一會兒,我來收拾吧。”

敬子睿黑着眼圈,看的出來這個星期他都是忙碌而且沒有休息好的。我忽然心裡有些被觸動到了,要不是他在外面幫忙,我真的沒辦法想象我到底最後會不會被坐牢。不過,現在一切不也是未知數麼?

我有些心疼也有些感激他,故作輕鬆的樣子,說:“嗨,我在裡面天天都是睡大覺,不比你在這外面累,所以你先去休息會兒,我收拾收拾去買點菜,晚上我們煮火鍋吃。”

“這......”

我使勁的把他往臥室裡推:“快去休息吧,也不知道你現在是幾點播。”

“我這周停播了。”他說。

我愣了愣,隨即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你。”

“我說大姐,你不會在裡面呆得腦子出問題了吧?”敬子睿忽然變回了那個討打的敬子睿,笑嘻嘻的衝我說:“搞的這麼隆重好像是要我捐腎給你似的。別啊,我可擔不起。”說完哼着歌回到他的臥室,從牆上取下他的吉他,擦了擦上面的灰,輕輕的撥弄着琴絃唱着李宗盛的《山丘》:

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

攢着是因爲想寫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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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輕輕的唱着淡淡的記着

......

不得不說,他專心彈吉他唱歌的樣子,真的很帥氣很迷人,一點兒也不比那些選秀節目上的差。在悅耳的音樂聲中,所有的陰霾和疲倦似乎都散了開去。我收拾好家裡,去菜市場買了點菜回家,和敬子睿兩個人吃着火鍋,喝了點小酒。

“蔡芝,申請去敘利亞了。”敬子睿在鍋裡燙着毛肚,有些怯的低着頭說:“電視臺要公派一個記者去敘利亞做戰地記者,一直都沒有人報名。你被警察帶走的那天上午,蔡芝回到臺裡就報了名,第二天就走了。”

“敘利亞?”我剛剛準備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中。我清楚的記得,蔡芝他們臺裡要人去的時候她和我念叨過,說她就是死也不會那種打戰的鬼地方的,說她沒有那麼偉大把自己的性命和戰爭捆綁在一起,她就這樣上個小班化個小妝喝個小酒合適的時候再約個小炮就好。可是她現在卻主動請纓去了戰地前線?一個弱女子每天面對流彈穿梭面對恐怖襲擊,她真的是傷了嗎?

我忽然特別的內疚,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是鬼迷心竅了還是什麼,真相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如果自己安安分分的接受穆娟曾經爲我扣上的帽子,怎麼可能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現?如果蔡芝在那邊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像她的父母交代?這輩子怎麼心安?

想到遠在敘利亞的蔡芝,這頓火鍋也就吃的索然無味了,我喝了杯酒放下碗筷,“子睿你吃吧,我去一趟酒吧,找找那天晚上的服務員。”

“我陪你一塊兒吧,別到時候......”敬子睿欲言又止。

我當然明白他沒說出來的半句話是什麼,別到時候又像那天晚上一樣,被人當成小姐給帶走了。我尷尬的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去。”

換了件衣服出門,打車直接到了ibiza酒吧,閃爍的霓虹似乎從來沒有忘記我,從我進門一直都釋放着所有的熱情。我先直接朝着小姐的休息區走去,抓了個匆匆往外跑去試臺的美女,問她有沒有看到莎莎?

她轉過頭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你找她幹嘛?”

看到美女的正面,我忽然感覺到熟悉,在記憶裡搜索了半天,想起可不是那天在廁所裡和莎莎對話的麼?我撒了個慌,說:“我客戶每次上這兒都點她,今兒找了一圈沒瞧見她,所以讓我下來問問。”

美女不相信的瞄了我一眼,“那你告訴你客戶,她沒在這兒上班了。”說完轉身就要往樓上走。

我快步追上去:“那你知道她現在去哪兒了嗎?”

美女轉頭像看個傻.逼似的看着我,說:“姐,這酒吧裡每天來來往往的小姐都像是走流水線似的,我哪兒會知道哪一個到底去了哪兒啊?”

我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認出我來,但是從她說話的神態來看,我有種直覺她是一定知道莎莎去了哪兒的。於是隨手拉了個服務員,問她這個美女叫什麼名字,服務員說她叫莉亞。

在休息室轉了一圈,也碰到了那天拉我去上臺的經理,可是我在她面前來來去去的晃悠了幾圈,她似乎並沒有認出我來。我想那就算我去問,肯定也是沒有結果的,索性就放棄在這兒找線索,直接去了二樓的包間,找守包的服務員。

我剛上樓梯就遇到個服務員樂呵呵的衝我打招呼,“姐來啦?”

我心生一喜,“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啊,”服務員健談得很:“上次你錢包丟了還來找我幫你調過監控的,”

“哈哈,瞧我這記性。”我拍拍腦袋跟他胡掐:“多虧着你讓我看了監控,我拿着拍下來的去報了警,沒過幾天警察就給我找了回來。謝謝你啊小夥子。”

“嗨,甭客氣。姐,今兒就你自己啊?上次和你一塊兒來的姐姐沒來嗎?”

我這纔好好的打量着眼前的服務員,似乎是有幾分的熟悉,難道蔡芝來找鴨子那次也是他看的包間?如此說來,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是不是也知道點兒什麼?看他主動和我打招呼的神態,似乎還沒有人找到過他說什麼話,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從他這兒下手呢?

於是我垂着頭讓自己看起來很不開心的說:“她出差了,就我自己,你幫我安排個包間吧。”

“好叻,姐你跟我來。”小夥子這身回來,剛好就把我引導了那天晚上坐的包間對面的小包,“姐,就你自己坐個小包就可以吧?那,要不要再幫你找個帥哥上來。”

“不用了,你有空嗎?陪姐坐坐吧。”我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裡掏出4張100的錢塞到他手裡:“瞧着你也能說也健談,就坐會兒喝喝酒聊聊天。”

服務員猶豫了下,“那你等我一會兒,我讓同事幫我看着隔壁包間。”

大概我自己坐了20分鐘後,他應該是安排好了才端着酒折身回來。我也沒有直奔主題的問題,就埋頭喝着悶酒然後聽他在那兒瞎侃,聊了大會兒,我覺得這還算是個快人快語心思不大複雜的人,才緩緩開口道:“小樂,你長得也挺好看的,爲什麼不跟其他人一樣去坐檯而是來做服務員呢?”

小樂臉紅着低下頭,說:“我有女朋友,她不讓我去幹那事兒。”

“那今天晚上姐讓你來陪我喝兩杯,你不會怪我吧?”我端起酒杯衝他點點頭。

“不會不會。”小樂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兩手捧着恭敬的和我碰杯,道:“姐,我瞧着你也是好人,所以和你說實話,過兩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想攢點錢給她送點禮物。所以這幾天,我也揹着偷偷的陪陪客人。”

我大喜,乾脆也和他坦白,“小樂,姐也想和你說說心裡話。”

“嗯,你說吧姐,我聽着呢。”

“你先回答我,你到底見過我幾次?”我問。

“三次吧。”小樂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有三次。

“最後一次,是在大概一週前嗎?”

“是。”

我在腦子裡轉了又轉,才撒着慌又看似很真誠的對他說:“實話告訴你吧,姐是被人包養的,就是上次你看到我的時候我陪的那個男人。但是這個星期我忽然聯繫不上他了,說好這個月該給的包養費也沒有到賬,更他媽悲催的是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垂着頭,裝出一副很傷心的表情。

小樂拍拍我的肩安慰道:“姐你別傷心,那人我認識。”

這話無疑是最近我聽過最動聽的話,連忙擡頭像是抓住了救星一樣:“真的嗎?”

“是,就昨天晚上他還來了呢。”小樂看了我一眼,有些怯的說:“不過,他每次過來找的小姐都不一樣,似乎從來都不固定。”

“他那種男人嘛,可不就是爲了找刺激。”我無所謂的說:“我從來沒有求過他只找我一個人,但是這種事情總得要買單不是?我每個月還靠着這個錢養家養父母呢。”說着,我從身後包裡摸出大概1000塊錢,塞到小樂的手裡,“那你可不可以幫姐一個忙,下次他如果到這兒來,你悄悄的給我打電話。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

小樂遲疑了下,我拍拍他的手接着說:“真是抱歉啊,姐現在就這麼點兒錢了,但是你放心,如果你願意幫我等他把錢給了我,我一定會再給你點,讓你不用揹着你女朋友陪客人就能給她買心儀的生日禮物。”

最後小樂還是收下了我遞過去的錢,“姐,這些就足夠了。再說,我幫你是因爲覺得你好,跟錢也沒有什麼關係。”

“謝謝你。”我又和他走了一個,順便問了下莉亞和莎莎是什麼個情況,不過小樂和她們都不熟,只知道她們倆剛來不久但熟客不少。

我見也再聞不出其他的話,和小樂互留了電話號碼之後,就下樓在酒吧出口對面的咖啡廳找了個位置坐下等莉亞。

凌晨2點,在我困得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終於看到莉亞挽着一個男人的手,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整個身子像蛇一般繞着男人的身上說着什麼。倆人在酒吧門口親親我我了好一陣子,男人才鬆開她去了停車場,緊跟着她揮手攔了個出租車。土長住圾。

我連忙跑出咖啡廳打了個車跟上她,七繞八繞的在一個小區門外停了下來。我付了錢跟着尾隨在她身後,一直進了小區到了單元門,看着她拍響了聲控燈上了二樓,打開門然後大聲喊了句:“寶貝我回來啦。”隨後,就聽到小狗汪汪的聲音。

我退出來,站在小區裡看着她剛進去的屋子已經亮起了燈,有兩個人影來來回回的在走動。我心裡一喜,難道莎莎真的和她住在一起,並且這個時候還在家裡?

**

腦子裡想了很多很多種如果我上樓敲門的可能,也想過打電話讓敬子睿過來幫幫我的忙,可是想來想來去,我還是決定自己上去探個究竟,萬一莎莎還念得那天晚上我們之間看似還不錯的友情,和我如實相告呢。

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上了門又怎麼敲的門,只知道莉亞打開門之後,我像個無賴似的衝了進去直奔臥室。然而,在推門臥室門後,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

莉亞跟着追上來抓住我的頭髮,就是一陣怒吼:“你到底是誰啊?”

看着牀上已經脫得上下一條內褲的男人,我尷尬的退了出來連連和莉亞說着對不起。

莉亞抓住我就不撒手,目光兇狠的盯着我說:“說,你在酒吧裡找了我,又跟蹤到我家裡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我想找到莎莎。”我眼巴巴的看着她,真的好像給她跪下來求她告訴我莎莎去了哪兒。

“那你找她就找她啊,跟蹤我做什麼來?都告訴過你我和她不認識的。”莉亞對我直接衝進臥室的行爲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鬆手把我往後用力一推,雙手抱着胸滿嘴酒氣的說:“說吧,你破壞了我和我男朋友的好事,怎麼辦?”

天知道,裡面躺着的那個男人至少50歲,怎麼可能是她的男朋友。但我沒有找到莎莎就是我的無理,只好說:“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2000,給錢你滾。”莉亞堅決的說,似乎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我沒錢。”說話的同時,我盯着電視櫃角落裡的一個相框看了很久,在莉亞反應上來之前衝了上去抓過來,盯着上面的人看了又看。

莉亞連忙衝上來從我手上搶走了相框,並且用力一腳踢在我的身上,惡狠狠的說:“看什麼看,不給錢我就報警你信不信?”

我定然是不敢讓莉亞現在報警的,雖然這種事情在別人那兒最多警察批評教育下,但是對我來這種取保候審的人來說,一點點的小問題都可以讓我再進去。我不,我還要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尋找真相,而不是就這樣仍由她們冤死。

看到莉亞真的拿出,我連忙上前乾脆耍起了無奈,癱在地上抱住她的大腿:“莉亞,我認識相片上的人就是莎莎,那天晚上我和她一起進的包間陪的客人,我相信你應該是看到了我的對吧?而且你肯定也認識我,那次在廁所你和莎莎說話,我來搭訕來着。我求求你,告訴我莎莎到底去了哪兒,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害她的。”

“我去,別他媽的給我來這套,你快給我滾,錢不要了。”莉亞氣急敗壞甩着腿,一腳一腳的踢在我的胸口,終於甩開了我抱着她大腿的手,然後用力把我拉起來往沙發上一扔:“你們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把她逼到這個份上了還要找到她,是要逼死她嗎?”

我聽聞一驚,“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帶我去找她了?”

莉亞看了看臥室的方向,又拿出看看時間,說:“你先回去吧,後天下午3點你來我家裡找我,給我一個你要找到莎莎的理由。到時候,看我的心情和我是否聯繫得到她吧。”

“我現在就給你理由......”

“滾不滾?”莉亞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現在我要辦正事兒。”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一邊哈腰道着感謝一邊退了出去。直覺告訴我,莉亞應該是個善惡分明的性情中人,她不僅知道莎莎在哪兒,好像還知道特別多的事情,只不過今天晚上因爲有客人在,再加上沒有和莎莎通過氣,拿不準到底帶不帶我去見她。

這樣想着,我的心情竟然好了不少,一路哼着小曲兒出門打車回家。出租車在離小區還有幾百米的地方拋錨了,司機微笑着說少收我5塊錢,讓我就在這兒下吧。

這個點路上已經很少有人了,加上小區外面是條很長的小巷子,前段時間路燈剛好壞了沒修,這麼晚我還是有點兒心虛,猶豫的看了看黑黢黢的周圍,狠下心付了錢下車。

一路走得有些心驚膽戰,終於過了那條四周無人的巷子,我快步朝着小區跑去。塊要走到小區門外時,草叢裡忽然躥出來兩個黑影,一左一右將我死死的控制住,脖子上傳來陣陣涼意,緊跟着是男人很小的聲音:“別叫!”

好像早有預感似的,我竟然沒有那麼害怕,還算比較淡定的回答道:“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別管,乖乖跟着我們走。”拿着刀的男人小聲說着,逼着我往身後的花叢裡退,一路退到花叢中間靠着小區圍牆的角落,他們倆才上前來將我死死的堵在裡面。

我低頭瞄了一眼,拿刀男人手上那個大大的刀疤讓我記憶深刻。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倆人戴着頭套有預謀的守在這兒,應該不是偶然而是針對我纔對,所以他們一定是受人指使卻不至於要了我的命。於是,我儘量淡定但依然顫抖着聲音求饒道:“兩位大哥,你們說說是要錢還是人,都好說都好說。”

“喲呵,還挺識相。”沒拿刀的那個男人是個胖子,但他的聲音卻是很細。

我記下來了這個特別的聲音,媚笑着把手搭上他的肩膀:“胖哥,你倒是說說唄,是錢的事兒啊還是人的事兒?要是錢的事兒,等着我馬上去銀行裡取。要是人的事兒,那我們,就找個地方?”我在說的時候,人儘量的站直,另外一隻手靠着圍牆慢慢的豎立起來。

“美女,要不是受人之託,就你這小摸樣我還真是捨不得折磨。”胖子垂涎欲滴的伸手過來在我臉上撫摸着。

拿刀的男人拍掉他的手:“哥,別跟他廢話。”

胖子立即收起剛剛還溫柔的手死死的將我的頭按在圍牆上,“美女,哥告訴你,既不是人的事兒也不是錢的事兒,是你這張臉的事兒。”

我心裡頓感不妙,這到底是陳燦還是袁媛或者是穆娟找來的人,竟然直接想要我毀容?我連忙把手儘可能的往上面摸着,一邊惦着腳摸一邊求饒的跟胖子說:“胖哥我求求你,我還要靠着這張臉吃飯的,你......”

話還沒有說話,我就觸碰到了圍牆上面的紅外線,圍牆周圍的報警器全部都響了起來。在拿刀的男人反應上來之前,我把腳伸到他的兩腿之間,猛地擡腳用膝蓋往他的襠部一用力,他隨即疼得仍了刀蹲了下去。

我大喊了一聲救命後,就被胖子死死的按住我的手,“死丫頭,還敢跟我玩陰的。”

看到不遠處已經有手電筒的燈光照了過來,我壓低聲音對胖子說:“胖哥,你看保安已經發現這兒了,如果你現在對我下手我就是死也要拽住你,但如果你們就這樣放過我,在保安到來之前肯定還可以脫身的。你,看着辦吧。”

說完,堅定的看着胖子。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把刀在我臉上划過來,但我已經下定了決定,如果他們真的要讓我破相,那我肯定是死也會拖住,現在的我,也就只剩下這條命了。

保安很快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叫囂着讓人別跑然後往我們這邊追過來。剛纔還拿到在我脖子上夾着兇狠的男人,勸誡着胖子要不跑吧,倆人一對視,果然就鬆開了我飛快的跑了出去,並且在保安到之前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跨步準備走到外面的路上,而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竟然讓我不知道到底應該先邁出哪條腿。

“就是那兒。”保安離我越來越近,我咬咬牙一狠心,跨了出去。恰好踩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老款的,我心一喜,連忙撿起來放進包裡離開草叢。

保安追着跑過來,把我當成了要翻圍牆的小偷,把我帶到保安室審覈了許久,才最終確定我真的是小區的住戶。我沒有要求報警,保安也無可奈何,就叮囑我如果要報警他們會替我作證什麼的,然後就放我回家了。

拖着疲倦到了極點的身體走在小區裡,看到天際的魚肚白,還帶着一絲絲的紅色,那樣的美景,似乎又給了人滿滿的希望。天亮了,昨天晚上所有發生的,不是都過去了嗎?

打開家門,敬子睿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盯着一對紅腫的熊貓眼,“你回來了。”

“嗯。”我虛弱的應了聲。

“哎呀呀,你這是怎麼了啊?”敬子睿揉揉眼睛,嚇壞了。

我對着門邊的鏡子照了照,此刻的我樣子似乎真的還有點嚇人。整個身上全是在牆上蹭的泥土,頭髮亂七八糟的還有枯葉,昨天穿的長靴也不知道在哪兒颳得面目全非。而這一切都說明了,我昨天晚上肯定遇到了什麼事。

本意我是想要瞞着敬子睿的,但他這麼一問我就沒有忍住哭了出來。剛纔在那兩個兇悍的男人面前僞裝的所有堅強,都徹底瓦解,從關進監獄到現在,我一直都在強迫自己要堅強,可是此刻,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放開嗓子徹徹底底的大哭一場。

敬子睿顯然被我這樣嚇到了,一時間亂了方寸以爲我遇到了很嚴重的傷寒,守在我旁邊除了遞紙巾就沒有敢再說完。哭了好久好久,我要不是很累了真的不願意停下來,然後起身擦乾眼淚平靜了下,說:“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再苦再難這些日子,總是會過去!”

其實更多的,這話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矇頭睡了一個大覺,醒來是天黑了。好好的一個白天,就這麼被我昏睡了過去,就好像現在的我,根本不配擁有陽光似的。

客廳裡噼裡啪啦的一陣亂響,打開房門,敬子睿正在收拾。

“醒啦?那就準備吃飯吧,我特意去老尚喜打包回來的烤鴨和包子,你肯定喜歡。”敬子睿說着放下手中的活兒,去廚房陸陸續續端出來一大桌子,“怎麼樣?這可是a市最正宗的北京烤鴨了,以前我媽就總愛帶我去。你嚐嚐?”說完,給我包了一塊烤鴨遞到我手裡。

“子睿,我想問問,那天我走了之後,蔡芝和你說什麼了嗎?”我接過來,並沒有急着吃。在早上放聲大哭的時候我其實就想要問,因爲那個時候我纔想起,原來這麼多年我每次大哭都是在蔡芝的懷裡,早上還是她第一次不在。

敬子睿停了下來,有些爲難的看着我:“你真想要知道?”

“當然,我和她10多年的閨蜜,走到今天我很難受。”我垂着頭,道。

“也沒有說什麼,就是問我你前一天晚上是不是真的不在家裡。我想了想,也就如實回答了。”敬子睿的表情開始變化,變得有點扭曲還有點痛苦,他似乎看到我正在盯着他,於是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和平靜的說:“她當時聽完就很生氣的走了,沒有和我多說什麼話。至於她要去敘利亞的事情,也是那天下午我去電視臺的她才告訴我的。在臺裡碰到她的時候她情緒很不好,很低落也很頹廢,她就只讓我不要把她要走的事情告訴你。其他,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了。”

“真的沒有了?”我有些不相信。

“嗯。”敬子睿重重的點點頭,擠出一絲苦笑:“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嘛。”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哪兒不對,蔡芝那麼一大清早的跑到我家來質問我有沒有和樑東偉上牀,那她又是怎麼知道的?樑東偉個大老爺們兒,不至於那麼無聊的和我睡完就跑去像她炫耀吧?那麼,就是有人去找過她了?那麼會是誰呢?

我決定向蔡芝質問清楚,這麼多年的閨蜜,就算是要絕交了也應該有句明白話吧?所以我又問敬子睿:“我想,你肯定能知道她在那邊的聯繫方式吧?”

“我......”敬子睿似乎有些猶豫。

“我想知道是誰告訴她那天晚上我去了哪兒。”我都能感覺到,在說這個話的時候我滿眼都是恨。我是恨那個人,在那樣的情況下告訴蔡芝讓她此刻陷入危險,否則的話,我可以找時間慢慢和她解釋,也許我們還能是閨蜜,也許她不至於遠走。

“等會兒我去臺裡,幫你聯繫下吧。”敬子睿說完,看了看時間匆匆扒拉了兩口飯就說來不及了,然後換了套衣服揹着吉他就出了門。

早上在草叢裡見到的那個破,我有想過是那兩個人留下來的,但是我又覺得他們可能不會那麼粗心,就沒有抱有什麼希望。但還是開機一看,可是給了我大大的驚喜。

上面有兩條短信,其中一條是我家裡的地址,還有一條是彩信,上面是我的照片。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已接來電,號碼和發短信的號碼是一樣的。我看了好幾遍,總覺得號碼好像是有些熟悉,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在我的上輸入這些號碼,果然就跳出來了袁媛的名字。我心裡一陣陣噁心,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想要我這張臉。

這個算是給了我有利的證據,坐實了這一切都是袁媛所謂,那麼穆娟和陳燦呢?我就不相信她們倆就站在旁邊看熱鬧。正在我對着發愣猜想,她們三人到底會怎樣分工來陷害我的時候,我的鈴聲響了起來。

低頭看了一眼名字忙接了起來,對方傳來小樂有些害羞的聲音:“姐,我是小樂。”

“嗯嗯,我知道是你。”我儘量隱藏自己心中的小激動。

“姐,昨天晚上你說的那個男人今天來了,還在那天晚上你們坐的那個包間,剛纔找了莉亞去陪他。”小樂像是躲在某個角落裡捂着嘴的樣子,甕聲甕氣的。

“你確定是他?”我所有的神經全都興奮了。

“確定”小樂肯定的說,“姐,你現在是要過來嗎?”

“來!”

“那要不要我幫你把他們旁邊或者對面的包間留起來。”小樂狡猾的說。

“定吧,我最多半個小時就趕到,要是他們提前走什麼的,你再給我來電話。”我說完就恨不得自己長了一雙翅膀,能馬上飛到酒吧裡去。

掛了電話,我耐住性子畫了個精緻的妝,又換上那天一模一樣的低胸毛衣和超短裙,找了一件長寬的羽絨馬甲披在身上,出了門。

這樣的裝扮在酒吧裡,定然是惹火的,從進門到上樓,一路都有人來和我搭訕,問可不可以請我喝一杯。我嫵媚的笑着拒絕了他們,竟然還有絲絲的驕傲,開始理解那些離婚或者失戀的男人女人們,爲什麼總喜歡來這樣的地方找尋刺激了。

小樂在樓梯口迎了我,把我帶進他早早爲我定好的包間,我點了最便宜的酒水,但狠狠心又給了他1000塊錢小費。小樂接過錢樂呵呵的就出了門,說是去找經理給我申請送一打嘉士伯啤酒給我。這小子還挺會來事兒。

來酒吧這一路我都想過,我到底應該怎麼去和那個男人說,才能套出我想要的證據和讓他答應去警察局替我作證。但腦袋都想痛了,我也沒有想到他有可能答應我的理由,畢竟那天沒有人傻到,會到警局去主動坦白,我的藥是他下的。

最後,我也只想到了下下策。那天晚上他不是對我還有幾分意思嗎?索性就直接衝進去裝着喝醉了走錯了包間,坐在他的身邊看看他會不會憐惜我算了!

實在是沒有了更好的辦法,糾結了兩分鐘,我咬咬牙走到他們的包間,透過門上的鏤空玻璃往裡面瞧了一眼,果然是莉亞坐在他的身邊,另外的幾個人當中也有好幾個那天來的。既然這樣,是生是死,總要去試試的對吧?

我捏了捏冰涼的手心,終於還是推開門衝了進去,裡面正在唱歌的人看到我,連忙停了下來,拿着話筒問:“呀美女,你是找我們這兒的哪位帥哥呀?”

我呸,還帥哥呢,都特麼的一羣老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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