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有事做, 她不能閒着。果子該收的都收了,自己趁此機會該豐富一下空間了。騎着駱駝去各城鎮鄉村, 買上一些特產。這裡的編織手工一樣很出色。來往的商人在這裡收購工藝品和乾果。
“你好,你是中國人嗎?”問話的是一個粟特人,他們服裝特點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是,你是粟特人?”
“哦是的,你也是商人?”那人看雨桐駱駝上已經堆滿了東西。
“不算是商人,應該是旅行者”
“你什麼時候回大唐?”
“我跟朋友要去莎車, 暫時不回”
“哦, 很遺憾, 我還想多搭一伴走呢?”那人有些失望。
“你的夥伴們呢?”他們一般都是結隊而行, 很少落單。就是落單也會搭着別的商隊走。
“家裡有些事, 耽擱了, 與他們錯過了”
“哦, 很抱歉,你怎麼稱呼?”
“康夫延”
“陳桐”
兩人錯過,雨桐回來, 和尚使人把她叫去:“陳施主的事可辦好了?”
雨桐點頭:“已經差不多了, 大師呢?什麼時候能走?”
“我隨時都可以走了,我叫你來是想說,如果施主去莎車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此別過。一路得施主照應已經很感激了。天竺在望, 我們可以獨自前行。施主不可能一直護我, 路需我一步步走。”
“好吧大師, 我也是時候去看看我的家人了,我西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再無遺憾”自己出來兩年了,回去如果沒意外半年足夠。雨桐拿出一袋自己雕刻的佛祖和觀音的掛件給和尚,拜託他在佛祖面前開光。
兩人正式告別,雨桐想起來那個粟特商人康夫延,也不知道走了沒有。行囊不用收拾很多,和尚讓歡信送來五十兩銀子和于闐國出據的‘過所’,也就是俗稱的個護照。他們是偷渡過關的,回去一定會麻煩。雨桐沒想到和尚很細心,這是他的心意,雨桐收下了。
一早看到有一支商隊整裝出發,雨桐上前一搭訕,正好順路。其實商隊很多就是散客拼成的。商隊走的都不快,出了于闐國,返回的商旅稀稀拉拉。漸漸形成一條五六十人的商隊。
雨桐見到了康夫延。“我決定返回大唐”
康夫延顯然很開心,粟特人善言,路上少不得聊上一陣子。等進入沙漠,大家開始悶頭走路,誰都知道保存體力。
雨桐幾乎在駱駝上度過的,有時候乾脆趴在上面蓋個毯子睡覺。夜裡的沙漠寒冷,商隊圍城一圈抵抗着外面的風寒。雨桐就如一個刺蝟把自己滾成球依偎在駱駝身旁取暖。
皮山、且末等到了鄯善已經到了初冬。眼前就是關口——玉門關。
“前面關口不讓進,聽說是準備打戰”探路的一個商人回來道。
“我們怎麼辦?難道就要回去嗎?”
“先去樓蘭避一避吧,等打完仗咱們就走”
這個提議得到衆人的一致贊同。於是,雨桐再次來到樓蘭。現在的樓蘭跟走的時候沒什麼區別,還是城主大人一個人說了算。只是她們沒被搶劫。
樓蘭距離最近的玉門關不算遠,中原與西域咽喉處一共建了兩座關口:陽關、玉門關。也是去敦煌的唯一途徑。
雨桐和和尚走的是瓜州出來直接往西北伊吾去了,沒有經過這倆關口。他們那叫偷渡,而且冒了風險,那邊是八百里沙漠。
到了這裡,雨桐沒必要與這些人等待,她提出自己想穿過沙漠直接到達瓜州。衆人提出反對,很簡單,既然打仗,不可能瓜州不設防,那裡一樣是門戶。
正在焦急萬分的時候,城中響起了鑼聲:“突厥人來襲!”
突厥人來了!城中一陣躁動,突厥人來了只有一個目的:搶劫,因爲他們是最大的強盜!
“這可怎麼辦?難道這次又要落得兩手空嗎?”
“不丟性命就不錯了!”
“我們就這樣任人宰割?”
“你能打得過突厥人?”
商人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唯一的是趁着突厥人還沒進來趕緊跑。雨桐隨着人流跑出城,人們幾乎就是慌不擇路。但是她不能沒目的,那就進沙漠!想此,催動駱駝朝着東面跑。東面是羅布泊,附近有水草,來這個方向的人很多。
“陳兄,你要去哪兒?”康夫延跟上來問道。
“進沙漠,我不想死”
“好吧,我跟你走!”
雨桐管他誰跟來,因爲她已經看到飛馳來的突厥人馬正朝着奔跑的人羣衝去。駱駝加快了速度,他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
身後慘叫聲使得雨桐回頭看去,一對跑進湖水裡的母子被一個突厥人騎馬過去,砍倒在湖水裡。雨桐憤怒,見過沒人性的,沒見過這麼沒人性的!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拿出消音槍朝着那個突厥人打去。
一聲悶響,那個突厥人一下子再進水裡。跟來的康夫延驚愕地看着雨桐手裡的暗器。“還不快跑!”雨桐喊道,跟過來的人醒悟過來,朝着東面奔跑。
“給我追!殺了那個青年”帶隊的突厥人顯然憤怒了!他們突厥人何時候被流民殺害過?那個暗器是什麼?不抓住實在不甘心!
一隊突厥騎兵踏水追來。雨桐朝着前面幾個一槍一個。但是那些人好像不怕死,伏在馬背上接着衝來。人數足有二三十個,她一下子對付不了,只得往前跑。身後馬蹄聲越來越近。真是欺負人了!雨桐朝着一處亂石過去,他們已經脫離了衆人。
她不知道前面是哪裡,只想往前跑。眼看着追兵就到了身後,一轉身再次開槍,前面一人中槍倒下,後面的都趴到馬背。人打不着就打馬,連續兩槍,前面的馬一頭栽倒。
後面沒收住的踏上去,後果可想而知。駱駝繼續奔跑着,與馬隊拉開了距離。好像那些人不殺了她不罷休,剩餘的人接着追上來。他們已經深處沙漠,駱駝的優勢更顯現出來,兩方一跑一追。看着他們不死心,雨桐這次站住了,拿出一把弩.箭向馬隊連發,減員三人。
再射,又有兩人中箭。手裡換了一把劍,也是時候有這些人拼一拼了!駱駝畢竟不適合對決,雨桐跳下去,與迎上來的三個突厥人戰在一起。她處於劣勢,但是身體敏捷,遊走在對方馬匹之間,只在傷對方的腿部和手上的武器。
對方不知道這小子用的什麼武器,與他們刀相碰,刀就被砍去一截。慌神中性命就沒了。沒死的也傷了腿,突厥人氣得大叫。
“一起上!”馬隊很快將雨桐圍起來,那就殺吧!小貂被雨桐放出來,自己一個人兌付二十人,很難!她以閃電般的速度將一個突厥士兵砍傷踢下,人在馬背上與周圍的突厥人廝殺着。她不停地換着馬背,死屍一個個倒下。
小貂的速度更快,周圍的突厥兵很快被它解決。不遠處一個沙丘後面,潛伏着的幾人一直看着這邊。“將軍,我們要不要去幫一把?那人殺的是突厥人”
“那少年好生厲害!我們去後麪包抄過去,別讓突厥人跑了”一個穿胡人袍子的青年起來。帶着手下快速轉移到戰場後面。
一聲箭嘯,一個突厥兵中箭倒下。嗖嗖又是兩聲,誰啊?好厲害!雨桐看到連續三個突厥兵被殺。心裡一輕鬆,手下加快速度。等那邊再殺三人的時候,再也沒有一個突厥兵能站起來了。
“多謝剛纔相助!”雨桐朝着射箭的方向拱手。小貂跳上她的肩頭。
“你也很厲害,沒有我你一樣能搞定”沙丘後面出來一人行人。爲首的一身土黃色的袍子,幾乎與沙土混爲一體。男子二十多歲,眉目清朗,身形一看就像會功夫。雨桐猜不出此人身份。
“如果沒有你們,哪會這麼快解決?”
“兄臺怎麼會被突厥人追殺?”
“我們商隊想進關,聽說要打仗,現在不放人。我們就進了樓蘭等待開關同行。沒想到剛進去,突厥人就來了,我們商隊的都跑出來。剛纔我殺了他們一個突厥兵,他們就派一隊人來殺了我了”
“突厥人進樓蘭了?知道有多少人嗎?”
“沒看清,大家一鬨而散,根本沒去注意突厥人來了多少”雨桐道。
“你現在去哪裡?”
“進不了關現在只能去伊吾或者鄯善。但是鄯善離着樓蘭太近,最好就去伊吾避避風頭”
“我看你伊吾也別去了,等我們去樓蘭探查敵情後就跟我走”青年道。
“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唐軍的,過來看看情況。在下方慶堂,請問閣下?”
“陳桐,于闐人,跟着商隊跑商的”雨桐道。
“你的身手不錯,不如來我們軍隊殺敵立功如何?”
“這事以後再說,你們是不是想去樓蘭?”
“是,不過要等一下,天黑在過去”方慶堂帶人檢查了一遍突厥人的屍體,把沒死的補了一刀。屍身扔進沙坑,流沙很快將他們掩埋。馬匹聚在一起,雨桐跟着他們轉移到一處隱蔽的地方。
突厥人損失了人應該派人尋找,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過來。因爲跑的時候,雨桐只是選了大致方向。具體到了什麼位置,她也不知道。
方慶堂帶了七人,衆人隱蔽在沙丘下簡單吃了一點乾糧。方慶堂問了問雨桐去了哪裡?做什麼買賣等等。雨桐也不隱瞞,照實說,只是沒有提及和尚。
大家然後把注意力放到了雨桐身上的小貂。他們看到這個東西還能對付敵人,紛紛好奇。只是小貂對誰也不理睬,剛不讓任何人碰。雨桐解釋說小貂是她路上收養的一個寵物,牙齒很厲害,急了會咬人,而且專門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