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知道繼業第一次經歷生死殺人場面, 不敢大意, 一直跟在身邊。雨桐經歷的太多, 殺人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繼業看到如此的娘, 也鎮定下來, 和二舅舅、自己的人手在敵方里有如無人之境。
小卒子跑就跑兩個,不大功夫,這羣人被抓或被殺。“說!你們是什麼人?什麼職務?”諸葛立田一腳踹到一人身上,那人死咬着不應,一聲慘叫, 那人失去了一條左臂。“我說!”沒等諸葛立田再次揮刀, 那人道。
“那是我們大夏的皇子,李琰,那位是軍師黃岐,其餘就是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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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回去!”程繼業道,收拾了幾匹馬,把皇子和軍師帶上, 其餘人殺掉。
返回的途中遭遇了一批批逃跑的和追擊的人馬。他們只好邊殺邊往回。程繼業報上名後, 己方人通力合作, 跑走的零零散散, ,大部分都被消滅。但是己方一樣付出代價, 雨桐深感冷兵器時代太過殘酷。戰場到處瀰漫着血腥。
等他們回到中軍帳, 程均瑞已經坐着戰車趕了過來, 追擊的其他各路人馬還在繼續。程繼業帶人把抓來的兩人交給程均瑞,“稟告將軍,末將抓敵二人,據說是大夏皇子李琰和軍事,請將軍定奪”
衆人驚愕,程均瑞忍着興奮道:“季參將去驗明正身”
旁邊出來一人,用火把照了照道:“應該是他們沒錯!現在就差主將李勇了”
“嗯,程千戶可以休息一下了”程均瑞滿意點頭,戰事一了,估計能休息一陣子,每次大戰雙方都要修養一陣子,這次大夏丟了皇子和軍師,估計短時間更不能出動人馬。
雨桐早早被諸葛立田拉着去了一座營帳,看到裡面的東西,雨桐無語,這位還真是財迷!諸葛立田讓人裝了一箱子更有價值的珠寶帶人離開。
雨桐找了兩對玉鐲揣進懷裡,去找繼業,程繼業守在程均瑞身邊聽他指揮。雨桐看部分留下打掃戰場的人。天亮後追擊的人馬全部返回,程均瑞身體吃力回到關內。
雨桐回到將軍府就像沒事人,碧姨娘看到雨桐全身是血,一陣驚愕,又一陣膽怯!嚇得只往後退。雨桐笑道:“你怕什麼?我又沒殺你!”雨桐這麼一說,碧姨娘一聲驚呼“媽呀!”撒腿跑屋裡。
諾諾看到孃親沒事,但是身上的血腥味還是讓她噁心欲吐,“我去洗洗了!”大聲笑着進內室。
諾諾咽咽口水,孃親好猛!這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據程繼業回來說,有一隊人馬沒回來,估計遇到強手,大夏的主將沒找到,收拾完戰場後,大周的軍卒全部撤回關內,因爲抓了皇子和軍師,程均瑞上給朝廷上奏摺請示。回到府裡的程均瑞在第二天找來雨桐,他這次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打量了一番諸葛雨桐。
雨桐這次很淡定,也看着對方,“坐吧,沒想到我的後院藏龍臥虎”程均瑞道。
“呵呵,爲了自己和孩子不得不強”雨桐笑道。
“我虧待了你們嗎?”讓一位女子這樣,程均瑞想不出理由,他沒少了她們吃穿,妻子也不是不容人的人,沒聽說自己後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除了繼業中毒,他心裡一寒。
“沒虧待,說實話,您和夫人算是大度的,不然我也不能在後院過得如此逍遙”
“我聽立田說過,你打算在照雪嫁人後就離開府裡,是嗎?”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也要看情況,如果我的離開會給孩子們帶來不好的影響,還只能借住你的小院”
程均瑞啪的一拍桌子,“你倒我的家是集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女子頭腦不正常,離開將軍府就是棄婦,以後不可能嫁人,也會被世人指點。這樣難道就是這個女人想要的?他就這麼被人嫌棄嗎?
“那我就走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的兒子女兒各憑自己的福分”雨桐很光棍道,氣得程均瑞差點吐血。世上怎麼有這樣的女人!不過他很佩服這個女人讓一雙兒女各有所長,如果他沒猜錯,諸葛家的崛起該和她有關,即使找不到證據,但是諸葛家就是這位做了他的姨娘後起來的,事情不可能如此湊巧,那諸葛家原來是什麼人家一查就知道。
“想要諾諾找戶好人家就老老實實呆着,我不會虧待你和孩子,如果你想再生,還可以”程均瑞想着程繼業和諸葛立田的武力值,再多幾個這樣的孩子他是更歡迎,爲了程家他可以讓步。
“再給你生幾個庶子庶女?想都別想!兩個已經夠了!庶出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他們生出來就比別人低一等,不被世人看得起,他們想被人看得起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那還得是運氣好的。我怎麼還能再讓我的孩子出來面對不公平的世界”雨桐憤然。
“我的孩子即使是庶出也比很多嫡出地位高!你怎麼能說他們低等?世界不公?”
“真的不低嗎?你不過就是二品將軍,庶出上面起碼還有嫡出,同樣你的兒女,出來就分了等級!而且庶出的子女一輩子上面壓着嫡母嫡子,嫡母好的會用心教導孩子,給他們找對嫡母來說適合庶子女的人家。
沒能力的可能一輩子給嫡子們做高級管事,有能力的也翻不出嫡母手心,賺的還不是嫡子佔大頭?庶女更多的就是拉攏關係的最好用具。而生他們的姨娘一輩子聽不到自己的孩子叫自己孃親,他們叫的孃親卻不是自己的生母!”
雨桐還想接着說,程均瑞臉色已經鐵青:“大膽!是誰教你的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如果讓外人知道一定治你一個忤逆犯上之罪,繼業和諾諾都要受到牽連!本以爲看你教導孩子還想給你一個機會,看來還是我心太軟了!既然你求去,我們程家也放不下你,給不了你要的,回頭我會讓夫人還你賣身契”
“斷就斷乾淨!勞你大駕,先給我一封放妾書,其餘等回去再算,還有告訴你老婆,手別伸的太長了!丸藥已經給她一味了,那茶葉是繼業的私產,你要是男人就幫你侄子護好了!”本來沒打算這麼早離開,現在是話趕話,沒辦法,只能如此。
程均瑞被氣暈了頭,手拿筆迅速寫好放妾書,把筆一扔就出了房屋。怪不得這女人說那些話!原來劉氏真辦了丟人的事!怎麼自己家很缺錢?年年給家的錢還少嗎?回去一定要問明白,讓別人知道了他堂堂二品將軍還貪圖小妾那點買賣真是丟人!
諾諾看黑臉的爹爹走了,進來道:“娘,怎麼回事?”
雨桐把那張紙給了她道:“你爹給了我放妾書,以後我再與程家無關了”
“娘,這是你想要的嗎?不然我找哥哥咱們想想辦法?”
“早晚都是這個結果,不用擔心,我這就收拾一下東西去你二舅舅那邊,這邊應該沒事了,看看你二舅舅有什麼打算?”
“娘,我跟您一起去,你不在這裡兒了,我在這兒更沒意思!”諾諾道,她對那個家更沒什麼歸屬感。
諸葛立田看到娘倆後,問明情況,沒意外。“姐有什麼想法?”
“我來是想問問你有什麼打算?你要是走商這次我就跟你一起出去”
“商隊的貨還沒集齊,我想這次再聯繫多家商隊,一起走遠一點”
“好,等貨過來,我們走!”雨桐道。
“娘,我也跟着,沒你在,我一個人多沒意思”諾諾不幹了。
“你留下來幫哥哥,估計這次你哥哥要回去了,皇上想用也要等他再大兩年,你在家,你們哥倆也有個照應”雨桐道。
諾諾再次糾結後道:“好吧!娘要早些回來”
程繼業知道娘得到放妾書後很淡定,他娘沒早些離開將軍府都是爲了他和妹妹,既然能走就走吧!這樣還可以光明正大和娘住在一起作伴。
出去轉了一圈的程均瑞回來再也沒看到那個女人,就連諾諾也不見了蹤影,叫人一問才知道,敢情娘倆都住到了諸葛立田的院子。得知後,再次咬牙,孩子教成什麼樣子!小姐沒小姐的樣子!丫頭更沒丫頭的樣子。
甩甩手,躺下休息,現在出去也不能走太遠,大多是坐車坐轎,想到諾諾機靈的小樣子和一手金針推拿,心裡嘆口氣。
聖旨和接手這邊的將領很快下來,皇上召程均瑞帶着俘虜回去,允許回鄉守孝養身,程繼業留在京城太子府,做太子貼身護衛兼侍讀。這個結果雨桐和程繼業都很滿意,因爲還有賣身契的事,雨桐不得不再次找到程均瑞。
程均瑞看到雨桐心裡暗笑:女人就是女人,看到兒子有出息,後悔了?:“什麼事?”程均瑞不想給這個女人好臉色,冷冰冰問道。
“程將軍,我的和春花、春雨的賣身契還在府裡,我也爲府裡添了一兒一女,不會連倆個丫頭都捨不得吧!,我這次想跟二弟遠遊,還請您把我們三人的賣身契交給繼業,別人我不放心”
“給我滾!”程均瑞暴怒!這女人是不是生來就是跟他作對的!
“別忘了!我是怕你貴人多忘事!”雨桐不知死活地補了一句才轉身欲走,程均瑞想起什麼道:“給我站住!”
“將軍還有什麼事?”
程均瑞喘了幾口氣道:“你不想以後繼業被御史彈劾就老老實實呆在府裡”
“繼業不是過繼到大房了嗎?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是他生母!”程均瑞一字字吐出來,如果不是爲了繼業,他根本不想理這個蠢女人!“繼業被安排給太子,那是在給太子培養人,以後繼業大有前途,雖然爲官講究能力,但是也要追究本源,你可以是妾,但是被休就有了污點,雖然對繼業影響不大,但還是會有影響。這次回去你會成爲將軍府的貴妾,貴妾身份更高些,不需要賣身契”