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結束後還有文藝匯演,晚上會有煙火表演,兩位可別急着離開。”展瑞說。
“文藝匯演會有很多明星亮相吧?”饒溪說。
“是的,很多一線歌手,朱虹在娛樂圈的人脈很廣,都是她請來的。”展瑞說。
“好啊好啊,那我們一定等着看錶演,相當於免費看演唱會了。”饒溪說。
饒溪一直興奮地搶着和展瑞說話,我根本就沒機會插嘴,只好站在旁邊靜靜地聽着。
直到展瑞離開,我也沒能和他說上一句話。
“展瑞人真好,還來提醒我們一定要記得看匯演,真是不錯,他看我的眼神很不一般,我覺得他是有點喜歡我的。”饒溪說。
“是麼,我怎麼沒看出來。”我淡淡地說。
“感情這種事當然是要當事人才能感覺得到的了,你肯定是感覺不到的。”饒溪煞有介事地說。
“那好吧,你認爲是,那就是嘍,不過你不是說你要對尚雲鵬下手嗎,現在又轉移目標成了展瑞,你忙得過來嗎?”我說。
“不衝突啊,我說過我要雙管齊下的嘛,展瑞和尚雲鵬是兩類人,尚雲鵬是鐵血類的,展瑞是謙謙君子類,尚雲鵬勇猛,展瑞優雅,這都是男人中的極品,我都喜歡,就像法國大餐和滿漢全席一樣,都是味覺盛宴,但又風格不同,當然得每一樣都嘗一嘗。”饒溪說。
“可是我怎麼聽說愛情就像撿貝殼,沙灘上很多的貝殼,只選適合自己的,而且一但撿到,就不要再去沙灘,這和你的味覺盛宴好像有些出入?”我說。
“駱律師,你說的那是已經撿到了貝殼,可是我現在還沒有撿到,我還在沙灘上徘徊啊,你的觀點和我這個當事人的實際情況不相符,所以法官不予接受你的辯護。”饒溪笑道。
“好吧,我也懶得辯護,你愛怎麼怎麼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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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饒溪也沒能實現她和尚雲鵬他們坐一桌的願望,尚雲鵬雖然也出現了一下,但只是陪着凌雋他們出來敬酒亮相,之後就又忙去了,這麼大的場合,安全當然是最重要的,而婚禮的安全保障,主要就是由尚雲鵬來負責。
我和饒溪最後是和一羣不認識的人坐在了一起就餐,因爲考慮之後還有節目,也沒再裝矜持,好歹吃了半飽,反正與我們同桌的人也不認識我們兩個小律師,索性把基礎打好,免得捱餓。
之後的文藝匯演果然相當一場小型的明星演唱會,很多一線明星出場獻唱,把氣氛又推到高潮。
我對這樣的明星表演卻不怎麼感興趣,我心裡一直在想着展瑞,我和展瑞不求有這樣的世紀婚禮,只要能夠正常戀愛就好,但那都是一種奢望。
市中心一般不能有煙火表演,凌雋和齊秋荻的面子夠大,相關部門竟然特批了婚禮可以在酒店門口的廣場上作煙火表演,這是世紀婚禮最後的高潮,工作人員已經將桌椅搬到了廣場,相關設備拆卸完之後,廣場又被佈置成一個盛大的派對現場,美酒和美食還有美女,繼續着狂歡。
饒溪已經按捺不住,舉着酒杯到處獵豔去了,也或許說是尋找被人獵豔的機會去了。我興趣索然,沒有跟她一起去瘋,自己一個人坐在僻靜的角落等着煙火表演的開始。
“嗨,靚女,見到你很高興。我可以坐這兒嗎?”一個美女走了過來,是何樂樂。
“當然,快請坐,我師妹一直唸叨着沒見到你。”我笑着說。
“你師妹?”何樂樂不是很理解。
“哦,就是那天和我一起在商場購物的那位,你送了她一件衣服,她很高興,一直念着你的好。”我說。
“是她呀,原來是你師妹,你師妹很缺錢嗎?爲什麼要找你借錢買衣服?”何樂樂說。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天她確實是看出了師妹是要找我借錢。
“原來你都知道?所以你才一起付款?”我說。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們走進商場的時候,你們正在拉扯,我猜想你師妹經濟上可能並不寬裕,但又非常喜歡那件衣服,所以要找你借錢,我那天心情很好,就買了送給她了,當然了,我沒有炫富的意思,我只是認爲女孩子對美的追求是天經地義的,既然她那麼喜歡,我不想因爲她沒有錢而放棄。”何樂樂說。
“謝謝你,其實我也不是不想成全她,只是她對奢侈品的追求有些過度了,與她自己的收入太不匹配,所以我不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當時我幫她付款沒多想,後來我想確實有些不妥,顯得太土豪了,希望你不要誤會纔好。”何樂樂說。
“怎麼會,何小姐慷慨相贈,我要替師妹謝謝你纔對。”我說。
“我們喝一杯吧?我們本來就是來喝喜酒的,不喝酒太浪費時光。”何樂樂笑着說。
“好啊。”我欣然答應,今天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喝一杯也無妨。
酒是美酒,我和何樂樂兩個女人左一杯右一杯,竟然喝到微醺,何樂樂似乎之前就已經喝過,臉也更加紅了。
“今天白天怎麼沒見到你啊。”
這酒一下去,距離果然就拉近了,我也不稱呼她爲何小姐了,而是隻接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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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樂樂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舉起了酒杯,“駱濛,咱們很投緣,我覺得你眼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鬱,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你是有故事的人。咱們能分享彼此的故事嗎?”
我心裡一動,說我憂鬱的人不多,女人就更不多,第一個說的是齊秋荻,第二個就是何樂樂。
就算是饒溪這樣的好友,也從來沒有說過我憂鬱,萍水相逢的何樂樂能說出我憂鬱,我心裡其實有輕微的感動。
“其實,我母親在獄中,當初判的是無期,就算是減刑,最低也還要做滿十幾年才能出來,我沒有其他的親人,只有一個對我不是很好的舅舅和舅媽,還有兩個永遠嫉妒我的表妹。”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對何樂樂的好感,我竟然真的說出了自己的秘密。
當然,這也不是最核心的秘密,最核心的秘密那當然還是有關於展瑞,關於我的影子情人。關於十年前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Sorry,我不該逼你說你的傷心事,真是對不住。”何樂樂抱歉地說。
“沒事,你沒有逼我啊,是我自己願意說出來的。”我說。
“好,我也說說我的故事吧。”何樂樂說。
她真的很厚道,聽說我的傷心事是關於媽媽,她就沒有再問下去,普通的人,肯定會追問我媽媽犯的是什麼事,爲什麼會進去,但她沒有問,她知道我提起以前的事不開心,所以她沒有繼續挖我的傷。
這是一個善良而美麗的女子,我基本上這樣判定。
“如果你的故事說出來會讓你心裡稍微舒服一些,那我洗耳恭聽,如果說起來反而讓你更加難過,那你可以不說的,我也不是一定要聽。”我說。
何樂樂淺笑,“沒事,反正喝多了,就索性說一說,不過聽完你可不許笑話我。”
“那當然不會。”我也笑着說。
“咦,何小姐,你來了?你們喝多了?臉都紅紅的。”這時饒溪回來了。
我心裡其實不希望饒溪這個時候回來,她一來,好像氣氛就不對了,她太浮躁,和我們不是一個風格。
“是啊,喝多了,我們正在聽彼此的故事呢,你有故事嗎?不妨一起加入?”何樂樂笑着說。
“好啊,不過我出身貧寒,不像你是大小姐,我沒什麼精彩的故事。”饒溪說。
何樂樂擺擺手,“英雄不問出處,美女也不問出處!咱們不說出身,只說故事。”
“好,那你先說,你的故事肯定很精彩。”饒溪說。
“不精彩,我其實很小就去了英國唸書,我沒別的本事,就是念書很厲害,英國的那些學院,對別人來說很難進,但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我十幾歲就進了倫敦商學院,後來又去了其他學院,然後我忽然覺得唸書一點意思都沒有,於是我輟學了,把我爸氣得夠嗆,我爲了證明我的能力,就回了澳城,參與競聘美濠的董事長助理一職,最後擊敗衆多前輩,成功勝出。”何樂樂說。
“我以前聽齊小姐說過,美濠在澳城的有一個天才少女高管,原來就是你,難怪我聽到你的名字的時候,覺得耳熟。”我說。
“呵呵,什麼天才少女,那是秋荻姐姐過獎了,不過我確實是比普通人要厲害那麼一點,這還真不是吹的。”何樂樂笑着說。
饒溪已經羨慕得不行了,“哇,你好厲害,美濠集團的董事長助理,那薪水很高吧?”
何樂樂擺手,略顯醉態。“咱們不說薪水的事,沒勁,你別插嘴,接着聽我說。”
“好,我們聽你說。”饒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