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謝謝你,謝謝你願意來參加我和小君的婚禮!”
凌一笑緊緊的抱着我,喜出望外。
“哥,這些年,對不起。”
我擡手擦了擦眼淚,笑出了聲,“你看,這大喜的日子,我們哭什麼哭。”
“哥,你今天真帥!”
我從他的懷裡出來,仔細的端詳着他今天的打扮,脣角揚的高高的。
“薇薇!”
葉君拎着婚紗,自凌一笑身後喊了我一聲,快步便朝着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眸光微顫,我擡眸看向那個曾與我共存亡過很多次的女人,看着她頭戴着白紗,穿着婚紗的嬌豔模樣,我眼淚不由就變得洶涌起來,止也止不住。
真好,我愛的女人終於要嫁給一個我肯定的男人了。
朝着葉君小跑過去,我張開雙臂,緊緊的就抱住了她。
踮起腳尖,我在她的額頭上用力的親了一口,聲音有些顫抖道,“親愛的,你真美!”
“薇薇,你終於願意見我和一笑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們有多想念你。”
葉君用力的抱住我,一向不愛哭的她這一刻也忍不住落淚。
感受着肩膀上的溼潤,我道歉道,“對不起,當年我們各自有各自的執念,原諒我,一直到現在都放不下執念。”
“明天我會去美國,我要去親自找找他。”
“薇薇,你這又是何必呢?”
凌一笑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擡手,輕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罷了,你終於肯踏上去美國的旅程,也算是進步。”
“薇薇,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今天我們不說這樣沉重的話題了。”
葉君擡手摸了摸我的臉,又笑又哭。
點點頭,我哽咽道,“好,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能夠見證你們的婚禮,是我這五年來最開心的事情。”
“凌爺,吉時馬上就到了,您和新娘子趕緊準備一下。”
“好,薇薇,你在這裡等一下。”
凌一笑點點頭,拉着葉君朝着教堂後方走去。
看着他們相攜而行的背影,我笑了笑,在教堂裡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坐下沒多久,就見蘇靳琛也走了進來。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終是選擇了一個離我較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心裡稍稍一暖,我偷偷抹了抹眼淚,心裡對蘇靳琛充滿了感激。
一直到現在,他都是這般包容我,順着我。
這輩子,我欠的第一個男人是張正宇,後來我用五百萬的債務還清了。
第二個男人是蘇年華,沈瑤用她的錯誤行爲徹底了結了我和蘇年華之間的情分。
第三個男人是蘇靳琛,我哪怕豁出去這條命,也還不清欠的他的情債。
收回看着他的視線,我聽着耳邊奏響的婚禮進行曲交響樂,眸光顫了顫,側眸便朝着教堂的門口看去。
大門翩然敞開,無數束溫暖的陽光自門外投射進來,將由凌天成攜着的葉君包裹在其中。
葉君從小就是孤兒,譚青從很早以前就
收養了她,將她送進了組織。
一直以來,她都將譚青視爲自己的主子,後來譚青把她交給了我。
現在,凌家將她視爲己出,由她未來的公公作爲她的爸爸,將她交在凌一笑的手上。
看着舉着捧花,一步一步朝着教堂的盡頭走來的葉君,我凝視着她臉上的溫柔笑容,恍然間,都險些將她曾經冷豔的形象忘掉。
曾經的葉君是那樣一個冷傲的女人,她殺戈果斷,雷厲風行,從來不將男人放在眼裡。
哪怕是在美國的那五年裡,我曾見證了無數的外國人對她示愛,她都從未動容過,總是那副不近人情的冷漠模樣。
可是現在,她渾身透着柔和的氣息,臉上掛着溫柔的笑意,就連那雙一向充滿了冷酷的雙眸裡都盈滿了肉眼可見的深情蜜意。
曾有人告訴我,愛情可以柔軟了一個人身上的刺,將其感染成一個多愁善感的敏感動物。
易喜易怒,易感動又易不滿。
這一刻,我親眼在葉君的身上看到了驗證。
再強大冷漠的女人,只要遇上那個對的他,總會流露出她柔情似水的小女人模樣。
真好,葉君她,真的很愛凌一笑。
視線順着葉君邁動的步子朝着教堂的盡頭看去,我望着站在神父前緊張的握着手的凌一笑,看着他盯着葉君雙眸發光的深情模樣,不由就揚脣笑了起來。
由愛生恨,卻也由愛消恨。
溫啓明與葉君的過往,終是在他們的愛情裡煙消雲散。
看着他們雙手交握,在神父的祝福裡擁吻的模樣,我擡手,隨着衆人鼓起了掌聲。
人生很短,能夠看到這些我愛的人們都幸福,就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側眸,我看了蘇靳琛一眼,見他雙眸豔羨的盯着葉君和凌一笑看的模樣,我心頭微動,透出一絲輕鬆。
希望我的決定是對的,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夠親眼見證蘇靳琛的幸福。
婚禮儀式過後,便是晚宴。
晚宴是在藍海大酒店裡舉辦的,看着凌天成和溫冬梅心疼葉君的模樣,我心裡越發開心。
葉君和凌一笑跟我敬酒時,我想到我和陸擎蒼在那個小島上的婚禮,我眼眶微紅,不免多喝了好幾杯。
往日的記憶還那般清晰,我與他在樹屋裡的情景還那般的歷歷在目。
仰頭,我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呵呵笑出聲。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一定要長長久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舉着酒杯,紅着眼睛高呼了一聲,“一定要白頭偕老!”
白頭偕老,一定要白頭偕老。
白頭偕老……
跌坐在椅子上,我不斷的喃喃着這四個字,拿出手機,我翻了翻今天去美國的航班。
將機票改簽到今天,我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往酒店門外走。
陸擎蒼,你別想躲了,今天,今天我就要去找你,我看你往哪兒逃!
五年了,我雖然堅信他沒有死,他會回來,我卻始終都沒有勇氣去美國找他。
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去
了美國找不到他,也害怕自己去美國找到一具屍體。
所以我一邊逃避着,一邊等待着,矛盾而又可憐。
現在我不躲了,我要主動出擊,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跟凌一笑和葉君打了聲招呼,我拜託他們幫我照顧好三個孩子,直接在秦長安的攙扶下往車裡走去。
蘇靳琛跟在我的身後,一直到我上了車,他都久久沒有離去,一直站在教堂前盯着我看。
透過後視鏡,我看着漸漸離我們很遠的蘇靳琛,我擦了擦眼淚,有些含糊不清的跟秦長安道,“幫我買醒酒藥,回家,收拾行李,陪我去美國!”
“是。”
秦長安看了我一眼,應了一聲,迅速的將車開了出去。
喝了醒酒藥,我的精神狀態稍稍好了一些,我收拾好東西,將我和陸擎蒼的婚紗照撞在行李箱裡,換了衣服,給三個孩子留下一段視頻,便擡步走了出去。
李嫂和陸忠纔將我送出來,滿眼擔憂的看着我。
陸忠才道,“夫人,讓我陪你去吧,你的身邊需要有人保護着。”
搖了搖頭,我擡手拍了拍陸忠才的肩膀,“照顧好三個孩子,他們比我更需要有人保護。”
“我有長安在,沒事的,很快,很快我就會回來。”
我朝着他們笑了笑,轉身便上了車。
“夫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等着你回來!”
wωw ▲Tтká n ▲C ○ 李嫂跟着我的車跑了一小截路,低喊了一聲。
望着他們望着我的擔憂眼神,我朝着他們擺了擺手,努力的笑了笑。
上了飛機,我坐在座位上,心裡突然就充滿了莫名的心安。
感受着緩緩起飛的飛機,我看着窗外漸漸厚重的雲層,想到我曾經在美國生活過五年的過往,突然就覺得人生特別的戲劇化。
或許陸擎蒼是覺得我當年離他而去,在美國待了五年虧欠他了吧,他覺得心裡委屈,所以也躲着我在美國待了五年。
緩緩閉上眼睛,我聽着耳邊的嗡嗡聲,握緊了拳頭。
不論你躲在天涯海角的哪個角落裡,我都會找到你。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到了的時候已經是北京時間的凌晨了。
下了飛機,我有些迷糊的打了個哈欠。
秦長安將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我向他道了一聲謝謝,再度打了一個哈欠。
美國我畢竟待了五年,這些年又在美國有不少的生意項目,因此我對這裡還算是熟悉。
N市是美國最繁華的城市,溫世傑當初把老窩設在這裡還真是會享受。
迷糊的向前走着,秦長安幫我拿着行李,往出口走去。
機場里人聲鼎沸,乘坐這班航機的人挺多,朦朧間,我遠遠的就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和一個嬌小的女人相攜着往出口走。
那個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長長的大衣顯得他格外的高挑,看着他剛毅的側臉,我心頭狠狠的顫了一下,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拔腿就跑。
一邊跑,一邊就喊道,“陸擎蒼!陸擎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