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們閒的太久,一聽說有項目可做,都很興奮。
“終於有事可做了,再這樣閒下去,我都要崩潰了。”一個高管說。
“是啊,拿着高薪不做事,內心真不是滋味,現在終於有事可做,太好了。”另外一個高管附和着說。
我心裡高興,這些高管能這樣說那就最好了,說明他們是有進取心的人,凌雋當初的意思就是如果哪個高管拿着高薪不做事卻顯得心安理得,那就把他炒了,因爲這種米蟲似的高管沒有上進心,對於一個企業高管來說,沒有進取心是一件可怕的事,別人在進步的時候你卻不前進,就算是保持現狀那其實也是在退步,因爲過一段時間人家就會超越你。
“這個項目大家都知道了,是一個帶有慈善性質的項目,董事長的意思很清楚,企業的核心社會責任是爲社會創造價值,只有創造了價值,才能回饋社會,所以我們在這個項目中既要做慈善,又要賺錢,當然了,我們賺的不是養老院和孤兒院的錢,是其他方面的錢,所以這個項目的要求就很明顯,一是慈善要真做,二是錢也要真賺,不一定要賺很多錢,只要付出和收入能維持平衡就行了,這樣的項目不需要暴利,主要還是提高企業的聲譽。”我說。
高管們沒有說話,顯然又要賺錢又要真做慈善這個要求還是有些困難的。
“我知道會有些難度,如果沒有難度,那就誰都可以出來做了,也不用我們去爭了,現在把人分成A和B兩組,兩組分別拿出一個方案,時間一週,最後由兩邊來競爭,擇較好的計劃參加投標,項目的資料和競爭對手的資料一會助理會發給各位,這是我們開年來的第一個項目,也是美濠在萬華的第一個大項目,必須要贏。”我說。
“放心吧齊總,我們有信心拿下,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和董事長失望。”有高管說。
“就看你們的了,你們自由發揮,希望兩組都能交出不錯的答卷。”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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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開完會後,我約了朱虹到蘭香會所見面。
我其實心裡有些矛盾,我對朱虹當然是信任的,但我對她身後的那個神秘的陳先生一點也不瞭解,我不知道我到底可以透露多少秘密讓她知道,如果太過防範她,那會顯得距離太遠,如果我什麼都告訴她,我又擔心會把秘密泄露出去讓對手知道。
朱虹微笑着看我,“大白天的找我,肯定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
“想問問你最近怎樣,我還是有些擔心你。”
這是我的內心話,我是真的有些擔心她,她內心仇恨太深,我擔心她會作出過激的行爲。
“我很好,我聽說吳良被降職了,我的亮相達到了效果。”朱虹說。
“降職?降成普通警察了?”我問。
“好像是降爲副隊長,我想當初那個害我家的人是想讓吳良處理掉我的,只是吳良看上我了,所以把我放在看守所,這件事他應該是瞞着上面的,看守所有那麼多人,吳良的老闆當然也不可能一個一個親自去查,所以我才活了下來。”朱虹說。
“現在吳良的老闆知道了你還活着,當然要找他的麻煩,但又不想把事情弄大,所以就只是降了他一級作爲懲戒?”我說。
“差不多吧,這只是我的想法。”朱虹說。
“可是既然你後面的那位陳先生這麼厲害,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利用陳先生的關係對付吳良,他只是一個小隊長,要對付他並不難。”我說。
“吳良的事,我並沒有對陳先生說起過,那件事,我不想很多人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太過靠陳先生,我要靠我自己。”朱虹說。
我又在朱虹的眼神裡看到了那種深深的恨意,讓人畏懼的恨意。
“你是不是想把他先弄得身敗名裂,然後再殺了他?”我大膽問道。
朱虹微笑,“你是我的好姐妹,能知道我心裡的想法,我很開心。”
“那你準備怎樣做?可以跟我說說嗎?”我問。
“我還沒有想好,這一陣我簽約的公司安排了藝人在其他城市商演,我也是剛回來,我現在是受合同約束的人,不能很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時間。”朱虹說。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我問得很直接。
朱虹也回答得很直接:“不喜歡,像我們這樣的三流藝人,表面上說是歌手,其實社會地位並不高,甚至有些大佬過生日公司也會安排我們去唱歌助興,在人家眼裡,我們就是古代賣唱的那種,有些甚至認爲我們不但賣唱,還賣身。”
我點頭:“我知道你的不易,明星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但其實背後有很多的辛酸,特別是選秀出身的歌手很多都是曇花一現,風光的時間很短,大多數最後還是回到夜場駐唱,這一行大多數人吃的都是青春飯。”
“沒錯,我的外形很好,所以我比一些進了決賽圈的選手還要受歡迎,但也有很多所謂的大款提出要我陪吃飯,我拒絕的太多,公司也很不滿意,我現在不敢違約,我必須得聽他們的,我一但違約,我將會面臨高額的違約金,坦白說我無力償還。”朱虹說。
“朱虹,那天送你到會所的車是九開頭的車牌,明顯是公車,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你爸原來是前市長,當然在政界會有很多朋友,但是萬華官場很亂,我還是不太同意你和那些官員走得太近。”我說。
朱虹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你說得沒錯,我也不喜歡和那些官員走得太近,但我沒辦法,我在萬華能夠沒事就是靠陳先生的關係,而他的關係都是在政界,我怎麼可能避免得了和萬華官場的人打交道?這是不是可能的。”
“朱虹,你相信我嗎?”我問。
“我信你,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們一起共過患難,我絕對的相信你。”朱虹說。
“我們一起聯手怎麼樣?把你的資源和我們的資源整合,然後我們一起面對那些壞人,你從現在簽約的公司脫離出來,到朝會去做藝術總監,我會給你開不錯的薪水,當然了,我也是有目的的,我要利用你在娛樂圈的人脈爲朝會爭取更多的明星演出機會,藉此提升朝會的影響力。”
朱虹眼前一亮,“這沒問題啊,我雖然入行不久,但我有陳先生的關係,很多二線的明星還是很給我面子的,我如果出面請他們來朝會辦小型的歌友會,這肯定是沒問題的,可是我如果現在脫離我的經紀公司,我得賠違約金,我沒那麼多錢。”
“這你放心,你的違約金由我們來承擔,這樣你就不用到處奔波演出,你好好幫我經營朝會,以後我會分給你一些股份,以後咱們自己靠自己,不靠別人,如何?”我說。
“真的啊?那好啊,我本來也不想到處應酬那些土鱉大款,只是違約金不是小數目,這樣你會虧損的,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把你支出的違約金給賺回來呢。”朱虹說。
“這你不用擔心,我不是急功近利的人,朝會原來是萬華有名的銷金窟,後來我和凌雋出事,朝會淪爲了二流夜場,我們都想把讓它恢復以前的輝煌,只要能讓朝會重回以前的興旺,賺錢是很容易的,夜場就是賺有錢人的錢,有錢人只要玩高興,一擲千金也不是問題,我相信你能幫我這個忙。”我說。
“不要這麼說,明明就是你在幫我的忙纔對,謝謝你秋荻。真的很謝謝你。”朱虹有些感動。
“不用謝,要麼今晚到我們家吃飯吧,你還沒去過我們家做客呢。”我說。
朱虹搖頭拒絕:“不了,我不想去。”
我一愣,我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麼直接,但轉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她不肯去凌家,是因爲他知道凌雋是她媽媽的乾兒子,如果見到凌雋,他肯定會問起乾媽的事,她並不想聊起乾媽,因爲她現在也不能原諒乾媽的假死。
“我保證我不會讓凌雋提幹媽的事,我們是好姐妹,你在萬華又沒什麼親人,可以把我和凌雋當親人,我們可以像一家人一樣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我說。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再拒絕就有些不近人情了,那我去就是了。”朱虹說。
“好,那我讓傭人加菜,我們好好喝一杯。”我笑着說。
其實讓朱虹去凌家做客,一方面是爲了和她商量朝會的事,另一方面也是想讓她有些家的感覺,這樣也許能緩解仇恨給她帶來的煎熬,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給雷震海一個機會,雷震海一直說讓我介紹朱虹給他,雖然我知道他沒戲,但那麼好的朋友,我又不能一直拒絕他,索性把朱虹弄到家裡去讓他自由發揮,到時他努力過了沒戲,他也許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