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城堡都是一種神秘的存在,它跟戰爭和宗教着有密不可分的聯繫,並且在不同時期有着不同的建築風格。
時刻提醒自己是個五十多歲老人的唐恩隨着弗德斯進入艾森裡城堡。
剛進入城堡的範圍就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氣息,要說外面是陰雨濛濛的天氣,那麼這裡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大雨磅礴。
城堡在主城的西南部,地理位置絕對是處於優勢,這裡環繞着青山綠水,只不過太過於安靜,給人的感覺是陰冷而已。
寒氣從腳底升起,絕對獨立不需要別人攙扶着下馬車的唐恩縮了縮脖子,配上他現在的容貌,有說不出的猥瑣,弗德斯神態自若,完全感覺不到唐恩這種怪異的老人形象。
提着行李跟着弗德斯一步步往城堡的深處走去,也就是城堡的主宅區。弗德斯並沒有向他介紹這城堡的結構和格局,雖然前者是覺得沒必須,後是覺得對方既然能稱之爲大人,這些小事必不能讓他來做,現在的他只能學會夾着尾巴做人,爲了生存,爲了可能餘下不多的年數。
如唐恩所想,弗德斯在城堡的地位還頗高,現在的唐恩只是新進員工,似乎還沒資格進大廳,他也感覺到自己這身極其樸素的行頭和這裡高貴冷漠的城堡不大符合。
弗德斯指着一位正從大廳裡走出來穿着整潔一塵不染制服的男僕人,這人恭敬的向前者鞠躬彎腰:“弗德斯大人。”
弗德斯給他人的感覺就是高傲,下巴微擡,用主人般的口吻說:“這是新來的管家唐恩,你帶他去見亞希伯,他知道怎麼安排的了。”
年輕的男僕繼續保持恭敬的態度點頭:“是,弗德斯大人。”
提着老舊皮箱的唐恩向弗德斯道了謝,而後跟着年輕的男僕人從走廊往城堡的僕人居住處走去。
原以爲年輕的男人是個嚴肅的人,結果出乎意料的是,唐恩剛問他的名字,他就像打開話匣子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
“我叫條頓,今年二十歲,除了前年來了個新女僕外,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新人進城堡內,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唐恩。”
條頓摸着下巴興奮的說:“弗德斯大人說你是管家,我知道了,希亞伯管家實在是太老了,他牙齒太少,說話的時候都會漏風,難怪要換個新的管家,他早就應該退休了。”
跟着在走廊繞來繞去的唐恩頓時覺得應該把走廊給截了,真長,像是怎麼也走不到盡頭似的。
聒噪的條頓讓空蕩的走廊起了迴響,唐恩覺得還是少說話多做事的好,或許他知道爲什麼弗德斯不從城堡內選一名管家了,條頓很八卦,也很單純,不知道人的內心險惡。
唐恩並沒有接他的話,他並不想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許他現在自身形象已經不怎麼樣,再多說更加糟糕可不好。
又在這個偌大的城堡走廊多走了五分鐘,條頓終於把他帶到那位說話漏風的管家亞希伯面前,並且轉述了弗德里的話,隨後便離開去做事了。
爲了給老人留下個好印象,唐恩把行李放在腳邊,禮貌的說:“亞希伯管家,您好,我叫唐恩。”
對於禮貌的孩子,老人家都會喜歡的。
但是已過古稀之年的亞希伯管家顯人是例外,他是位古怪的管家,拄着彎勾柺杖在上下左右打量着唐恩,他的身體很健朗,眼神很精明。
“以前當過管家嗎?”
“沒有。”唐恩如實回答。
“既然弗德斯大人選擇你,必然有他的理由,從今天開始你將接手我的位置,我將會告訴你工作的主要內容。”
“謝謝管家。”
亞希伯對這位年紀已過五十的男人有了好感,他蒼老的臉上動了動,似乎笑了。
“我先帶你去你的房間。”
“好的。”
唐恩的房間就在亞希伯住的隔壁,只是很普通的僕人房,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是比別的房間多了個外廳,這裡已經比他之前住的平房好太多了,唐恩內心是還比較滿意,有個落腳處總比風餐露宿強。
行李放下後,亞希伯拄着柺杖帶着唐恩到浣衣處,並且告訴他浣衣處並不完全洗衣服,除了洗衣僕人外,這裡有專人制作下人制服,每個季度會發兩套。
其實洗衣工的工作並不多,城堡主人每日換的衣服洗衣過程比較複雜而已,但只要在城堡主人想起要穿那套衣服前放回櫥櫃便好。
亞希伯帶唐恩認識了製作制服的裁縫師傅,並且拿了兩套與平常男僕人不大相同的制服給他,上面還彆着精緻的掛牌,很像徽章,這是管家的標誌,同時也有與男僕區別開來的意思,管家,其實也不過是高級一點的男僕。
換上新制服的唐恩,整個人顯得精神不少,裁縫師傅給的衣服正好很合身,還想讓他站在全身鏡面前照照,唐恩迫不得已看了眼鏡子中的老男人,心裡輕嘆了口氣,穿龍袍也不過是個糟老頭。
老管家雖然拄着柺杖,但是步行的速度並未減多少分,唐恩極力跟在他身後聽他的漏風式介紹城堡的歷史和現今主人。
“唐恩,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伺候好凱利爾伯爵,他是城堡的主人。城堡內的除了凱利爾伯爵外,還住着弗德斯大人,度尼斯大人,他們都是凱利爾伯爵的表弟,凱利爾伯爵的未婚妻海瑟微每隔一個月會來一次城堡,屆時你要做好迎接工作,不可出任何差錯,並且要讓下人將海瑟微小姐的房間打掃乾淨。”
唐恩跟在背後默默的記下老管家交待的工作,他很認真的聽,如果可以他也想用筆記下這些內容,可惜現實不允許。
第一天到城堡內只是先熟悉周圍的環境,唐恩也沒有跟老管家商量工資的問題,想必工資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中午的時候老管家帶唐恩去了僕人專屬餐廳,這裡的吃飯時間一般是輪流制,要確保城堡夠人手,他們中午吃的是牛排,廚師的手藝非常不錯,老管家告訴他白天大部門員工都在休息,;男僕人都是三班倒輪流制上班時間,女員工一部分上白班,一部分上夜班。
城堡內不止是有僕人,還有騎士,他們是保衛整個城堡包括各位主人的生命安全。他們的行動有條不紊,只要按照他們一直以來的方式便可以,不需要多大的改動。
下午的時間老管家沒有再帶唐恩到處走,讓唐恩自己先休息,好好調整心理,理清今日所有介紹過的內容,和講解過的重點,作爲管家,還需要有自己的原則和威嚴。
很顯然,換過身衣服後的唐恩和他那張表情總是不變的老臉讓他顯得有威嚴,這大概也是弗德斯大人選擇他原因之一。
下午,唐恩把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遍,把他爲數不多的衣服放入到櫃子中,晚餐時條頓約他吃晚餐,並且跟他介紹了其他正在用餐的員工,大家的態度都還算友好。聒噪的條頓幾乎把他見過的員工說了個遍,生怕唐恩記不住似的又重複強調,後者不得不佩服他,這麼八卦的人竟然能在這樣的環境生存下去,他大概豎了不少敵人吧。
條頓這個星期值白班,他說自己有時間都會帶唐恩逛逛城堡,熟悉這裡的環境,也許他太久沒找到人抱怨或者訴說,總之,在唐恩把房間門關上之前條頓的聲音還很清楚,這讓唐恩想到前幾天那個陽光小夥子,至少陽光小夥子沒那麼八卦。
晚上還是需要睡個好覺的。
也許是最近都在吃麪包,中餐和晚餐吃的都是八成熟牛排,唐恩剛睡下就覺得得肚子不大舒服,披了件衣服就往外面跑,幸好在晚上洗澡的時候打聽過離他房間最近的廁所。
解釋完重要的生理問題後,唐恩踏着透過薄霧而映在地面上的月色回房間,這會兒他不需要用跑的,邊欣賞月色,邊思考着明天的事情。
突然間,他頭頂的月光被擋住,視線忽然變得模糊,擡起的腳頓了下,而後才放下,着地。
那個龐大的黑影正籠罩着他,清淡間帶着甜膩的味道直撲入他的鼻息間,唐恩看不清這隻龐然大物的臉,他身後張起的像是披風又像是一種動物的翅膀。
唐恩暗暗吞了吞口水。
只見龐然大物走近他,腳步輕盈,張開的大翅膀幾乎能將他困住。他的頭靠近唐恩,在他的脖子間嗅了嗅,聞了聞,低而沉的磁性嗓音飄然而至。
“新來的人類?皮膚真皺,長殘了。”
唐恩僵硬着身體:“……”
分辨出來者是雄性,並且是個會說話的男性,不待唐恩做出反抗的反映,那陌生清淡而甜膩的氣味便散了去。
男人側頭,月光下映出他的側面輪廓,唐恩只看到對方的上嘴脣鼓鼓的,那裡大概是牙牀。
龐大的黑影消失後,唐恩心裡邊才恍然大悟:原來對方是個齙牙,想利用黑夜遮醜纔會在晚上出來……
同志們好心留個言打個分。
捂臉,可憐的小攻就被讓定是齙牙,這絕對不是我的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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